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那人连忙否认：“我没看错，那一晚的，月亮很圆。”他咽了咽口水。
“月光很亮的，虽然其间曾被乌云遮挡过一段时间。”
“等等，你说什么？月亮曾经被挡住过？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以为不过是几瞬……”
“看来，很有可能，这女子曾在月光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虞夕偏头看向容遇。
可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能够彻底消失。
“她若是跳进水中，不就消失了吗？这有甚奇怪的？”
“可我们是亲眼看着她消失的，并未看见她入水。”
容遇像是终于想通了，笑着道：“有没有可能，其实她早就已经不在了，在的其实是那盏竹灯，你们隔得远，若是想要用眼睛找到她的方向，只能靠那盏发光的竹灯，久了也就习惯性的以那盏灯判断她的方向。”
“只要灯在，你们就习惯性的以为她也在。”
“而她，只需要用线将竹编的灯笼绑住，在天上乌云将月光遮起，你们看不清的时候自己纵身跃入水中。”
“所以，是时间差，你们都以为她下水消失的时间是，其实她真正消失的时间，要更早。”
“等月光再次出现照亮一切时，她已经不在了。”
“还有，你为何称那女子为药鬼娘子？”
“因为……她的身上……有药香，当晚我离得很远，却闻得清楚。”
“好了，你走吧。”
随后三人就往湖边走去。
“看来这消失的女子，确实很有可能就是方霜，之所以说她是药鬼娘子，是因为方霜她经常忙于救人，呆在药房里，身上自然染上了药材的香气，之前我们见她时，不也闻见了吗？”
“若当真如你所说，那真正的问题应该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到一直在水里呆着？”虞夕开口。
“为何这么说？”
“这个湖与角城而言很特别，水边都有角差守着，她是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岸的。”
“若是她一直都在水底下呢？”
“水底下，她是鱼吗？如何呼吸？”
“或许，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虞夕却在此时开口询问：“如今角差日夜在桥上守着，我们该如何过去？若是不在白日里去瞧上一瞧，是看不清细节的。”
方鸾早就有了办法：“这好办，只要能够找出证据，确认那在桥上失踪的人就是方霜，我们就是与这案子有关的人了。”
“证据，如今已经过去了几日，该如何找……且那书生看起来神智不清的，如何能为我们作证，就是他愿意作证，怕是也无人会相信我们。”
虞夕还未说完，就被方鸾打断。
“哪里需要什么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我就是证据。”
容遇听了，点头赞同，他就知道，以方鸾的性子，没有办法也会创造条件的，他随意在路边的书局借了纸笔，没过多久，一张方霜的画像就被他画了出来。
虽然线条被他简化，但方霜脸上独有的特点却被他画出了神韵。
方鸾看了那画像，习惯的夸了他几句，直接将那画像抓在手里就走在前面。
“不管了，时间紧迫，我们这就去找那些角差说道说道吧。”
虞夕跟在后面看着方鸾兴致冲冲的模样，难得的有些佩服他，在角差面前竟也丝毫无惧意，反而迎难而上，当真是个人才。
容遇却对他十分了解，事关他在这角城里的靠山，他当然着急了。
他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若是方霜不在了，那他在这角城里的身份可就尴尬了，他还怎么继续作威作福啊。
“站住，与本案无关者，禁止入内。”果不其然，还未走近，角差就已经开口拦人了。
“之前是与我无关，可是如今，却与我有不小的关联了。”
方鸾掏出那张笔墨勉强干了的画，面色微变，却又瞬间恢复自然：“你们看看呐，这就是我的娘子，她失踪后，我带着她的画像在角城里找了许久才找到她的消息的，你们若是不放我进去，我可不敢回府了。”方鸾也不管丢不丢脸，只一心想要挤进去。
随后说着说着，他脸上神色逐渐变得崩溃起来。
“如今角城里谁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一听，与我那……娘子有关，这不，就巴巴的赶来了，若是她还在那水底下，怎么说，我也得亲手把她给捞上来啊，毕竟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胡言乱语！你叫什么？”
“方鸾。”
“与方家大小姐方霜同姓？难道是她兄长？”
“傻子，你连这个都没有听过，那异域来和亲的贵族啊！”另一个较年轻的角差忍不住提醒。
