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蒋禾正想应好，蒋鹏又是一阵不爽，“你随便做点儿就行了，今天下午还有事儿呢，谁有空在这儿待着？”
蒋禾眉头紧紧皱起来，郑千里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蒋禾在家的心情，他连忙站起身，对蒋鹏邵芸恭恭敬敬地说，“叔叔阿姨，我就不留下了，你们忙。”
邵芸对这个女婿说不出的满意，听到这话有些尴尬之余只能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千里，今天村里有点儿事情，就不留你了。”
说完，她又赶忙道，“蒋禾，你去送送千里。”
话音落下，邵芸给蒋禾使了个眼色，蒋禾明白她妈的意思，无非就是跟郑千里解释一下，让他别放在心上，蒋禾闭了闭眼睛，示意邵芸自己知道了。
即使邵芸不嘱咐自己，蒋禾也是要跟在郑千里身后出去的。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等到了一个拐角处，蒋禾猛地抓住郑千里的衣袖，把人拉近胡同里。
郑千里垂眸盯着抱着自己的小姑娘，眼底隐匿着温柔，他拍拍小姑娘的肩膀，“不怕被人看见了？”
蒋禾前后看看，这个胡同的房子都被租了出去，现在临近过年，胡同里的租户都早早回了家，因此这边根本没有什么人。
蒋禾扯着郑千里的衣领，把人往近处拽了拽，郑千里任由小姑娘拉着自己，在靠近蒋禾时男人还可以弯了弯腰。
郑千里笑着问，“干什……”
郑千里话音还未落下，女人的唇瓣便落下来，蒋禾极少在这方面主动，因此男人微微愣了下，趁着郑千里愣住的这段时间，蒋禾的软舌轻轻探进去……
几分钟，蒋禾便软在郑千里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分开，郑千里微微喘着粗气，他问，“怎么这么主动？”
蒋禾抬眸盯着郑千里，她的睫毛微翘，黑白分明的眼球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两人对看了会儿，还是郑千里先开口，“怎么了？嗯？”
“对不起。”蒋禾声音有些小，加上她盯着郑千里的缘故，显得人十分无辜可怜。
郑千里知道小姑娘为什么抱歉，蒋家人偏心蒋瑞灵，加上蒋鹏又对自己的父母孝顺的不行，蒋瑞灵只要说什么风言风语蒋家的爷爷奶奶就会信，蒋家的老人信了蒋鹏自然会反对自己和蒋禾的事情。
郑千里不在意蒋鹏的对自己的态度如何，他反而有些担心蒋禾的情况。
想到这儿，男人揉了揉蒋禾的脑袋，道，“不用因为这件事情道歉，这不是你的问题。”
蒋禾还靠在男人怀里，她知道蒋鹏的性格，因此有些不安，“你说我爸爸万一不同意这件事情了怎么办？”
郑千里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什么事情？”
蒋禾也知道男人心里门清，她推了男人一下，没好气地回答道，“还有什么事情？我们结婚的事情呗。”
郑千里搂着女孩儿肩膀，安抚似的紧了紧手臂，“别担心，大不了我在你家门前跪上个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求叔叔把你嫁给我，不同意我就缠着你们，缠到你嫁给我为止。”
蒋禾觉得好笑，她知道男人的意思，还是有几分愧疚，“郑千里，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承受我爸爸的脾气。”
郑千里只是笑笑，他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蒋鹏把脾气发在自己身上总比发在蒋禾身上好得多。
蒋禾看着男人上了车，郑千里还有些不放心，临行前，他还嘱咐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去。”
蒋禾轻松地摆摆手，还不忘调侃郑千里，“快走吧，小媳妇。”
目送着郑千里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蒋禾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慢慢走回家，还没进家门蒋禾就听到了蒋鹏和邵芸的争吵声和玻璃碎掉的声音。
蒋禾心口有些难受，她想转身离开但现实又逼着蒋禾快步走回去，屋子里一片狼藉，郑千里带来的东西全部被打翻在地。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看到蒋禾都停下来，蒋鹏的怒火转移到蒋禾身上，他快步走到蒋禾面前，指着地上的东西，声嘶力竭道，
“谁让你把他带回来的？你是不是就是稀罕他那些东西？咱家就缺这些东西是吗？”
在一边沉默的蒋一楷看到蒋鹏这幅模样，他连忙走上前拦在蒋鹏面前，他压制着自己的火气，“你有完没完？”
