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隔日。
一大早迎接雷芝的，便是她穿越后的第一个下雨天。
生长于北方内陆城市的雷芝，工作后最喜欢的便是雨天。不管是黄梅天，还是那北方人很难想象的狂风暴雨，雷芝都很喜欢。除了，她还在睡觉时便下雨！
真是好大的雨！
曙色还没彻底露头，便开始下雨了。沿着屋檐打在砖地上，劈里啪啦地，打醒了本还在沉睡中的雷芝。
“好吵！”
雷芝甚至都没有睁开眼，只是念念叨叨地翻个身，随即将柔软的棉被裹到头上。
没过多时，雷芝脸上的棉被被掀开了。她发着罕见地起床气，“哼”了声，道：“做什么你！”
“大小姐好端端的，为何要憋死自己！”
声音落下，雷芝总算睁开了眼睛。
是沫儿。
雷芝揉了揉眼睛，道：“你做什么来得这么早，什么人打起来需要我去救命吗？”
沫儿偷笑道：“大小姐你真没睡醒的话，那就再睡一阵。不过，可不能超过一刻钟。”
雷芝才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瞪着沫儿道：“你把话说清楚了！”
沫儿做了个鬼脸，道：“不是大小姐你昨夜嘱咐婢子我今早过来叫你，说是大堂主已经安顿好了，今早大小姐要和大堂主一道出门办事。”
雷芝放松了下来，道：“原来说的是这个！”
“婢子知道了，大小姐是真的没睡醒”，沫儿笑着应。
“这雨这么大，你难道没有被吵醒吗？”雷芝问。
沫儿无辜一笑，道：“有的。只是婢子本就有很多事要做，既然已经被吵醒了，那就索性起来了。”
雷芝不说话了。
这大概就是她和这地方所有人难以磨灭的不同了吧，她不觉有些颓然。
这时，沫儿已接着道：“要不，大小姐你再睡一阵，一刻之后婢子再来。”
雷芝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道：“算了，这么大的雨，就算我要睡，估计也是睡不着的。”
“那婢子这就去给大小姐弄洗脸水”，沫儿高兴道。
雷芝点点头，道：“今天帮我挑一套雅致些的衣服。”
沫儿回头瞧了雷芝一眼，才点点头，道：“婢子明白。”
雷芝知道沫儿为何有这种反应，但要让她如“雷芝”一样每天用心打扮花枝招展地做个大小姐，她实在是做不到。
既然注定做不到，那就不再勉强自己去迎合。
这是任何一个称职的打工人都懂的道理，而现在，雷芝只希望，沫儿不要因为她的改变而多想。如若不然，她将沫儿留在身边岂不是给自己找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事。
洗漱更衣，化妆梳头，雷芝一路上都多少有些昏昏欲睡，然当沫儿将铜镜举到她面前时，她还是多少有些惊讶：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漂亮！
“大小姐，有哪里不好吗？大小姐您说，婢子马上就改。”
雷芝拍了拍沫儿的手，道：“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惊讶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是大小姐你生得好看，怎样打扮，都是极好的”，沫儿笑着道。
雷芝道：“你今日就别跟着了。”
“可是！”沫儿急急道，“总堂一早就吩咐过，只要小姐出门，让婢子寸步不离地保护大小姐你的。”
雷芝笑道：“我是和王大哥一同去，你总能安心了吧。”
沫儿扁了扁嘴，嘟囔道：“可是，大小姐你总得告诉婢子你要去哪儿啊！”
“可以我也不知道啊”，雷芝嫣然道。
雷芝没有骗沫儿，她也不需要骗沫儿。一直到见到了王珏，她都不清楚王珏要带她去哪里。
“这沫儿也真是的，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给你多加件衣服”，王珏摇摇头，将自己的披风披上了雷芝的身。
王珏的披风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雷芝整个莫名地有些懵。她就那么看着王珏，就那么看着。过了好一阵，只见王珏淡淡一笑，说话了。
“看样子，你没有睡好。”
雷芝眨了眨眼，笑道：“真的这么明显吗？”
王珏柔声道：“若是还睡不着的话，记得让沫儿给你叫大夫来瞧瞧。你现在，还是身体恢复最重要。”
雷芝点点头，道：“王大哥你放心。我不是睡不着，是这场雨。”
王珏目光一闪，笑了。
“我知道了，晚点我派人去处理。”
雷芝疑道：“处理？处理什么？”
王珏柔声道：“你的窗外太吵，必会影响你的身体的。相信我的话，就交给我处理。”
“自然是相信王大哥的，就是好奇，王大哥打算怎么处理”，雷芝笑着道。
王珏笑道：“待我想一想，再解释给芝儿你听。”
雷芝打量着王珏，缓缓道：“也是，我们还是先做正经事吧。就不知……”
王珏道：“芝儿在等什么。”
