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郑千里早已习惯了蒋禾的性子，他只是点点小姑娘的脑袋。
他们第二天才去了实验室，蒋禾正忙着在实验室投自己的新实验，过了会儿几个下课的学生进来，实验室一下便热闹起来，几个人兴致勃勃地谈论放寒假的日期。
蒋禾也好奇这件事情，她凑过去问，“你们导员发通知说什么时候放假了吗？”
何言回答，“我们下周考试，考完试就回家。”
蒋禾大体算了下时间，她的实验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一周时间肯定定是不够的，年后还要回来参加比赛，准备相关材料，看来寒假这个班是一定要加了。
何言见蒋禾一脸沉思的样子，调侃道，“怎么了小蒋老师，你在想什么呢？”
她语调上扬，分明是在调侃蒋禾跟郑千里。
昨晚香、艳额画面一瞬间全涌入蒋禾脑袋，蒋禾脸一红，推了把何言，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小声说，“别胡说。”
郑千里一天满课，甚至晚上还有一节课。他回到休息室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最近考试周，实验室的学生已经都走光了，蒋禾一个人待在实验室，无聊地看着旋蒸机器一圈一圈地转着。
不知道怎么？她就想到了自己跟蒋瑞灵的小时候，她出生那年蒋爷爷买彩票中了几十万，一家人都觉得是蒋瑞灵给蒋家带来了福气，有些时候蒋奶奶的偏心太过于显眼，惹得邵芸不满。
邵芸不高兴，就时常在蒋禾耳边念叨，蒋禾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明白了邵芸话里的意思，她对蒋瑞灵的的敌意慢慢积压在心里，但她从没表现出来，只是闷在心里折磨自己。
蒋禾的敌意年幼的蒋瑞灵看不出来，但蒋瑞灵那个人精爸爸看得一清二楚，估计也是时常在蒋瑞灵面前念叨的缘故，蒋瑞灵也开始看不管蒋禾，一来二去，两人慢慢不对付。
撕破脸的那次，蒋禾记得很清楚。那年村子里建新公园了，蒋鹏为了赚点外快，特意找了村主任去担任守夜班的人，那年蒋瑞灵初中放学，她男朋友送她回村被蒋鹏看到两个人就这样起了争执。
蒋鹏不小心把那人打伤，男孩儿父母来对峙时蒋瑞灵对着男孩儿先动手的监控视频说瞎话，她坚持是蒋鹏先动手打上了男孩儿。
后面便是蒋鹏丢了守夜班的工作，蒋禾因为扇了蒋瑞灵一巴掌而被爷爷奶奶麻了许久，就连现在蒋奶奶聊天时都要那这件事情说话。但邵芸和蒋鹏竟然还在维持着面上的和谐，也站在蒋奶奶那边。
想到这儿，蒋禾深深叹了口气。
郑千里进来时看到就是这幅光景，小姑娘靠在椅子上，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她绑着高高的马尾，露出秀气恬淡的侧脸，额角的几缕碎发微微遮住了她的眉眼。
在他面前，蒋禾从来都是明媚的，生命力旺盛的，这幅黯然神伤的模样，看得郑千里心脏一顿。
他走过去，直到他的影子落在小姑娘眉眼间蒋禾才从思绪中缓过神，郑千里手指戳了戳蒋禾的小脑袋，问，“你神游到哪个国家了？”
蒋禾才不承认，打掉男人的手，“我没有，这不是认真做实验呢？”
郑千里把蒋禾的圆底烧瓶拿下来，用抹布擦去了上面的水迹，在蒋禾面前晃了晃，“你的瓶子蒸没了你都不知道。”
蒋禾被人戳穿，一点也不心虚，她摇了摇郑千里手腕，“这不是你来了吗？”
郑千里不吃小姑娘这一套，他把东西放在一边，把蒋禾从椅子上拉起来，“去收拾收拾，回家吧。”
“我不想回了，累了。”
郑千里明知故问，“睡大街？喝西北风？”
蒋禾真想打爆这个男人的头，她翻个白眼，自己走出实验室，等郑千里关了实验室的水电回到办公室时，蒋禾已经在办公室洗漱完搭好了自己的小窝，她舒舒服服躺在那儿，露出一双眼睛瞧着郑千里。
“我今晚住在这儿，你自己回去吧，记得关好门哈。”
郑千里看了眼她的被子，办公室原本有两床被子，但因为今天没有开空调的缘故，小姑娘把两床被子都盖在了自己身上，俨然没有了郑千里的位置。
郑千里没有理会小姑娘，自顾自去洗手池旁洗漱，水声消失后随之而来的男人换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响。蒋禾本是背对着郑千里的，听到这声音又忍不住转过身来。
