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上次的聊天令人愉快，之后师祖隔几日就要路过一次。
经常是秋茗跟师尊正对着招，转头便看见石桌上摆了张棋盘。
等她学完剑疲惫不堪，桌上灵茶已经倒好，就等她喝。
两位师兄本想重搭石桌，结果发现石桌变大，桌上东西就难拿，以往一伸手整张桌子的东西都能碰到，变大了要拿远一些的东西就得站起来。
而且打牌也很不方便。
最后还是选择保留原先的石桌样子，反正挤一挤也能坐下。
秋茗偶尔会旁观月师兄和师祖下棋，渐渐地也看懂了规则。
师祖热情邀请她来试一局，她礼貌拒绝了。
下棋跟打牌有所不同，不是靠小聪明就能赢的，棋力的提升需要经过多年积累。秋茗看了几局棋，知道自己棋艺还差得远，真上手定然思路模糊变化无方，输棋倒不要紧，只是想来师祖不会想要这样的对手。
师祖对此表示遗憾。
日子慢悠悠地过。
又到一次玩乐日，秋眠阑再一次不经意路过，看见那师徒四人在打牌。
当下便要高兴地加入他们。
这就出现一个新的问题：五个人打牌要怎么分组？
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最后决定轮流玩。
一局换一个人旁观。
打牌耗神，如此安排每一个人都能有一定的休息时间，倒是比过去几次的玩乐日要玩得更尽兴。
偶尔，秋叙白会带秋茗下山做任务，在这期间秋茗见过了许多不同妖魔，有的好有的坏，他们各有各的故事，秋茗听着看着，常有所悟。
只是她剑上的“意”依旧没有出现。
秋茗静下心，听师尊的，决定顺其自然。
转眼过去半年。
这一天，秋茗持剑在跟师尊切磋时，一个东西慢慢地飞到了她面前，垂落的黄纸挡住她的视线。
秋茗动作停住，将差点打到空中物的三思收回，抬手去接这飞到她面前的奇怪东西。
“这是什么？”秋茗疑惑，拿过才发现，这会飞的东西是个木头做的小鸟，两只翅膀上还有关节，可以上下扇动。
它身上贴的黄纸是两张符，随着翅膀的扑腾飘来飘去。
秋叙白到秋茗身边，看了一眼这不知从哪里来的木鸟。
他肯定做工道：“做得挺精致的。”
秋茗垂睫，辨认着木鸟身上的两张符：“这张是聚气符，这张是……”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另一张符上的图案似乎没见过，于是拿给师尊，认真请教：“师尊，这张是什么符？”
秋叙白扫了一眼，温声道：“追踪符。”
“噢，”秋茗应了一声，将符的图案记在心里，默念几遍“追踪符”。
他们回到石桌旁，月年衣和江溪雪凑过来，一块儿研究木鸟。
“聚气符提供灵力，追踪符提供方位，”月年衣思考：“贴这两张符，就可以确保木鸟一定飞到师妹这里来。”
秋茗点点头：“好聪明！”
江溪雪思忖着：“若再有想法一点，在木鸟里设计一个暗格，不就可以传信了？”
秋茗愣了一下。
直觉告诉她，江师兄说的就是真相。
她开始把木鸟翻来覆去地看，最后试着拉它的尾巴，一张卷起的纸掉出来。
月年衣满脸惊讶地看向江溪雪：“还真被你猜中了？”
江溪雪亦是没想到随口一说也能说中，当下摸了摸自己的嘴，低声：“难道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言出法随的天赋？”
月年衣道：“江溪雪你快说让我结婴。”
江溪雪瞥他一眼：“不如让秋茗师妹结丹更实际些。”
秋茗刚将卷起的纸条展开，一抬头，两位师兄紧张地盯着她。
她配合地“哎呀”一声，摸摸肚子：“师兄，我没有结丹哎。”
秋叙白：“……”有时候真的很难跟上他这几个徒弟的脑回路。
“那没事了，”希望破灭，月年衣转过视线，对江溪雪可惜道：“看来我也结不了婴了。”
江溪雪平静道：“你自己努力吧。”
小插曲无人在意，几人还是将注意力放在秋茗手中的纸条上。
秋茗的目光在纸上停了一瞬。
秋叙白好奇地问：“写的什么？”
月年衣等不及，脑袋探过去：“秋茗能看见吗？”
秋茗点头：“看见了。”
江溪雪问：“所以纸条上写了什么？”
月年衣抬头，神色认真：“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江溪雪：“？”
