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我和你说过,遇到他就给我躲得远远的,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傅辰毅急匆匆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往医院走。

    这天是周六,一下课我就回了宿舍,洗过澡之后就搭公交来医院陪他。他的母亲和表妹季雯出了车祸,他留在医院照顾,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上学了。

    我从公交车下来,正过马路,就又看到那个很瘦的男生,他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天空发呆,整个人透着一种孤寂的悲凉感,这是我第四次遇见他。

    来往的车辆很多,有辆摩托车贴着边走,旁边还有一辆汽车挤着。摩托车一路鸣笛而过,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没有听见。

    眼看就要碰上,本不想管的我,还是回身将他拉开。

    “小心,有车。”

    他突然被人拉了一下,眼睛瞟到疾驰而过摩托车,明白别人的好心,转头要向人致谢的时候却发现是赵惜,是傅辰毅身边的那个女同学。

    “谢谢!又见面了。”他的眼神算不上友好。

    “嗯……你好,你是……”我好奇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抬眼看向远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你要找的人来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傅辰毅从远处飞奔而来。

    “再见。”耳边传来他道别的声音,再回头已经他拦了辆出租车走了,而我被傅辰毅生气地抓走了……

    我又做梦了,梦见过去的事情。那个男生我没见过几次,但关于傅辰毅的梦里他总是出现。大概是直觉,感觉他是一切的导火索,不知所以的我,总是耿耿于怀。

    从他出现的那一天起,坏事就没有间断,我有时候会迷信地想,这个人是不是会巫术。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教室,他坐在窗户边上,脚在踩着傅辰毅的桌子。我站在门口有些惊讶地看他,以为自己精神恍惚,进错班级了,还在门口看了一眼班牌。

    那时的天气很热,可他还是长衣长袖,模样好看,感觉和傅辰毅有些神似,不过他很瘦,脸颊凹陷,神色阴沉。

    他抬眼冷冷地撇了我一眼,没有什么情绪,见有人来了,就跳下桌子,走了出去。

    那天傅辰毅家里出事了。

    第二次我在楼上的教室,看到楼下的庄嘉怡和他说话,没想到他们认识,可是她却不承认。

    而第三次看见他,我被欺负惨了,我抱着傅辰毅远远地看到他盯着我们看。他还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消失了。

    那天下午舒黎和胡莉莉两人将我堵在教室的小房间,要教训我,我虽然怕,但是人还是要崩住。所谓树要皮人要脸,我脸上百折不挠,实际上,内里早就慌得不行了,脑中闪现过校园霸凌的各种场面,天要亡我。

    两天前大家都去上专业课,舒黎又把手机落在教室了。专业课的教室在另一栋教学楼,比较远,恰好老师要开会,就只上一节课,所以舒黎就打算下课回去拿好。她比较马虎,手机在教室落过好几次,但都好好地在那儿,以为这次也一样。

    特长生的教室是整个年级最偏的,因为特长生各自上课的时间和其他学生不同,而且刺头多,看着比较散漫,怕影响不好,所以安排了个最偏僻的。在五楼楼梯的转角,就一个班,一般是没有人过来的,所以比较放心,结果这次却找不到了。

    手机是今年买的新款,花了舒黎半年的零花钱,她把书桌翻了个底朝天,连同桌的胡莉莉的也翻了,都没有找到。

    她烦躁地摔了自己的书撒气,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桌子,书桌倒地,撒了一地的书,屁股也撞得生疼。她捂着屁股蹲到地上哭丧哀嚎,倒霉死了!旁边的胡莉莉关心了几句,可看班里一起回来的几个同学都笑了,自己也没忍住大笑起来。

    舒黎白了她一眼,“别笑了,帮我把地上的书捡一捡,烦死了。”

    胡莉莉听话地收拾起来,自己就坐到凳子上缓缓。

    班里的同学大多家境不错,还有一些成绩不好来这好混日子的,平时相处还算和谐,内里矛盾颇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多了去了。

    胡莉莉是个肉乎乎的女孩子,有点小坏,好说人小话。但人蠢笨,听话好使唤,也讲点义气,勉强可以做个朋友。

    “舒黎,这不是你手机吗?”胡莉莉从我撞倒的桌子里拿出我的手机。

    我连忙接过来,果然是。这桌子是赵惜的,赵惜偷我手机!

