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已经收到纸条,在格兰芬多门口等尤莉尔,时不时有认出他的人窃窃私语。胖夫人的脸在墙上消失了,他抬起头,看见尤莉尔被一个红头发的姑娘推出门来。“汤姆。”她笑着走过来,“怎么了?我这样很奇怪吗?”

    他回过神,牵起她的手:“不奇怪,很漂亮。”

    “漂亮?”她笑起来,脸颊上装饰的红晕像天边的云霞。她转头和朋友道别,艾伦抱着手臂点了下头。看到她的时候,汤姆产生了一个想法,要让全世界看见她,却又想将她藏起来。她的手在自己手中,轻柔又温暖,像一只无辜的鸟,让他没办法折断她的翅膀。“我会不会打扮过度了啊?”她问。

    “不会,很合适。”甚至还有些低调。汤姆回想起聚会上以纯血著称的那些女生的打扮,她们与她相比忽然之间显得黯淡无光。

    他们走到俱乐部,斯拉格霍恩教授迎了上来,汤姆照例吐出一长串恭维的话,让他笑得嘴角咧到耳根。“哦,美丽的小姐,你今晚会让全场的人着迷。”教授转向尤莉尔,夸张地伸出手臂。尤莉尔咯咯笑着挽住他,感谢教授邀请自己,使她得以看到如此闪耀的群星。他们好像一对祖孙,汤姆此刻突然讨厌起老海狮。

    很快斯拉格霍恩看见了一名他更偏爱的学生,尤莉尔善解人意地松开老教授。她朝汤姆吐了下舌头,这个举动使他嘴角出现了一丝微笑。这时,阿尔法德布莱克走了过来:“冠冕上的宝石,尤莉尔,没想到你也来了教授组织的聚会。”

    尤莉尔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斯拉格霍恩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她凑近他耳边悄悄说,“我就来见识一次。”阿尔法德了然地微笑。

    他们什么时候成了互称教名的关系?汤姆很想往布莱克的脸上揍一拳,为他一如既往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的态度。“汤姆?”尤莉尔在叫他,因为阿尔法德要带她去甜品区。汤姆稳住心神,微笑着向她点头,表示自己会去自行交际。

    “其实我看到不少眼熟的人呢。”尤莉尔跟着阿尔法德走向教授大加赞扬的小蛋糕。说是跟着,其实由阿尔法德引导着并肩走过去,他会在有人来的时候侧身帮她挡住,一只手臂虚扶在她身后。尤莉尔其实想笑,从门口到甜品区的路走得像加冕礼的红毯,但是在鼻涕虫俱乐部浮夸闪耀的紫色主题装饰下,一切又像真的在童话中。

    “真的吗?”阿尔法德笑着说,“要不要去聊一聊呢?其实俱乐部里的人我还没有认全。不过,在我们填饱肚子后。”

    “好啊。”尤莉尔点点头,“我只是在感慨教授的眼光。”她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转过脸来看着阿尔法德,他脸上只有不明所以的微笑。尤莉尔开始因为阿尔法德的礼仪以为他很疏离,其实他很好说话。家庭教育和生活环境让他甚至意识不到这些,尤莉尔想,不过他永远也不用意识到。带着一丝遗憾,她无所顾忌地欣赏教授的藏品之一,璀璨的阿尔法德布莱克。第一眼她被他的光芒闪耀得迷了眼,不过仔细一看,他其实只是一个漂亮少年。

    阿尔法德被她看得有些局促了。他遇到的那些纯血女孩子不会用这种直接的眼光看人,尽管她们更有野心,但是那些野心掩藏在优雅的举止下面。尤莉尔的一举一动带有一种他不熟悉的东西,在布莱克家他没有见过,也许波特有一些,但是不一样,可能是更拉文克劳,不对,非纯血……

    “你不吃吗?”她问。

    “啊。”他伸出手去拿蛋糕,却被她挡住了。他看向她,发现她皱着眉,被妆容柔和了的面容掩盖不住她眼中的锐利,这种锐利让他下意识想要瑟缩。

    “我没在逼你吃。”她说,“只是这么问。”

    他点了下头,继续拿蛋糕,可是她却没有松手。“阿尔法德,你喜欢吃蛋糕吗?”她抓着他的手腕,固执地寻求这个答案。

    “没有特别喜欢,也不讨厌。”他说完之后,她的手离开了他的,可是从她的眼神却能看出来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应该回答什么?爱吃,或者讨厌?他咬了一口蛋糕,甜咸同时在舌尖绽开,是焦糖海盐口味的。尤莉尔沉默着吃完自己手里那一块,找了一块热毛巾擦手。吃蛋糕的时候她甚至没用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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