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的人已经找到，警员中分出两人，运送郁维和陆林汉先行离开，只留下一名秦警官配合病区处理后续。
刚临时开启的病区大门再次关闭，冷硬地隔阂在内外两个世界之间。郝思穹一眼不错地盯着被抬着上车的陆林汉，警车无声闪烁的红□□光映在他的双眸中，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乔南心中不安，靠近郝思穹小声确认：“陆警官那时候，到底吃没吃？”
郝思穹的目光仍旧牢牢锁定在门外，语气淡淡道：“不确定，我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你！”乔南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只用猜的也知道，如果陆林汉的测试没通过，那现在就是几人间的最后一面。
郝思穹却没有接话，反而嗓音低沉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帮忙吗？”
因为我是超敏者——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只浮现一瞬，就被乔南否定了。如果超敏者很少见，那么重症病区一定会有其他更易执行的预定策略，来应对下午的局面。又或者，上面默认了那种局面可以放弃不管。
排除对病区有利的原因，乔南自然得出了一个略显自恋的答案：“是为了我？”
郝思穹轻轻点了下头，依旧目送着驶离的警车：“老陆想争取你接受征召，又担心你不了解情况，让我给他出出主意。当然，我这边也真的需要帮忙。”
乔南一时语塞。她能感受到对方说的是真的，也并不排斥那些玄乎其技的能力，但她对于征召的事情，仍无法下定论。
郝思穹却终于从寂然的夜色中收回视线，转了话锋：“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求你遵照老陆的想法，一定去接受征召。我只是建议你，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使用你的能力，它对人类来说或许很重要。”
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太过严肃，似乎是知道着什么更为隐秘的信息，且胸怀某种和陆林汉一脉相承的坚定意志。
“咳咳，我可以打断下吗？”谢益乍然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的严肃氛围。
他眉心微微耸起，似是无奈叹惋：“我也不想的，但你们还记得钱子俊吗？他应该还在……”
乔南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再看郝思穹，也是一副震惊表情。似乎从返回营救陆林汉开始，他俩就都忽略了钱子俊，这件事绝对有古怪，且怎么看都和郁维有关！
“走！”郝思穹当机立断。
众人穿过大厅，回到通道中。浓郁的肉汤味依旧未散，众人还隐约听见了“吧唧吧唧”的粘腻声音。
“停。”秦警官拦住其他人，像之前陆林汉一样，摸出枪走到最前方，小心摸向唯一敞开的办公室门口。
一片紧张中，乔南忍不住调用感知，然后果然在目标处看见了一团白光。
钱子俊真还活着！乔南尚在震惊，那团似乎比之前更亮了的光点，忽地停下趴地的动作，若有所感地飘向门口。
“小心！”乔南出声提醒的同时，钱子俊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出办公室，真身来到了他们面前。
四人间响起一阵吸气声。此时的钱子俊虽然还是胖乎乎少年模样，但那双眼睛中的呆滞已被凶狠取代，就像一头刚刚冬眠醒来的饥饿无比的熊。
好死不死，钱子俊稍停一瞬，目光锁定在乔南身上，肥肉翻涌地向她冲来。
秦警员果断开枪，可他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被击中的钱子俊还能继续奔跑。那肉弹一般的身躯，就那么大剌剌地从他面前越过。等秦警员反应过来，收枪飞扑，只摸到了钱子俊的屁股，还被一脚揣在了面门上。
警察竟然没拦住！一直被重点保护的乔南，终于意识到了不妙，转身想跑，但已经晚了。她的发丝被劲风吹起，阴影几乎笼罩在了她的头顶上。
乔南以为自己死定了，余光中却见一道颀长身影从侧面冲出，似乎一翻身骑在了钱子俊身上。
砰一声闷响，身后的劲风停了。
乔南又慌乱跑了两步，才在确认安全后回头。身后，钱子俊竟是被谢益压趴在了地上。
但谢益的压制并不轻松。钱子俊浑身包裹着粘液，滑腻非常，谢益的动作不时就要打滑失控，而他的体重相对于钱子俊来说，也不算绝对的重量。他飞快抬了下头，冲乔南急声道：“我口袋里，快！”
乔南赶紧上前，从谢益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有点眼熟的美工刀。
谢益直接指导：“对准太阳穴。”
