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有的人看似还在，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齐洋觉得，他妹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该不是中邪了吧，齐洋伸出手试图在齐佳佳眼前招魂。
“起开。”齐佳佳语调平淡挥开齐洋的手，看向争执的两个人。
此时的周米已经不想再和熊元应多说什么，直接下了线，熊元应匆匆和众人打了招呼，也消失在房间里。
“那现在怎么办？比赛少了一个人…我们…还能去吗？”刘来问出众人心中的疑虑。
“能，比赛规则写得很清楚，组队报名人员数量至少有五个，但没说比赛人数一定要有五个，四个也行。”齐佳佳说道：“我们已经晋级了，不会受到人数限制，下一场可以解释为意外情况。”
见众人还是沉默，齐佳佳补充道：“比赛规则我仔细研究过，不会有问题。”
齐佳佳确实没撒谎，自赛事主办方公布比赛赛程以来，每一次发布的公告，她都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甚至可以说倒背如流，这就好比使用说明，也许使用者不一定完全按照它的来，但是仔细看下来，一定能发现比想象中更多的东西。
但现在的重点显然并不在此。
连日的失败加上退员让整支队伍士气大伤，一时之间五星级大厨队的其余成员陷入了迷茫。
当然队长此时也不太正常。
-------------------------------------
气氛肉眼可见地凝重起来，游戏里五星级大厨队的四个游戏人物身上仿佛在散发出一阵阵死气，而齐洋的宿舍这边反倒炸起锅来。
杨浩语气中带了点小心的试探：“你妹战队…现在怎么个事儿啊。”
谁曾想这辈子还能撞见这么完美的吃瓜现场呢？齐洋宿舍四人见状不妙，关了麦在宿舍里私语。
“有替补吗？”蒋鹏直中要害地问道。
齐洋否认道：“没有，能过资格赛的本来人就少，加上比赛时间长，她们还是大学生，更难组队，这人都是最后一天才招齐的。”
“哇——！！”蒋鹏惊叹了一声：“真是debuff拉满啊！”
“那不麻烦了？”杨浩挠了挠头：“少个人这怎么打？”
齐洋也挠了挠头，说道：“...不知道。”
“别着急。”一直没出声的单临突然说道。
齐洋立马来了精神：“什么意思？”
单临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最后还是没揭开谜底，只说到：“也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害，希望如此吧。”齐洋抓了抓头发，只当好兄弟在宽慰自己，思考了几分钟后，齐洋右手握成拳头一下拍在另一只手心上，说道：
“不行，妹妹有难，我这哥哥可不能袖手旁观。”
“你能做什么？你去替补？”杨浩见状不解道。
“没过资格赛，而且现在比赛进行中应该不能随便变动参赛名单吧。”蒋鹏说道。
“我肯定是上不了比赛啊。”
齐洋视线回归游戏里，夜深，五星级大厨队的四个人已经先下线了，齐佳佳给他留了个招呼，见此他也下了线，摘掉了脑机，转而打开了手机，嘴里说道：
“但谁说一定要上比赛呢。”
-------------------------------------
“......”
