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匀了呼吸的小狐狸下意识就要逃,他翻身将她压倒,锁在双臂间。那双盛满无尽天色的眼眸倒映着他被思念爬布的脸,只一个错神便要偏过头,不愿同他对视。

    “阿狸,看着我。”他捉了她的下巴,小小的尖瘦落在他虎口,柔软一只小羊羔,稍一用力就能握碎的脆弱。

    “你怎么了?”他的不解与困惑不足以化解此刻的心痛难过,他红着眼声音哽咽,“你不要我了么?”

    她分明是认得他的,她看他的目光并不陌生,为何偏偏拒绝?

    她茫然侧目,声音细弱却清晰,“可你不是李莲花。”

    他哽住,似是未曾料想到这个答案,“我……”

    “你不是他。”很轻很轻的声音,喟叹与失落,伤心和感怀,凝结成一句百转千回的无声哭喊。

    她这样的伤怀将他的心脏都揉皱,小心翼翼试探,“那我是谁?”

    他温柔引导,她如初生幼崽,怯怯又慢慢,诚实回答,“你是李相夷,是……人人敬仰的剑神。”

    她记得他,却认不出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黑洞,挣扎爬不出。

    李莲花握着她的手贴上自己左边心口处,“你分辨不出我,也分辨不出我的感情么?阿狸,我爱你……”

    她茫然的看着他,然后伤心的摇头,别过脸去,“你爱的是乔姑娘……”

    李莲花心如刀绞,“你怎么能……”

    话说一半,顺着她目光看去,藏在薄纱睡衣袖口下的莹白皓腕上,缠着一条青灰色的发带,而那原本应当挂着被他绑在剑柄上的玉铃兰。

    他想起了刚才那个青灰衣袍的男人。

    碍眼的东西统统不该出现在她身边,蛮力扯开那条发带,在她手腕留下一道惨烈狼狈的红痕。

    她吃痛惊呼,下意识伸手去抓,只来得及触碰在空中已然画出弧度的一个尾端。

    此刻在她的眼中,自己还不如一条死物要紧。

    “你认不出我,却找了个替代品……你是忘了还是不愿再见我?你知不知道我……”他的衷肠即将铺天盖地,可她轻飘飘一句辩驳,让他即刻丢盔弃甲。

    “青唯不是替代品。”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个笑起来很温柔的男人,是在她无助绝望时温暖了她的陌生人,他们甚至连朋友都不算。

    她从未将任何人当作李莲花的替身,因为在她心里,李莲花始终无可替代。

    她心意未达,呼吸不畅,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被李莲花丢在床下的那根发带。

    李莲花面无血色,无论她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原因,至少此刻她竟果真变了心,是真心要跟那蹩脚的替代品远走高飞双宿双栖么?

    什么他不是李莲花,见鬼才会信她的话。

    不肯接受的现实困境成了一道枷锁,一道困住理智的枷锁。

    他已经在荆棘满布的克难路上走了太久太久,此刻哪怕心底深知她绝非轻易改变,也暂时不想探究缘由,只管放纵这一回,不管不顾地肆意这一次。

    指尖勾开她腰际束带,轻而易举剥离薄透外衣,香肩颈窝比羊脂白嫩,锁骨与肩头手肘透着浅淡的粉红,在他身前细微轻颤推拒不允。

    附身,双唇贴近,淡淡莲香萦绕鼻尖,她的柔软是甘醇回味的酒色泥沼,让人无法自拔囹圄深陷。

    不够,越发沉溺其中,将单薄绣兜丢到一旁,盖住那根碍眼刺目的发带。

    雪山封顶的一抹朱红像揭开遮盖的盘中珍馐,一览无遗。

    声调不成,破碎喑哑,他方才起身,目光锁住她皎洁无瑕的面庞上,浅浅浮起的粉红。

    帘幕床帏尽数放下来,随动作激起的气流与窗缝间偷溜进来的晚风错落摆动,加剧氛围的暧昧旖旎。

    除却束带与外衫,也顺带丢掉裹覆着她的最后一层。

    灯火通明的宫殿尚未熄灯,明晃清醒的夜照亮前所未有的坦诚,交付于彼此眼中,真心和赤诚都将从今夜起无所遁形。

    粉与白的软糯双唇挂着星星点点的露珠,可惜她时刻紧绷肌肉准备见缝插针逃走,他需桎梏两空不出双手。

    高山万仞屹立不倒的剑神只在她一人身前低跪匍匐。

    亲吻两半饱满粉嫩幼唇,轻吮,惹缠绵呜咽声声,连贝壳足尖都绷紧。

    酸疼与痒到了最后集中于一点,抵入死胡同避无可避,辅以嘬吮舔舐,轻重缓急节奏错落,呜咽的间隔拉长再拉长,直到空白窒息的一瞬,彻底收声。

    缺氧之下本能的只剩喘息,忘记挣扎,也忘记逃避。

    他起身,嘴角牵起,不给她缓过来的机会,埋首于她颈侧,轻轻叹息,低低唤一句欲。色斑斓的“阿狸”。

    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疼痛咬紧,可这一次没有犹豫,隧谷洪流胀满,潺潺引他入桃源。

