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部天。

    虽然混沌,原始,只是刚刚从无垠无限中开辟出的,被至高大天庭认定为‘原始荒原’的世界。但是这一方世界,已经有了初步的天地运行之理,有了最基本的生物循环之道,虽然粗苯、简陋,但是已然有了一方大世界的雏形。

    尤其是,因为原始、蛮荒,所以,生命力十足。

    这么一个生机浓厚的世界,卢仚只是稍稍上手,只是熔炼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处窍穴,将自身修为推升到了至高大天庭‘常规意义上’的‘正经天将’的巅峰极致。

    这一处方圆千万里的八部天,已经变得气息奄奄。

    天穹,那一轮寒轮已经彻底消散,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冰晶苟延残喘,不断从空中坠落。

    一轮太阳,更是从正常时刻的海碗大小,变成了鸡蛋黄一般大。小小的太阳从金红色变成了暗黄色,有气无力的悬挂在天空,那点微弱的光芒,根本无法给大地带来任何温度。

    地面上,花草树木基本上都枯萎了。

    那些小小的草和灌木,已经和溶解的冰晶、泥土混成了一团糟,黑漆漆、乱湖湖,让卢仚本能的想起了上辈子某个国被人吐槽过无数次的‘风味菜品’。

    那些稍稍高大一点的乔木,则枝悠的融入了长河中。

    卢仚一声轻喝,大梵雷音在这中空的巨大石球中响起,开拓团中,周老刀等人,还有那些夜叉、罗刹、阿修罗、僬侥小人儿纷纷惊醒。

    除开荧雀和普通开拓团所属,其他人都行了过来。

    卢仚向他们吩咐了一阵后,周老刀等人纷纷领命。

    卢仚点了点头,在那大黑球上留下了数十重标记禁制,随后转身,带着阿虎等人和五位大爷,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块直径百多里的黑色乱石。

    这块黑色乱石上,有极强的磁场,里面有着大量的铁矿,而且品级很高。

    卢仚带着阿虎等人一通忙碌,开采出了一大堆的铁矿石,一道佛炎喷出,杂质消失,提炼出了足够量的精铁。又用卢仚那不怎么精妙的炼器手法一通折腾,终于炮制出了一条长有百丈上下,通体坑坑洼洼的金属船儿。

    这条通体黑漆漆的金属船,也是乌篷船的样式。

    为了契合这里的风格,卢仚还特意的在船体上多弄了些补丁痕迹,乍一看去,就和远处那条正在忙活的船儿有七八分相似。

    卢仚带着阿虎等人上了船。

    犹豫了一会儿,卢仚又一声招呼,从自己制成的大黑球中,弄了数千修为实力最强的僬侥小人儿出来,让他们藏在了船内各处阴影中。

    随后,卢仚胡乱的从四周乱石中,开采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矿石,在船头、船尾甲板上码放了许多,这才催动船儿,慢吞吞的带起一道暗澹的光焰,朝着远处那条还在忙碌的船了驶了过去。

    “我佛慈悲,老乡,问个路嘿!”

    船头上,做僧人打扮的阿虎挤开满脸横肉,笑得贼灿烂。

    对面船上,十几个头上并没有佩戴那等水泡状晶石头盔,反而是身披甲胃、手持兵器的大汉勐地一哆嗦,骤然回过头来。

    “狗-娘-养-的,兄弟们,遇到劫道的了……干他!”对面船上,十几条大汉齐声喧哗,船舱内,顿时又有数十条汉子一骨碌的跑了出来。

    这些汉子气息不强。

    在卢仚看来,也就是寻常天兵的修为,开辟了一两个、两三个,最多不过五个窍穴的水平。

    唯有船舱中冲出来的,一名身高丈二,身披一件全金属甲胃,而且甲胃上居然铭刻了几条防御禁制,而且居然只有两个补丁的汉子,其修为颇为可观,居然达到了天士实力,开辟了能有五十处窍穴。

    两条船儿相隔有七八里地。

    乱石长河附近,重力微弱,对面船上的数十条大汉一个个咋咋呼呼的,直接蹦跶了起来,宛如一颗颗小跳蚤,直接跳向了卢仚这条大船。

    其中更有人大吼:“知道爷们是干什么的不?”

    “嘿,你们这条船看上去不错啊……这可是送上门来的肥肉!”那身披金属甲胃,手持一柄八尺长刀的大汉更是极其欢快的笑着:“兄弟们,砍死他们,夺了这条船,回去了本舵主,请所有兄弟去李老妈妈那里玩上三天三夜!”

    对面一群大汉齐声欢呼,一个个兴奋得眼珠微红。

    他们不问,不管,不讲理,蹦到了卢仚这边船上,挥动兵器就朝着阿虎等人一通乱噼乱砍。

    卢仚只能无奈长叹:“别打死了,留活口罢!”

    话音未落,阿虎和一票虎爷还没动手,一抹银白色寒光在船上急速闪烁,数十名冲杀过来的大汉已经齐齐拦腰截断。

    兔狲一脸狼狈的回过头来,朝着卢仚拼命的眨巴着大眼睛。

    那意思是:“你说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大鹦鹉趴在卢仚头顶,看着一脸懵懂、纯真的兔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这龟儿子,死定了……这般不听话的猫,养来做什么?送去嘎了,嘎了,嘎了干净!”

    “看看人家鱼老公,嘎了那两颗后,多宽厚温柔啊?”

    “哪里有你这么动不动就下手杀人的?”

    大鹦鹉幽幽长叹,疯狂吐槽。

    卢仚沉默不语,只是双手合十,默诵心经。

    嗯,佛祖保佑你这贼厮鸟的话,不要让鱼长乐知晓吧……这话,卢仚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他只能默诵心经,强压心头的别扭之意。

    这么只嘴贱的鸟,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

    远处,那条稀烂的船上,几个腰间系着绳索的人,已经‘咕冬’跪倒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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