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此刻景夏坐在屋中，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
这间侧屋与正堂相邻，只有一墙之隔。
这种古代建筑，主体虽然是砖石，但极少彻底封死，上面有许多构造是木制结构。
因此隔音性能极差。
两边虽然不在一间屋子，但互相之间可以听的很清楚。
只是自己这屋里，只有自己和婵儿，是没什么声音可以发出去的。
但隔壁就不同了。
起初只文掌柜在屋里，倒也是安静。
很快随着王管家把李老爷放进来，那群人咋咋呼呼的从走廊里穿过，再一进屋。
屋子里面登时就响起了交谈声音。
“嗯？老文？你怎么在这。”
随后文掌柜声音响起：“见过李老爷，您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找王家管事的，欠我们钱呢，前几天家里办丧事也就算了，不能总欠着啊。你坐这干什么呢。”
“实不相瞒，我也是来求见大奶奶的，在这等了好一会了，始终不见人来，今日恐怕未必等的到了。”
景夏在隔壁屋子，听到这微微点头。
这就是刚刚自己教文掌柜说的。
按理说东家之间的事情，确实一个掌柜说不上话。
王家的客人，也不该文掌柜出面接待。
但只要文掌柜也假装是在这等人，那一切就合理了。
都来找人，碰上了。
这你上哪挑的出理来。
反正最终目的是同一个，那就是自己不能出面。
自己现在代表整个家族，一旦出面，跟李家见上面，就可能会被迫给李家一个说法。
在事情弄明白，想出对策之前，这个场面是最不利的。
“谁？”李老爷疑问的声音响起来：“现在王家，真是姓景的那个媳妇在管事？”
“是。”
李老爷又说：“这破事闹得，这王家能不倒么，让一个妇道人家出来主事，你说是吧。”
李老爷这口气更多是闲聊。
文掌柜那边则支支吾吾的：“这个……话也不能这么说……”
“怎么呢？”李老爷摇头：“她一个女人，她能闹明白这生意场上的事情？真以为当东家就坐着数钱就行啊，哪这么好的事。”
“是，东家也有东家的难处。”
“太对了，老文，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李老爷叹口气说：“唉，可惜了我那王岩兄弟，就这么走了，也没留个儿子接班，这王家这么大的生意，可惜了。”
马上李老爷就又说：“哎，老文，王家马上倒了，去我那吧。”
文掌柜赶紧说道：“李老爷，这话可说不得。”
“怎么说不得！”李老爷声音太高了两度：“王家这情况，你看还有希望？没啦！算了吧，都知道你对王家忠心，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给自己考虑考虑。”
之后屋子里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安静。
景夏在一旁听的明白，这李老爷，看来是真的准备落井下石，把王家彻底搞倒了。
又是要钱又是挖人的。
而看他这个态度，那跟他们家联姻的周家，估计也是有类似的想法。
这才拖着那五千两死活不还钱。
景夏用手指敲了敲额头，回忆着刚刚两个人的对话。
文掌柜始终没有表态。
一方面是他确实对王家有感情。
另一方面，肯定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屋听着，没敢实话实说。
实际他心里怎么想的，也未可知。
景夏不动声色的深呼吸一下，心中打定了主意。
必须先搞定周家和李家。
这两家在等着自己家完蛋。
自己手底下办事的人也在看着自己，想知道自己家会不会完蛋。
自己就必须把这两块硬骨头啃下来！
“哎，怎么还不来。”隔壁屋的李老爷说了一句。
随后是几声脚步声。
估计是李老爷坐不住了，开始在屋里转圈。
马上就又听李老爷一声喊：“哎，小王，你带这么多人，在院子里干什么！”
随即王管家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时候不正，怕李老爷跟我们家出事，大奶奶吩咐了，在这保护李老爷安全。”
景夏听到这，心中暗笑。
这王管家，还挺会找说法。
这一句明着是好话，字字是威胁。
“有你这么保护安全的吗？让你的人把刀棍收起来！”李老爷又是一声喊。
但王管家说话还是那个慵懒的调调：“不行啊，李老爷，这万一有贼人过来，我怕来不及啊。”
“光天化日的，哪里来的贼人！”
“哎，这您可说不好。”
几句话下来。
勾得景夏还挺好奇，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
挺想打开窗户往外面看看。
可惜是并不行。
此刻自己只能在屋里面听着。
外面闹了几声，消停下来。
过一会隔壁屋子就又响起来李老爷的声音：“老文啊，你在这吧，我不等了，我改天再来。”
而后又听文掌柜说道：“李老爷慢走。”