蒋鹏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般敲在蒋禾心口，她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蒋一楷，一字一句地问蒋鹏，“你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对我好吗？”
蒋鹏一点没有听进去蒋禾的话，他的手指着蒋禾的鼻尖，怒骂道，“我他妈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都他妈的瞎了，从你小到大你花了多少钱，你对得起谁？”
从小到大，蒋禾在父亲面前总是忍不住眼泪，她抬手抹了把眼睛，自顾自跑到卧室，用力把门重重地关上，想把争吵声隔绝在外。
但蒋家的房子隔音不好，外面的争吵声依旧能传到蒋禾耳朵里，邵芸虽然没好气，却也能听出来是在劝蒋鹏消气，蒋鹏还在生气，他不住地谩骂蒋禾顺带着郑千里。
蒋禾把被子蒙在头上，蒋鹏的话还是不断在耳边回想，“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就养出来个这种东西，找了个男朋友在这儿装人了。”
蒋鹏虽然是名老师，但从小在蒋奶奶身边，把她的骂人习惯学了十成十，说出的话不堪入耳，蒋禾插上耳机才把那些声音隔绝在外，她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蒋禾高考的第一天，那天蒋禾和邵芸在餐桌上吃着早饭，其乐融融地说着考试的事情，蒋禾已经决定了骑自己的小电驴去学校。
不料蒋鹏像是要彰显仪式感一般，非要开着车送蒋禾去学校，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争吵起来，邵芸在一边劝不住。那天的记忆蒋禾忘了很多，只记得蒋鹏拔了自己的电动车钥匙。
他也像今天一样，摔碎了两个杯子，蒋禾记得很清楚，一个是厚厚的玻璃杯，碎在自己脚边，另一个是邵芸用的保温杯，被砸出一个大大的洞。
那天蒋禾只是哭，手里还拿着邵芸为自己做的吐司，后来蒋鹏还没有发泄好自己的情绪，两脚揣在蒋禾腿上，不疼，但蒋禾还记得那天蒋鹏落在自己黑色校裤上的脚印。
邵芸也害怕蒋鹏，只能在一边劝蒋鹏，“孩子还要去考试，你干什么？”
蒋鹏只是指着自己，大骂道，“你放心，她考不上。你不用考了，你考不上了，你考不上！”
蒋禾哭得说不出来话，后来邻居来了这场闹剧才结束，最后蒋鹏把钥匙甩在自己身上，只说了句“你想怎么去怎么去”。
蒋禾以为十年过去了，她早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可是这件事情还是出现在了自己的梦境中，她有些喘不上气，哽咽着在梦中醒来。
蒋禾微微愣着，伸手抹了把脸蛋。旁边的手机亮着，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郑千里发了几十条消息过来，有些是说自己安全到家了，还有些就是问自己在干什么，到了最后就是担心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蒋鹏今天说的话又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蒋禾眼泪流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想给郑千里回个电话，但她现在这副模样是在是不合适，因此只能打字过去，“刚刚睡着了，这会儿刚醒。”
郑千里那边秒回，“嗯，我刚才问蒋一楷了，吃晚饭了吗？”
蒋禾不知道郑千里什么时候和蒋一楷加了联系方式，但她拿得准蒋一楷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郑千里，不然男人现在不会是这样。
蒋禾还在想别的事情，郑千里那边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男人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显得性感许多，“叔叔没说你吧？吃晚饭了吗？”
听到男人的声音，蒋禾的情绪又上来了，她双手捂住脸颊，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虽然掉着眼泪，但还是在回男人的消息，“吃过了，打算再睡一会儿。”
郑千里像是走在外面，语音条里有呼啸的风声，他的话里还带着笑意，显得风流又温柔，“别睡了，小心晚上失眠。”
蒋禾的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在上面砸出一个小小的水花，她连忙擦掉，顺便回一句，“我吃完了，出去逛逛，回来再说。”