乔南陡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狂跳的心立时慌了。她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整个灵魂紧张到颤抖，但大脑却越发空白。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谢益青筋暴突的手臂，和钱子俊头发湿漉漉结成一绺一绺的脑袋。
如果有人能帮我就好了！乔南的内心冒出一个念头，可答案也随之而来——没有那个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就像之前经历的很多次一样，她甚至说不清自己有没有下决定，就看见了自己的双手，一手推出刀片，一手摸准晃动不停的太阳穴，然后稳稳地扎了进去。
“啊——”两人身下的钱子俊发出尖嚎，身体扑腾地像刚离水的大鱼。
乔南本就不多的意识瞬间被清空，半梦半醒间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大幅搅动了数下。
尖啸戛然而止，乔南骤然回神，然后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和虎口处的粘腻。她猛地抽手，带动美工刀滑出了不再动弹的钱子俊的太阳穴。
“我……”
“没事了，你做的很棒。”谢益说着起身，并伸手拉了乔南一把。乔南才发现自己浑身脱力，双腿软得不像话。
郝思穹和秦警官也扶着头走了过来，谢益代答了没事，郝思穹开始检查钱子俊的情况。
惊魂未定的乔南，靠在墙边静静等待着，杀了人的感觉似反刍般，不时在脑海中闪回。明明刚刚她并不算清醒，可美工刀刺入皮肤的声音，刀尖刺入后遇到的各层阻力，还有搅动时的手感，那诸多细节竟在反复回想中越发清晰。
终于，郝思穹宣布了结论：“钱子俊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口腔中有残肉，应该是吃了。”
虽然这就是乔南的预想，她还是稍微松了口气。杀人，还是杀了一个未成年，这样的感觉太糟糕。她需要确认对方已经变成了无可挽救的怪物，原本就“该死”。
与她相反的是，下完结论的郝思穹，眉间的褶皱却没有松开。他沉思半晌，突然抬脚走向之前郁维躲藏的办公室。
乔南三人赶紧跟上，只见郝思穹进屋后好一阵翻箱倒柜，最后竟弯腰钻进一只柜子里。
“就是这里。”郝思穹声音闷闷的，钻进去的深度也有点不正常。
等他从从柜子中退了出来，三人才看清柜子的背板上连通着墙壁，有个半人高的大洞。只需稍加联想，乔南就意识到了，大洞对面正是关钱子俊的值班室。
只是他们之前在值班室，也并没有看到洞口啊？不，如果对面也有一组柜子作为遮掩呢？
乔南想明白了，急急看向郝思穹。值班室的前因，在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果然郝思穹也在看向她：“洞口边缘，有被腐蚀的痕迹。”
腐蚀？他们几人和郁维大战两次，郁维都没有展现过腐蚀的能力。那么，比起郁维抓了钱子俊，更可能是钱子俊腐蚀、穿透墙壁，先尝试袭击了郁维。而现在钱子俊已经死了……
“你在担心什么？”乔南不解问：“你应该清楚，不太可能是郁维。”
郝思穹凝重道：“我知道。但问题是，即使之前不是他，现在就不一定了！秦警官，赶紧联系下你同事。”
秦警官立即按照要求做了。在等待接听的提示音中，乔南迅速将郝思穹的说法琢磨了几遍，陡然捋清了其中暗含的逻辑：变异者的同类相食，可能伴随着变异能力的夺取！
那香味呢？香味应该就是某种象征，就像血腥味对肉食动物来说意味着新鲜食物。可超敏者也有香味，那又是什么？是光点中的光吗？
乔南心惊肉跳地思索着。秦警官那边沉声宣布：“还是联系不上，我得和上级汇报，郁维的基础信息你们有吗？”
郝思穹飞快道：“有，和我来。”
他领着三人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取出平板调出信息，依旧只是小心展示：“信息不能传输。麻烦你拍照，要翻页和我说。”
秦警官没有意见，两人配合着传送信息，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种紧张的安静。但这安静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众人就听见了一串慌张的脚步声。
哐当一声，办公室门几乎是被撞开。消失多时的保安满头大汗道：“主任！不好了！晚饭没法按时到。”
郝思穹瞬间凝眉，眼神中的烦躁快要溢出来：“怎么回事？我们病区的餐食，食堂那边不是优先保障的吗？”
“不是食堂，两次都是运过来的路上出的问题。第一次是盒饭车和一个老太太撞上，被全部打翻了。当时食堂以为是意外，又赶制了一批，结果刚才那老太太又来，又全翻了。”
老太太！
乔南和郝思穹立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田美娟。可知道是谁也没用，关键是要安抚楼上嗷嗷待哺的变异者病患。
但好像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郝思穹正要抬脚去广播间，又有一名保安慌慌张张跑来了。