    自圈口到暗巷,一层层一处处瞬间将他锁住,动弹不得亦没有退路。

    她躬身,细长颈项绷直仰起,一口咬住他的肩头,呼吸急促还来不及哭。

    他已经迷失在她娇媚盛放的一呼一吸间,寻到那一瞬松懈的规律。

    她蓦地睁开眼,水汽氤氲的冰蓝眼底尽是绝望与拒绝。

    张嘴艰难呼吸,她冷冷清清躺在那里,不肯配合。她哭的很伤心,很委屈,可李莲花知道那不是因为疼痛。

    至少这一刻,她是真心不想要他。眼前的她,并不是那个于幽暗灯火中坦率勾引,说着想要他的姑娘。

    无比清晰的认知将他轰成灰,心越疼身体却越发堕落。自控不得。

    他不愿看她这样一副万念俱灰犹若行尸走肉的模样,只为逼她再痛苦中活过来,哭泣摇头,求他放过。

    他的汗水一滴滴落入她眼角涌出的连线泪珠,交融重叠滚进她金色的发里,砸进绵软枕间。

    “求你,求你……”细腻柔软的掌心终于抬起,触碰他撑在两侧的手,手指缠上青筋爆出的小臂,求饶制止,“不、要……不要……”

    破碎的声音连不成一句,每一个音调都饱满水润,娇俏动人勾魂摄魄。

    低头,舌尖卷走她眼角一塌糊涂的泪涌,他像一头困兽,比战场更加英勇,不知撤退。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期待已久的呼唤,慈悲大度放过她一瞬,那声清晰的“李莲花”让他重拾半分清醒,可再仔细听来,缺如重锤击打内心最脆弱的防线。

    “李莲花……救我……”似万箭穿心的咒语,掐灭他仅存的怜惜。

    他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她。

    他的凶狠和往日的温柔不成正比,强逼之下往前再往前,逼得她近乎尖叫,床顶纱幔像梦境漩涡,令人头晕目眩。她被绑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即将溺水而亡。

    狭路相逢,谁比谁疼,谁又比谁满足好过。可他终究是比她忍得了疼,逞凶肆虐,不顾一切。

    李莲花的双唇亦在颤抖,呼吸哽住一瞬。

    额头相抵,汗水铺开交融,分不清彼此。子时更声像落幕场铃,在满座寂静的震撼中突兀提醒。

    满足与疲惫拉扯他嘴角的弧度升高,他宛如发病一般托着她单薄背脊揉进怀中,一遍遍吻过她眼角眉梢,鼻尖脸颊,耳后颈间,一遍遍重复着欢愉又带着颤音的“阿狸”。

    她张着嘴木然无回应,像一条快要晒干的鱼,虚弱的开合双唇无声呼救,平静等死。

    许久许久,久到夜风擦过手臂,惹一身冷意,他方抽身撤离,抱着她跌进绵软厚褥中。

    红线沟边,白蕊点缀。

    她缓了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脾气倔的要死,推开他仍要逃离。只是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被抽走了力气,勉强起了身,还没撑到迈腿便又到下去。

    她哭,在他耳边哭的惨烈无比,仿佛受了天大屈辱,快要活不下去。

    李莲花被她传染,落泪叹息,只能毫无办法地强行搂住她,“阿狸,阿狸……你到底怎么了?”

    “李莲花……李莲花……我要找李莲花呜呜呜呜……”她受了欺负,要找唯一的靠山来替自己出气。

    看着她斑驳的惨状以及伤心欲绝的泪眼,李莲花比无语更无语,他简直想杀了自己。但在那之前,他应该先杀了那个她口中的青唯,以及门外听了全场还不肯走的傅衡阳。

    指尖点过昏睡穴位,哭声戛然,天色眼眸缓缓闭上。她被迫平静下来,于抽咽中入眠。

    李莲花替她仔细盖好被子,回头看一眼床上血色交融的痕迹,转身冷着脸提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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