随后就又是一阵脚步声音，耳听是这群人一起离得远了。
慢慢院子里再安静下来。
然后就是敲门声。
王管家在门外说道：“大奶奶，人走了。”
景夏伸手招了一下，婵儿过去开了门。
门外王管家和文掌柜都站在那，把他俩让进来。
景夏坐在椅子上说道：“我都听见了，你们做的都很不错，这份功劳我记着，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文掌柜站那不动声色。
倒是王管家笑吟吟的说：“多谢大奶奶。”
景夏对这俩人的态度差异心有所感，不过也没表现出来。
这会依旧是板着脸说道：“看李家这个态度，接下来我打算先让周家还了钱，把李家的货款结了，免得遭人口舌。”
说完景夏看着这俩人问：“有什么主意？”
文掌柜立马对此摇头说：“周家恐怕不会还钱，李家……我估计也不会等到那时候，肯定很快就会再来。”
景夏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再看向王管家。
王管家就笑着摇头说：“大奶奶，这事我就不懂了，我一个粗人而已，这都大老爷之间的事。但要我说，李家就不该有心思管我们，他们家那新姑爷……”
王管家说到一半停了。
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景夏猜到他想法，他准是觉得，大家在这聊正事，他不好在这个场合串闲话，聊八卦。
但是这半句话引起了景夏的注意。
李家的新姑爷？
之前是李家和周家联姻，他们家新姑爷，不就周家的小少爷么。
“他们家新姑爷怎么了？你说明白。”景夏催了一句。
王管家歪头看看文掌柜，赔着笑说了一句：“大奶奶，这话我也是听说啊，你也知道我有一些朋友，常在外面街上走动，当然这事我是不知道了，我不去……”
“你直接说。”
“哎，是，我听说啊，李家这个新姑爷，成亲没满俩月，已经开始逛一些烟花酒巷了。”
景夏闻言心头一喜。
“当真？”
“听说，我也是听说，我不去那种地方，都是朋友说的……但他们消息都挺灵通，也挺准确的。”
景夏一听这个话，心里面当即有了主意。
这什么事？
这不新婚出轨么！
还是刚过了蜜月期，立马就出轨。
大绯闻啊。
这周家不等于是上赶着送把柄给自己么！
有这么一件事在这，再适当用一些舆论的力量，这五千两银子岂不是有了来处？
景夏当即就说：“去把这个事确定一下。”
“确定一下？”王管家愣了一下。
“你空口无凭，总得有点证据吧，去弄点证据回来。”景夏又一次说道：“记得这件事关重大，周家欠我们很多钱不还，你得把证据弄好。”
“这……是。”王管家挠头：“我托朋友帮忙。”
旁边一直在那站着没说话的文掌柜，此时说道：“大奶奶，是否有些不妥，生意场上的事情，这样有些不道义了吧。”
景夏闻言，倒是也没什么表示。
这文掌柜，还是个老派人。
只可惜什么世道了，整个家族都危在旦夕，他居然想的是道义。
那周家欠钱拖着不还，又符合什么道义了？
景夏都有点懒得和他辩白。
他也就是见的少了。
要是能让他去二十一世纪看看，见一下那个时代的离谱商战，想必他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挖点绯闻算什么下作手段。
这年头都平白无故害人，故意制作绯闻出来了。
害人办法多了。
相比起来，自己这点手段都算是保守派。
景夏想到这，就只是挥挥手，让俩人下去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突破口已经出现，接下来就是等着别人犯错了。
——
清桂坊。
鹤城有名的烟花之地。
开在一条寻常街道中间。
但它门前，每到傍晚开始就灯红酒绿，一片莺莺燕燕喧闹声，不绝于耳。
街头人流涌动之间。
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从一辆不算起眼的马车上面下来。
起初还装作来街上闲逛一样，无所事事的溜达了两步，做做样子。
随后趁着无人注意，脚步一拧，闷头直接进了清桂坊里面。
一进门就有人接引，一个男子高声喊道：“周公子来啦，快里面请，小玉在这等您半天了，一直念叨说……”
这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手中折扇一敲，打在接引男子头上：“瞎喊什么。”
接引男子也不敢反驳：“哎，教训的是，周公子教训的是。”
“带路。”衣着华贵的男子说了一声。
两个人开始走上清桂坊内部的一条楼梯，往二楼雅间去了。
这会时间还不算晚，清桂坊里面人还不算多。
一楼摆着许多桌椅，有些人消费不起二楼的项目，就坐在一楼饮酒看舞。
此时一张桌子前面。
一个男子已经喝的七八分醉了。
正冷眼看着这屋子里事情。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此时眼看着那周公子进到门里，往二楼去了，等瞧清楚了周公子进了谁的门。
