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考场的人，还真是懒散啊。
快到开考时间了，仍旧空着不少座位。
栗嘉默默走到最边上去。令她感到畅快的一点，又是靠窗的位子。虽然这意味着她的成绩在年级里都是倒数的，但能够安安静静地享受一段时光，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她才坐下来，伍晴和应英就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应英今天穿着显身材的明黄色的连衣裙，她的脸涂抹得白白的，妆容偏日系，主打元气少女的风格。
再然后，栗嘉的视线就跟正在冷战中的伍晴撞上了。
……没什么好看的。栗嘉将视线移开。特别注意的，她是移开到其他的地方，而非低头。低头这个动作，只会让伍晴胡思乱想，以为她在内疚。
伍晴还是老样子，穿上便装后，还不如校服呢。至少穿着校服，还能一眼判断出，她是学生。她的那张脸早已被磨砺得稚气全无。她不苟言笑之时，颇为成熟。
栗嘉的耳际，依稀能听见那个声音。
——我是故意的。
一旦回想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脑袋快想得爆炸了！栗嘉狂按自动铅笔，铅笔芯已经按出来了一大截。
怎么就是忘不掉！
栗嘉紧抿嘴唇，眼眶里有东西快要溢出来。这段时间，堆积的情绪够多了。她再一次体会到，被人玩弄的感觉。
一次次的主动。
——可以告诉我你的……事吗？
一次次的猜测。
——她肯定是遇上麻烦了！
一次次的自责。
——如果当时我这么做了，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换来的却是一句这样的话。
——我想看看，那些长久以来同情我的人在看清我的真面目后，会怎样。
两年多的情谊，轻易地瓦解了。
*
——同情是吗？
栗嘉的视线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伍晴的脸上。
——可以啊。
她也不否认，这就是同情。
*
上午的语文考试，无论是凌彦月这种学霸还是栗嘉这种学渣，时间上是充分足够的。谁也不是真的想考最后一名，哪怕平时再怎么说着无所谓，等真上考场了，还不是像捡钱，能多捡一分是一分。
栗嘉先把作文写完了。她注意到旁边的男同学像看傻子似的不停地看她。然后，她才从老师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极其震惊的消息。
“要提前交卷的同学，现在可以交了。”
一群学生哗哗啦啦地站起来，弄得教室里全是动静。这让她慌乱不已。
她赶忙回头看了一眼时钟。真是看傻她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就写了一个作文，竟然写了两个小时？
她双手捂住脸，试图逃避现实。后而，她感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她凶神恶煞地抬头。
这不要命的人是应英。
应英正看着她，了然明白她的处境，笑得合不拢嘴，眉飞色舞，像是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非得一次性嘲笑个够劲。
好一个落井下石的贱人！栗嘉怒瞪着她，用眼神示意：还不滚？
应英笑着跟她挥手，那小手挥的就像她们的关系好得跟每天睡在一张床上似的。
监考老师好心提醒：“还有二十五分钟。剩下的考生请注意时间！”
栗嘉这就握起笔，拼尽全力。
*
考试的第一天，如此这般的结束了。天还是亮堂的，只到五点。
栗嘉没看到谢语诺，也没收到任何的消息。她和夏梦容一起去排队买炸鸡吃。
夏梦容不喜欢油炸的食品，看着别人拿在手上吃得诱人，嘴馋不过。栗嘉干脆买了一大份，分给她吃。
这种事，夏梦容喜欢分得清楚。非要转钱给她。
栗嘉实在不好意思收，解释清楚：“你才吃多少啊，有什么好AA的。”她以前请学姐们吃饭的时候，可大手大脚多了。
夏梦容还是坚持：“转了。”
“……”
栗嘉刚戴上手套，这才抓着吃了一块。手机响了。她立刻摆出要死不活的表情。
夏梦容笑嘻嘻地帮她拿出手机：“别那么搞笑，摆这种表情！”她看了一眼屏幕，“哟，是谢语诺。她说有事先走了。”
“又有事！”栗嘉不乐意了。
“你还管她有事没事！别管太宽了！”
栗嘉一想，也对。她和谢语诺没有户口本的关系，不至于给人免费当妈。
“你真不吃了？”
“太油腻了，吃一块够了！”
“那还怂恿我吃炸鸡。你就是想让我长胖呗！”
“嘿嘿。”
*
可能真是怕长胖了。栗嘉挥手告别夏梦容后，决定多走动走动。她一个人跑去“橘颜”。
现在店里，果然人少了点。
栗嘉心花怒放，直接去到手帐区域。
目前市面上流行的手帐文化，还算是小众爱好。，没有一定的耐心，真的很难坚持下去。栗嘉选了几款清新的胶带，然后挑来挑去，还看中了一款气象样式的贴纸包。
栗嘉的世界里，不是晴天就是雨天，两极分化得太过严重，根本找不到平缓的阴天。对她来说，雨能够储存记忆。步入如今的年岁，很多琐事记不清了，唯独雨里发生的一切，总能伴随着雨声时不时在眼前浮现。