眼见江师兄和师尊都目露不解，秋茗将纸条转了个方向，两只手各捏着纸条一端，给师尊和江师兄看。
皱皱巴巴的纸条上只有几个字：
秋茗能看见吗？
*
外门弟子屋舍前。
木青妍坐于门前石阶，双手托脸在发呆。
姜昭若在屋舍前的空地，跟自己本命法器化成的藤蔓斗智斗勇好一会儿。一个没控制住，藤蔓朝四面八方生长，一根直接顺着石阶而上，缠住木青妍的脚腕。
“哎？”木青妍跺了跺脚，没挣脱开，于是脆声喊：“昭若！”
姜昭若循声望去，拽了一把藤蔓：“芳菲，回来。”
一阵手忙脚乱后，藤蔓再次变回花枝回到姜昭若手里。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走到木青妍旁边，为自己依旧无法很好地控制法器感到沮丧：“抱歉，青妍。”
木青妍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大度道：“没事，你休息会儿吧。”
姜昭若坐下了，他挠了挠脸，同木青妍聊起天：“你说这次秋茗能不能看见我们的木鸟呢？”
木青妍轻叹一口气：“不知道呢，才过了一会儿，再等等吧。”
过了两刻钟。
姜昭若休息够了，拿着花枝随意比划着，木青妍却有些浮躁起来：“是不是又失败了？”
姜昭若抬头看了看天，抿唇：“应该是吧。”
木青妍罗列他们做的准备：“聚气符，追踪符……木鸟用的材料是跟灵鸢一样的浮灵木，我们明明试过是能飞起来的，到底还差什么呢？”
她很是苦恼：“真的好难啊。”
“什么好难？”轻柔的嗓音响起，石阶上两人抬头，与刚刚回来的孟若纱对上视线。
“若纱，”木青妍站起来，惊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若纱笑了笑：“你和昭若这段时间总是凑一块儿，行事诡秘，叫你们去练武场你们也不去。我心里有些在意，就想着今日早些回来，看看能不能瞧见你们在做什么。”
“果真让我听见了，”她缓步走到木青妍面前，裙袂轻飘，姿态优雅。
“可否与我说说，”孟若纱轻言道：“若是有难处，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木青妍与姜昭若对视一眼。
“若纱，”木青妍拉过孟若纱的手，连忙解释：“我和昭若不是故意瞒着你，是因为你这段时日忙着与器灵磨合，我见你每日从练武场回来都很累，才没有和你说。
我跟昭若做的事情不一定有结果，怕分你的心。”
孟若纱性子温和，通常从她的神情中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木青妍要把可能产生芥蒂的事情都说清。
果然，孟若纱还是面带笑意，她捏了一把木青妍的脸，目光从木青妍转向姜昭若：“我知道。所以，是什么事呀？”
姜昭若道：“青妍前些日子起了个想法，说能不能做个可以传信的东西。凡人想要传信可以养信鸽，我们既然修了仙，应该有一种更方便的方法才是。”
孟若纱想了想：“我听说结了金丹，就可以做到以灵力催动纸鹤之类的小东西，用于传信传音了？”
“对的！”木青妍重重点头：“可是我们很多同门才筑基，有的连筑基都没有，比如我——”说到这里，她在心里流下辛酸的泪水，又接着道：“而且我在书阁找了书看，就算到金丹期，灵力催动纸鹤也飞不远，要修为更高才能飞得足够远。”
孟若纱垂眸思索：“确实如此，”顿了一会儿，她问：“那现在看来，青妍，昭若，你们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木青妍听得这一句，先是兴高采烈地把自己将聚气符和追踪符贴在木鸟身上的天才想法说了一遍，待说完又叹气道：“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失败了。”
孟若纱听完，了然道：“难怪青妍你前些日子跟我要这两张符呢。”
想了想，她也不禁觉得木青妍的想法很聪明，称赞：“听起来很可行，是不是木鸟有问题，在飞的过程中损坏了？”
木青妍摇头：“木鸟是昭若用好不容易寻来的浮灵木做的，我还专门去找岐平峰的蓝禾师姐学了炼器控火，把木鸟炼制了一遍。可坚固了，我用刀子砍它连划痕都没有。”