“哦，原来你是她的赘婿。”角差恍然大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起方鸾来。
这话一出，方鸾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尴尬了，索性也不再掩饰，摆出了架势道：“既然知道了，那还不放我们进去，这两位是我家方大小姐的下人，我要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进去。”
“等等！”角差还想要拦。
“怎么，我家方大小姐莫名消失，我们身为她的……人，还不能进去一探究竟吗？事发之后，我们都一头雾水，若是不放我们进去，我们回去也无法心安，不如索性就在你这住下了。”
果然，方鸾无理取闹，不要脸起来，还是难逢对手的。
三人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角差，还不曾继续走进，方鸾就突然扭头朝着容遇挤眉弄眼。
“表弟啊，有人找你。”
他自从知道虞夕已经清楚容遇的来历之后，私下里就直接称呼容遇为表弟了。
“谁？”眼下自己在角城里，有人找自己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呐，那边在湖边徘徊的那个小姑娘，她找你。”
容遇抬眼看去，只看见一个消瘦的背影，此刻正站在湖边，像是在看向自己的方向，奇怪的是，他竟隐隐瞧出些对方的渴盼来，他虽然犹豫，还是走了过去。
“我认识你？”容遇瞧着对方有些熟悉的五官，隐隐记起了一个人。
“你救过我。”小姑娘定定的望着容遇。
“哦，什么时候？”容遇忍不住笑了，自从自己离开伽蓝王宫之后，救过的人实在是太多，小姑娘若是长得太快，他可是会认不清的。
看见眼前穿着一袭素裙，身上还带着药香的小姑娘，容遇回忆起离开角城前的事情。
方霜跪在他面前，眼带祈求。
“救救我的妹妹吧。”
“她生病了？”
“不，她没有生病，就算是生了病，她自己也有办法，她的……”方霜没有说下去。
缓了缓后，她才继续讲述：“她有失魂症，她年幼时，被人拐走了五次。”
“五次？”
“没错，确实是五次。”
“她年幼时，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会让人特意拐走她？”
“是角家想要牵制我们，可是我们也不曾找到证据。”
“连对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那时候，她一旦有一个时辰没有出现在我娘亲面前，我娘亲都会着急，号召全府的人去找她。”
“屡次走丢之后，爹娘就起了疑心，即便是她自小就聪明，但也对外声称她懒散不上进，不让她出门。”
“她额头上的疤，是她五岁那年走丢时留下的，当时不知是受人虐待挣扎还是自己磕到的，所以她……一直都不太愿意出门。”
“但她是天才，此药便足以证明。”
容遇拿起在鼻尖轻嗅，随后又立马移开。
她确实是天才，能够想到这样的搭配。
“这药虽然可以维持她的清醒，但却有其他的副作用，比如……”
容遇接话：“比如她……不可以在外走动太久？甚至可能会影响她的寿命？”
“这失魂症我们角国确实没有办法，即便是我这些年倾尽所有也救不好她，可是你们伽蓝擅长于此，或许会有办法。”
容遇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比方霜略小些的小姑娘。
这对姐妹花模样倒是有些相似。
只是眼前这位小姑娘明明已经是及笄了的模样，但却还在脖子上戴着小孩的长命锁。
方霜也曾说：“那锁中，是特制的追踪香，能够让我们尽最快的可能找到她。”
“我今日是想要当面来与你道谢的，还有……”
后面的话，方雪最终还是没有说完，只是她的眼神里仿佛是在提醒他远离此处。
容遇摇摇脑袋，回到了虞夕和方鸾身边，随后三人终于来到那晚的地方。
“这就是当晚方霜消失的地方？看着并无什么异样。”
“湖面上看自然一切风平浪静，只是真正的危险，是在这湖面之下吧。”
湖面很大，湖中却有一条长廊，长廊露天又狭窄，若是有人在上面，附近的角差是一定会看到的，根本藏不住人。
本是一处很好的赏景之处，可是如今却无人可以在那上面赏景。
“你们可还记得，这湖，之前便总有尸体莫名浮出？”
“这湖怪事频出，如今又发生了方霜这样的事情，若是如你所说，是方霜她自己故意为之，那岂不是说明……”
“没错，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她是在有意引起别人的注意，注意到这个湖。”方鸾挑着眼睛打量着这片不算小的湖。
“唯有这件事情足够的怪异，才能将隐瞒的一切都捅出来，不然为何她消失的那晚，便刚好的有见证人？”
“她不是个简单的，又怎会轻易遭人算计，成了那副模样。”方鸾笑着摇摇头。