第一次被人讨厌了，是在雨里。
第一次考年级倒数第一，是在雨里。
第一次离家出走，是在雨里。
……
包括。
第一次遇上凌彦月，也是在雨里。
栗嘉看着这个小小的贴纸包，居然能想到这些。她决定多拿一些，便伸手过去，然而一个人抢先一步拿走了她看中的东西。
“……”
栗嘉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那人的手上。
这真是一双漂亮的手。她多看了几眼，实在忍不住接着往脸上看。然后就看见了……
这下伤透心了！栗嘉的一股火气冒出来。她好不容易以为有了一点烂桃花运，结果竟然看见了她的“噩梦”！
“是你！”
“是我。”
凌彦月回的十分干脆。
*
凌彦月问：“这个是贴哪里的？”他摊开手给她看，“还挺可爱的。”
栗嘉抬起脑袋，盯着他：“谁会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她不认账了。
凌彦月不敢多说，他万一多说一句：幼稚的你当然会喜欢这种幼稚的玩意。那他可算是完了，今晚回家只能用“飘”的方式了。
她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一个大蒜形状的卡通抱枕，笑得奸诈：“这个适合你！”说着就把抱枕塞进他的怀里，“快拿着！我要给你拍照！”
凌彦月乖乖听话，抱着那个在他看来是丑到爆炸的抱枕。在栗嘉倒数“3,2,1”之后，勉强自己露出了一个假笑。
栗嘉对照片非常满意，表扬他。
“你真上镜。”
凌彦月点头，有点开心：“我做什么都好。”
栗嘉把大蒜抱枕一起拿去前台付账。后来发现，凌彦月还跟着在。
“你在跟踪我？”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栗嘉把大蒜抱枕丢他身上，凌彦月不得不再次伸手抱住了。
“不是跟踪。”
看凌彦月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栗嘉充分怀疑：“你该不会是从学校一路跟着我来这里的吧！”
凌彦月的视线垂落，点了点头。他总算有正常人的反应了。
栗嘉欲言又止。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直冲他说：“这个抱枕，我送你了！”明明是送东西，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一件无比羞耻的事。
凌彦月：“啊？”还以为栗嘉会质问一番，自己为什么跟着她。
栗嘉一转身，脸就别谈了，耳朵都红透了。她深呼吸，调整状态。思绪越发凌乱。
这太刺激了！第一次有人跟踪她耶！看来，跟踪这档子事，时有发生。那么，她也就原谅自己之前跟踪伍晴的那几回了。
转而。
凌彦月开口，说出他的目的。
“我……”
“等等！”栗嘉出言制止，她还得再缓缓。
“好。”
等到脸上的绯红褪去了。栗嘉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转回身。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她其实想表现的再熟练一点。既要装出早已习以为常了，也要演出一丝丝的崩溃。换做是谁，被异性跟踪了，不安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没想到，她远没有夏梦容的演技。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撒泼。
这一刻，行人们纷纷放缓了脚步，朝他们侧目张望。
他们就像是世界的主角，时间为之停留于此分此秒。
凌彦月打起精神了。他默默地想：回来了，熟悉的栗嘉回来了。就是这种感觉。没错。
“抱歉了，”凌彦月朝栗嘉点了下头，“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栗嘉从凌彦月的举动之中嗅出了一丝非比寻常的味道。
“你先说，我听听。”她现在想尽快得知，他是为何一而再的找上她。
凌彦月似乎有些烦恼，特意压低了声音：“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这下子，栗嘉一口气提起来了。她不经意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他跟踪我！还要约我吃饭！那下一步是……看电影！
快停止，你绝对想多了！
快拒绝他！你刚吃过炸鸡了。别忘了，那一份全是你干完的！难不成，你还嫌自己不够胖吗？
不能让他得逞！他会得意，还会看不起你！
栗嘉经过一番思考，心里主意已定，她一字一顿地说：“好。”嘴巴擅自做主了，替她改变了主意。
凌彦月笑了：“那走吧。”他转身，慢慢地吐了一口气。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他在听见栗嘉说出“好”之后，甚至感到了如同成功告白一般的畅快。而后，转眼一想，但愿有生之年，这是最后一次拜托她帮忙了。