结束训练的齐佳佳把脑机从头上摘下来，随手丢在了床头。
因为游戏中可以直接用意念交流，所以也不会吵到别人，因为训练时间太晚，所以她们基本干脆都带上脑机躺床上训练，反正这游戏只要动脑子，训练完直接睡觉，主打的就是一个效率。
脑机游戏虽然只要动脑，但对于体力依然消耗不小，往常齐佳佳训练一结束就能睡着，睡眠质量那叫一个优秀。
可是今天——
齐佳佳动作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抓了抓头发，须臾无声地叹了口气。
床轻微地震动，然后又归于平静，一阵悉悉索索后，宿舍的门打开，又关闭了起来。
几乎没有声音。
-------------------------------------
入夜的风又冷了几个度，建立在宿舍楼门前的操场上，高处照明灯的亮光从篮球场外覆盖到毗邻的操场，配合着昏暗的路灯，隐隐约约地在跑道上映照出两个身影。
“哎——！！！”长出一口气，齐佳佳直起身子，向着不远处的一个移动光源走了过去。
“怎么样？”齐佳佳问道。
苏念打着手机上的光照在地上，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没找到。”
闹剧散场后，齐佳佳睡不着觉，索性到操场上跑步，几圈下来，感觉人生都畅快了许多，忽然间一阵直觉涌上心头，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等到回到宿舍门口，才反应过来口袋空空荡荡，原本里面的东西不知去向。
肯定是掉在路上了，齐佳佳准备推开宿舍门的手又收了回来，打算回去找找。
转身的时候，宿舍门自动开了。
齐佳佳还以为是走廊的风吹开的门，一回头，苏念走了出来。
“我有件事跟你说。”苏念压低了声音道。
齐佳佳点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两人如同情报成员一般道：“可以，但是我有个东西掉了，我得先回去找，回来再和你说行吗？”
“都行。”苏念转身回了宿舍。
确实也不急。
齐佳佳沿路回去找，没过一会儿，身后脚步声响起。
苏念穿了件外套向她走来：“掉的什么，我帮你一起。”
-------------------------------------
齐佳佳开着手机手电筒四下照了照，无果，打开锁屏，凌晨两点二十。
“咱们回去吧。”齐佳佳走到苏念身边。
“不找了？”苏念确认道。
“算了。”齐佳佳拍了拍苏念：“丢了就丢了吧。”
苏念手里的手机习惯性地往地上照过去，最后还是将手机收了起来。
“之前随手买的一张幸运符，可能缘分到了吧...”夜晚的寂静将人声稀释得都有些缥缈，齐佳佳双手合十，摆出一脸虔诚的模样，语速突然变得轻快：“再说这种东西不是都说什么——”
“心诚则灵嘛，有没有都一样，回去吧，太晚了。”
说到最后，齐佳佳口齿不清地打了个哈欠。
虔诚了一半，败给困意。
众所周知，哈欠会传染，于是苏念也跟着打了一个。
然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周遭的树叶被夜风吹出沙沙的声音，女生宿舍区和男生宿舍区与操场的交叉路口处，一人蹲在路灯下，脸上是绿色的光影，那是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亮光的后面好像还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苏念和齐佳佳同时停下脚步，在看清那人的脸那刻，苏念听到身边人带了些惊讶的语气脱口而出：
“呦！退赛哥？！！”
------------------------------------
“她说有一次下大雨，雨下得很突然，明明上课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等到下课忽然就下起了大雨，最巧的是刚好那天，她们宿舍都没带伞，也不止她们宿舍，教学楼的门口乌泱泱站了一片人，因为都没带伞...”熊元应坐在路边，苏念和齐佳佳也干脆坐在了路边，一起听退赛哥的往事。
虽然晚上的事有些不愉快，但在看到退赛哥这么惨的样子，两个人倒也没有什么看笑话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同理心，又或许是单纯的因为——
困了。
“当时我听了只觉得好笑，现在想想——”
苏念打了个哈欠。
“好像也没那么好笑。”
齐佳佳也打了个哈欠，眼角冒出了泪星子。
地平线翻起鱼肚白，天，已经快亮了。
“害！”熊元应叹了口气，“我想去找她。”
“那就去！”齐佳佳点点头，苏念揉了揉眼睛。
“江阳大学和兰樱学院相距两千多公里，最快来回也要两天...”熊元应迟疑起来。
齐佳佳听出了言外之意，一时间忽然深感凄凉，耳边仿佛响起了二胡的悲奏，但还是说道：“世事无常，你觉得当下哪个最重要就去做，在我们这个阶段，衡量重要性就是要预估后果。”
“即便结果和你最初的预设不对，但是未来的事本来就说不准，所以只需要着眼当下就好，你也只能抉择当下。”齐佳佳说道。
“抱歉。”熊元应说道。
“算了，人生嘛...”齐佳佳知道他在为什么而道歉，反倒开解道。“没有人能为你接下来的人生负责，其实你也不必担负莫须有的义务。”
