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超乎想象的顺利，陆诗音坐在车上长舒一口气，没多久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到自己回到七岁，还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
温暖的春天，老宅的小院里，爷爷刚给她扎了一个秋千，她穿着粉白色的公主裙，妈妈在一旁推她，她飞得很高很高，爸爸下班回家，将她抱起来转一个大圈。
然而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感觉脚下一空，重重摔在地上，草坪没人打理，变得枯黄，爸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叔叔，他面容慈祥，半蹲在地上：“以后叔叔照顾音音好不好？”
小陆诗音点头，房间里突然传来呼救，她拔腿往屋内跑，手却被叔叔拽住……
陆诗音一个激灵，梦醒了。
他们的车已经离开了科技城，此时正在过江大桥上，窗外天色发暗，天空中乌云密布，像是要将这座城压倒似的。
钱穆：“做噩梦了？”
陆诗音摸摸脖后，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摇摇头：“没事。”
钱穆透过后视镜看到她脸色苍白，轻声道：“马上就要到铂悦府了，要不要下车透透气？”
陆诗音平复心跳：“不用了，我心跳好快，有点担心我妈，开快点。”
钱穆应好，车子很快抵达铂悦府。
两人一同乘电梯上楼，指纹锁开门后，房间内还算整洁，只是明明是要准备吃晚饭的时间，厨房竟然静悄悄，无人在做饭。
再往前走两步，陆诗音听到不远处的房间里有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陆诗音寻着声音走去，大平层的书房，光线通透，陶锦倒在地上，轮椅也倒在一旁。
陆诗音吓得心惊，快速跑去，抱起陶锦。
一旁的钱穆也将轮椅摆好，陆诗音将她放好，焦急询问发生了什么。
陶锦看起来有些孱弱，气息不稳，一身长裙，下身空荡。
陶锦目光游离，问陆诗音来做什么。
陆诗音知道她并不喜欢自己来看她，便只说是顺路。她压制住鼻酸，起身出书房去寻保姆。
保姆小吴是两年前她拜托钱穆帮忙找的，她当时有看过小吴的资料。
看起来十分年轻，当时钱穆和陶锦都对她十分满意，她也就答应了。回国后，她来过几次陶锦的住处，发现小吴的确对妈妈很上心，也就放下了心。
可今天这样的事情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径直走向保姆间，敲起门来毫不客气。
不多时，门开了，小吴看起来头发有些凌乱，陆诗音判断出她应该是在睡觉，有了和这个判断后，她不由皱紧了眉头。
“你在做什么？”
小吴有些慌张，支支吾吾说：“我下午有点困，休息了一小会儿。”
“休息？”陆诗音双手环胸，冷笑一声：“我妈摔倒在地上没人扶，你竟然在休息？”
小吴瞪大双眼：“夫人没事吧？”
“当然没事，如果有事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
她依旧气极，但看到女孩垂下头时还是有些心软，她不在时都是小吴在替她照顾母亲，虽说人家拿工资，可当保姆兼护工这件事不是谁都能真正上心的。
陆诗音向前迈步，挤进了小吴的保姆间，看到了她的小桌上摆着一些书，等靠近一看，上面标题醒目，答案已经明了。
再回头看小吴，她脸涨得通红。
陆诗音：“你要准备考研？”
小吴点点头。
陆诗音并没有触碰她的书籍资料，静静看向这个女孩，心里有些复杂。还未开口问她别的话，小吴自己先开口了。
“我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有点累结果昏睡过去了……”
陆诗音不忍责备她，她想到自己苦读的那些年：“但是现在很显然你两边都不能兼顾好。”她叹口气，看着女孩红红的眼眶：“我不是针对你，在我这里我妈妈是排第一位的，而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你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我妈妈需要全天二十四小时陪护的，不太适合你。”
小吴猜测到她要说什么，眼泪在眼眶打转，哽咽着说：“小姐，请您不要辞退我，我以后一定把夫人放在首位。”
陆诗音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她并不擅长安慰人，只默不作声。
然而女孩的声音越哭越大，吸引了陶锦的注意，钱穆推着陶锦过来。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陶锦开口第一句是责问陆诗音：“你凭什么辞退我的人？”
陆诗音愣住，感觉喉咙有些灼烧：“你今天都摔倒了！”
“是摔倒又不是死了。”陶锦面色不悦，竟然转头去安抚小吴。
陆诗音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像个笑话。
