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树林里的夏蝉吱哇吱哇，仿佛在给姜窈溱配上完啦完啦的bgm。
姜窈溱坐在湖边草地，开始思考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要到哪里去。
毕竟听起来她好像已经可以game over了。
伏苍俯视着面前好像尾巴都搭下去的姜窈溱，竟感到一丝愉悦：“这就怕了？”伸手扯了下她的垂发，“就你对我的态度，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姜窈溱抬头，眼前这男人是不是搞不懂状况啊，现在二人绑定，谁也别想好过。
“那您有何高见？”姜窈溱随手拔了几根岸边的野草，“听起来人妖魔都想吃我。”
“那你要当缩头乌龟？”
“你当着乌龟的湖骂乌龟是不是不太好？”
伏苍耸耸肩，不置可否。
此时轻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午后的阳光，洒下鳞鳞光点，煞是好看。
“从出生开始我就不通灵窍，对这飞升大道我也没什么兴趣。毕竟好吃好玩的那么多。”姜窈溱继续拔草，“可如果我要当逃兵，那我太逊了。”
姜窈溱起身，拍拍灰尘。随意捡起一个石块，学着伏苍的样子，朝湖里扔去：“逃避可耻也没用。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我足够强，就没人能威胁我，威胁我的家人。”
伏苍闻言，看着眼前明明十分弱小但又异常坚定的女人，望了望天空，“去太乙门吧。”
姜窈溱回头，仰望这高大的男人：“虽然现在咱们两个是我拖后腿，但我一定会超越你的。”姜窈溱定定望向他，“我不知道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可是事在人为，天道不要我修此道，我偏偏进了须弥山，见到你了。那这就是我的命运，我要自己掌控它。”
“危难当前，唯有责任。”
伏苍瞄了一眼姜窈溱拍着自己肩膀的手，很想将这故作高深的女人丢进松傲洞的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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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可是我还有几个问题不懂啊。”姜窈溱趴在剑身后方，哇哇大叫。
御剑而已，为什么要一直大喊大叫，伏苍好想拿东西堵住她。
“伏苍大哥啊啊啊啊，你说他说什么妖看我是妖，人看我是人，那我到底是人妖，还是妖人？”姜窈溱死死扒拉着剑柄，“还有为什么我的龙血就招人惦记，他们干嘛不直接找你这个龙族啊啊啊啊。”
“你不说是吧，别怪我。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啊啊啊~~~~~~”姜窈溱甚至开始搭着飞剑，唱着歌。
伏苍决定下了剑，就找个破布堵上这个呱噪的女人。
妖魔之间的族群团结超出姜窈溱的想象。妖魔本就与人族天然不同。
他们对于族群的保护是刻在血脉里必须遵守的规则。
更不会直接指认已化形的妖魔本体，那是忌讳，只靠感知分辨。因此天癸体也就能展现其特别之处。
至于自己，先打赢他再来考虑要他的血吧。
龙族非自愿给予的龙血，足够让他们在天劫时魂飞魄散了。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她的，她需要自己去发现。她总得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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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窈溱毫无意外再次在姜府门前的麒麟石像前呕了苦水。
惨兮兮的脸在昭告着，她好恨高空活动。
回到疏风院，苏伶霜还在昏睡。姜窈溱顺便熬了点白粥，做点小菜。
这一年苏伶霜几乎都是靠着辟谷丹在撑着。
她觉得人还是得需要一点温热的食物，哪怕这是个修真的世界。
伏苍无所事事，正在观察姜窈溱熬粥。他终于发现了这女人的一个优点，看来以后可以给他做东西吃。
伏苍满怀期待等着下属将食物做好。
没错，他已然将姜窈溱视作自己需要庇护的属下，现在的姜窈溱所有权已经不属于自己。
姜窈溱烤好土豆、红薯，回身差点没被伏苍的直勾勾的大眼闪瞎。
