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桂花的香气持久而芬芳,酿成酒后,便融进了酒里。

    所以,酿出的桂花酒,便掺杂着许多年前的香气,慢慢在空气中扩散开,让人恍惚间,似是回到过去。

    钟离邀二人去绝云间赴宴,魈则以还要处理魔物为由离开了。

    三人来到绝云间上空浮空的平台,那里早已放置好了座椅菜肴,静静等待着客人。

    “说起来,这里以前是归终偷懒躲闲的地方,她带我来过几次。”

    林月看着脚下的云雾,又想起了曾经。

    “她惯爱来这里研究机关术,连洞府都没有。”钟离也想起了那位故友:“说起来,桂花酒原也是她爱喝,才领我们一同学习如何酿制。”

    只是现在,爱喝桂花酒的人,已经不在了。

    见气氛有些沉默,温迪便岔开话题:“说起来,林月不是要和朋友聚聚吗,怎么只有我们三人?”

    林月也看向钟离:“我早就给各位仙人去信了,应该都通知了才是。”

    钟离无奈地摇摇头:“留云借风近来捡了个人类孩子,正忙着养孩子。而削月筑阳和理水叠山则是旧伤未愈,托我给你回复。歌尘浪市……她你也知道,若是想找她了,等去璃月港再说吧。”

    “那其他的仙人……”

    “有一些因为无聊,出去游山玩水了,剩下的……”

    看到钟离沉默,林月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多问。

    故友如风散,各自在天涯。

    聚会结束后,钟离有事先回了璃月港,林月和温迪则暂时留在浮空平台。

    温迪一反常态地没有喝醉,也可能是因为桂花酒就一小坛的缘故。

    林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向温迪道歉:“对不起,刚刚我……”

    温迪却笑了,用琴声止住她的话语:“不必道歉,我的朋友。”

    林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温迪,你对于朋友的离去,是怎样看的呢?”

    温迪再次用青空色的眼眸注视她,目光里满是理解和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但很快,这些便全都散去。

    “离别是避免不了的,林月。”

    温迪低头,拨动着琴弦:“我经历了很多次离别,若是还可以再见的话,那便在心里期待下一次再见。若是不能再见的话……”

    “那我也不会遗憾。因为,拥有的时光已经足够回忆。”

    林月想起了温迪诗歌里的那个追逐自由的少年。他倒在了黎明来临前,就好像……那些没有从战火中留存的朋友一样。

    她听到温迪唱:“少年啊/不必担忧/怀抱期待吧/纵使见不到黎明/纵使未曾触碰晨光/

    少年啊/为自由而歌吧/别停下/这曙光漫过的土地/每一片都是你的影子/”

    听着听着,林月也想起了曾经,和仙人们一同战斗,把酒共谈的时光,也想起了如今匆匆一撇,却依旧觉得繁华的璃月。

    这也许就是……他们想看到的吧。

    温迪停下了弹唱,问她:“现在呢?还会遗憾吗?”

    林月摇摇头,轻笑:“不会了。”

    不会再遗憾了。

    因为他们,早已是这盛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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