雷芝怔了怔，道：“你是怎么办成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了”，王珏目光闪烁，道，“只要芝儿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就好。”
雷芝沉吟道：“沫儿不是说，她疯了吗？”
“疯没疯的，芝儿你去看一眼，就清楚了”，王珏淡淡道，“今日下雨，倒在我意外之外。但正是下雨，倒是成全了我们。”
雷芝摇着头道：“我没听懂。”
“你准备好了吗”，王珏径直问。
雷芝目光闪烁，道：“我说没有，难道你就不打算带我去了。”
王珏没接话，雷芝则自行说道：“我当然是随时都可以了。”
“那，就走吧。”
雷芝点头时，根本没想到接下来她会在大雨之中和王珏一道走这么久，然而，在她终于忍不住想要抗议时，王珏已停下了脚步。他抬手一指，道：“就是那里。”
隔着雨帘，雷芝放眼望去，只见层层水雾之后藏着的，正是一扇红色的小门。
门实在不算大，想来这也不算是个大院子。只是……
“过去敲敲门，就知道了”，王珏说着，人已走向了那扇小门。
雨，还是很大。
那扇门，过了许久都没开。
“不会不在家吧”，迎上王珏的目光，雷芝不觉嘟囔着。
王珏笑了笑，道：“再等等，一定会有人来开门的。”
雷芝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遥遥只见王珏的身后，那扇不大的小红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珏冲着门里打着伞的少女浅浅一礼，道：“我们是先前说好了今日要来拜访的人。”
“是你们啊”，少女说着，已经拉开了大门。
王珏瞧了雷芝一眼，重新走了过去，道：“不知楚小姐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不就是哪样嘛！”
小丫鬟似是避之唯恐不及，指向了后院的方向，道：“这么大的雨，我就不陪两位进去了。两位如果需要给小姐开方子，屋里也有笔墨纸砚。”
“这么大的雨，你不在屋里陪着你家小姐，是要去哪里？”雷芝忽然道。
那小丫鬟苦笑道：“我倒是愿意陪着她啊！本想着出来照顾她是个好差事，结果还真是不如待在楼里当个做粗活的。”
雷芝不解道：“难道说，你家小姐当真如传言中的患上了疯病？”
“是不是疯病我还真看不出来，总之过往所有来过的大夫，都说不好治”，丫鬟摇摇头，径自走了。
看了王珏一眼，雷芝不自觉已压低了声音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大哥还不告诉我吗？待会儿进了门，可别穿帮了。”
“不会穿帮的”，王珏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她是给人喂了药。”
“喂了药？”雷芝一皱眉，试探道，“能让人失去理智的药？”
王珏摇摇头，道：“进去吧，进去了我试试看。究竟是不是我们设想的情况，便会一目了然了。”
“可是……”
雷芝眼看自己抗议也没用，于是乎便闭上了嘴。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混杂着药味的香气，香炉的味道。
雷芝才来得及看了王珏一眼，耳边已听到了有人说话。而说话的女子，也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少女粉衣粉裙，清秀的面庞上带着明确的笑意。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疯了。
“既和姑娘说好了，我为何不来”，王珏笑着道。
少女打量着雷芝，道：“你是谁？”
雷芝还没说话，王珏已接口道：“这位，正是我们雷火堂的大小姐，雷芝。”
雷芝才是一怔，那少女已道：“不是说带药给我吃吗？何以会带你们的大小姐来呢？王大堂主还是想要从我口中得知凤鸣楼的机密是吗？”
“我们就是来送药的”，说着，变戏法般取出一个小药瓶，看着少女道，“在给姑娘这个药瓶之前，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
少女道：“请说。”
王珏看了雷芝一眼，道：“姑娘既知晓我的身份，倒是也不担心我会害你。”
“王大堂主可是一言九鼎，我就是不信自己也不至于不信你”，少女道。
雷芝忽然道：“你为何就是不肯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若是传出去了，江湖上知道雷大小姐居然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实在是有些玷污雷火堂的名声。”
雷芝凝视着那少女，忽然道：“那我能不能再问一句。”