“主任，不好了！保卫科那边来消息，说有好几层楼的病人，把门砸破了。”
刚临时开启的病区大门再次关闭，冷硬地隔阂在内外两个世界之间。郝思穹一眼不错地盯着被抬着上车的陆林汉，警车无声闪烁的红□□光映在他的双眸中，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乔南心中不安，靠近郝思穹小声确认：“陆警官那时候，到底吃没吃？”
郝思穹的目光仍旧牢牢锁定在门外，语气淡淡道：“不确定，我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你！”乔南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只用猜的也知道，如果陆林汉的测试没通过，那现在就是几人间的最后一面。
郝思穹却没有接话，反而嗓音低沉地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帮忙吗？”
因为我是超敏者——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只浮现一瞬，就被乔南否定了。如果超敏者很少见，那么重症病区一定会有其他更易执行的预定策略，来应对下午的局面。又或者，上面默认了那种局面可以放弃不管。
排除对病区有利的原因，乔南自然得出了一个略显自恋的答案：“是为了我？”
郝思穹轻轻点了下头，依旧目送着驶离的警车：“老陆想争取你接受征召，又担心你不了解情况，让我给他出出主意。当然，我这边也真的需要帮忙。”
乔南一时语塞。她能感受到对方说的是真的，也并不排斥那些玄乎其技的能力，但她对于征召的事情，仍无法下定论。
郝思穹却终于从寂然的夜色中收回视线，转了话锋：“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求你遵照老陆的想法，一定去接受征召。我只是建议你，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使用你的能力，它对人类来说或许很重要。”
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太过严肃，似乎是知道着什么更为隐秘的信息，且胸怀某种和陆林汉一脉相承的坚定意志。
“咳咳，我可以打断下吗？”谢益乍然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的严肃氛围。
他眉心微微耸起，似是无奈叹惋：“我也不想的，但你们还记得钱子俊吗？他应该还在……”
乔南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再看郝思穹，也是一副震惊表情。似乎从返回营救陆林汉开始，他俩就都忽略了钱子俊，这件事绝对有古怪，且怎么看都和郁维有关！
“走！”郝思穹当机立断。
众人穿过大厅，回到通道中。浓郁的肉汤味依旧未散，众人还隐约听见了“吧唧吧唧”的粘腻声音。
“停。”秦警官拦住其他人，像之前陆林汉一样，摸出枪走到最前方，小心摸向唯一敞开的办公室门口。
一片紧张中，乔南忍不住调用感知，然后果然在目标处看见了一团白光。
钱子俊真还活着！乔南尚在震惊，那团似乎比之前更亮了的光点，忽地停下趴地的动作，若有所感地飘向门口。
“小心！”乔南出声提醒的同时，钱子俊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出办公室，真身来到了他们面前。
四人间响起一阵吸气声。此时的钱子俊虽然还是胖乎乎少年模样，但那双眼睛中的呆滞已被凶狠取代，就像一头刚刚冬眠醒来的饥饿无比的熊。
好死不死，钱子俊稍停一瞬，目光锁定在乔南身上，肥肉翻涌地向她冲来。
秦警员果断开枪，可他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被击中的钱子俊还能继续奔跑。那肉弹一般的身躯，就那么大剌剌地从他面前越过。等秦警员反应过来，收枪飞扑，只摸到了钱子俊的屁股，还被一脚揣在了面门上。
警察竟然没拦住！一直被重点保护的乔南，终于意识到了不妙，转身想跑，但已经晚了。她的发丝被劲风吹起，阴影几乎笼罩在了她的头顶上。
乔南以为自己死定了，余光中却见一道颀长身影从侧面冲出，似乎一翻身骑在了钱子俊身上。
砰一声闷响，身后的劲风停了。
乔南又慌乱跑了两步，才在确认安全后回头。身后，钱子俊竟是被谢益压趴在了地上。
但谢益的压制并不轻松。钱子俊浑身包裹着粘液，滑腻非常，谢益的动作不时就要打滑失控，而他的体重相对于钱子俊来说，也不算绝对的重量。他飞快抬了下头，冲乔南急声道：“我口袋里，快！”
乔南赶紧上前，从谢益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有点眼熟的美工刀。
谢益直接指导：“对准太阳穴。”
乔南陡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狂跳的心立时慌了。她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整个灵魂紧张到颤抖，但大脑却越发空白。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谢益青筋暴突的手臂，和钱子俊头发湿漉漉结成一绺一绺的脑袋。
