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带着凉意,天桥下的河水潺流,环绕整个C市。

    空气中弥漫着甜香,许鲸笙眯眼望去,天桥下是有推着窑车的老奶奶。

    许鲸笙,“烤地瓜,你吃吗?”

    “?”宋怀璟诧异,“地瓜怎么烤。”

    许鲸笙伸手指了指那小车,谁料宋怀璟轻笑一声,“那是烤红薯。”

    许鲸笙不懂,地瓜和红薯不是一个东西吗?她飞奔下楼梯翻出手机收码付钱。

    两分钟少女捧着两颗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跑到他身边,皱着眉问,“还有勺子,我们那都是直接剥皮啃。”

    许鲸笙把一个给宋怀璟,独自捏着小勺子发愣。她到底要不要用呢,她已经把地瓜皮播了一半,会不会显得多此一举。

    宋怀璟剥完皮直接上嘴咬,“勺子一般都是装饰作用,用不用都无所谓,凭个人习惯就好。”

    许鲸笙把勺子随手就扔在一旁的垃圾桶,小口地啃。

    热气腾腾上升,雾气遮住了她的视线。风很冷,但手心的烤地瓜却是滚烫的。

    宋怀璟这两日带了眼镜,雾气弥漫镜片,遮住了视线。他摘掉眼镜,整个世界变地像是加了光晕,模糊不清。

    一双好看的眼睛露了出来,许鲸笙仰头就对上他幽黑的眸子,脚步愣在原地,宋怀璟也跟着停下脚步。

    短短的对视许鲸笙就羞红着脸低下头,然后小跑远离了宋怀璟一段距离。

    救命,这该死的对视。

    宋怀璟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也没有加快脚步,就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等她到警局后宋怀璟才离开,然后看着许鲸笙进去到看不到他的地方才慢慢走向反方向。

    许鲸笙早上是被江远安送过来的,来时就困得不行,偏偏第一节课还是物理,她物理作业也没写完,着急的补着物理作业。

    阮思眠也打着哈欠往座位上走,手里还捧着一杯加冰的咖啡。

    “笙笙,你怎么困成这样了,昨晚没写作业?”

    许鲸笙着急地补着作业,“昨晚本来说先休息一个小时,结果一下睡过头了,物理就没写。”

    唐一然的卷子写的密密麻麻,还有点抽象,许鲸笙极力地辨认着他写的是什么。

    早读的铃声就像是她的催命符,每一声都打的她心一颤一颤的。

    许鲸笙已经在心里求救,就差喊妈妈。

    “唐一然,你什么时候抱作业。”

    “第一节物理应该要用,所以就不抱了。”

    许鲸笙停住奋笔疾书地手,长叹一口气,“你不早说,补不了,谢谢。”

    教室里早就趴倒一片,一个个都瞌睡地不行,只有极个别顶着黑眼圈支着脸背课文。

    宋怀璟趴在桌上没规律地用手指敲着桌面,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

    一声书被拍在桌上沉重的打击声惊醒了教室的所有人。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没见你们班醒来过,就这那还有重点班的样子,都给我清醒清醒。”

    班里有同学小着声骂骂咧咧地起来,掏出语文书。

    老师都知道他们压力大,熬夜到很晚,所以早读前一两节课基本不会将重点,讲些简单的让他们醒醒神,也就只有苏小妮会这样。

    许鲸笙捂着耳朵想再最后眯一两秒,一只粉笔精准无误地砸在她头上。

    许鲸笙吃痛一声醒来,粉笔已经碎成两半落在桌上了。

    “说的就是你那个新来的,三天两头请假,真当学校是你家啊。”苏小妮毫不客气地训话,然后一副大义凛然的说,“我不会为了你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好了,上课。”

    这一场闹剧后大家都清醒的差不多,许鲸笙拍了拍脸蛋让自己彻底清醒,一个深呼吸便调整好了状态。

    “没事吧。”阮思眠关切地问她。

    许鲸笙边记笔记摇头,“没事,之前在我们学校老师更狠,直接拿书砸。”

    一节课苏小妮点了她不下三次,好在她有温习文言文的习惯,不然也怕是答不上来。

    下课后阮思眠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许鲸笙,你真厉害,要还我那首诗都想不起来。”

    许鲸笙作了个承让的手势,“还好。”

    第二节是老赵的课,老赵一如既往地端着他的枸杞泡茶漫步进教室。

    “大家学习气氛很浓厚嘛,这是好事,但也别有太大压力,不然生病了岂不就得不偿失了。”

    老李把书轻放在桌上,“咱们今天也走个仪式,上课。”

    班长喊,“起立。”

    “老师好。”

    老李做了个双手摊平的动作,“众爱卿平身。”

    班里同学瞬间被他逗乐了,有人喊,“老师,这是隔壁文史班的课前准备,你怎么还抄袭啊。”

    隔壁楼文史班经常会和他们炫耀自己班非同寻常的课前起立。

    班里的历史课代表会像个公公一样喊,“上朝。”

    班里同学毕恭毕敬地弯腰伸手作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历史老师便会摊手说,“众爱卿平身……”