“这……”孟若纱揉了揉眉心，听起来似乎确实没什么问题。
若思维受限，便很容易坠入迷雾，看不清问题。她决定换个思路，先问点别的：“所以，你们是已经用木鸟传信了么？传给谁了？”
木青妍道：“若是太远，聚气符里的灵力支撑不住，太近的话也看不出效果。所以我和昭若想了一圈，最后决定传信给秋茗。”
“秋茗？”孟若纱惊讶一瞬，又觉得可以理解，寒烟山上到这里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合适。
只是……
孟若纱想到一种可能，又有点不敢相信：“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木鸟已经成功到秋茗那儿去了。”
木青妍愣了一下，跟姜昭若对视片刻，都有些茫然：“可是我们在里面放了纸条，如果秋茗看见了……”
秋茗看见了……对啊，秋茗看见了又怎么样？
她又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木青妍恍然：“就算成功了，秋茗要怎么告诉我们？”
秋茗甚至可能不知道是他们！
姜昭若睁大眼睛：“对哦！”
两个傻瓜，孟若纱这下真忍不住笑了。
木青妍抬头望了望天：“现在上寒烟山，是不是有点晚了？”
“是啊，”孟若纱笑道：“所以今日先早些休息吧，明日再上寒烟山去找秋茗。”
姜昭若问：“若纱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木青妍期待地看向孟若纱。
“去，”孟若纱点头：“感觉好久没见到秋茗了。”
*
寒烟山上。
秋茗把纸条重新卷起，望着师尊和两位师兄，认真问：“我看见了，然后应该怎么做？”
三人动作一致，皆摇头：“不知道。”
月年衣出馊主意：“不如跟木鸟说一句‘看见了’，看看有没有反应。”
江溪雪不太认同：“秋茗师妹已经说过了，方才木鸟没反应，大概就是听不见。”
二人斗嘴之际，秋叙白拿过秋茗手中木鸟，仔细看了看，认真道：“这只木鸟是用浮灵木做的，有点贵，它的主人应该会来找。”
还是师尊的说法靠谱一点。
秋茗长出一口气，将纸条塞回去，乖巧点头：“那就等等。”
经常是秋茗跟师尊正对着招，转头便看见石桌上摆了张棋盘。
等她学完剑疲惫不堪，桌上灵茶已经倒好，就等她喝。
两位师兄本想重搭石桌，结果发现石桌变大，桌上东西就难拿，以往一伸手整张桌子的东西都能碰到，变大了要拿远一些的东西就得站起来。
而且打牌也很不方便。
最后还是选择保留原先的石桌样子，反正挤一挤也能坐下。
秋茗偶尔会旁观月师兄和师祖下棋，渐渐地也看懂了规则。
师祖热情邀请她来试一局，她礼貌拒绝了。
下棋跟打牌有所不同，不是靠小聪明就能赢的，棋力的提升需要经过多年积累。秋茗看了几局棋，知道自己棋艺还差得远，真上手定然思路模糊变化无方，输棋倒不要紧，只是想来师祖不会想要这样的对手。
师祖对此表示遗憾。
日子慢悠悠地过。
又到一次玩乐日，秋眠阑再一次不经意路过，看见那师徒四人在打牌。
当下便要高兴地加入他们。
这就出现一个新的问题：五个人打牌要怎么分组？
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最后决定轮流玩。
一局换一个人旁观。
打牌耗神，如此安排每一个人都能有一定的休息时间，倒是比过去几次的玩乐日要玩得更尽兴。
偶尔，秋叙白会带秋茗下山做任务，在这期间秋茗见过了许多不同妖魔，有的好有的坏，他们各有各的故事，秋茗听着看着，常有所悟。
只是她剑上的“意”依旧没有出现。
秋茗静下心，听师尊的，决定顺其自然。
转眼过去半年。
这一天，秋茗持剑在跟师尊切磋时，一个东西慢慢地飞到了她面前，垂落的黄纸挡住她的视线。
秋茗动作停住，将差点打到空中物的三思收回，抬手去接这飞到她面前的奇怪东西。
“这是什么？”秋茗疑惑，拿过才发现，这会飞的东西是个木头做的小鸟，两只翅膀上还有关节，可以上下扇动。
它身上贴的黄纸是两张符，随着翅膀的扑腾飘来飘去。
秋叙白到秋茗身边，看了一眼这不知从哪里来的木鸟。
他肯定做工道：“做得挺精致的。”
秋茗垂睫，辨认着木鸟身上的两张符：“这张是聚气符，这张是……”