这充满期望发光的墨瞳是几个意思？
姜窈溱看看碗里，又看看伏苍。哦豁，这头龙居然还有口腹之欲。
姜窈溱默默开始拿碗分装。
阿娘一个，我一个，阿娘一个，伏苍一个。阿娘再一个。
随着姜窈溱的分装，伏苍脸色越来越黑。
这下属实在太不会看脸色了。
最终摆在伏苍面前的就是两个土豆加一个红薯，不过散发着热气，还有些辛香料，竟意外动人。
伏苍望望了姜窈溱的小碗，又看看明显分给苏伶霜的，叹了口气。
他脾气真是变好了，已经是天下最善良的主人了。
半个时辰后，苏伶霜醒了。
姜窈溱轻轻拍着着面前柔弱的女人的背，一年的昏睡早就剥夺了她的秀美。
不过好在，好在，她还是醒了过来。
“阿溱，阿溱……”苏伶霜泪眼朦胧，无力的手努力想攀附上姜窈溱的脸庞，“阿娘醒了，没事了。”
姜窈溱接过她的手，眉眼弯弯：“溱溱在，溱溱一直在。”她不能哭，阿娘刚醒，不能过于激动。
苏伶霜喝过粥，吃了点小菜，又睡去了，她的灵府才刚刚稳定，还不能长时间清醒。
姜窈溱走出房门去往姜觅山的明月院，伏苍也卷着她的手腕跟随。
“你干嘛又跟着我？”姜窈溱捏捏伏苍的角，“我去找姜觅山。”
伏苍用尾巴抽打，“别碰我的角，你现在属于我，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监督。”
？
什么霸道龙的发言？
姜窈溱懒得跟他争辩，明明你是我的保镖才对吧。
姜窈溱除了挨骂，很少到过姜觅山的院落。
反正她和姜觅山相看互厌。她也懒得去维护本就没有的祖孙亲情。
姜觅山正在书房练字，门使带了她进去。
“我以为，你还要思考十天半个月。”姜觅山放好狼毫笔，吹了吹桌上刚写好的大字。
姜窈溱：……不是，这姜觅山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书法家吧。他那手字，自己本着客观公正的角度都不忍直视。
“我有几个要求。”
“人之常情，你不提，我才觉得奇怪，毕竟你从小就会跟清霁交换出去玩的机会。”
姜窈溱不愿与他多谈过去，那只会让她沉湎痛苦。
“第一，你要全力寻找涤魂钟，别敷衍我，我会定期回访；第二，我娘修复金丹的灵药不能断，我要一块能和她联系的传讯玉碟实时检查；第三，我去太乙门，你怎么也得出点资吧，别让人觉得姜家已经穷酸破落。”
“就这些？”
“我还没说完。”姜窈溱定定看向姜觅山，“我知道你让我拜入太乙门的意思，我也不会丢我爹的脸。我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三年一次的宗门联合大比，如果我能拿第一，我要你，向我娘道歉。”
“你当着全族宗老，为这一年你禁止救治我娘，道歉。”
姜觅山终于抬头看向姜窈溱。
他感到意外，也居然生出了几丝欣慰。
对这个他早就失望至极的孙女。对这个他惊世绝艳的小儿子所生之女。
良久，姜觅山摆了摆袖袍：“还真是大言不惭，你爹当年宗门大比也只是第三名。你居然敢说第一。”姜觅山审视着眼中并无后怕之意的姜窈溱，“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敢赌我又何惧。你如果拿下第一，我给你跪下都行。”
姜窈溱果然没猜错，为了家族荣耀，姜觅山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好了，下月初一，你就和初兰、以东一起去浮光城。别连灵根测试都过不了。”姜觅山拿起笔，继续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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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的话应该再狠一点才是。”姜窈溱回到疏风院才开始后悔。
伏苍淡淡瞟她一眼，这女人确实很笨。
姜窈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随后又开始做点简单小菜，想给阿娘开开胃。
可一看伏苍正直着身子盯着自己，呃……
算了，多弄一点吧，这家伙胃口还挺好，毕竟几百年没吃过好的了，像孙悟空被压五百年。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姜窈溱去往灶房，走之前还有一些灵植，这些都是姜窈溱存下来的，灵植很不易坏。不过阿娘还是得吃点肉啊。
思索间，姜鹏居然带人送了已经做好的灵食来，分量还不少。还有几担日用品，包括衣物鞋帽家具。