她不想郑千里察觉却又忍不住想看，因此蒋禾只能小心翼翼地转着身子，生怕郑千里发现自己正偷偷看他。
男人换衣服的速度很快，蒋禾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肌肉线条随后男人的身形便被藏在了睡衣中。蒋禾有点惋惜，但也没说什么，更不打算把自己叠好的被子让给郑千里。
眼前一黑，男人关了灯。几秒后蒋禾身边的床褥凹陷下去，男人躺在蒋禾身边，他没有伸手扯被子，甚至没有打开空调。
两个人安静一会儿，蒋禾终是忍不住，翻过身来问他，“你今晚就这么睡？”
郑千里言简意赅，“嗯。”
蒋禾手肘撑着床，她借着窗帘透进来的月光看他，“你不怕冷？”
郑千里轻哼一声，“冻死我吧，冻死我你就舒服了。”
郑千里这幅别别扭扭的样子实在少见，蒋禾有些忍俊不禁，她憋着笑，顺着男人的话说，“好吧，那你冷了就穿上衣服，别感冒哦，我怕传染。”
蒋禾说完这话就转过身去，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像是被她气得。
过了半晌，身边的男人还是没有动静，蒋禾有些不忍心，她主动转过身，像个大老板一样把自己的被子展开一边盖在男人身上。郑千里身上衣服都是冰凉的，蒋禾在男人颈间蹭了蹭。
“你傻啊，这么冷不知道进来。”
郑千里反问，“进哪儿去？”
蒋禾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郑千里的意思，她拍了下男人的肩膀，有些羞赧，“你有病吧？”
“被你冻得。”
男人很少跟自己计较，蒋禾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回事儿啊？”
郑千里被人气笑了，他把小姑娘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拿下来放进温暖的被子里，“蒋禾，你嫌晚不想回家住我陪你睡，把我的被子拿走还把空调遥控器的电池扣了算是什么事儿？”
蒋禾被人抓包，她不语，只是眨巴着眼睛看郑千里。
小姑娘的大眼睛里盈着水光，两人对视了几秒，到底是郑千里先开口，他把人揽进怀里，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发丝，“说说，怎么了？”
蒋禾虽然被他惯着，但从来没闹过太大的脾气，更不用说这样的事情，小姑娘这样，一定是在哪里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蒋禾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刚刚又收到了蒋瑞灵的电话，她心里烦。晚上郑千里的学生还在实验室叽叽喳喳，蒋禾原本想加入进去舒缓一下自己不舒服的心情。
结果不知道是谁掏出手机跟蒋禾八卦，学生手机里的照片是一张大合照，其中穆晚怡身后站着郑千里，女生笑得灿烂，郑千里也微微笑着，看上去确实登对。
蒋禾沉默不语，身边还有人说这张照片的由来，“这是去年我们院举办教师技能大赛的时候拍的，他们看着还挺配的，是不是？”
还有人在一边搭腔，“但是感觉郑老师没什么想法，之前他们还有点互动，现在导员见了郑老师都不说话了。”
他们之间的事情和大学生那点八卦心，蒋禾心里都清楚的很，但两件事情加在一起，蒋禾就是心烦的不行，她找不到排解的方法，似乎只能找一些别扭的方式表达不满。
蒋禾心里不高兴，她用额头撞了下郑千里肩膀，“不想说，想睡觉。”
小姑娘的脾气没有来由，郑千里有些头疼，但蒋禾不愿意说郑千里也不想多问什么，只能在蒋禾脸蛋上轻轻啄一下，温和道，“那先睡觉好吗？”
蒋禾安静了一会儿，才道，“郑千里，我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有很多坏毛病，性格也有点儿别扭，你可能还没有看出来。”
蒋禾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但她控制不住地想很多事情，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这样，这算是蒋禾埋在自己心里的秘密，即使跟郑千里亲密到这个程度蒋禾也不想把自己心中的顾虑说出来。