“妈妈，我知道小吴很好，可是她在备考，她需要一个更好的备考环境。如果继续照顾你的话，她不仅考不好，连你也照顾不好……”
“怎么？你认为我是个残废？不能照顾好自己？”陶锦质问陆诗音，有些咄咄逼人。
陆诗音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下肚，鼻头感觉越来越酸，她咬紧口腔内壁防止自己哭出来。
“大惊小怪什么？”陶锦说着转向小吴：“小吴去做饭，这里我还是能做主的。”
小吴有些不敢动，看看陆诗音又看看陶锦，最后还是在钱穆的点头下走向厨房。
陆诗音委屈，知道自己如果张嘴的话，下一秒一定会哭出声来。所以此刻，她一直强忍着一句话也不说。
钱穆适时开口：“时间差不多了，陆总，晚上还有应酬。”
陆诗音抬眼看他，知道他是在给自己解围，也知道今天的情绪不好再在这里待下去，只好点了点头，随着钱穆往门口走。
马上就要到玄关处，陶锦却又追上来，语气十分轻柔：“音音，要变天了，你得多穿点，怎么还露着腿呢？容易感冒的。”
陆诗音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仓促点了两下头，逃也似的离开。
宾利车内，陆诗音坐在车后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不能自已。
钱穆坐在她身旁，轻拍她的背脊，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陆诗音完全停止了哭泣，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抬起头来第一句话是：“妆花了吗？”
钱穆轻笑一声：“这时候了还要爱漂亮？”
她瓮声瓮气：“还没吃饭。”
“没花呢。”钱穆将她身边的纸团全部收起来：“你别生你妈的气，她其实也很难熬。”
“我知道。”陆诗音拿出镜子补妆，忍不住试探性问了句：“那你呢？”
钱穆捡纸团的手一顿，随后无奈地笑道：“我一切都好。”
车内没有开灯，仅靠着停车场内昏暗的灯光，陆诗音觉得他们三个人怎么都这么惨呢？就像是这个昏暗又空旷的停车场，孤独、无助。
-
用过晚餐后，钱穆把她送回公寓。
陆诗音静坐在落地窗前，目光呆滞，当晚还是收到了陶锦的消息，向她道歉。
她不会和自己的妈妈计较，当初妈妈和爸爸都在一辆车上，车祸发生得实在令人措手不及，爸爸当场死亡，妈妈也落下终身残疾。
一个永远沉睡于地下，一个要依赖着轮椅生活。
死了的人自然什么都不需要再考虑，而活着的人却要面对无尽的痛苦。
她自然不会责怪妈妈，简单回复后，还是向她提了一下要换小吴的意愿，依旧被拒绝。她没有办法，只能先顺着她的性子。
正准备去洗澡，收到了程景赫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姐姐，我和我员工说好了，他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陆诗音被他如此正经的语音给逗笑，也语音回复：【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那边秒回，这次没有发语音，而是发的文字：【姐姐，你感冒了吗？】
陆诗音揉了揉发堵的鼻子，听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语音，鼻音有些浓重。
【没有感冒，换季有点鼻炎，没事。】
她回复完后便放下手机先去洗澡，等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钟头，程景赫发来四条微信：
【姐姐，那你出门记得戴口罩，会好一些。】
【我姐姐好像也有鼻炎，堵起来很要命。】
【这个药不错，我姐姐在用这个药[图片]】
前三条是连在一起的，大概是看她一直没回消息，二十分钟后又回：【姐姐睡了吗？会不会嫌我烦？】
陆诗音噗嗤一声笑出来，先截图，然后认真回复：【刚刚洗澡去了，谢谢你。】
她顺手将截图发给程景知：【你弟弟真好，真会关心人。】
程景知：【你俩什么时候加联系方式了？】
陆诗音：【生意往来。】
程景知：【哦】
程景知：【你别被他骗了，他根本不这样。】
陆诗音：【眼见为实。】
程景知：【我鼻炎那么严重也没见他关心我一下，跑来关心你？呵！】
陆诗音笑，等退出和程景知的聊天页面后，看到了程景赫回复的消息：【那就好，姐姐早点休息，之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她简单回复一个“好”字，突然对这小孩的头像感了兴趣，他的头像是机器人瓦力，那呆呆的样子倒确实和他有两份相似。
随后点进他的朋友圈，干干净净，偶尔发生活痕迹，但并不多。
往下滑，看到去年十月的一条朋友圈，大概集体活动，九图里有几张山水照，有几张拍同学们露营的画面，最中间的一张是集体合照，约摸有二十几个人，他站在最后一排偏右，没有表情。
他不做表情的样子和小时候很像，都是绷着一张脸，眼睛狭长，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
实在和今天见到他的样子搭不上边。
陆诗音觉得他这一款一定有很多迷妹，说不定还是一个系草。