王珏道：“还是让姑娘先吃了药再说，不必着急这一时半刻。”
雷芝看了王珏一眼。
一大早迎接雷芝的，便是她穿越后的第一个下雨天。
生长于北方内陆城市的雷芝，工作后最喜欢的便是雨天。不管是黄梅天，还是那北方人很难想象的狂风暴雨，雷芝都很喜欢。除了，她还在睡觉时便下雨！
真是好大的雨！
曙色还没彻底露头，便开始下雨了。沿着屋檐打在砖地上，劈里啪啦地，打醒了本还在沉睡中的雷芝。
“好吵！”
雷芝甚至都没有睁开眼，只是念念叨叨地翻个身，随即将柔软的棉被裹到头上。
没过多时，雷芝脸上的棉被被掀开了。她发着罕见地起床气，“哼”了声，道：“做什么你！”
“大小姐好端端的，为何要憋死自己！”
声音落下，雷芝总算睁开了眼睛。
是沫儿。
雷芝揉了揉眼睛，道：“你做什么来得这么早，什么人打起来需要我去救命吗？”
沫儿偷笑道：“大小姐你真没睡醒的话，那就再睡一阵。不过，可不能超过一刻钟。”
雷芝才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瞪着沫儿道：“你把话说清楚了！”
沫儿做了个鬼脸，道：“不是大小姐你昨夜嘱咐婢子我今早过来叫你，说是大堂主已经安顿好了，今早大小姐要和大堂主一道出门办事。”
雷芝放松了下来，道：“原来说的是这个！”
“婢子知道了，大小姐是真的没睡醒”，沫儿笑着应。
“这雨这么大，你难道没有被吵醒吗？”雷芝问。
沫儿无辜一笑，道：“有的。只是婢子本就有很多事要做，既然已经被吵醒了，那就索性起来了。”
雷芝不说话了。
这大概就是她和这地方所有人难以磨灭的不同了吧，她不觉有些颓然。
这时，沫儿已接着道：“要不，大小姐你再睡一阵，一刻之后婢子再来。”
雷芝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道：“算了，这么大的雨，就算我要睡，估计也是睡不着的。”
“那婢子这就去给大小姐弄洗脸水”，沫儿高兴道。
雷芝点点头，道：“今天帮我挑一套雅致些的衣服。”
沫儿回头瞧了雷芝一眼，才点点头，道：“婢子明白。”
雷芝知道沫儿为何有这种反应，但要让她如“雷芝”一样每天用心打扮花枝招展地做个大小姐，她实在是做不到。
既然注定做不到，那就不再勉强自己去迎合。
这是任何一个称职的打工人都懂的道理，而现在，雷芝只希望，沫儿不要因为她的改变而多想。如若不然，她将沫儿留在身边岂不是给自己找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事。
洗漱更衣，化妆梳头，雷芝一路上都多少有些昏昏欲睡，然当沫儿将铜镜举到她面前时，她还是多少有些惊讶：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漂亮！
“大小姐，有哪里不好吗？大小姐您说，婢子马上就改。”
雷芝拍了拍沫儿的手，道：“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惊讶你的手艺又进步了。”
“是大小姐你生得好看，怎样打扮，都是极好的”，沫儿笑着道。
雷芝道：“你今日就别跟着了。”
“可是！”沫儿急急道，“总堂一早就吩咐过，只要小姐出门，让婢子寸步不离地保护大小姐你的。”
雷芝笑道：“我是和王大哥一同去，你总能安心了吧。”
沫儿扁了扁嘴，嘟囔道：“可是，大小姐你总得告诉婢子你要去哪儿啊！”
“可以我也不知道啊”，雷芝嫣然道。
雷芝没有骗沫儿，她也不需要骗沫儿。一直到见到了王珏，她都不清楚王珏要带她去哪里。
“这沫儿也真是的，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给你多加件衣服”，王珏摇摇头，将自己的披风披上了雷芝的身。
王珏的披风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雷芝整个莫名地有些懵。她就那么看着王珏，就那么看着。过了好一阵，只见王珏淡淡一笑，说话了。
“看样子，你没有睡好。”
雷芝眨了眨眼，笑道：“真的这么明显吗？”
王珏柔声道：“若是还睡不着的话，记得让沫儿给你叫大夫来瞧瞧。你现在，还是身体恢复最重要。”
雷芝点点头，道：“王大哥你放心。我不是睡不着，是这场雨。”
王珏目光一闪，笑了。
“我知道了，晚点我派人去处理。”
雷芝疑道：“处理？处理什么？”
王珏柔声道：“你的窗外太吵，必会影响你的身体的。相信我的话，就交给我处理。”
“自然是相信王大哥的，就是好奇，王大哥打算怎么处理”，雷芝笑着道。
王珏笑道：“待我想一想，再解释给芝儿你听。”
雷芝打量着王珏，缓缓道：“也是，我们还是先做正经事吧。就不知……”
王珏道：“芝儿在等什么。”
雷芝怔了怔，道：“你是怎么办成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了”，王珏目光闪烁，道，“只要芝儿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就好。”