就像他们的婚事，与其说是蒋禾不想现在结婚，还不如说是蒋禾在逃避。
“蒋禾，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蒋禾不知道郑千里为什么这么说，她抬起脑袋问，“为什么这么说？”
“蒋禾，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你是什么样子我难道不清楚吗？蒋禾，你大多时候很开朗很明媚，但你生气的时候会不理人，不主动沟通，又有点傲娇，需要人哄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说出来。”
蒋禾抓着被子的手一点点收紧，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你有点不相信我，因为你说出来的事情都只是让你有点生气的无伤大雅的小事，而真正让你心烦让你生气不舒服的事情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是这样吗？”
蒋禾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说不出话，过了很久，她才淡淡道，“可能吧郑千里，我的性格好像就是这样，真正困扰我的东西只有我自己可以解决，就算说出来也没有用，改变不了什么。”
郑千里心脏一戳一戳地痛，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只是拍了拍蒋禾后背，“蒋禾，或许你可以相信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蒋禾清楚，郑千里这话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有点挫败，“郑千里，我还挺失败的，虽然总是让你给我安全感，但我在方面也没有做好。”
他们第二天才去了实验室，蒋禾正忙着在实验室投自己的新实验，过了会儿几个下课的学生进来，实验室一下便热闹起来，几个人兴致勃勃地谈论放寒假的日期。
蒋禾也好奇这件事情，她凑过去问，“你们导员发通知说什么时候放假了吗？”
何言回答，“我们下周考试，考完试就回家。”
蒋禾大体算了下时间，她的实验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一周时间肯定定是不够的，年后还要回来参加比赛，准备相关材料，看来寒假这个班是一定要加了。
何言见蒋禾一脸沉思的样子，调侃道，“怎么了小蒋老师，你在想什么呢？”
她语调上扬，分明是在调侃蒋禾跟郑千里。
昨晚香、艳额画面一瞬间全涌入蒋禾脑袋，蒋禾脸一红，推了把何言，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小声说，“别胡说。”
郑千里一天满课，甚至晚上还有一节课。他回到休息室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最近考试周，实验室的学生已经都走光了，蒋禾一个人待在实验室，无聊地看着旋蒸机器一圈一圈地转着。
不知道怎么？她就想到了自己跟蒋瑞灵的小时候，她出生那年蒋爷爷买彩票中了几十万，一家人都觉得是蒋瑞灵给蒋家带来了福气，有些时候蒋奶奶的偏心太过于显眼，惹得邵芸不满。
邵芸不高兴，就时常在蒋禾耳边念叨，蒋禾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明白了邵芸话里的意思，她对蒋瑞灵的的敌意慢慢积压在心里，但她从没表现出来，只是闷在心里折磨自己。
蒋禾的敌意年幼的蒋瑞灵看不出来，但蒋瑞灵那个人精爸爸看得一清二楚，估计也是时常在蒋瑞灵面前念叨的缘故，蒋瑞灵也开始看不管蒋禾，一来二去，两人慢慢不对付。
撕破脸的那次，蒋禾记得很清楚。那年村子里建新公园了，蒋鹏为了赚点外快，特意找了村主任去担任守夜班的人，那年蒋瑞灵初中放学，她男朋友送她回村被蒋鹏看到两个人就这样起了争执。