    文史班地有趣便在于他们在历史课和语文课会用文言文交流,出口也是古言诗句,若不是坐在钢筋水泥的教室里,大家穿着简普的校服,大家都会以为是穿越到了穿越到了古代。

    “这就不对了,这叫资源共享,这么有趣的口号,谁不喜欢呢。”老李笑着开玩笑。

    老李的课堂总是生动风趣,班里同学也放的开,和老李打趣着。

    短短五分钟的玩笑,老李清了清嗓子佯装严肃,“好了,现在要正式上课了。”

    梧桐树嫩绿的枝丫早已张出了新叶,叶尖泛着鹅黄,是春天该有的样子。

    春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许鲸笙趴在窗边张望着斜阳照射着的操场,绿茵操场被染上了橙黄色,奔跑着的少年身影被拉的很长。

    阮思眠拍着她的肩,“走了,体育课夕阳让你看个够。”

    许鲸笙起身在兜里踹了二三十块零钱,套上校服外套跟着阮思眠一起下楼。

    许鲸笙问:“宋怀璟和唐一然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阮思眠:“他们在你发呆的时候先下楼了。”

    黄昏给整个世界加上了梦幻的滤镜,橘黄的色调懒洋洋的,许鲸笙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少年肆意的奔跑在篮球场上,球衣上显眼的数字,还有篮球进篮一声声响脆的哐声。引得围观的少女尖叫连连。

    许鲸笙下意识地去寻找那间黑色的九号球衣,无果。只见少年将球运在□□,一个迅速的转身躲掉了来抢球的人,没拉的校服大敞着,冷风将他的校服吹鼓起来,

    校服被肆意的吹气,宋怀璟站立起跳一个漂亮的投篮。他拉上校服,一直拉过脖子,校服没有再灌过风。

    许鲸笙和上次一样坐在观众席,阮思眠陪在一旁,她头靠在阮思眠肩上,喃喃,“我想回教室休息。”

    “好了,老师说了继续自由活动,你休息会吧。”

    操场上少年散发着张狂的荷尔蒙气息,观众席的尖叫一声接一声,接连不断。许鲸笙也没了睡意,来了精神看比赛。

    一身校服的宋怀璟在操场格外显眼,他动作幅度不大,看着球稳稳地入了篮筐缓缓停下脚步,走到篮筐下,拧开矿泉水瓶猛灌几口,水顺着他的脖子滑落过喉结灌入了衣领。

    “救命,宋怀璟好帅,我好喜欢。”后排的女生晃着同来的同学,激动的嗓子都快喊破音了。

    许鲸笙近视,并不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

    她们来的早,坐在第一排靠的很近。中场休息唐一然跑过来靠在围栏上和他们两个显摆。

    “我厉害吧,那里头有六个球都是我投中的。”

    阮思眠现在也大胆起来,开玩笑,“你看看璟哥,一半球都是璟哥进的。”

    宋怀璟把阮思眠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拿纸巾擦着汗。

    “多谢夸奖。”

    许鲸笙懒懒的趴在围栏上傻乐,宋怀璟就站在她身前,低头看着她。

    阮思眠捂着嘴像是受了惊,唐一然反唇相讥,“阮思眠,你就会欺软怕硬。”

    身后女生悄声和旁边女生说,“安蔓,你看,是宋怀璟啊,他是不是来找你的。”

    “不是吧。”叫安蔓的女生犹豫的否认,但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得意。

    安蔓?恒远校花。许鲸笙闻到了八卦的气息,转头看向身后。

    叫安蔓的女生长的确实好看,一身校服简单的穿在身上,和四周的同学一下就有了差距。

    安蔓被同学推搡着站起来,低头含羞的看向宋怀璟。同学给她塞了一瓶水,目的明显。

    许鲸笙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一脸吃瓜地笑着。

    “宋怀璟,给你。”安蔓把水往前递,许鲸笙一边往阮思眠那边靠,期待着宋怀璟会不会接。

    宋怀璟没有接,安蔓的手就那样悬在空中,气氛变地有些微妙。许鲸笙见不得这场面,别回头去和唐一然说话。

    “唐一然,下节物理老师说去哪上课了吗。”

    “没说,应该在教室吧。”

    宋怀璟朝着许鲸笙的方向看了一眼,支在围栏上的手抬起来。安蔓脸上突然有了笑意,可是宋怀璟只是把手里捏着的瓶子扔到许鲸笙怀里,“帮我拿一下,谢谢。”

    许鲸笙被瓶子打了个猝不及防,瓶子很好落在她怀里,她疑惑地看向宋怀璟。

    安蔓尴尬地收回手,然后生气地把水扔给同学,不满道,“都怪你,这下我出丑了你满意了。”说完她气愤地离开了

    宋怀璟看都没看她,抱起球拽着唐一然的后衣领往球场中心走。

    唐一然倒着走还不忘和她们招手拜拜。

    后半节课没什么意思,宋怀璟和唐一然打了不到十分钟就下了场,坐到许鲸笙和阮思眠旁边。

    许鲸笙不太懂球,三分,三步上篮是她懂得为数不多的。宋怀璟看她有兴趣就给她讲解。

    每进一个球宋怀璟都会给她解说这是什么球,加多少分,谁谁谁犯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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