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真的是服了,那么多事!”

    玉凛一脸绝望地把头发揉成一团,然后头重重地磕在桌上,等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多出了一个红印。

    明明活的比他们久,修为比他们高,偏偏平时像个小孩。

    五个长老摇了摇头,认命地过去安慰她。

    可安慰并没有起到左右,她指着桌上一沓沓的信,眼里尽是嫌弃和不可置信。

    “其他门派是吃傻了吗?还想让据点多加些人手!能去据点的都是什么修为,还没到要加人的时候,现在不应该先把混迹人间的食息解决吗?

    还有秘境一事,调查了什么,全都是‘我觉得谁谁的可能性大’,我需要觉得吗?居然还能扯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我都和他们说了多少遍,主要从十大门派下手,他们在干什么!

    那天云下宫掌门的反应就没有人觉得奇怪,还有人为他正名!”

    妈的,要不是系统说各个世界之间都有联系,一个世界有问题别的世界都别想跑,她是一点都不想插手这件事!

    这狗系统也是,到现在都联系不到,她还差那么多积分才能回到原世界,现在倒好,连任务都没有。

    深呼吸,深呼吸,不能生气!

    玉凛看着自己的五个徒弟,把堆起来的信一推然后站起来。

    “山海继续找,我也会留意。听长羽说苏植藏匿在妖界,我会去妖界转一圈,玉凛山交给你们了。”

    殷岐认命地点点头。

    反正自从玉凛山进入正轨之后玉凛就很少待在山里,他们都习惯了。

    天耀耀京。

    这里繁华依旧,寻常百姓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就是不知道这个情况能持续多久了。

    玉凛走在人群之中,抬起头看向前面人的后颈,然后伸出手指轻轻一点,那团黑色便立刻散开。

    那人摸着自己的后颈回头张望,什么都没瞧见。

    奇怪,感觉有人碰了自己啊。

    皇宫内,祁云泽手里拿着朱笔批折子,这些年风调雨顺,各处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处理的事,只是最近各地死亡人数增加,什么原因他是清楚,但他也没什么好的处理方法。

    “陛下,耀星宫来人了。”

    “让他进来。”

    来人看着很是年轻,但祁云泽见过他一次,该是有个五百来岁了。

    “参见陛下。”

    那人走进来行了一礼,祁云泽抬手让他平身,等着他说话。

    可是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声音,等他从折子里抬起头时那个耀星宫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站在对面的是一个身着紫衣头戴帷帽的女子。

    祁云泽看不见她的脸,但心猛地跳动起来。

    这不就是那日救他的女子,是谁将她寻到的,他一定要重赏!

    见祁云泽呆愣住,玉凛一手抓着深蓝色的一团,一手摘下帷帽。

    “臣参见陛下。”

    天师楼内,祁云泽看着玉凛熟练地将那一团食息装在一个琉璃瓶里,欲言又止。

    玉凛被盯的不爽,但还是保持微笑:“陛下是想说些什么吗?”

    祁云泽被那么一问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说你上次救了我,我看了书,我该以身相许。

    书上说女大三抱金砖,可天师活了那么久,他该抱多少金砖?

    不对不对,天师是半步仙人,怎么会看上他一介凡人。

    “陛下?”玉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祁云泽一个激灵,嘴巴一抖:“天师,我要以身相许!”

    满室寂静,玉凛脸黑了,祁云泽脸白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玉凛食指敲了敲桌子,冷声问道:“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祁云泽抖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瞬间低下头:“天师可还记得我?”

    玉凛:?

    她那么多年没来过皇宫,她该记得吗?

    盯着祁云泽好大一会,她好像发现这人长的确实有点眼熟……

    不眼熟才怪!

    他和祁长羽是一家的!

    “臣是真的想不起来,陛下提个醒。”

    祁云泽感觉心都要碎了,他记了那么久、寻了那么久的人居然记不得他。

    “去年,你在耀京一个巷子里救了一个人。”

    玉凛再次思索,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好用自己的武器和灵力,她随手从附近的店铺拿了个扫帚来。

    “哦,你就是那个被壮汉围堵,然后在巷子里喊娘的公子哥啊。”

    那么久祁云泽只想到了来日的“美好”重逢,完全忘记了当时自己有多狼狈。

    见他神色不对,玉凛忍住笑意:“不好意思,臣顺嘴就说出来了,陛下莫要见怪,但臣还是想问问陛下那日为何会遭到围堵?”

    成为皇帝之后的第一次丢脸,祁云泽是不想说的,但看到玉凛放光的眼睛,嘴巴自己就动了起来。

    “那日我独自出宫,在大街上逛呢,一个人撞到我后就直接离开,我察觉不对后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丢了,于是就追着那人跑,然后就跟到了那个巷子里,剩下的你也知道了。”

    这皇帝怎么傻里傻气的,自己一个人也敢追小偷。

    这话不能说出来,玉凛犹豫了一下问道:“臣记得陛下应该是要会武功的吧?”