“三娘子，这都是家主命小的送来的，从今天开始，疏风院一切比照家主的份例。”姜鹏搓着手，小眼睛更是笑成一条缝。可心里却是异常震惊。
本来上午家主笑容满面自疏风院离开，他心里就开始打鼓。不知道这姜窈溱做了什么居然能得家主欢心。
而现在，居然吩咐自己，以后疏风院一切起居日用全比着他的用度。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毕竟家主不喜姜窈溱和苏伶霜是整个姜家都公认的事实，以前因着姜清霁，她们的待遇自是不用多说，可自从去年……
但又为什么只是改善用度，不直接让她们换回原来的院落，也很奇怪。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在自己没清楚前，还是别轻举妄动，把姜初兰那个草包捧好，才是要事。
想到这，姜鹏竟然规规矩矩，送完东西就命令其他下属一起退出。
姜窈溱耸耸肩，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她可不会故作清高。毕竟这也是她和姜觅山的交易之一。
她让伏苍先用灵食，自己则端了托盘去往苏伶霜的房间。
苏伶霜精神已经大好。
看着姜窈溱进来，有些迟疑地问：“阿溱，刚刚外面这是……？”
“阿娘，你看看溱溱哪里不一样呢？”姜窈溱放好托盘，让苏伶霜打量自己，“阿娘，你先吃。这些灵食对你恢复也有帮助。”说完便引灵力至掌心，握着苏伶霜的手。
苏伶霜因着金丹碎裂，修为已经退回到筑基期，对灵力的感知大不如前。
也因清醒时间尚短，此时细细观察方才大惊：“阿溱，阿溱，你……”竟已经语带哽咽，“清霁，我们阿溱终于……终于有灵力了……清霁……”
姜窈溱赶紧拿出巾布给苏伶霜擦掉泪水：“阿娘，是好事，是好事。”姜窈溱的眼泪早在这一年里已经流完了。
“我和姜觅山达成交易，下月初一我就会去浮光城参加灵根测试，他让我拜入太乙门。”姜窈溱轻拍着她，安抚道：“阿娘放心，溱溱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努力为你寻找涤魂钟，你一定会彻底好起来的。”
苏伶霜凝视着眼前堪堪十五岁的女儿，她本该如自己和清霁所希望的那样，快快乐乐的当个世家小女郎。
一辈子不用面对这残酷的修真世界。
可……可……
苏伶霜唯有垂泪，她的小阿溱，还是长大了。
姜窈溱轻搂着苏伶霜，母女二人细细说着这一年来都没能说的话。
门外，伏苍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望着天边玉轮高挂，几颗疏星点缀。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窈溱坐在湖边草地，开始思考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要到哪里去。
毕竟听起来她好像已经可以game over了。
伏苍俯视着面前好像尾巴都搭下去的姜窈溱，竟感到一丝愉悦：“这就怕了？”伸手扯了下她的垂发，“就你对我的态度，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姜窈溱抬头，眼前这男人是不是搞不懂状况啊，现在二人绑定，谁也别想好过。
“那您有何高见？”姜窈溱随手拔了几根岸边的野草，“听起来人妖魔都想吃我。”
“那你要当缩头乌龟？”
“你当着乌龟的湖骂乌龟是不是不太好？”
伏苍耸耸肩，不置可否。
此时轻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午后的阳光，洒下鳞鳞光点，煞是好看。
“从出生开始我就不通灵窍，对这飞升大道我也没什么兴趣。毕竟好吃好玩的那么多。”姜窈溱继续拔草，“可如果我要当逃兵，那我太逊了。”
姜窈溱起身，拍拍灰尘。随意捡起一个石块，学着伏苍的样子，朝湖里扔去：“逃避可耻也没用。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我足够强，就没人能威胁我，威胁我的家人。”
伏苍闻言，看着眼前明明十分弱小但又异常坚定的女人，望了望天空，“去太乙门吧。”
姜窈溱回头，仰望这高大的男人：“虽然现在咱们两个是我拖后腿，但我一定会超越你的。”姜窈溱定定望向他，“我不知道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大。可是事在人为，天道不要我修此道，我偏偏进了须弥山，见到你了。那这就是我的命运，我要自己掌控它。”
“危难当前，唯有责任。”