他就也站起身来，扔下银子在桌子上，伸手招呼一个服侍的人说：“带路，我上楼。”
这间侧屋与正堂相邻，只有一墙之隔。
这种古代建筑，主体虽然是砖石，但极少彻底封死，上面有许多构造是木制结构。
因此隔音性能极差。
两边虽然不在一间屋子，但互相之间可以听的很清楚。
只是自己这屋里，只有自己和婵儿，是没什么声音可以发出去的。
但隔壁就不同了。
起初只文掌柜在屋里，倒也是安静。
很快随着王管家把李老爷放进来，那群人咋咋呼呼的从走廊里穿过，再一进屋。
屋子里面登时就响起了交谈声音。
“嗯？老文？你怎么在这。”
随后文掌柜声音响起：“见过李老爷，您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找王家管事的，欠我们钱呢，前几天家里办丧事也就算了，不能总欠着啊。你坐这干什么呢。”
“实不相瞒，我也是来求见大奶奶的，在这等了好一会了，始终不见人来，今日恐怕未必等的到了。”
景夏在隔壁屋子，听到这微微点头。
这就是刚刚自己教文掌柜说的。
按理说东家之间的事情，确实一个掌柜说不上话。
王家的客人，也不该文掌柜出面接待。
但只要文掌柜也假装是在这等人，那一切就合理了。
都来找人，碰上了。
这你上哪挑的出理来。
反正最终目的是同一个，那就是自己不能出面。
自己现在代表整个家族，一旦出面，跟李家见上面，就可能会被迫给李家一个说法。
在事情弄明白，想出对策之前，这个场面是最不利的。
“谁？”李老爷疑问的声音响起来：“现在王家，真是姓景的那个媳妇在管事？”
“是。”
李老爷又说：“这破事闹得，这王家能不倒么，让一个妇道人家出来主事，你说是吧。”
李老爷这口气更多是闲聊。
文掌柜那边则支支吾吾的：“这个……话也不能这么说……”
“怎么呢？”李老爷摇头：“她一个女人，她能闹明白这生意场上的事情？真以为当东家就坐着数钱就行啊，哪这么好的事。”
“是，东家也有东家的难处。”
“太对了，老文，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李老爷叹口气说：“唉，可惜了我那王岩兄弟，就这么走了，也没留个儿子接班，这王家这么大的生意，可惜了。”
马上李老爷就又说：“哎，老文，王家马上倒了，去我那吧。”
文掌柜赶紧说道：“李老爷，这话可说不得。”
“怎么说不得！”李老爷声音太高了两度：“王家这情况，你看还有希望？没啦！算了吧，都知道你对王家忠心，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也给自己考虑考虑。”
之后屋子里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安静。
景夏在一旁听的明白，这李老爷，看来是真的准备落井下石，把王家彻底搞倒了。
又是要钱又是挖人的。
而看他这个态度，那跟他们家联姻的周家，估计也是有类似的想法。
这才拖着那五千两死活不还钱。
景夏用手指敲了敲额头，回忆着刚刚两个人的对话。
文掌柜始终没有表态。
一方面是他确实对王家有感情。
另一方面，肯定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屋听着，没敢实话实说。
实际他心里怎么想的，也未可知。
景夏不动声色的深呼吸一下，心中打定了主意。
必须先搞定周家和李家。
这两家在等着自己家完蛋。
自己手底下办事的人也在看着自己，想知道自己家会不会完蛋。
自己就必须把这两块硬骨头啃下来！
“哎，怎么还不来。”隔壁屋的李老爷说了一句。
随后是几声脚步声。
估计是李老爷坐不住了，开始在屋里转圈。
马上就又听李老爷一声喊：“哎，小王，你带这么多人，在院子里干什么！”
随即王管家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时候不正，怕李老爷跟我们家出事，大奶奶吩咐了，在这保护李老爷安全。”
景夏听到这，心中暗笑。
这王管家，还挺会找说法。
这一句明着是好话，字字是威胁。
“有你这么保护安全的吗？让你的人把刀棍收起来！”李老爷又是一声喊。
但王管家说话还是那个慵懒的调调：“不行啊，李老爷，这万一有贼人过来，我怕来不及啊。”
“光天化日的，哪里来的贼人！”
“哎，这您可说不好。”
几句话下来。
勾得景夏还挺好奇，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
挺想打开窗户往外面看看。
可惜是并不行。
此刻自己只能在屋里面听着。
外面闹了几声，消停下来。
过一会隔壁屋子就又响起来李老爷的声音：“老文啊，你在这吧，我不等了，我改天再来。”
而后又听文掌柜说道：“李老爷慢走。”
随后就又是一阵脚步声音，耳听是这群人一起离得远了。
慢慢院子里再安静下来。
然后就是敲门声。
王管家在门外说道：“大奶奶，人走了。”
景夏伸手招了一下，婵儿过去开了门。