    “是学过,但不精通,我那时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几个拿着武器的壮汉总是会吃亏的!”

    祁云泽面上理直气壮,心却虚的很。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然后你就想以身相许?”

    更丢脸了。

    “我……我看书上写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这话说的犹犹豫豫,底气不足,很明显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太过离谱。

    玉凛汗颜,迟疑了一下又问道:“敢问陛下看的什么书?”

    “……霸道皇帝爱上我。”

    这声音细若蚊声,要不是她修炼耳力不错,还真是听不见。

    只是这书,听着很是耳熟啊。

    这不就是她为了赚点银子瞎写出来的吗!怎么还能流入宫中?

    还好对面这人不知道,要不然怪尴尬的。

    玉凛清咳了两声,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把琉璃瓶拿了过来摆在桌上,里面的东西没有个形,一直在翻滚扭动,看着黏糊糊的有些恶心。

    “陛下应该还没见过食息完整的样子,这玩意就是。”玉凛打开瓶子,这东西也知道欺软怕硬,没有犹豫地就要往祁云泽脸上扑,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屁股,差点连人带椅一起摔倒。

    玉凛轻松地将它给拽回来,团吧团吧又塞回了瓶子里,然后看向惊魂未定的祁云泽,道:“陛下是凡人里龙气最重的人,它们第一个盯上的就是陛下。

    这皇宫之中有臣许多年前布下的阵法,不能说一切邪祟无法进入,可这些东西该是没办法进来的。

    这些日子陛下可没少在宫中遇到这些东西,就不觉得奇怪?”

    祁云泽面色难看,他怎么可能觉得不奇怪,现在连耀星宫的人都被这鬼东西夺了身体去,他一个凡人就算觉得奇怪又怎么防的住。

    “是越王府。”他想了想,“越王早就与人有所勾结,有一人常常出入王府,我派去的探子或是耀星宫之人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也无法寻到那人踪迹。”

    玉凛挑眉,耀星宫里的人是个什么实力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至于伪装的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样以来,耀星宫能排除了。

    “这些日子那人还来过吗?”

    “许久没有来过了,大约是在门派挑战赛前后就消失了。”

    玉凛低下头思索,敲击桌子的声音快了些。

    门派挑战赛之前各大门派都在做着准备工作,若是之后,要收拾自己门派烂摊子空不出时间的可只有云下宫。

    只是她很好奇,云下宫掌门是怎么无声无息地将食息送进秘境之中。

    他又为何要与天耀皇室的人勾结,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天耀可有什么世代相传的宝贝?”

    祁云泽想了想,道:“玉玺算吗?”

    算,怎么能不算呢。

    可那东西她见过,没什么奇怪啊,就普普通通一玉玺,连用的玉都不是特别珍贵的。

    “臣今日会去耀星宫探上一探,这两日,可将越王约到宫中一见。”

    “好,届时我会通知天师。”

    祁云泽走后,玉凛站在天师楼上看着皇城外常人看不见的屏障,没有破损,妖魔鬼怪进来她也能感觉到,只有食息,三番五次进来,她也只感觉到两次波动。

    今天这次也是一样,要不是她已经进宫感觉到气息不对,祁云泽小命怕是不保。

    她将帷帽重新戴上,藏起自己的修为从楼上跳下。

    耀星宫的位置离耀京不远,这两个地方处在同一条灵脉上。

    耀京在灵气最少的尾上,而耀星宫在灵气充足的头部和肚子上。

    玉凛把能证明她是天耀天师的东西给守门的弟子看了一眼,立刻就被恭恭敬敬迎了进去。

    谁敢给这位天师脸色看,上任掌门的尸体埋起来还没满一年呢!

    现任掌门听了消息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就差亲自抬个轿子了。

    前些年他们都在猜这位天师到底死没死,要是死了,耀星宫是准备脱离天耀皇室的。

    现在确定没死,他们猜的是这天师到现在都没死,寿元那么长,到底什么时候飞升到云中天。

    玉凛将自己声线变了变,听起来很是年轻,这声音让耀星宫掌门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还那么年轻还不飞升,说这帷帽之下是只妖他都信。

    “我此次前来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耀星宫发展如何,掌门随意带我到处转转就行。”

    耀星宫掌门连连点头,打算先将她带到练武场那里。

    玉凛跟在耀星宫掌门身后,没有关注偷偷朝这边看的弟子。

    帷帽之下,她扬起一抹笑。

    脑海中是熟悉的电流声。

章节目录

短命鬼在修仙界搞内卷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四·渡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四·渡并收藏短命鬼在修仙界搞内卷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