蒋一楷像是瞅准了时机一般，这边的聊天刚刚结束，他便发来消息接上，“还睡呢？”
“再睡成猪了。”
蒋一楷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贱，蒋禾没好气，肚子也饿了，拿起一边的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回复消息，“吃的什么饭？给我送点儿来。”
没一会儿，蒋一楷就贼兮兮地端着整整一大盘饺子进来，蒋禾嗅到香味，心里的伤感暂时消下去，待蒋一楷一走近蒋禾就立马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蒋一楷没有出去，反而是坐在了蒋禾的床尾，他一眼就看出了蒋禾哭过，轻声叹了口气，蒋禾注意到蒋一楷还没有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哭了？”
蒋禾在蒋一楷面前根本就懒得装，她问，“你怎么知道？明显吗？”
蒋一楷无语，“你是傻叉吗？自己什么丑样不知道啊？”
蒋禾也一点都不客气，拿起床头的玩偶摔倒蒋一楷身上，蒋一楷顺手接过来，在手中揉捏了几下，半开玩笑道，“蒋禾，你一个雄鹰一般的女子，哭什么？”
蒋禾顿了顿，“你不是知道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是因为爸说的话难过，还是心疼你带回来那个小白脸？”
“你才小白脸，”蒋禾还没来得及思考蒋一楷的话，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蒋一楷骂郑千里是小白脸身上，“你不要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说人家是小白脸好不好？”
“行行行，”蒋一楷敷衍地答应，“所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什么难过？”
“我不知道。”
蒋禾垂着眸，一边吃着一边小声回答，郑千里的问题她当然一点都不担心，蒋鹏说的那些话也没有落到郑千里耳朵里，蒋禾在心里为自己排除了这种可能，因此就只剩下另一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蒋鹏对自己造成的心里创伤已经牢牢地刻在心底了，她努力想要证明父亲是爱自己的，可每当蒋鹏对自己说几句难听的话，哪怕是两句讥讽，蒋禾都忍不住掉眼泪。
蒋禾眉头紧紧皱起来，郑千里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蒋禾在家的心情，他连忙站起身，对蒋鹏邵芸恭恭敬敬地说，“叔叔阿姨，我就不留下了，你们忙。”
邵芸对这个女婿说不出的满意，听到这话有些尴尬之余只能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千里，今天村里有点儿事情，就不留你了。”
说完，她又赶忙道，“蒋禾，你去送送千里。”
话音落下，邵芸给蒋禾使了个眼色，蒋禾明白她妈的意思，无非就是跟郑千里解释一下，让他别放在心上，蒋禾闭了闭眼睛，示意邵芸自己知道了。
即使邵芸不嘱咐自己，蒋禾也是要跟在郑千里身后出去的。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等到了一个拐角处，蒋禾猛地抓住郑千里的衣袖，把人拉近胡同里。
郑千里垂眸盯着抱着自己的小姑娘，眼底隐匿着温柔，他拍拍小姑娘的肩膀，“不怕被人看见了？”
蒋禾前后看看，这个胡同的房子都被租了出去，现在临近过年，胡同里的租户都早早回了家，因此这边根本没有什么人。
蒋禾扯着郑千里的衣领，把人往近处拽了拽，郑千里任由小姑娘拉着自己，在靠近蒋禾时男人还可以弯了弯腰。
郑千里笑着问，“干什……”
郑千里话音还未落下，女人的唇瓣便落下来，蒋禾极少在这方面主动，因此男人微微愣了下，趁着郑千里愣住的这段时间，蒋禾的软舌轻轻探进去……
几分钟，蒋禾便软在郑千里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分开，郑千里微微喘着粗气，他问，“怎么这么主动？”
蒋禾抬眸盯着郑千里，她的睫毛微翘，黑白分明的眼球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两人对看了会儿，还是郑千里先开口，“怎么了？嗯？”
“对不起。”蒋禾声音有些小，加上她盯着郑千里的缘故，显得人十分无辜可怜。
郑千里知道小姑娘为什么抱歉，蒋家人偏心蒋瑞灵，加上蒋鹏又对自己的父母孝顺的不行，蒋瑞灵只要说什么风言风语蒋家的爷爷奶奶就会信，蒋家的老人信了蒋鹏自然会反对自己和蒋禾的事情。