快到开考时间了，仍旧空着不少座位。
栗嘉默默走到最边上去。令她感到畅快的一点，又是靠窗的位子。虽然这意味着她的成绩在年级里都是倒数的，但能够安安静静地享受一段时光，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她才坐下来，伍晴和应英就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应英今天穿着显身材的明黄色的连衣裙，她的脸涂抹得白白的，妆容偏日系，主打元气少女的风格。
再然后，栗嘉的视线就跟正在冷战中的伍晴撞上了。
……没什么好看的。栗嘉将视线移开。特别注意的，她是移开到其他的地方，而非低头。低头这个动作，只会让伍晴胡思乱想，以为她在内疚。
伍晴还是老样子，穿上便装后，还不如校服呢。至少穿着校服，还能一眼判断出，她是学生。她的那张脸早已被磨砺得稚气全无。她不苟言笑之时，颇为成熟。
栗嘉的耳际，依稀能听见那个声音。
——我是故意的。
一旦回想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脑袋快想得爆炸了！栗嘉狂按自动铅笔，铅笔芯已经按出来了一大截。
怎么就是忘不掉！
栗嘉紧抿嘴唇，眼眶里有东西快要溢出来。这段时间，堆积的情绪够多了。她再一次体会到，被人玩弄的感觉。
一次次的主动。
——可以告诉我你的……事吗？
一次次的猜测。
——她肯定是遇上麻烦了！
一次次的自责。
——如果当时我这么做了，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换来的却是一句这样的话。
——我想看看，那些长久以来同情我的人在看清我的真面目后，会怎样。
两年多的情谊，轻易地瓦解了。
*
——同情是吗？
栗嘉的视线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伍晴的脸上。
——可以啊。
她也不否认，这就是同情。
*
上午的语文考试，无论是凌彦月这种学霸还是栗嘉这种学渣，时间上是充分足够的。谁也不是真的想考最后一名，哪怕平时再怎么说着无所谓，等真上考场了，还不是像捡钱，能多捡一分是一分。
栗嘉先把作文写完了。她注意到旁边的男同学像看傻子似的不停地看她。然后，她才从老师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极其震惊的消息。
“要提前交卷的同学，现在可以交了。”
一群学生哗哗啦啦地站起来，弄得教室里全是动静。这让她慌乱不已。
她赶忙回头看了一眼时钟。真是看傻她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就写了一个作文，竟然写了两个小时？
她双手捂住脸，试图逃避现实。后而，她感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她凶神恶煞地抬头。
这不要命的人是应英。
应英正看着她，了然明白她的处境，笑得合不拢嘴，眉飞色舞，像是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非得一次性嘲笑个够劲。
好一个落井下石的贱人！栗嘉怒瞪着她，用眼神示意：还不滚？
应英笑着跟她挥手，那小手挥的就像她们的关系好得跟每天睡在一张床上似的。
监考老师好心提醒：“还有二十五分钟。剩下的考生请注意时间！”
栗嘉这就握起笔，拼尽全力。
*
考试的第一天，如此这般的结束了。天还是亮堂的，只到五点。
栗嘉没看到谢语诺，也没收到任何的消息。她和夏梦容一起去排队买炸鸡吃。
夏梦容不喜欢油炸的食品，看着别人拿在手上吃得诱人，嘴馋不过。栗嘉干脆买了一大份，分给她吃。
这种事，夏梦容喜欢分得清楚。非要转钱给她。
栗嘉实在不好意思收，解释清楚：“你才吃多少啊，有什么好AA的。”她以前请学姐们吃饭的时候，可大手大脚多了。
夏梦容还是坚持：“转了。”
“……”
栗嘉刚戴上手套，这才抓着吃了一块。手机响了。她立刻摆出要死不活的表情。
夏梦容笑嘻嘻地帮她拿出手机：“别那么搞笑，摆这种表情！”她看了一眼屏幕，“哟，是谢语诺。她说有事先走了。”
“又有事！”栗嘉不乐意了。
“你还管她有事没事！别管太宽了！”
栗嘉一想，也对。她和谢语诺没有户口本的关系，不至于给人免费当妈。
“你真不吃了？”
“太油腻了，吃一块够了！”
“那还怂恿我吃炸鸡。你就是想让我长胖呗！”
“嘿嘿。”
*
可能真是怕长胖了。栗嘉挥手告别夏梦容后，决定多走动走动。她一个人跑去“橘颜”。
现在店里，果然人少了点。
栗嘉心花怒放，直接去到手帐区域。
目前市面上流行的手帐文化，还算是小众爱好。，没有一定的耐心，真的很难坚持下去。栗嘉选了几款清新的胶带，然后挑来挑去，还看中了一款气象样式的贴纸包。
栗嘉的世界里，不是晴天就是雨天，两极分化得太过严重，根本找不到平缓的阴天。对她来说，雨能够储存记忆。步入如今的年岁，很多琐事记不清了，唯独雨里发生的一切，总能伴随着雨声时不时在眼前浮现。