苏念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场比赛，五个人都花费了不小的心力和时间，但是如今的情况却不能一概而论，正所谓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于他们四个人，最坏的结果是比赛失败，然后继续回到原有的生活节奏，毕竟，在齐佳佳的安排之下，比赛训练之外的沉没成本已经降到了最低，即便没有比赛这一插曲，大家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生活，而熊元应则不一样，他面临的境况显然比他们要麻烦得多。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但是现实却并非择鱼与熊掌这么简单，而是鱼与熊掌难以分辨，甚至即便分辨得清，也要面对鱼与熊掌皆失，甚至失去的更多的地步。
更何况，人的感情不是轻易可以用物等价并论的，人也并不是情感的主宰者，情绪占据上风要比想象中容易得多，影响要大。
“虽然结果无从而知，但事在人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应该去好好和她沟通一次。”熊元应说道。
“早该这样了。”齐佳佳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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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路上，两个迷迷瞪瞪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看时间她们还能在上课前争分夺秒地在床上眯一会儿。
“你晚上要说的那件事是什么？”齐佳佳有气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搭在苏念背上。
苏念打了个哈欠：“回去给你看。”
“要不往后稍稍，咱们先睡一会儿？”齐佳佳也是哈欠连天，话都说不清了。
还没等苏念说也行，就听见旁边来了一句：“算了，先看吧。”
“都行。”苏念回道。
就这样，两个蹑手蹑脚的人进了宿舍，又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
“？”齐佳佳接过苏念递过来的脑机，一时间不明白她的意思。
戴上。
苏念双手往头两边一套，用动作示意齐佳佳。
齐佳佳显然接收到了这一信息，一头雾水的她还是跟着苏念的意思戴上了脑机。
苏念想要她看什么？
很快齐佳佳便有了答案。
随着脑机与机主的连接启动，另一个世界在齐佳佳的眼前铺展开来。
困顿的大脑反应变得十分迟钝，可下一刻齐佳佳的心底却倏地悸动了一下，混沌的思维在看到上线提醒的弹窗信息时变得空前的清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下来，因为那上面的文字清清楚楚的写着——
【亲爱的玩家千影您好，欢迎回到《深海》的世界——】
有的人看似还在，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齐洋觉得，他妹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该不是中邪了吧，齐洋伸出手试图在齐佳佳眼前招魂。
“起开。”齐佳佳语调平淡挥开齐洋的手，看向争执的两个人。
此时的周米已经不想再和熊元应多说什么，直接下了线，熊元应匆匆和众人打了招呼，也消失在房间里。
“那现在怎么办？比赛少了一个人…我们…还能去吗？”刘来问出众人心中的疑虑。
“能，比赛规则写得很清楚，组队报名人员数量至少有五个，但没说比赛人数一定要有五个，四个也行。”齐佳佳说道：“我们已经晋级了，不会受到人数限制，下一场可以解释为意外情况。”
见众人还是沉默，齐佳佳补充道：“比赛规则我仔细研究过，不会有问题。”
齐佳佳确实没撒谎，自赛事主办方公布比赛赛程以来，每一次发布的公告，她都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甚至可以说倒背如流，这就好比使用说明，也许使用者不一定完全按照它的来，但是仔细看下来，一定能发现比想象中更多的东西。
但现在的重点显然并不在此。
连日的失败加上退员让整支队伍士气大伤，一时之间五星级大厨队的其余成员陷入了迷茫。
当然队长此时也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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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肉眼可见地凝重起来，游戏里五星级大厨队的四个游戏人物身上仿佛在散发出一阵阵死气，而齐洋的宿舍这边反倒炸起锅来。
杨浩语气中带了点小心的试探：“你妹战队…现在怎么个事儿啊。”
谁曾想这辈子还能撞见这么完美的吃瓜现场呢？齐洋宿舍四人见状不妙，关了麦在宿舍里私语。