门外王管家和文掌柜都站在那，把他俩让进来。
景夏坐在椅子上说道：“我都听见了，你们做的都很不错，这份功劳我记着，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文掌柜站那不动声色。
倒是王管家笑吟吟的说：“多谢大奶奶。”
景夏对这俩人的态度差异心有所感，不过也没表现出来。
这会依旧是板着脸说道：“看李家这个态度，接下来我打算先让周家还了钱，把李家的货款结了，免得遭人口舌。”
说完景夏看着这俩人问：“有什么主意？”
文掌柜立马对此摇头说：“周家恐怕不会还钱，李家……我估计也不会等到那时候，肯定很快就会再来。”
景夏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再看向王管家。
王管家就笑着摇头说：“大奶奶，这事我就不懂了，我一个粗人而已，这都大老爷之间的事。但要我说，李家就不该有心思管我们，他们家那新姑爷……”
王管家说到一半停了。
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景夏猜到他想法，他准是觉得，大家在这聊正事，他不好在这个场合串闲话，聊八卦。
但是这半句话引起了景夏的注意。
李家的新姑爷？
之前是李家和周家联姻，他们家新姑爷，不就周家的小少爷么。
“他们家新姑爷怎么了？你说明白。”景夏催了一句。
王管家歪头看看文掌柜，赔着笑说了一句：“大奶奶，这话我也是听说啊，你也知道我有一些朋友，常在外面街上走动，当然这事我是不知道了，我不去……”
“你直接说。”
“哎，是，我听说啊，李家这个新姑爷，成亲没满俩月，已经开始逛一些烟花酒巷了。”
景夏闻言心头一喜。
“当真？”
“听说，我也是听说，我不去那种地方，都是朋友说的……但他们消息都挺灵通，也挺准确的。”
景夏一听这个话，心里面当即有了主意。
这什么事？
这不新婚出轨么！
还是刚过了蜜月期，立马就出轨。
大绯闻啊。
这周家不等于是上赶着送把柄给自己么！
有这么一件事在这，再适当用一些舆论的力量，这五千两银子岂不是有了来处？
景夏当即就说：“去把这个事确定一下。”
“确定一下？”王管家愣了一下。
“你空口无凭，总得有点证据吧，去弄点证据回来。”景夏又一次说道：“记得这件事关重大，周家欠我们很多钱不还，你得把证据弄好。”
“这……是。”王管家挠头：“我托朋友帮忙。”
旁边一直在那站着没说话的文掌柜，此时说道：“大奶奶，是否有些不妥，生意场上的事情，这样有些不道义了吧。”
景夏闻言，倒是也没什么表示。
这文掌柜，还是个老派人。
只可惜什么世道了，整个家族都危在旦夕，他居然想的是道义。
那周家欠钱拖着不还，又符合什么道义了？
景夏都有点懒得和他辩白。
他也就是见的少了。
要是能让他去二十一世纪看看，见一下那个时代的离谱商战，想必他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挖点绯闻算什么下作手段。
这年头都平白无故害人，故意制作绯闻出来了。
害人办法多了。
相比起来，自己这点手段都算是保守派。
景夏想到这，就只是挥挥手，让俩人下去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突破口已经出现，接下来就是等着别人犯错了。
——
清桂坊。
鹤城有名的烟花之地。
开在一条寻常街道中间。
但它门前，每到傍晚开始就灯红酒绿，一片莺莺燕燕喧闹声，不绝于耳。
街头人流涌动之间。
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从一辆不算起眼的马车上面下来。
起初还装作来街上闲逛一样，无所事事的溜达了两步，做做样子。
随后趁着无人注意，脚步一拧，闷头直接进了清桂坊里面。
一进门就有人接引，一个男子高声喊道：“周公子来啦，快里面请，小玉在这等您半天了，一直念叨说……”
这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手中折扇一敲，打在接引男子头上：“瞎喊什么。”
接引男子也不敢反驳：“哎，教训的是，周公子教训的是。”
“带路。”衣着华贵的男子说了一声。
两个人开始走上清桂坊内部的一条楼梯，往二楼雅间去了。
这会时间还不算晚，清桂坊里面人还不算多。
一楼摆着许多桌椅，有些人消费不起二楼的项目，就坐在一楼饮酒看舞。
此时一张桌子前面。
一个男子已经喝的七八分醉了。
正冷眼看着这屋子里事情。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此时眼看着那周公子进到门里，往二楼去了，等瞧清楚了周公子进了谁的门。
他就也站起身来，扔下银子在桌子上，伸手招呼一个服侍的人说：“带路，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