雷芝沉吟道：“沫儿不是说，她疯了吗？”
“疯没疯的，芝儿你去看一眼，就清楚了”，王珏淡淡道，“今日下雨，倒在我意外之外。但正是下雨，倒是成全了我们。”
雷芝摇着头道：“我没听懂。”
“你准备好了吗”，王珏径直问。
雷芝目光闪烁，道：“我说没有，难道你就不打算带我去了。”
王珏没接话，雷芝则自行说道：“我当然是随时都可以了。”
“那，就走吧。”
雷芝点头时，根本没想到接下来她会在大雨之中和王珏一道走这么久，然而，在她终于忍不住想要抗议时，王珏已停下了脚步。他抬手一指，道：“就是那里。”
隔着雨帘，雷芝放眼望去，只见层层水雾之后藏着的，正是一扇红色的小门。
门实在不算大，想来这也不算是个大院子。只是……
“过去敲敲门，就知道了”，王珏说着，人已走向了那扇小门。
雨，还是很大。
那扇门，过了许久都没开。
“不会不在家吧”，迎上王珏的目光，雷芝不觉嘟囔着。
王珏笑了笑，道：“再等等，一定会有人来开门的。”
雷芝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遥遥只见王珏的身后，那扇不大的小红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珏冲着门里打着伞的少女浅浅一礼，道：“我们是先前说好了今日要来拜访的人。”
“是你们啊”，少女说着，已经拉开了大门。
王珏瞧了雷芝一眼，重新走了过去，道：“不知楚小姐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不就是哪样嘛！”
小丫鬟似是避之唯恐不及，指向了后院的方向，道：“这么大的雨，我就不陪两位进去了。两位如果需要给小姐开方子，屋里也有笔墨纸砚。”
“这么大的雨，你不在屋里陪着你家小姐，是要去哪里？”雷芝忽然道。
那小丫鬟苦笑道：“我倒是愿意陪着她啊！本想着出来照顾她是个好差事，结果还真是不如待在楼里当个做粗活的。”
雷芝不解道：“难道说，你家小姐当真如传言中的患上了疯病？”
“是不是疯病我还真看不出来，总之过往所有来过的大夫，都说不好治”，丫鬟摇摇头，径自走了。
看了王珏一眼，雷芝不自觉已压低了声音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大哥还不告诉我吗？待会儿进了门，可别穿帮了。”
“不会穿帮的”，王珏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她是给人喂了药。”
“喂了药？”雷芝一皱眉，试探道，“能让人失去理智的药？”
王珏摇摇头，道：“进去吧，进去了我试试看。究竟是不是我们设想的情况，便会一目了然了。”
“可是……”
雷芝眼看自己抗议也没用，于是乎便闭上了嘴。
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混杂着药味的香气，香炉的味道。
雷芝才来得及看了王珏一眼，耳边已听到了有人说话。而说话的女子，也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少女粉衣粉裙，清秀的面庞上带着明确的笑意。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疯了。
“既和姑娘说好了，我为何不来”，王珏笑着道。
少女打量着雷芝，道：“你是谁？”
雷芝还没说话，王珏已接口道：“这位，正是我们雷火堂的大小姐，雷芝。”
雷芝才是一怔，那少女已道：“不是说带药给我吃吗？何以会带你们的大小姐来呢？王大堂主还是想要从我口中得知凤鸣楼的机密是吗？”
“我们就是来送药的”，说着，变戏法般取出一个小药瓶，看着少女道，“在给姑娘这个药瓶之前，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
少女道：“请说。”
王珏看了雷芝一眼，道：“姑娘既知晓我的身份，倒是也不担心我会害你。”
“王大堂主可是一言九鼎，我就是不信自己也不至于不信你”，少女道。
雷芝忽然道：“你为何就是不肯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若是传出去了，江湖上知道雷大小姐居然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实在是有些玷污雷火堂的名声。”
雷芝凝视着那少女，忽然道：“那我能不能再问一句。”
王珏道：“还是让姑娘先吃了药再说，不必着急这一时半刻。”
雷芝看了王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