“你对她倒还真是了解。”
“好歹我还是她名义上的……赘婿吧。”方鸾自嘲笑道。
“月光很亮的，虽然其间曾被乌云遮挡过一段时间。”
“等等，你说什么？月亮曾经被挡住过？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以为不过是几瞬……”
“看来，很有可能，这女子曾在月光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虞夕偏头看向容遇。
可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能够彻底消失。
“她若是跳进水中，不就消失了吗？这有甚奇怪的？”
“可我们是亲眼看着她消失的，并未看见她入水。”
容遇像是终于想通了，笑着道：“有没有可能，其实她早就已经不在了，在的其实是那盏竹灯，你们隔得远，若是想要用眼睛找到她的方向，只能靠那盏发光的竹灯，久了也就习惯性的以那盏灯判断她的方向。”
“只要灯在，你们就习惯性的以为她也在。”
“而她，只需要用线将竹编的灯笼绑住，在天上乌云将月光遮起，你们看不清的时候自己纵身跃入水中。”
“所以，是时间差，你们都以为她下水消失的时间是，其实她真正消失的时间，要更早。”
“等月光再次出现照亮一切时，她已经不在了。”
“还有，你为何称那女子为药鬼娘子？”
“因为……她的身上……有药香，当晚我离得很远，却闻得清楚。”
“好了，你走吧。”
随后三人就往湖边走去。
“看来这消失的女子，确实很有可能就是方霜，之所以说她是药鬼娘子，是因为方霜她经常忙于救人，呆在药房里，身上自然染上了药材的香气，之前我们见她时，不也闻见了吗？”
“若当真如你所说，那真正的问题应该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到一直在水里呆着？”虞夕开口。
“为何这么说？”
“这个湖与角城而言很特别，水边都有角差守着，她是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岸的。”
“若是她一直都在水底下呢？”
“水底下，她是鱼吗？如何呼吸？”
“或许，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虞夕却在此时开口询问：“如今角差日夜在桥上守着，我们该如何过去？若是不在白日里去瞧上一瞧，是看不清细节的。”
方鸾早就有了办法：“这好办，只要能够找出证据，确认那在桥上失踪的人就是方霜，我们就是与这案子有关的人了。”
“证据，如今已经过去了几日，该如何找……且那书生看起来神智不清的，如何能为我们作证，就是他愿意作证，怕是也无人会相信我们。”
虞夕还未说完，就被方鸾打断。
“哪里需要什么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我就是证据。”
容遇听了，点头赞同，他就知道，以方鸾的性子，没有办法也会创造条件的，他随意在路边的书局借了纸笔，没过多久，一张方霜的画像就被他画了出来。
虽然线条被他简化，但方霜脸上独有的特点却被他画出了神韵。
方鸾看了那画像，习惯的夸了他几句，直接将那画像抓在手里就走在前面。
“不管了，时间紧迫，我们这就去找那些角差说道说道吧。”
虞夕跟在后面看着方鸾兴致冲冲的模样，难得的有些佩服他，在角差面前竟也丝毫无惧意，反而迎难而上，当真是个人才。
容遇却对他十分了解，事关他在这角城里的靠山，他当然着急了。
他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若是方霜不在了，那他在这角城里的身份可就尴尬了，他还怎么继续作威作福啊。
“站住，与本案无关者，禁止入内。”果不其然，还未走近，角差就已经开口拦人了。
“之前是与我无关，可是如今，却与我有不小的关联了。”
方鸾掏出那张笔墨勉强干了的画，面色微变，却又瞬间恢复自然：“你们看看呐，这就是我的娘子，她失踪后，我带着她的画像在角城里找了许久才找到她的消息的，你们若是不放我进去，我可不敢回府了。”方鸾也不管丢不丢脸，只一心想要挤进去。
随后说着说着，他脸上神色逐渐变得崩溃起来。
“如今角城里谁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一听，与我那……娘子有关，这不，就巴巴的赶来了，若是她还在那水底下，怎么说，我也得亲手把她给捞上来啊，毕竟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胡言乱语！你叫什么？”
“方鸾。”
“与方家大小姐方霜同姓？难道是她兄长？”
“傻子，你连这个都没有听过，那异域来和亲的贵族啊！”另一个较年轻的角差忍不住提醒。
