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秘密，竟这般笃定。
看来，是可以威胁到角家根基的东西吧。
“方霜借着别人的风言风语掩饰一切，而这些日子的她，则早已经进入湖底的世界，不知过去了几日。”
“湖底到底有什么？”
方鸾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之前发现的角家秘密。”
方鸾的手中，似是一柄古老的剑。
“这是当年开国第二功臣，虞家先祖之一的佩剑。”
他叹了口气：“你们可知道，我是在何处找到它的？”
他略带着感慨说道：“若非是我当日冒险下水在湖底找到它，又问了许多人才猜到它的来历，或许秘密不会这样快就被我猜到。”
“我的毒，也是在那日被角差所下。”他略带些无奈的看了容遇一眼。
虞夕打量了一眼他手中的剑，虽然如今的虞家与当年的虞家所用标志不同，但她倒也可以肯定，这剑，确实如他所说，是来自虞家先祖。
只是他一个伽蓝人，来角城时日虽然多，又如何从这些陌生的信息中找到答案的？
一个异国人，又怎么做到对这些这样熟悉和敏锐？虞夕隐约猜到了他这几年的就艰难。
“我中毒时日虽然不久，但也足够让我难受了，只能庆幸，当日他们身上带着的，不是伽蓝古毒，不然……我早已经，撑不到今日你们回来了。”
“角家贪婪，一直将各家的家族秘宝占为己有，其中，自然也包括我们的伽蓝古毒。”
可究竟是谁的布局，以方霜为引，又让方鸾这样一直关注这种事情的人循着线索找到了古剑。
终归是对方略胜了一筹，总能走在他们前面，带他们发现关键的线索。
这一切环环相扣，后面又让那场鬼事之戏的名声传开，引人去看。
背后的人，真的还是他吗？
毕竟自他回归角城之后，角城局势确实越发紧张了。
他做的事，真的越来越明显，不加以隐藏了，之前他哪次出手，不是各种故布疑阵？
这才说明了危险所在，说明……
他的行动，真的要开始了。
所以他才不用再费尽心机的隐藏。
“若是你们真的想要知道，今夜便下水吧，水底里的东西，会告诉你们答案的。”
方鸾知道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安全的选择，但他们，又怎会就此心甘回头，对此视而不见？
“你接下来要怎样？可要参与进去？”容遇对方鸾的身份有所顾忌，他隐藏身份多年，身上又涉及了太多秘密，若是因为方霜而暴露，实在……
背对着他的方鸾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后回头：“至少……我会把那女人给找回来，她要是再找不回来，我们府里的那些男人可是要闹翻天了，烦不胜烦。”
方鸾略带嫌弃的说。
方鸾想到什么，不再犹豫，又溜了回来。
“我倒有一个猜测，不知表弟你可愿意相信？”方鸾将容遇拉到了一边。
他突然抬头，带着深意看向他的眼睛问：“你说，她那样的女人，是不是……故意躲起来了？”
容遇听出了他的指引，方鸾不会无故这般说，或许这方霜，真的是预料到了什么。
“她向来秘密多，站队如何我也查不到，之前她不动还好，如今她这一动作闹得整个角城都知道了，就定然所图不小。”
容遇跟着点头，确实如此，如今知晓了这湖背后的故事，他也觉得处处都是蹊跷。
“那场戏……或许真的还刚刚开始。”方鸾双手抱在胸前，摇摇头。
三人对视一眼，都表情凝重，都觉得如今已经是到了要下水亲自查探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我们下午便下水，回去好好休息。”
“为何要在下午？”
“水底下漆黑一片，我们又不明情况，若是夜间下水，只是送死。”
“我之前自己一人下水时，怕无人照应，没有走到最后，至于后面可能会看到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
到了下午，三人再次来到湖边，故意避开了角差。
容遇刚刚脱好了衣裳想要下水，却被方鸾一把拦住。
“我先去，我见过水下的世界，那里不简单，你们一定要小心。”
见容遇还想要阻止，方鸾冲他摇头。
“放心，不是有表弟你配的药吗？效果总不能还差过那女人的吧，我们撑得过去。”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容遇见状，只好扭头对虞夕说。
“我也不知下面情况如何，不如，先让我和方鸾下去？”
“我们一路过来都是一起，为何今日却要独自行动。”虞夕说完，没再给他回答的机会，自己先一步下了水。
没想到，三人在湖底下游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一处异常的地方。
他们，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角家镇湖石。