伏苍瞄了一眼姜窈溱拍着自己肩膀的手，很想将这故作高深的女人丢进松傲洞的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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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可是我还有几个问题不懂啊。”姜窈溱趴在剑身后方，哇哇大叫。
御剑而已，为什么要一直大喊大叫，伏苍好想拿东西堵住她。
“伏苍大哥啊啊啊啊，你说他说什么妖看我是妖，人看我是人，那我到底是人妖，还是妖人？”姜窈溱死死扒拉着剑柄，“还有为什么我的龙血就招人惦记，他们干嘛不直接找你这个龙族啊啊啊啊。”
“你不说是吧，别怪我。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啊啊啊~~~~~~”姜窈溱甚至开始搭着飞剑，唱着歌。
伏苍决定下了剑，就找个破布堵上这个呱噪的女人。
妖魔之间的族群团结超出姜窈溱的想象。妖魔本就与人族天然不同。
他们对于族群的保护是刻在血脉里必须遵守的规则。
更不会直接指认已化形的妖魔本体，那是忌讳，只靠感知分辨。因此天癸体也就能展现其特别之处。
至于自己，先打赢他再来考虑要他的血吧。
龙族非自愿给予的龙血，足够让他们在天劫时魂飞魄散了。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她的，她需要自己去发现。她总得成长。
-----------------
姜窈溱毫无意外再次在姜府门前的麒麟石像前呕了苦水。
惨兮兮的脸在昭告着，她好恨高空活动。
回到疏风院，苏伶霜还在昏睡。姜窈溱顺便熬了点白粥，做点小菜。
这一年苏伶霜几乎都是靠着辟谷丹在撑着。
她觉得人还是得需要一点温热的食物，哪怕这是个修真的世界。
伏苍无所事事，正在观察姜窈溱熬粥。他终于发现了这女人的一个优点，看来以后可以给他做东西吃。
伏苍满怀期待等着下属将食物做好。
没错，他已然将姜窈溱视作自己需要庇护的属下，现在的姜窈溱所有权已经不属于自己。
姜窈溱烤好土豆、红薯，回身差点没被伏苍的直勾勾的大眼闪瞎。
这充满期望发光的墨瞳是几个意思？
姜窈溱看看碗里，又看看伏苍。哦豁，这头龙居然还有口腹之欲。
姜窈溱默默开始拿碗分装。
阿娘一个，我一个，阿娘一个，伏苍一个。阿娘再一个。
随着姜窈溱的分装，伏苍脸色越来越黑。
这下属实在太不会看脸色了。
最终摆在伏苍面前的就是两个土豆加一个红薯，不过散发着热气，还有些辛香料，竟意外动人。
伏苍望望了姜窈溱的小碗，又看看明显分给苏伶霜的，叹了口气。
他脾气真是变好了，已经是天下最善良的主人了。
半个时辰后，苏伶霜醒了。
姜窈溱轻轻拍着着面前柔弱的女人的背，一年的昏睡早就剥夺了她的秀美。
不过好在，好在，她还是醒了过来。
“阿溱，阿溱……”苏伶霜泪眼朦胧，无力的手努力想攀附上姜窈溱的脸庞，“阿娘醒了，没事了。”
姜窈溱接过她的手，眉眼弯弯：“溱溱在，溱溱一直在。”她不能哭，阿娘刚醒，不能过于激动。
苏伶霜喝过粥，吃了点小菜，又睡去了，她的灵府才刚刚稳定，还不能长时间清醒。
姜窈溱走出房门去往姜觅山的明月院，伏苍也卷着她的手腕跟随。
“你干嘛又跟着我？”姜窈溱捏捏伏苍的角，“我去找姜觅山。”
伏苍用尾巴抽打，“别碰我的角，你现在属于我，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监督。”
？
什么霸道龙的发言？
姜窈溱懒得跟他争辩，明明你是我的保镖才对吧。
姜窈溱除了挨骂，很少到过姜觅山的院落。
反正她和姜觅山相看互厌。她也懒得去维护本就没有的祖孙亲情。
姜觅山正在书房练字，门使带了她进去。
“我以为，你还要思考十天半个月。”姜觅山放好狼毫笔，吹了吹桌上刚写好的大字。
姜窈溱：……不是，这姜觅山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书法家吧。他那手字，自己本着客观公正的角度都不忍直视。
“我有几个要求。”
“人之常情，你不提，我才觉得奇怪，毕竟你从小就会跟清霁交换出去玩的机会。”
姜窈溱不愿与他多谈过去，那只会让她沉湎痛苦。
“第一，你要全力寻找涤魂钟，别敷衍我，我会定期回访；第二，我娘修复金丹的灵药不能断，我要一块能和她联系的传讯玉碟实时检查；第三，我去太乙门，你怎么也得出点资吧，别让人觉得姜家已经穷酸破落。”
“就这些？”