“有替补吗？”蒋鹏直中要害地问道。
齐洋否认道：“没有，能过资格赛的本来人就少，加上比赛时间长，她们还是大学生，更难组队，这人都是最后一天才招齐的。”
“哇——！！”蒋鹏惊叹了一声：“真是debuff拉满啊！”
“那不麻烦了？”杨浩挠了挠头：“少个人这怎么打？”
齐洋也挠了挠头，说道：“...不知道。”
“别着急。”一直没出声的单临突然说道。
齐洋立马来了精神：“什么意思？”
单临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最后还是没揭开谜底，只说到：“也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害，希望如此吧。”齐洋抓了抓头发，只当好兄弟在宽慰自己，思考了几分钟后，齐洋右手握成拳头一下拍在另一只手心上，说道：
“不行，妹妹有难，我这哥哥可不能袖手旁观。”
“你能做什么？你去替补？”杨浩见状不解道。
“没过资格赛，而且现在比赛进行中应该不能随便变动参赛名单吧。”蒋鹏说道。
“我肯定是上不了比赛啊。”
齐洋视线回归游戏里，夜深，五星级大厨队的四个人已经先下线了，齐佳佳给他留了个招呼，见此他也下了线，摘掉了脑机，转而打开了手机，嘴里说道：
“但谁说一定要上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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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训练的齐佳佳把脑机从头上摘下来，随手丢在了床头。
因为游戏中可以直接用意念交流，所以也不会吵到别人，因为训练时间太晚，所以她们基本干脆都带上脑机躺床上训练，反正这游戏只要动脑子，训练完直接睡觉，主打的就是一个效率。
脑机游戏虽然只要动脑，但对于体力依然消耗不小，往常齐佳佳训练一结束就能睡着，睡眠质量那叫一个优秀。
可是今天——
齐佳佳动作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抓了抓头发，须臾无声地叹了口气。
床轻微地震动，然后又归于平静，一阵悉悉索索后，宿舍的门打开，又关闭了起来。
几乎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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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风又冷了几个度，建立在宿舍楼门前的操场上，高处照明灯的亮光从篮球场外覆盖到毗邻的操场，配合着昏暗的路灯，隐隐约约地在跑道上映照出两个身影。
“哎——！！！”长出一口气，齐佳佳直起身子，向着不远处的一个移动光源走了过去。
“怎么样？”齐佳佳问道。
苏念打着手机上的光照在地上，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没找到。”
闹剧散场后，齐佳佳睡不着觉，索性到操场上跑步，几圈下来，感觉人生都畅快了许多，忽然间一阵直觉涌上心头，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等到回到宿舍门口，才反应过来口袋空空荡荡，原本里面的东西不知去向。
肯定是掉在路上了，齐佳佳准备推开宿舍门的手又收了回来，打算回去找找。
转身的时候，宿舍门自动开了。
齐佳佳还以为是走廊的风吹开的门，一回头，苏念走了出来。
“我有件事跟你说。”苏念压低了声音道。
齐佳佳点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两人如同情报成员一般道：“可以，但是我有个东西掉了，我得先回去找，回来再和你说行吗？”
“都行。”苏念转身回了宿舍。
确实也不急。
齐佳佳沿路回去找，没过一会儿，身后脚步声响起。
苏念穿了件外套向她走来：“掉的什么，我帮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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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佳佳开着手机手电筒四下照了照，无果，打开锁屏，凌晨两点二十。
“咱们回去吧。”齐佳佳走到苏念身边。
“不找了？”苏念确认道。
“算了。”齐佳佳拍了拍苏念：“丢了就丢了吧。”
苏念手里的手机习惯性地往地上照过去，最后还是将手机收了起来。
“之前随手买的一张幸运符，可能缘分到了吧...”夜晚的寂静将人声稀释得都有些缥缈，齐佳佳双手合十，摆出一脸虔诚的模样，语速突然变得轻快：“再说这种东西不是都说什么——”
“心诚则灵嘛，有没有都一样，回去吧，太晚了。”
说到最后，齐佳佳口齿不清地打了个哈欠。
虔诚了一半，败给困意。
众所周知，哈欠会传染，于是苏念也跟着打了一个。