这是他们与这镇国石像的初见，可每人却只觉得它怪异。
水下不好开口说话，虞夕只是与容遇对视了一眼，便在心里想着：好邪性的一双眼睛，若不是精雕细琢，岂会这般传神？
是什么神？她又有何典故？三人一时之间都无法给出答案，只能等待会儿上了岸再去打听。
三人才刚刚到达洞口，还尚未走进去，却见到里面似有人影在活动。
“刚刚那个跑过去的，可是方霜？”方鸾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我也看见了，确实是她，走，我们跟过去吧。”
三人不知方霜意欲何为，都放轻了脚步，生怕被她发现。
虞夕低头四处看了看，这洞里密麻麻的堆了无数尸体，就连走路都得小心，不然，就会踩了谁的手，亦或者是冒犯了谁的脑袋。
“怎么在这里跑来跑去的，像是在绕弯子？”她低声说。
“不，我们一路过来，并未走过回头路。”容遇却肯定道。
方霜似乎受了伤，呼吸有些不稳，那被市井传的宛如仙女的打扮此刻也已经乱糟糟的了。
她穿着长裙，束腰，头发松散的扎着，衣裙虽然已经干透，但上头染上的污泥依旧存在。
方霜果然还是发现有人在跟踪她，直接在一处转角消失后，瞬间又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你们真的找来了？倒还挺快。”
“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都在查什么？”
问到这样敏感的问题，方霜突然眼睛一厉，直接闭口不再多说。
“你这是惹了天大的麻烦？连你都要害怕了？你可知这几日方家人在角城里四处找你。”
方霜听后不屑一笑：“若是方家知道我究竟要查什么，怕是巴不得与我立马划清界限，更别说这样大张旗鼓地抓我回去了。”
方霜衣衫看起来脏乱，似乎已经好几日不曾清洗了，她却摆摆手，扯嘴一笑，似乎过得颇为满意。
“唯有如此打扮，才会被认为是仙女下凡，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吧。”方霜虽然这样说，但却很是肯定。
能躲过角差，又找到这湖底里来，又岂会是什么寻常人？
看着湖底的尸骨，她摇头无奈笑了一声。
“我当初初次下来时，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方鸾这家伙，应该已经跟在我后边查了很久了吧，他应该也都知道。”
“你们若是想问，就去问他吧。”方霜最近不知是在找寻什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说完就靠着身后的大石闭上了眼睛。
听她这样说，虞夕和容遇都回头去看站在后边的方鸾。
果然，看到了他表情凝重的脸。
看来，方霜确实很了解方鸾，也难怪方鸾的诸多行动，都不曾被她阻止。
她知道方鸾很聪明，也知道他有办法打听到那些秘密，更知道他下来之后，一定会因为亲眼所见这些，而证明自己之前打听到的一切。
方鸾沉默了很久，才语气沉重的开口讲述：“当年角家称王之后，便随意编了个开国庆典的理由，将所有的开国有功之臣，包括他们的妻儿老小，都载到了这里，就是湖面上。”
“然后，他们将他们，一个个的丢了下去。”
“丢了下去？虽然残忍，倒也确实像是角家的行事风格，之前那戏里的过河拆桥，想来便是这个意思了。”
“那其中，自然一定也包括当年的虞家。”
“只是虞家先祖虞美人实在聪明，猜到了角家先祖的意思，一柄女君剑，将所有族人都拦在了虞家，不给任何人外出，不过，仍旧是有在外执行任务的虞家人，她没能拦下，也就是之前那把古剑的主人。”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虞家。”
“而你们曾在槐牢里见过的那些宝贝，都是来源于那场屠杀之后，角家派人实施的掠夺。”
“当然，之后角家也一直都在抓捕漏网之鱼，还将他们困在槐牢中，被折磨而死。”
躺在一边的方霜听到这里，却突然睁眼，也跟着接话。
“这一切的秘密都被角家隐藏得很好，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只是没有想到，百年前，角城竟逢大旱，湖中水位下降明显，险些就要露出，角家人只好在这时将附近所有街道封住，用的理由是角家要在此处进行皇家游湖，祈求上天眷顾，落下雨水来。”
“实则真相却是……”方霜说完，将手里把玩的小白骨脑袋放下。
“为了守护住那水底的秘密。”
“没错，水底的秘密，足以颠覆整个角家，当年角家之所以在水底修建了这样一间阴墓，就是为了封住那些人的亡魂。”方鸾点头。
“角家开国之初，许多曾助角家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史书上的所有痕迹都被他们抹去了。”