第一次被人讨厌了，是在雨里。
第一次考年级倒数第一，是在雨里。
第一次离家出走，是在雨里。
……
包括。
第一次遇上凌彦月，也是在雨里。
栗嘉看着这个小小的贴纸包，居然能想到这些。她决定多拿一些，便伸手过去，然而一个人抢先一步拿走了她看中的东西。
“……”
栗嘉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那人的手上。
这真是一双漂亮的手。她多看了几眼，实在忍不住接着往脸上看。然后就看见了……
这下伤透心了！栗嘉的一股火气冒出来。她好不容易以为有了一点烂桃花运，结果竟然看见了她的“噩梦”！
“是你！”
“是我。”
凌彦月回的十分干脆。
*
凌彦月问：“这个是贴哪里的？”他摊开手给她看，“还挺可爱的。”
栗嘉抬起脑袋，盯着他：“谁会喜欢这种幼稚的东西！”她不认账了。
凌彦月不敢多说，他万一多说一句：幼稚的你当然会喜欢这种幼稚的玩意。那他可算是完了，今晚回家只能用“飘”的方式了。
她随手拿起挂在墙上的一个大蒜形状的卡通抱枕，笑得奸诈：“这个适合你！”说着就把抱枕塞进他的怀里，“快拿着！我要给你拍照！”
凌彦月乖乖听话，抱着那个在他看来是丑到爆炸的抱枕。在栗嘉倒数“3,2,1”之后，勉强自己露出了一个假笑。
栗嘉对照片非常满意，表扬他。
“你真上镜。”
凌彦月点头，有点开心：“我做什么都好。”
栗嘉把大蒜抱枕一起拿去前台付账。后来发现，凌彦月还跟着在。
“你在跟踪我？”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栗嘉把大蒜抱枕丢他身上，凌彦月不得不再次伸手抱住了。
“不是跟踪。”
看凌彦月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栗嘉充分怀疑：“你该不会是从学校一路跟着我来这里的吧！”
凌彦月的视线垂落，点了点头。他总算有正常人的反应了。
栗嘉欲言又止。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直冲他说：“这个抱枕，我送你了！”明明是送东西，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一件无比羞耻的事。
凌彦月：“啊？”还以为栗嘉会质问一番，自己为什么跟着她。
栗嘉一转身，脸就别谈了，耳朵都红透了。她深呼吸，调整状态。思绪越发凌乱。
这太刺激了！第一次有人跟踪她耶！看来，跟踪这档子事，时有发生。那么，她也就原谅自己之前跟踪伍晴的那几回了。
转而。
凌彦月开口，说出他的目的。
“我……”
“等等！”栗嘉出言制止，她还得再缓缓。
“好。”
等到脸上的绯红褪去了。栗嘉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转回身。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她其实想表现的再熟练一点。既要装出早已习以为常了，也要演出一丝丝的崩溃。换做是谁，被异性跟踪了，不安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没想到，她远没有夏梦容的演技。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撒泼。
这一刻，行人们纷纷放缓了脚步，朝他们侧目张望。
他们就像是世界的主角，时间为之停留于此分此秒。
凌彦月打起精神了。他默默地想：回来了，熟悉的栗嘉回来了。就是这种感觉。没错。
“抱歉了，”凌彦月朝栗嘉点了下头，“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栗嘉从凌彦月的举动之中嗅出了一丝非比寻常的味道。
“你先说，我听听。”她现在想尽快得知，他是为何一而再的找上她。
凌彦月似乎有些烦恼，特意压低了声音：“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这下子，栗嘉一口气提起来了。她不经意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他跟踪我！还要约我吃饭！那下一步是……看电影！
快停止，你绝对想多了！
快拒绝他！你刚吃过炸鸡了。别忘了，那一份全是你干完的！难不成，你还嫌自己不够胖吗？
不能让他得逞！他会得意，还会看不起你！
栗嘉经过一番思考，心里主意已定，她一字一顿地说：“好。”嘴巴擅自做主了，替她改变了主意。
凌彦月笑了：“那走吧。”他转身，慢慢地吐了一口气。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他在听见栗嘉说出“好”之后，甚至感到了如同成功告白一般的畅快。而后，转眼一想，但愿有生之年，这是最后一次拜托她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