郑千里不在意蒋鹏的对自己的态度如何，他反而有些担心蒋禾的情况。
想到这儿，男人揉了揉蒋禾的脑袋，道，“不用因为这件事情道歉，这不是你的问题。”
蒋禾还靠在男人怀里，她知道蒋鹏的性格，因此有些不安，“你说我爸爸万一不同意这件事情了怎么办？”
郑千里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什么事情？”
蒋禾也知道男人心里门清，她推了男人一下，没好气地回答道，“还有什么事情？我们结婚的事情呗。”
郑千里搂着女孩儿肩膀，安抚似的紧了紧手臂，“别担心，大不了我在你家门前跪上个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求叔叔把你嫁给我，不同意我就缠着你们，缠到你嫁给我为止。”
蒋禾觉得好笑，她知道男人的意思，还是有几分愧疚，“郑千里，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承受我爸爸的脾气。”
郑千里只是笑笑，他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蒋鹏把脾气发在自己身上总比发在蒋禾身上好得多。
蒋禾看着男人上了车，郑千里还有些不放心，临行前，他还嘱咐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去。”
蒋禾轻松地摆摆手，还不忘调侃郑千里，“快走吧，小媳妇。”
目送着郑千里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蒋禾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慢慢走回家，还没进家门蒋禾就听到了蒋鹏和邵芸的争吵声和玻璃碎掉的声音。
蒋禾心口有些难受，她想转身离开但现实又逼着蒋禾快步走回去，屋子里一片狼藉，郑千里带来的东西全部被打翻在地。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看到蒋禾都停下来，蒋鹏的怒火转移到蒋禾身上，他快步走到蒋禾面前，指着地上的东西，声嘶力竭道，
“谁让你把他带回来的？你是不是就是稀罕他那些东西？咱家就缺这些东西是吗？”
在一边沉默的蒋一楷看到蒋鹏这幅模样，他连忙走上前拦在蒋鹏面前，他压制着自己的火气，“你有完没完？”
蒋鹏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般敲在蒋禾心口，她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蒋一楷，一字一句地问蒋鹏，“你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对我好吗？”
蒋鹏一点没有听进去蒋禾的话，他的手指着蒋禾的鼻尖，怒骂道，“我他妈花了那么多钱培养你都他妈的瞎了，从你小到大你花了多少钱，你对得起谁？”
从小到大，蒋禾在父亲面前总是忍不住眼泪，她抬手抹了把眼睛，自顾自跑到卧室，用力把门重重地关上，想把争吵声隔绝在外。
但蒋家的房子隔音不好，外面的争吵声依旧能传到蒋禾耳朵里，邵芸虽然没好气，却也能听出来是在劝蒋鹏消气，蒋鹏还在生气，他不住地谩骂蒋禾顺带着郑千里。
蒋禾把被子蒙在头上，蒋鹏的话还是不断在耳边回想，“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就养出来个这种东西，找了个男朋友在这儿装人了。”
蒋鹏虽然是名老师，但从小在蒋奶奶身边，把她的骂人习惯学了十成十，说出的话不堪入耳，蒋禾插上耳机才把那些声音隔绝在外，她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回到了十八岁那年，蒋禾高考的第一天，那天蒋禾和邵芸在餐桌上吃着早饭，其乐融融地说着考试的事情，蒋禾已经决定了骑自己的小电驴去学校。
不料蒋鹏像是要彰显仪式感一般，非要开着车送蒋禾去学校，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争吵起来，邵芸在一边劝不住。那天的记忆蒋禾忘了很多，只记得蒋鹏拔了自己的电动车钥匙。
他也像今天一样，摔碎了两个杯子，蒋禾记得很清楚，一个是厚厚的玻璃杯，碎在自己脚边，另一个是邵芸用的保温杯，被砸出一个大大的洞。
那天蒋禾只是哭，手里还拿着邵芸为自己做的吐司，后来蒋鹏还没有发泄好自己的情绪，两脚揣在蒋禾腿上，不疼，但蒋禾还记得那天蒋鹏落在自己黑色校裤上的脚印。
邵芸也害怕蒋鹏，只能在一边劝蒋鹏，“孩子还要去考试，你干什么？”
蒋鹏只是指着自己，大骂道，“你放心，她考不上。你不用考了，你考不上了，你考不上！”
蒋禾哭得说不出来话，后来邻居来了这场闹剧才结束，最后蒋鹏把钥匙甩在自己身上，只说了句“你想怎么去怎么去”。