想到这，她突然有一种亲妈的感觉，只有她这层关系才见过孩子的真实样貌。她倒在沙发上，唇边勾着笑，有些得意。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到自己回到七岁，还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
温暖的春天，老宅的小院里，爷爷刚给她扎了一个秋千，她穿着粉白色的公主裙，妈妈在一旁推她，她飞得很高很高，爸爸下班回家，将她抱起来转一个大圈。
然而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感觉脚下一空，重重摔在地上，草坪没人打理，变得枯黄，爸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叔叔，他面容慈祥，半蹲在地上：“以后叔叔照顾音音好不好？”
小陆诗音点头，房间里突然传来呼救，她拔腿往屋内跑，手却被叔叔拽住……
陆诗音一个激灵，梦醒了。
他们的车已经离开了科技城，此时正在过江大桥上，窗外天色发暗，天空中乌云密布，像是要将这座城压倒似的。
钱穆：“做噩梦了？”
陆诗音摸摸脖后，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摇摇头：“没事。”
钱穆透过后视镜看到她脸色苍白，轻声道：“马上就要到铂悦府了，要不要下车透透气？”
陆诗音平复心跳：“不用了，我心跳好快，有点担心我妈，开快点。”
钱穆应好，车子很快抵达铂悦府。
两人一同乘电梯上楼，指纹锁开门后，房间内还算整洁，只是明明是要准备吃晚饭的时间，厨房竟然静悄悄，无人在做饭。
再往前走两步，陆诗音听到不远处的房间里有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陆诗音寻着声音走去，大平层的书房，光线通透，陶锦倒在地上，轮椅也倒在一旁。
陆诗音吓得心惊，快速跑去，抱起陶锦。
一旁的钱穆也将轮椅摆好，陆诗音将她放好，焦急询问发生了什么。
陶锦看起来有些孱弱，气息不稳，一身长裙，下身空荡。
陶锦目光游离，问陆诗音来做什么。
陆诗音知道她并不喜欢自己来看她，便只说是顺路。她压制住鼻酸，起身出书房去寻保姆。
保姆小吴是两年前她拜托钱穆帮忙找的，她当时有看过小吴的资料。
看起来十分年轻，当时钱穆和陶锦都对她十分满意，她也就答应了。回国后，她来过几次陶锦的住处，发现小吴的确对妈妈很上心，也就放下了心。
可今天这样的事情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径直走向保姆间，敲起门来毫不客气。
不多时，门开了，小吴看起来头发有些凌乱，陆诗音判断出她应该是在睡觉，有了和这个判断后，她不由皱紧了眉头。
“你在做什么？”
小吴有些慌张，支支吾吾说：“我下午有点困，休息了一小会儿。”
“休息？”陆诗音双手环胸，冷笑一声：“我妈摔倒在地上没人扶，你竟然在休息？”
小吴瞪大双眼：“夫人没事吧？”
“当然没事，如果有事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在这里？”
她依旧气极，但看到女孩垂下头时还是有些心软，她不在时都是小吴在替她照顾母亲，虽说人家拿工资，可当保姆兼护工这件事不是谁都能真正上心的。
陆诗音向前迈步，挤进了小吴的保姆间，看到了她的小桌上摆着一些书，等靠近一看，上面标题醒目，答案已经明了。
再回头看小吴，她脸涨得通红。
陆诗音：“你要准备考研？”
小吴点点头。
陆诗音并没有触碰她的书籍资料，静静看向这个女孩，心里有些复杂。还未开口问她别的话，小吴自己先开口了。
“我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有点累结果昏睡过去了……”
陆诗音不忍责备她，她想到自己苦读的那些年：“但是现在很显然你两边都不能兼顾好。”她叹口气，看着女孩红红的眼眶：“我不是针对你，在我这里我妈妈是排第一位的，而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你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我妈妈需要全天二十四小时陪护的，不太适合你。”
小吴猜测到她要说什么，眼泪在眼眶打转，哽咽着说：“小姐，请您不要辞退我，我以后一定把夫人放在首位。”
陆诗音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她并不擅长安慰人，只默不作声。
然而女孩的声音越哭越大，吸引了陶锦的注意，钱穆推着陶锦过来。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陶锦开口第一句是责问陆诗音：“你凭什么辞退我的人？”
陆诗音愣住，感觉喉咙有些灼烧：“你今天都摔倒了！”
“是摔倒又不是死了。”陶锦面色不悦，竟然转头去安抚小吴。
陆诗音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像个笑话。
“妈妈，我知道小吴很好，可是她在备考，她需要一个更好的备考环境。如果继续照顾你的话，她不仅考不好，连你也照顾不好……”
“怎么？你认为我是个残废？不能照顾好自己？”陶锦质问陆诗音，有些咄咄逼人。