如果有人能帮我就好了！乔南的内心冒出一个念头，可答案也随之而来——没有那个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就像之前经历的很多次一样，她甚至说不清自己有没有下决定，就看见了自己的双手，一手推出刀片，一手摸准晃动不停的太阳穴，然后稳稳地扎了进去。
“啊——”两人身下的钱子俊发出尖嚎，身体扑腾地像刚离水的大鱼。
乔南本就不多的意识瞬间被清空，半梦半醒间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大幅搅动了数下。
尖啸戛然而止，乔南骤然回神，然后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和虎口处的粘腻。她猛地抽手，带动美工刀滑出了不再动弹的钱子俊的太阳穴。
“我……”
“没事了，你做的很棒。”谢益说着起身，并伸手拉了乔南一把。乔南才发现自己浑身脱力，双腿软得不像话。
郝思穹和秦警官也扶着头走了过来，谢益代答了没事，郝思穹开始检查钱子俊的情况。
惊魂未定的乔南，靠在墙边静静等待着，杀了人的感觉似反刍般，不时在脑海中闪回。明明刚刚她并不算清醒，可美工刀刺入皮肤的声音，刀尖刺入后遇到的各层阻力，还有搅动时的手感，那诸多细节竟在反复回想中越发清晰。
终于，郝思穹宣布了结论：“钱子俊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口腔中有残肉，应该是吃了。”
虽然这就是乔南的预想，她还是稍微松了口气。杀人，还是杀了一个未成年，这样的感觉太糟糕。她需要确认对方已经变成了无可挽救的怪物，原本就“该死”。
与她相反的是，下完结论的郝思穹，眉间的褶皱却没有松开。他沉思半晌，突然抬脚走向之前郁维躲藏的办公室。
乔南三人赶紧跟上，只见郝思穹进屋后好一阵翻箱倒柜，最后竟弯腰钻进一只柜子里。
“就是这里。”郝思穹声音闷闷的，钻进去的深度也有点不正常。
等他从从柜子中退了出来，三人才看清柜子的背板上连通着墙壁，有个半人高的大洞。只需稍加联想，乔南就意识到了，大洞对面正是关钱子俊的值班室。
只是他们之前在值班室，也并没有看到洞口啊？不，如果对面也有一组柜子作为遮掩呢？
乔南想明白了，急急看向郝思穹。值班室的前因，在场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果然郝思穹也在看向她：“洞口边缘，有被腐蚀的痕迹。”
腐蚀？他们几人和郁维大战两次，郁维都没有展现过腐蚀的能力。那么，比起郁维抓了钱子俊，更可能是钱子俊腐蚀、穿透墙壁，先尝试袭击了郁维。而现在钱子俊已经死了……
“你在担心什么？”乔南不解问：“你应该清楚，不太可能是郁维。”
郝思穹凝重道：“我知道。但问题是，即使之前不是他，现在就不一定了！秦警官，赶紧联系下你同事。”
秦警官立即按照要求做了。在等待接听的提示音中，乔南迅速将郝思穹的说法琢磨了几遍，陡然捋清了其中暗含的逻辑：变异者的同类相食，可能伴随着变异能力的夺取！
那香味呢？香味应该就是某种象征，就像血腥味对肉食动物来说意味着新鲜食物。可超敏者也有香味，那又是什么？是光点中的光吗？
乔南心惊肉跳地思索着。秦警官那边沉声宣布：“还是联系不上，我得和上级汇报，郁维的基础信息你们有吗？”
郝思穹飞快道：“有，和我来。”
他领着三人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取出平板调出信息，依旧只是小心展示：“信息不能传输。麻烦你拍照，要翻页和我说。”
秦警官没有意见，两人配合着传送信息，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种紧张的安静。但这安静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众人就听见了一串慌张的脚步声。
哐当一声，办公室门几乎是被撞开。消失多时的保安满头大汗道：“主任！不好了！晚饭没法按时到。”
郝思穹瞬间凝眉，眼神中的烦躁快要溢出来：“怎么回事？我们病区的餐食，食堂那边不是优先保障的吗？”
“不是食堂，两次都是运过来的路上出的问题。第一次是盒饭车和一个老太太撞上，被全部打翻了。当时食堂以为是意外，又赶制了一批，结果刚才那老太太又来，又全翻了。”
老太太！
乔南和郝思穹立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田美娟。可知道是谁也没用，关键是要安抚楼上嗷嗷待哺的变异者病患。
但好像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郝思穹正要抬脚去广播间，又有一名保安慌慌张张跑来了。
“主任，不好了！保卫科那边来消息，说有好几层楼的病人，把门砸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