“哦，原来你是她的赘婿。”角差恍然大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起方鸾来。
这话一出，方鸾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尴尬了，索性也不再掩饰，摆出了架势道：“既然知道了，那还不放我们进去，这两位是我家方大小姐的下人，我要带着他们两个一起进去。”
“等等！”角差还想要拦。
“怎么，我家方大小姐莫名消失，我们身为她的……人，还不能进去一探究竟吗？事发之后，我们都一头雾水，若是不放我们进去，我们回去也无法心安，不如索性就在你这住下了。”
果然，方鸾无理取闹，不要脸起来，还是难逢对手的。
三人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角差，还不曾继续走进，方鸾就突然扭头朝着容遇挤眉弄眼。
“表弟啊，有人找你。”
他自从知道虞夕已经清楚容遇的来历之后，私下里就直接称呼容遇为表弟了。
“谁？”眼下自己在角城里，有人找自己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呐，那边在湖边徘徊的那个小姑娘，她找你。”
容遇抬眼看去，只看见一个消瘦的背影，此刻正站在湖边，像是在看向自己的方向，奇怪的是，他竟隐隐瞧出些对方的渴盼来，他虽然犹豫，还是走了过去。
“我认识你？”容遇瞧着对方有些熟悉的五官，隐隐记起了一个人。
“你救过我。”小姑娘定定的望着容遇。
“哦，什么时候？”容遇忍不住笑了，自从自己离开伽蓝王宫之后，救过的人实在是太多，小姑娘若是长得太快，他可是会认不清的。
看见眼前穿着一袭素裙，身上还带着药香的小姑娘，容遇回忆起离开角城前的事情。
方霜跪在他面前，眼带祈求。
“救救我的妹妹吧。”
“她生病了？”
“不，她没有生病，就算是生了病，她自己也有办法，她的……”方霜没有说下去。
缓了缓后，她才继续讲述：“她有失魂症，她年幼时，被人拐走了五次。”
“五次？”
“没错，确实是五次。”
“她年幼时，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会让人特意拐走她？”
“是角家想要牵制我们，可是我们也不曾找到证据。”
“连对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那时候，她一旦有一个时辰没有出现在我娘亲面前，我娘亲都会着急，号召全府的人去找她。”
“屡次走丢之后，爹娘就起了疑心，即便是她自小就聪明，但也对外声称她懒散不上进，不让她出门。”
“她额头上的疤，是她五岁那年走丢时留下的，当时不知是受人虐待挣扎还是自己磕到的，所以她……一直都不太愿意出门。”
“但她是天才，此药便足以证明。”
容遇拿起在鼻尖轻嗅，随后又立马移开。
她确实是天才，能够想到这样的搭配。
“这药虽然可以维持她的清醒，但却有其他的副作用，比如……”
容遇接话：“比如她……不可以在外走动太久？甚至可能会影响她的寿命？”
“这失魂症我们角国确实没有办法，即便是我这些年倾尽所有也救不好她，可是你们伽蓝擅长于此，或许会有办法。”
容遇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比方霜略小些的小姑娘。
这对姐妹花模样倒是有些相似。
只是眼前这位小姑娘明明已经是及笄了的模样，但却还在脖子上戴着小孩的长命锁。
方霜也曾说：“那锁中，是特制的追踪香，能够让我们尽最快的可能找到她。”
“我今日是想要当面来与你道谢的，还有……”
后面的话，方雪最终还是没有说完，只是她的眼神里仿佛是在提醒他远离此处。
容遇摇摇脑袋，回到了虞夕和方鸾身边，随后三人终于来到那晚的地方。
“这就是当晚方霜消失的地方？看着并无什么异样。”
“湖面上看自然一切风平浪静，只是真正的危险，是在这湖面之下吧。”
湖面很大，湖中却有一条长廊，长廊露天又狭窄，若是有人在上面，附近的角差是一定会看到的，根本藏不住人。
本是一处很好的赏景之处，可是如今却无人可以在那上面赏景。
“你们可还记得，这湖，之前便总有尸体莫名浮出？”
“这湖怪事频出，如今又发生了方霜这样的事情，若是如你所说，是方霜她自己故意为之，那岂不是说明……”
“没错，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她是在有意引起别人的注意，注意到这个湖。”方鸾挑着眼睛打量着这片不算小的湖。
“唯有这件事情足够的怪异，才能将隐瞒的一切都捅出来，不然为何她消失的那晚，便刚好的有见证人？”
“她不是个简单的，又怎会轻易遭人算计，成了那副模样。”方鸾笑着摇摇头。
“你对她倒还真是了解。”
“好歹我还是她名义上的……赘婿吧。”方鸾自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