看来，是可以威胁到角家根基的东西吧。
“方霜借着别人的风言风语掩饰一切，而这些日子的她，则早已经进入湖底的世界，不知过去了几日。”
“湖底到底有什么？”
方鸾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之前发现的角家秘密。”
方鸾的手中，似是一柄古老的剑。
“这是当年开国第二功臣，虞家先祖之一的佩剑。”
他叹了口气：“你们可知道，我是在何处找到它的？”
他略带着感慨说道：“若非是我当日冒险下水在湖底找到它，又问了许多人才猜到它的来历，或许秘密不会这样快就被我猜到。”
“我的毒，也是在那日被角差所下。”他略带些无奈的看了容遇一眼。
虞夕打量了一眼他手中的剑，虽然如今的虞家与当年的虞家所用标志不同，但她倒也可以肯定，这剑，确实如他所说，是来自虞家先祖。
只是他一个伽蓝人，来角城时日虽然多，又如何从这些陌生的信息中找到答案的？
一个异国人，又怎么做到对这些这样熟悉和敏锐？虞夕隐约猜到了他这几年的就艰难。
“我中毒时日虽然不久，但也足够让我难受了，只能庆幸，当日他们身上带着的，不是伽蓝古毒，不然……我早已经，撑不到今日你们回来了。”
“角家贪婪，一直将各家的家族秘宝占为己有，其中，自然也包括我们的伽蓝古毒。”
可究竟是谁的布局，以方霜为引，又让方鸾这样一直关注这种事情的人循着线索找到了古剑。
终归是对方略胜了一筹，总能走在他们前面，带他们发现关键的线索。
这一切环环相扣，后面又让那场鬼事之戏的名声传开，引人去看。
背后的人，真的还是他吗？
毕竟自他回归角城之后，角城局势确实越发紧张了。
他做的事，真的越来越明显，不加以隐藏了，之前他哪次出手，不是各种故布疑阵？
这才说明了危险所在，说明……
他的行动，真的要开始了。
所以他才不用再费尽心机的隐藏。
“若是你们真的想要知道，今夜便下水吧，水底里的东西，会告诉你们答案的。”
方鸾知道这或许并不是什么安全的选择，但他们，又怎会就此心甘回头，对此视而不见？
“你接下来要怎样？可要参与进去？”容遇对方鸾的身份有所顾忌，他隐藏身份多年，身上又涉及了太多秘密，若是因为方霜而暴露，实在……
背对着他的方鸾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儿后回头：“至少……我会把那女人给找回来，她要是再找不回来，我们府里的那些男人可是要闹翻天了，烦不胜烦。”
方鸾略带嫌弃的说。
方鸾想到什么，不再犹豫，又溜了回来。
“我倒有一个猜测，不知表弟你可愿意相信？”方鸾将容遇拉到了一边。
他突然抬头，带着深意看向他的眼睛问：“你说，她那样的女人，是不是……故意躲起来了？”
容遇听出了他的指引，方鸾不会无故这般说，或许这方霜，真的是预料到了什么。
“她向来秘密多，站队如何我也查不到，之前她不动还好，如今她这一动作闹得整个角城都知道了，就定然所图不小。”
容遇跟着点头，确实如此，如今知晓了这湖背后的故事，他也觉得处处都是蹊跷。
“那场戏……或许真的还刚刚开始。”方鸾双手抱在胸前，摇摇头。
三人对视一眼，都表情凝重，都觉得如今已经是到了要下水亲自查探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我们下午便下水，回去好好休息。”
“为何要在下午？”
“水底下漆黑一片，我们又不明情况，若是夜间下水，只是送死。”
“我之前自己一人下水时，怕无人照应，没有走到最后，至于后面可能会看到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
到了下午，三人再次来到湖边，故意避开了角差。
容遇刚刚脱好了衣裳想要下水，却被方鸾一把拦住。
“我先去，我见过水下的世界，那里不简单，你们一定要小心。”
见容遇还想要阻止，方鸾冲他摇头。
“放心，不是有表弟你配的药吗？效果总不能还差过那女人的吧，我们撑得过去。”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容遇见状，只好扭头对虞夕说。
“我也不知下面情况如何，不如，先让我和方鸾下去？”
“我们一路过来都是一起，为何今日却要独自行动。”虞夕说完，没再给他回答的机会，自己先一步下了水。
没想到，三人在湖底下游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一处异常的地方。
他们，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角家镇湖石。
这是他们与这镇国石像的初见，可每人却只觉得它怪异。
水下不好开口说话，虞夕只是与容遇对视了一眼，便在心里想着：好邪性的一双眼睛，若不是精雕细琢，岂会这般传神？