    班里许多人都回来了,大家都看到了,班里的好学生偷东西,那可是大新闻啊!有人不太相信,有人已经开始分析赵惜的家境为人了。说什么都有,幸灾乐祸的,小心辩解的,反正手机是从她书桌里搜出来的,人证物证都在,自己可没有冤枉她。

    她一进教室,我就鄙夷地嘲讽她,可她装作不懂,还问我什么意思。胡莉莉嘴快,直说她偷手机了,手机是从她的桌子上翻出来的。

    她立时否认了,脸上看不出来一点心虚,果然很能装。

    质问她去上美术课前,有没有回教室,什么时候,有没有人作证。她说来过,但就自己一个人。不过她说自己是在舒黎来教室之前回的,走的时候,有在窗户边上看到庄嘉怡站在学校的那颗大柳树下和一个男生说话。

    我和胡莉莉在来的路上有碰见庄嘉怡,一起回的教室,在去美术室的路上分开。庄嘉怡是音乐生,专业一般,但长得漂亮,气质好,身腰背都挺得直直的,板正地跟尺子量的。课前闲聊的时候,有故意提起路上碰见的庄嘉怡,奚落她和庄嘉怡的关系。以前她们好的像是连体婴,形影不离,现在却避之不及,耐人寻味,真想知道发生什么。

    我质问她既然她先进的教室,怎么没有先进美术室。她说她从教室出来,又去了躺洗手间才去美术室的,周玲有看到。

    她这样说完后,我们几乎都要相信她了,可当她问刚进教室的庄嘉怡,她在来教室的路上是不是和一个男生说过话,还说是之前她和庄嘉怡提过的那个男生。但被庄嘉怡当场否认,霎时间,所有人面面相觑,相互低语。

    两个人面色难看,赵惜整张脸涨得通红,虽然看起来很镇定,但是眼眶已经红了。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要做坏事就怪不得我了,谁让她偷东西,被人指指点点也是活该。

    庄嘉怡刚进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其他人的耳语,便明白过来。她又想反口辩解,替她开脱,我才不信!再怎么狡辩,也争不过事实。

    舒黎这两天看到赵惜就来气,好像自己冤枉她一样,手机明明就是从她桌子里搜出来的,可是她就是不认。谁不知道她家里寒酸,自己成绩也不差,非要中途转班,和我们这些特长生抢资源。老师们个个捧着她,成绩好点的也巴结着她,想套点学习方法,提高自己。

    她总是一副诲人不倦的模样,有问必答,指不定在背后笑话我们这些差生,最享受别人的吹捧了。她以为自己是谁,不过仗着点小聪明还有老师的偏心。她刚开始上美术课那会还能勉强跟上,到后面就开始吃力了,就算老师晚上给她开小灶,但还是见效甚微。她那点聪明也就开始能用,后面都是拼天赋,还有自己的努力。

    她自己力不从心,成绩也掉了下来,虽然还是全班第一,但是比林辞可高不了几分,当初空降的时候可是高出200多分,她现在被林辞超越是迟早的事。

    前段时间,她和庄嘉怡闹掰了,傅辰毅家里也出事了,一个人独来独往,话也不多说。指不定是被人利用完弃了,庄嘉怡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偷东西的事,有人信的,也有的人不信,有说是我在背后搞鬼的。大家都知道我对林辞有意思,我经常讨好接近他,可他却不爱搭理我,老和赵惜走得近。

    林辞是体育生,人长得帅,成绩也好。以前是班里的第一名,赵惜来了以后,次次第二,老被压上一头。他经常会和赵惜讨论问题,两个人常常有说有笑的,看着就让人心烦。有次赵惜从楼梯摔了下来,膝盖和手肘淤青,林辞给她揉了好几天,但那时我还不是十分讨厌她。

    不管信不信,反正没有人再和她走近,她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包括庄嘉怡。林辞去外面比赛了,还不知道,等他知道了,我想他一定会离她远远的。

    今天下午林辞就要回学校,三点多的时候,林辞给我发信息,说手机是他不小心放进去的,前两天比赛,手机一下车就被老师没收了,刚刚才知道这事。那天快上车的时候,他发现耳机没拿,就回教室拿耳机。看到我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锁屏,界面有消息进来,聊的是赵惜,就好奇得拿过来看了。

    赵惜的桌子就我旁边,他坐到赵惜的位置上,偷看了一下。没多久曾庆华就跑过来,让他快点,车要走了。

    他顺手把手机放到赵惜桌子里了,以为是我的桌子。他和我道歉,让我澄清一下,都是他的错,不该偷看我手机,回学校的时候再给我赔罪。

    看到这些,我当然是不相信。庄嘉怡不也是这样帮赵惜的吗?明明是她做错了,可他们却都帮着她。我明明那么喜欢他,大家都清楚,可是他经常对我就没什么好脸色,却对赵惜照顾有加,现在求我,门都没有。

    舒黎回他道:林辞,你至于这样帮小偷辩白吗?你就那么喜欢她,我就不放过她的,在她那找到的就是她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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