她仔细看了一会儿，另一张符上的图案似乎没见过，于是拿给师尊，认真请教：“师尊，这张是什么符？”
秋叙白扫了一眼，温声道：“追踪符。”
“噢，”秋茗应了一声，将符的图案记在心里，默念几遍“追踪符”。
他们回到石桌旁，月年衣和江溪雪凑过来，一块儿研究木鸟。
“聚气符提供灵力，追踪符提供方位，”月年衣思考：“贴这两张符，就可以确保木鸟一定飞到师妹这里来。”
秋茗点点头：“好聪明！”
江溪雪思忖着：“若再有想法一点，在木鸟里设计一个暗格，不就可以传信了？”
秋茗愣了一下。
直觉告诉她，江师兄说的就是真相。
她开始把木鸟翻来覆去地看，最后试着拉它的尾巴，一张卷起的纸掉出来。
月年衣满脸惊讶地看向江溪雪：“还真被你猜中了？”
江溪雪亦是没想到随口一说也能说中，当下摸了摸自己的嘴，低声：“难道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言出法随的天赋？”
月年衣道：“江溪雪你快说让我结婴。”
江溪雪瞥他一眼：“不如让秋茗师妹结丹更实际些。”
秋茗刚将卷起的纸条展开，一抬头，两位师兄紧张地盯着她。
她配合地“哎呀”一声，摸摸肚子：“师兄，我没有结丹哎。”
秋叙白：“……”有时候真的很难跟上他这几个徒弟的脑回路。
“那没事了，”希望破灭，月年衣转过视线，对江溪雪可惜道：“看来我也结不了婴了。”
江溪雪平静道：“你自己努力吧。”
小插曲无人在意，几人还是将注意力放在秋茗手中的纸条上。
秋茗的目光在纸上停了一瞬。
秋叙白好奇地问：“写的什么？”
月年衣等不及，脑袋探过去：“秋茗能看见吗？”
秋茗点头：“看见了。”
江溪雪问：“所以纸条上写了什么？”
月年衣抬头，神色认真：“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江溪雪：“？”
眼见江师兄和师尊都目露不解，秋茗将纸条转了个方向，两只手各捏着纸条一端，给师尊和江师兄看。
皱皱巴巴的纸条上只有几个字：
秋茗能看见吗？
*
外门弟子屋舍前。
木青妍坐于门前石阶，双手托脸在发呆。
姜昭若在屋舍前的空地，跟自己本命法器化成的藤蔓斗智斗勇好一会儿。一个没控制住，藤蔓朝四面八方生长，一根直接顺着石阶而上，缠住木青妍的脚腕。
“哎？”木青妍跺了跺脚，没挣脱开，于是脆声喊：“昭若！”
姜昭若循声望去，拽了一把藤蔓：“芳菲，回来。”
一阵手忙脚乱后，藤蔓再次变回花枝回到姜昭若手里。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走到木青妍旁边，为自己依旧无法很好地控制法器感到沮丧：“抱歉，青妍。”
木青妍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大度道：“没事，你休息会儿吧。”
姜昭若坐下了，他挠了挠脸，同木青妍聊起天：“你说这次秋茗能不能看见我们的木鸟呢？”
木青妍轻叹一口气：“不知道呢，才过了一会儿，再等等吧。”
过了两刻钟。
姜昭若休息够了，拿着花枝随意比划着，木青妍却有些浮躁起来：“是不是又失败了？”
姜昭若抬头看了看天，抿唇：“应该是吧。”
木青妍罗列他们做的准备：“聚气符，追踪符……木鸟用的材料是跟灵鸢一样的浮灵木，我们明明试过是能飞起来的，到底还差什么呢？”
她很是苦恼：“真的好难啊。”
“什么好难？”轻柔的嗓音响起，石阶上两人抬头，与刚刚回来的孟若纱对上视线。
“若纱，”木青妍站起来，惊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若纱笑了笑：“你和昭若这段时间总是凑一块儿，行事诡秘，叫你们去练武场你们也不去。我心里有些在意，就想着今日早些回来，看看能不能瞧见你们在做什么。”
“果真让我听见了，”她缓步走到木青妍面前，裙袂轻飘，姿态优雅。
“可否与我说说，”孟若纱轻言道：“若是有难处，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木青妍与姜昭若对视一眼。
“若纱，”木青妍拉过孟若纱的手，连忙解释：“我和昭若不是故意瞒着你，是因为你这段时日忙着与器灵磨合，我见你每日从练武场回来都很累，才没有和你说。