是什么神？她又有何典故？三人一时之间都无法给出答案，只能等待会儿上了岸再去打听。
三人才刚刚到达洞口，还尚未走进去，却见到里面似有人影在活动。
“刚刚那个跑过去的，可是方霜？”方鸾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我也看见了，确实是她，走，我们跟过去吧。”
三人不知方霜意欲何为，都放轻了脚步，生怕被她发现。
虞夕低头四处看了看，这洞里密麻麻的堆了无数尸体，就连走路都得小心，不然，就会踩了谁的手，亦或者是冒犯了谁的脑袋。
“怎么在这里跑来跑去的，像是在绕弯子？”她低声说。
“不，我们一路过来，并未走过回头路。”容遇却肯定道。
方霜似乎受了伤，呼吸有些不稳，那被市井传的宛如仙女的打扮此刻也已经乱糟糟的了。
她穿着长裙，束腰，头发松散的扎着，衣裙虽然已经干透，但上头染上的污泥依旧存在。
方霜果然还是发现有人在跟踪她，直接在一处转角消失后，瞬间又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你们真的找来了？倒还挺快。”
“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都在查什么？”
问到这样敏感的问题，方霜突然眼睛一厉，直接闭口不再多说。
“你这是惹了天大的麻烦？连你都要害怕了？你可知这几日方家人在角城里四处找你。”
方霜听后不屑一笑：“若是方家知道我究竟要查什么，怕是巴不得与我立马划清界限，更别说这样大张旗鼓地抓我回去了。”
方霜衣衫看起来脏乱，似乎已经好几日不曾清洗了，她却摆摆手，扯嘴一笑，似乎过得颇为满意。
“唯有如此打扮，才会被认为是仙女下凡，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吧。”方霜虽然这样说，但却很是肯定。
能躲过角差，又找到这湖底里来，又岂会是什么寻常人？
看着湖底的尸骨，她摇头无奈笑了一声。
“我当初初次下来时，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方鸾这家伙，应该已经跟在我后边查了很久了吧，他应该也都知道。”
“你们若是想问，就去问他吧。”方霜最近不知是在找寻什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说完就靠着身后的大石闭上了眼睛。
听她这样说，虞夕和容遇都回头去看站在后边的方鸾。
果然，看到了他表情凝重的脸。
看来，方霜确实很了解方鸾，也难怪方鸾的诸多行动，都不曾被她阻止。
她知道方鸾很聪明，也知道他有办法打听到那些秘密，更知道他下来之后，一定会因为亲眼所见这些，而证明自己之前打听到的一切。
方鸾沉默了很久，才语气沉重的开口讲述：“当年角家称王之后，便随意编了个开国庆典的理由，将所有的开国有功之臣，包括他们的妻儿老小，都载到了这里，就是湖面上。”
“然后，他们将他们，一个个的丢了下去。”
“丢了下去？虽然残忍，倒也确实像是角家的行事风格，之前那戏里的过河拆桥，想来便是这个意思了。”
“那其中，自然一定也包括当年的虞家。”
“只是虞家先祖虞美人实在聪明，猜到了角家先祖的意思，一柄女君剑，将所有族人都拦在了虞家，不给任何人外出，不过，仍旧是有在外执行任务的虞家人，她没能拦下，也就是之前那把古剑的主人。”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虞家。”
“而你们曾在槐牢里见过的那些宝贝，都是来源于那场屠杀之后，角家派人实施的掠夺。”
“当然，之后角家也一直都在抓捕漏网之鱼，还将他们困在槐牢中，被折磨而死。”
躺在一边的方霜听到这里，却突然睁眼，也跟着接话。
“这一切的秘密都被角家隐藏得很好，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只是没有想到，百年前，角城竟逢大旱，湖中水位下降明显，险些就要露出，角家人只好在这时将附近所有街道封住，用的理由是角家要在此处进行皇家游湖，祈求上天眷顾，落下雨水来。”
“实则真相却是……”方霜说完，将手里把玩的小白骨脑袋放下。
“为了守护住那水底的秘密。”
“没错，水底的秘密，足以颠覆整个角家，当年角家之所以在水底修建了这样一间阴墓，就是为了封住那些人的亡魂。”方鸾点头。
“角家开国之初，许多曾助角家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史书上的所有痕迹都被他们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