陆诗音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下肚，鼻头感觉越来越酸，她咬紧口腔内壁防止自己哭出来。
“大惊小怪什么？”陶锦说着转向小吴：“小吴去做饭，这里我还是能做主的。”
小吴有些不敢动，看看陆诗音又看看陶锦，最后还是在钱穆的点头下走向厨房。
陆诗音委屈，知道自己如果张嘴的话，下一秒一定会哭出声来。所以此刻，她一直强忍着一句话也不说。
钱穆适时开口：“时间差不多了，陆总，晚上还有应酬。”
陆诗音抬眼看他，知道他是在给自己解围，也知道今天的情绪不好再在这里待下去，只好点了点头，随着钱穆往门口走。
马上就要到玄关处，陶锦却又追上来，语气十分轻柔：“音音，要变天了，你得多穿点，怎么还露着腿呢？容易感冒的。”
陆诗音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仓促点了两下头，逃也似的离开。
宾利车内，陆诗音坐在车后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不能自已。
钱穆坐在她身旁，轻拍她的背脊，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陆诗音完全停止了哭泣，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抬起头来第一句话是：“妆花了吗？”
钱穆轻笑一声：“这时候了还要爱漂亮？”
她瓮声瓮气：“还没吃饭。”
“没花呢。”钱穆将她身边的纸团全部收起来：“你别生你妈的气，她其实也很难熬。”
“我知道。”陆诗音拿出镜子补妆，忍不住试探性问了句：“那你呢？”
钱穆捡纸团的手一顿，随后无奈地笑道：“我一切都好。”
车内没有开灯，仅靠着停车场内昏暗的灯光，陆诗音觉得他们三个人怎么都这么惨呢？就像是这个昏暗又空旷的停车场，孤独、无助。
-
用过晚餐后，钱穆把她送回公寓。
陆诗音静坐在落地窗前，目光呆滞，当晚还是收到了陶锦的消息，向她道歉。
她不会和自己的妈妈计较，当初妈妈和爸爸都在一辆车上，车祸发生得实在令人措手不及，爸爸当场死亡，妈妈也落下终身残疾。
一个永远沉睡于地下，一个要依赖着轮椅生活。
死了的人自然什么都不需要再考虑，而活着的人却要面对无尽的痛苦。
她自然不会责怪妈妈，简单回复后，还是向她提了一下要换小吴的意愿，依旧被拒绝。她没有办法，只能先顺着她的性子。
正准备去洗澡，收到了程景赫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姐姐，我和我员工说好了，他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陆诗音被他如此正经的语音给逗笑，也语音回复：【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那边秒回，这次没有发语音，而是发的文字：【姐姐，你感冒了吗？】
陆诗音揉了揉发堵的鼻子，听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语音，鼻音有些浓重。
【没有感冒，换季有点鼻炎，没事。】
她回复完后便放下手机先去洗澡，等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钟头，程景赫发来四条微信：
【姐姐，那你出门记得戴口罩，会好一些。】
【我姐姐好像也有鼻炎，堵起来很要命。】
【这个药不错，我姐姐在用这个药[图片]】
前三条是连在一起的，大概是看她一直没回消息，二十分钟后又回：【姐姐睡了吗？会不会嫌我烦？】
陆诗音噗嗤一声笑出来，先截图，然后认真回复：【刚刚洗澡去了，谢谢你。】
她顺手将截图发给程景知：【你弟弟真好，真会关心人。】
程景知：【你俩什么时候加联系方式了？】
陆诗音：【生意往来。】
程景知：【哦】
程景知：【你别被他骗了，他根本不这样。】
陆诗音：【眼见为实。】
程景知：【我鼻炎那么严重也没见他关心我一下，跑来关心你？呵！】
陆诗音笑，等退出和程景知的聊天页面后，看到了程景赫回复的消息：【那就好，姐姐早点休息，之后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她简单回复一个“好”字，突然对这小孩的头像感了兴趣，他的头像是机器人瓦力，那呆呆的样子倒确实和他有两份相似。
随后点进他的朋友圈，干干净净，偶尔发生活痕迹，但并不多。
往下滑，看到去年十月的一条朋友圈，大概集体活动，九图里有几张山水照，有几张拍同学们露营的画面，最中间的一张是集体合照，约摸有二十几个人，他站在最后一排偏右，没有表情。
他不做表情的样子和小时候很像，都是绷着一张脸，眼睛狭长，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
实在和今天见到他的样子搭不上边。
陆诗音觉得他这一款一定有很多迷妹，说不定还是一个系草。
想到这，她突然有一种亲妈的感觉，只有她这层关系才见过孩子的真实样貌。她倒在沙发上，唇边勾着笑，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