我跟昭若做的事情不一定有结果，怕分你的心。”
孟若纱性子温和，通常从她的神情中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木青妍要把可能产生芥蒂的事情都说清。
果然，孟若纱还是面带笑意，她捏了一把木青妍的脸，目光从木青妍转向姜昭若：“我知道。所以，是什么事呀？”
姜昭若道：“青妍前些日子起了个想法，说能不能做个可以传信的东西。凡人想要传信可以养信鸽，我们既然修了仙，应该有一种更方便的方法才是。”
孟若纱想了想：“我听说结了金丹，就可以做到以灵力催动纸鹤之类的小东西，用于传信传音了？”
“对的！”木青妍重重点头：“可是我们很多同门才筑基，有的连筑基都没有，比如我——”说到这里，她在心里流下辛酸的泪水，又接着道：“而且我在书阁找了书看，就算到金丹期，灵力催动纸鹤也飞不远，要修为更高才能飞得足够远。”
孟若纱垂眸思索：“确实如此，”顿了一会儿，她问：“那现在看来，青妍，昭若，你们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木青妍听得这一句，先是兴高采烈地把自己将聚气符和追踪符贴在木鸟身上的天才想法说了一遍，待说完又叹气道：“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失败了。”
孟若纱听完，了然道：“难怪青妍你前些日子跟我要这两张符呢。”
想了想，她也不禁觉得木青妍的想法很聪明，称赞：“听起来很可行，是不是木鸟有问题，在飞的过程中损坏了？”
木青妍摇头：“木鸟是昭若用好不容易寻来的浮灵木做的，我还专门去找岐平峰的蓝禾师姐学了炼器控火，把木鸟炼制了一遍。可坚固了，我用刀子砍它连划痕都没有。”
“这……”孟若纱揉了揉眉心，听起来似乎确实没什么问题。
若思维受限，便很容易坠入迷雾，看不清问题。她决定换个思路，先问点别的：“所以，你们是已经用木鸟传信了么？传给谁了？”
木青妍道：“若是太远，聚气符里的灵力支撑不住，太近的话也看不出效果。所以我和昭若想了一圈，最后决定传信给秋茗。”
“秋茗？”孟若纱惊讶一瞬，又觉得可以理解，寒烟山上到这里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合适。
只是……
孟若纱想到一种可能，又有点不敢相信：“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木鸟已经成功到秋茗那儿去了。”
木青妍愣了一下，跟姜昭若对视片刻，都有些茫然：“可是我们在里面放了纸条，如果秋茗看见了……”
秋茗看见了……对啊，秋茗看见了又怎么样？
她又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木青妍恍然：“就算成功了，秋茗要怎么告诉我们？”
秋茗甚至可能不知道是他们！
姜昭若睁大眼睛：“对哦！”
两个傻瓜，孟若纱这下真忍不住笑了。
木青妍抬头望了望天：“现在上寒烟山，是不是有点晚了？”
“是啊，”孟若纱笑道：“所以今日先早些休息吧，明日再上寒烟山去找秋茗。”
姜昭若问：“若纱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木青妍期待地看向孟若纱。
“去，”孟若纱点头：“感觉好久没见到秋茗了。”
*
寒烟山上。
秋茗把纸条重新卷起，望着师尊和两位师兄，认真问：“我看见了，然后应该怎么做？”
三人动作一致，皆摇头：“不知道。”
月年衣出馊主意：“不如跟木鸟说一句‘看见了’，看看有没有反应。”
江溪雪不太认同：“秋茗师妹已经说过了，方才木鸟没反应，大概就是听不见。”
二人斗嘴之际，秋叙白拿过秋茗手中木鸟，仔细看了看，认真道：“这只木鸟是用浮灵木做的，有点贵，它的主人应该会来找。”
还是师尊的说法靠谱一点。
秋茗长出一口气，将纸条塞回去，乖巧点头：“那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