蒋鹏不小心把那人打伤，男孩儿父母来对峙时蒋瑞灵对着男孩儿先动手的监控视频说瞎话，她坚持是蒋鹏先动手打上了男孩儿。
后面便是蒋鹏丢了守夜班的工作，蒋禾因为扇了蒋瑞灵一巴掌而被爷爷奶奶麻了许久，就连现在蒋奶奶聊天时都要那这件事情说话。但邵芸和蒋鹏竟然还在维持着面上的和谐，也站在蒋奶奶那边。
想到这儿，蒋禾深深叹了口气。
郑千里进来时看到就是这幅光景，小姑娘靠在椅子上，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她绑着高高的马尾，露出秀气恬淡的侧脸，额角的几缕碎发微微遮住了她的眉眼。
在他面前，蒋禾从来都是明媚的，生命力旺盛的，这幅黯然神伤的模样，看得郑千里心脏一顿。
他走过去，直到他的影子落在小姑娘眉眼间蒋禾才从思绪中缓过神，郑千里手指戳了戳蒋禾的小脑袋，问，“你神游到哪个国家了？”
蒋禾才不承认，打掉男人的手，“我没有，这不是认真做实验呢？”
郑千里把蒋禾的圆底烧瓶拿下来，用抹布擦去了上面的水迹，在蒋禾面前晃了晃，“你的瓶子蒸没了你都不知道。”
蒋禾被人戳穿，一点也不心虚，她摇了摇郑千里手腕，“这不是你来了吗？”
郑千里不吃小姑娘这一套，他把东西放在一边，把蒋禾从椅子上拉起来，“去收拾收拾，回家吧。”
“我不想回了，累了。”
郑千里明知故问，“睡大街？喝西北风？”
蒋禾真想打爆这个男人的头，她翻个白眼，自己走出实验室，等郑千里关了实验室的水电回到办公室时，蒋禾已经在办公室洗漱完搭好了自己的小窝，她舒舒服服躺在那儿，露出一双眼睛瞧着郑千里。
“我今晚住在这儿，你自己回去吧，记得关好门哈。”
郑千里看了眼她的被子，办公室原本有两床被子，但因为今天没有开空调的缘故，小姑娘把两床被子都盖在了自己身上，俨然没有了郑千里的位置。
郑千里没有理会小姑娘，自顾自去洗手池旁洗漱，水声消失后随之而来的男人换衣服时窸窸窣窣的声响。蒋禾本是背对着郑千里的，听到这声音又忍不住转过身来。
她不想郑千里察觉却又忍不住想看，因此蒋禾只能小心翼翼地转着身子，生怕郑千里发现自己正偷偷看他。
男人换衣服的速度很快，蒋禾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肌肉线条随后男人的身形便被藏在了睡衣中。蒋禾有点惋惜，但也没说什么，更不打算把自己叠好的被子让给郑千里。
眼前一黑，男人关了灯。几秒后蒋禾身边的床褥凹陷下去，男人躺在蒋禾身边，他没有伸手扯被子，甚至没有打开空调。
两个人安静一会儿，蒋禾终是忍不住，翻过身来问他，“你今晚就这么睡？”
郑千里言简意赅，“嗯。”
蒋禾手肘撑着床，她借着窗帘透进来的月光看他，“你不怕冷？”
郑千里轻哼一声，“冻死我吧，冻死我你就舒服了。”
郑千里这幅别别扭扭的样子实在少见，蒋禾有些忍俊不禁，她憋着笑，顺着男人的话说，“好吧，那你冷了就穿上衣服，别感冒哦，我怕传染。”
蒋禾说完这话就转过身去，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像是被她气得。
过了半晌，身边的男人还是没有动静，蒋禾有些不忍心，她主动转过身，像个大老板一样把自己的被子展开一边盖在男人身上。郑千里身上衣服都是冰凉的，蒋禾在男人颈间蹭了蹭。
“你傻啊，这么冷不知道进来。”
郑千里反问，“进哪儿去？”
蒋禾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郑千里的意思，她拍了下男人的肩膀，有些羞赧，“你有病吧？”
“被你冻得。”
男人很少跟自己计较，蒋禾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回事儿啊？”
郑千里被人气笑了，他把小姑娘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拿下来放进温暖的被子里，“蒋禾，你嫌晚不想回家住我陪你睡，把我的被子拿走还把空调遥控器的电池扣了算是什么事儿？”
蒋禾被人抓包，她不语，只是眨巴着眼睛看郑千里。