蒋禾以为十年过去了，她早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可是这件事情还是出现在了自己的梦境中，她有些喘不上气，哽咽着在梦中醒来。
蒋禾微微愣着，伸手抹了把脸蛋。旁边的手机亮着，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郑千里发了几十条消息过来，有些是说自己安全到家了，还有些就是问自己在干什么，到了最后就是担心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蒋鹏今天说的话又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蒋禾眼泪流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想给郑千里回个电话，但她现在这副模样是在是不合适，因此只能打字过去，“刚刚睡着了，这会儿刚醒。”
郑千里那边秒回，“嗯，我刚才问蒋一楷了，吃晚饭了吗？”
蒋禾不知道郑千里什么时候和蒋一楷加了联系方式，但她拿得准蒋一楷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郑千里，不然男人现在不会是这样。
蒋禾还在想别的事情，郑千里那边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男人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显得性感许多，“叔叔没说你吧？吃晚饭了吗？”
听到男人的声音，蒋禾的情绪又上来了，她双手捂住脸颊，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虽然掉着眼泪，但还是在回男人的消息，“吃过了，打算再睡一会儿。”
郑千里像是走在外面，语音条里有呼啸的风声，他的话里还带着笑意，显得风流又温柔，“别睡了，小心晚上失眠。”
蒋禾的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在上面砸出一个小小的水花，她连忙擦掉，顺便回一句，“我吃完了，出去逛逛，回来再说。”
蒋一楷像是瞅准了时机一般，这边的聊天刚刚结束，他便发来消息接上，“还睡呢？”
“再睡成猪了。”
蒋一楷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贱，蒋禾没好气，肚子也饿了，拿起一边的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回复消息，“吃的什么饭？给我送点儿来。”
没一会儿，蒋一楷就贼兮兮地端着整整一大盘饺子进来，蒋禾嗅到香味，心里的伤感暂时消下去，待蒋一楷一走近蒋禾就立马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蒋一楷没有出去，反而是坐在了蒋禾的床尾，他一眼就看出了蒋禾哭过，轻声叹了口气，蒋禾注意到蒋一楷还没有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哭了？”
蒋禾在蒋一楷面前根本就懒得装，她问，“你怎么知道？明显吗？”
蒋一楷无语，“你是傻叉吗？自己什么丑样不知道啊？”
蒋禾也一点都不客气，拿起床头的玩偶摔倒蒋一楷身上，蒋一楷顺手接过来，在手中揉捏了几下，半开玩笑道，“蒋禾，你一个雄鹰一般的女子，哭什么？”
蒋禾顿了顿，“你不是知道吗？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是因为爸说的话难过，还是心疼你带回来那个小白脸？”
“你才小白脸，”蒋禾还没来得及思考蒋一楷的话，她的注意力全然放在蒋一楷骂郑千里是小白脸身上，“你不要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说人家是小白脸好不好？”
“行行行，”蒋一楷敷衍地答应，“所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什么难过？”
“我不知道。”
蒋禾垂着眸，一边吃着一边小声回答，郑千里的问题她当然一点都不担心，蒋鹏说的那些话也没有落到郑千里耳朵里，蒋禾在心里为自己排除了这种可能，因此就只剩下另一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蒋鹏对自己造成的心里创伤已经牢牢地刻在心底了，她努力想要证明父亲是爱自己的，可每当蒋鹏对自己说几句难听的话，哪怕是两句讥讽，蒋禾都忍不住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