“我还没说完。”姜窈溱定定看向姜觅山，“我知道你让我拜入太乙门的意思，我也不会丢我爹的脸。我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三年一次的宗门联合大比，如果我能拿第一，我要你，向我娘道歉。”
“你当着全族宗老，为这一年你禁止救治我娘，道歉。”
姜觅山终于抬头看向姜窈溱。
他感到意外，也居然生出了几丝欣慰。
对这个他早就失望至极的孙女。对这个他惊世绝艳的小儿子所生之女。
良久，姜觅山摆了摆袖袍：“还真是大言不惭，你爹当年宗门大比也只是第三名。你居然敢说第一。”姜觅山审视着眼中并无后怕之意的姜窈溱，“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敢赌我又何惧。你如果拿下第一，我给你跪下都行。”
姜窈溱果然没猜错，为了家族荣耀，姜觅山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好了，下月初一，你就和初兰、以东一起去浮光城。别连灵根测试都过不了。”姜觅山拿起笔，继续练字。
-----------------
“可恶，我的话应该再狠一点才是。”姜窈溱回到疏风院才开始后悔。
伏苍淡淡瞟她一眼，这女人确实很笨。
姜窈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随后又开始做点简单小菜，想给阿娘开开胃。
可一看伏苍正直着身子盯着自己，呃……
算了，多弄一点吧，这家伙胃口还挺好，毕竟几百年没吃过好的了，像孙悟空被压五百年。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姜窈溱去往灶房，走之前还有一些灵植，这些都是姜窈溱存下来的，灵植很不易坏。不过阿娘还是得吃点肉啊。
思索间，姜鹏居然带人送了已经做好的灵食来，分量还不少。还有几担日用品，包括衣物鞋帽家具。
“三娘子，这都是家主命小的送来的，从今天开始，疏风院一切比照家主的份例。”姜鹏搓着手，小眼睛更是笑成一条缝。可心里却是异常震惊。
本来上午家主笑容满面自疏风院离开，他心里就开始打鼓。不知道这姜窈溱做了什么居然能得家主欢心。
而现在，居然吩咐自己，以后疏风院一切起居日用全比着他的用度。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毕竟家主不喜姜窈溱和苏伶霜是整个姜家都公认的事实，以前因着姜清霁，她们的待遇自是不用多说，可自从去年……
但又为什么只是改善用度，不直接让她们换回原来的院落，也很奇怪。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在自己没清楚前，还是别轻举妄动，把姜初兰那个草包捧好，才是要事。
想到这，姜鹏竟然规规矩矩，送完东西就命令其他下属一起退出。
姜窈溱耸耸肩，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她可不会故作清高。毕竟这也是她和姜觅山的交易之一。
她让伏苍先用灵食，自己则端了托盘去往苏伶霜的房间。
苏伶霜精神已经大好。
看着姜窈溱进来，有些迟疑地问：“阿溱，刚刚外面这是……？”
“阿娘，你看看溱溱哪里不一样呢？”姜窈溱放好托盘，让苏伶霜打量自己，“阿娘，你先吃。这些灵食对你恢复也有帮助。”说完便引灵力至掌心，握着苏伶霜的手。
苏伶霜因着金丹碎裂，修为已经退回到筑基期，对灵力的感知大不如前。
也因清醒时间尚短，此时细细观察方才大惊：“阿溱，阿溱，你……”竟已经语带哽咽，“清霁，我们阿溱终于……终于有灵力了……清霁……”
姜窈溱赶紧拿出巾布给苏伶霜擦掉泪水：“阿娘，是好事，是好事。”姜窈溱的眼泪早在这一年里已经流完了。
“我和姜觅山达成交易，下月初一我就会去浮光城参加灵根测试，他让我拜入太乙门。”姜窈溱轻拍着她，安抚道：“阿娘放心，溱溱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努力为你寻找涤魂钟，你一定会彻底好起来的。”
苏伶霜凝视着眼前堪堪十五岁的女儿，她本该如自己和清霁所希望的那样，快快乐乐的当个世家小女郎。
一辈子不用面对这残酷的修真世界。
可……可……
苏伶霜唯有垂泪，她的小阿溱，还是长大了。
姜窈溱轻搂着苏伶霜，母女二人细细说着这一年来都没能说的话。
门外，伏苍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望着天边玉轮高挂，几颗疏星点缀。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