小姑娘的大眼睛里盈着水光，两人对视了几秒，到底是郑千里先开口，他把人揽进怀里，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发丝，“说说，怎么了？”
蒋禾虽然被他惯着，但从来没闹过太大的脾气，更不用说这样的事情，小姑娘这样，一定是在哪里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蒋禾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刚刚又收到了蒋瑞灵的电话，她心里烦。晚上郑千里的学生还在实验室叽叽喳喳，蒋禾原本想加入进去舒缓一下自己不舒服的心情。
结果不知道是谁掏出手机跟蒋禾八卦，学生手机里的照片是一张大合照，其中穆晚怡身后站着郑千里，女生笑得灿烂，郑千里也微微笑着，看上去确实登对。
蒋禾沉默不语，身边还有人说这张照片的由来，“这是去年我们院举办教师技能大赛的时候拍的，他们看着还挺配的，是不是？”
还有人在一边搭腔，“但是感觉郑老师没什么想法，之前他们还有点互动，现在导员见了郑老师都不说话了。”
他们之间的事情和大学生那点八卦心，蒋禾心里都清楚的很，但两件事情加在一起，蒋禾就是心烦的不行，她找不到排解的方法，似乎只能找一些别扭的方式表达不满。
蒋禾心里不高兴，她用额头撞了下郑千里肩膀，“不想说，想睡觉。”
小姑娘的脾气没有来由，郑千里有些头疼，但蒋禾不愿意说郑千里也不想多问什么，只能在蒋禾脸蛋上轻轻啄一下，温和道，“那先睡觉好吗？”
蒋禾安静了一会儿，才道，“郑千里，我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有很多坏毛病，性格也有点儿别扭，你可能还没有看出来。”
蒋禾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但她控制不住地想很多事情，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这样，这算是蒋禾埋在自己心里的秘密，即使跟郑千里亲密到这个程度蒋禾也不想把自己心中的顾虑说出来。
就像他们的婚事，与其说是蒋禾不想现在结婚，还不如说是蒋禾在逃避。
“蒋禾，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蒋禾不知道郑千里为什么这么说，她抬起脑袋问，“为什么这么说？”
“蒋禾，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你是什么样子我难道不清楚吗？蒋禾，你大多时候很开朗很明媚，但你生气的时候会不理人，不主动沟通，又有点傲娇，需要人哄才愿意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说出来。”
蒋禾抓着被子的手一点点收紧，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你有点不相信我，因为你说出来的事情都只是让你有点生气的无伤大雅的小事，而真正让你心烦让你生气不舒服的事情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是这样吗？”
蒋禾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说不出话，过了很久，她才淡淡道，“可能吧郑千里，我的性格好像就是这样，真正困扰我的东西只有我自己可以解决，就算说出来也没有用，改变不了什么。”
郑千里心脏一戳一戳地痛，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只是拍了拍蒋禾后背，“蒋禾，或许你可以相信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蒋禾清楚，郑千里这话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她有点挫败，“郑千里，我还挺失败的，虽然总是让你给我安全感，但我在方面也没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