然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周遭的树叶被夜风吹出沙沙的声音，女生宿舍区和男生宿舍区与操场的交叉路口处，一人蹲在路灯下，脸上是绿色的光影，那是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亮光的后面好像还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苏念和齐佳佳同时停下脚步，在看清那人的脸那刻，苏念听到身边人带了些惊讶的语气脱口而出：
“呦！退赛哥？！！”
------------------------------------
“她说有一次下大雨，雨下得很突然，明明上课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等到下课忽然就下起了大雨，最巧的是刚好那天，她们宿舍都没带伞，也不止她们宿舍，教学楼的门口乌泱泱站了一片人，因为都没带伞...”熊元应坐在路边，苏念和齐佳佳也干脆坐在了路边，一起听退赛哥的往事。
虽然晚上的事有些不愉快，但在看到退赛哥这么惨的样子，两个人倒也没有什么看笑话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同理心，又或许是单纯的因为——
困了。
“当时我听了只觉得好笑，现在想想——”
苏念打了个哈欠。
“好像也没那么好笑。”
齐佳佳也打了个哈欠，眼角冒出了泪星子。
地平线翻起鱼肚白，天，已经快亮了。
“害！”熊元应叹了口气，“我想去找她。”
“那就去！”齐佳佳点点头，苏念揉了揉眼睛。
“江阳大学和兰樱学院相距两千多公里，最快来回也要两天...”熊元应迟疑起来。
齐佳佳听出了言外之意，一时间忽然深感凄凉，耳边仿佛响起了二胡的悲奏，但还是说道：“世事无常，你觉得当下哪个最重要就去做，在我们这个阶段，衡量重要性就是要预估后果。”
“即便结果和你最初的预设不对，但是未来的事本来就说不准，所以只需要着眼当下就好，你也只能抉择当下。”齐佳佳说道。
“抱歉。”熊元应说道。
“算了，人生嘛...”齐佳佳知道他在为什么而道歉，反倒开解道。“没有人能为你接下来的人生负责，其实你也不必担负莫须有的义务。”
苏念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场比赛，五个人都花费了不小的心力和时间，但是如今的情况却不能一概而论，正所谓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于他们四个人，最坏的结果是比赛失败，然后继续回到原有的生活节奏，毕竟，在齐佳佳的安排之下，比赛训练之外的沉没成本已经降到了最低，即便没有比赛这一插曲，大家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生活，而熊元应则不一样，他面临的境况显然比他们要麻烦得多。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但是现实却并非择鱼与熊掌这么简单，而是鱼与熊掌难以分辨，甚至即便分辨得清，也要面对鱼与熊掌皆失，甚至失去的更多的地步。
更何况，人的感情不是轻易可以用物等价并论的，人也并不是情感的主宰者，情绪占据上风要比想象中容易得多，影响要大。
“虽然结果无从而知，但事在人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应该去好好和她沟通一次。”熊元应说道。
“早该这样了。”齐佳佳叹了一口气。
-------------------------------------
回宿舍的路上，两个迷迷瞪瞪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看时间她们还能在上课前争分夺秒地在床上眯一会儿。
“你晚上要说的那件事是什么？”齐佳佳有气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搭在苏念背上。
苏念打了个哈欠：“回去给你看。”
“要不往后稍稍，咱们先睡一会儿？”齐佳佳也是哈欠连天，话都说不清了。
还没等苏念说也行，就听见旁边来了一句：“算了，先看吧。”
“都行。”苏念回道。
就这样，两个蹑手蹑脚的人进了宿舍，又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
“？”齐佳佳接过苏念递过来的脑机，一时间不明白她的意思。
戴上。
苏念双手往头两边一套，用动作示意齐佳佳。
齐佳佳显然接收到了这一信息，一头雾水的她还是跟着苏念的意思戴上了脑机。
苏念想要她看什么？
很快齐佳佳便有了答案。
随着脑机与机主的连接启动，另一个世界在齐佳佳的眼前铺展开来。
困顿的大脑反应变得十分迟钝，可下一刻齐佳佳的心底却倏地悸动了一下，混沌的思维在看到上线提醒的弹窗信息时变得空前的清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下来，因为那上面的文字清清楚楚的写着——
【亲爱的玩家千影您好，欢迎回到《深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