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箭毁了我。

    贾钰手指摸上她的脸,擦过唇瓣,好软、好弹。她躲了一下,那双无辜的杏眼瞪大但透着一丝迷茫,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低头靠近……

    花惊初醉的不轻,但基本的意识还有。他的脸越来越近,呼吸的白雾在眼前晕眩成云,她浑身无力的推搡着:“你、你是谁,要干什么?”

    贾钰:“不干什么,就是玩玩。”

    他已经不再是懂事听话的孩子,而是男人。今夜,他要好好欺负她。手摸上去,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耳朵。突然心中一动,喊了她的小名:“你会喜欢的,花袅袅。”

    动手解她的衣服,换来的是剧烈的挣扎。可他不在乎,街上人虽少但还是有路人,对着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指指点点:“哎呀,伤风败俗。”

    他耳边听着,心里却更得意、更疯狂。当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尿裤子丢尽颜面,如今你也尝尝被人议论的滋味吧。呐,袅袅。

    “做什么,别碰我!”

    花惊初醉得双腿发软,声音黏糊实在是推动不他。

    被解开衣带后,热气从身体内肆意窜出冷得打了个寒颤。阿玥,锦尘……手摸向口袋摸了摸,心中暗叫不好:糟糕,没带通信的焰火。

    “世子。”

    “世子,不行啊!”

    贾钰正兴奋,因为她胸前的一托柔软已经露了边。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的沟壑,喉咙干渴吞了下口水,好想、好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然而,身边的人一个劲儿废话。贾钰好烦:“找死吗,想败兴?”

    那张平日里无害的少年面旁染上恶意,突然转过来,在黑夜狰狞之下如同敦煌壁画上的裂纹修罗。一瞬间,侍从被吓到了。

    几个跟屁股虫没了往日里的威风,扑通一声跪地结巴:“世、世子,这大街上容易被人认出。若是传到老国公耳朵里……再说,我们不是还有别的去处吗?”

    “别的去处?”贾钰松开她,侧身遮挡住一片春光。阴惴惴道:“什么好去处。”

    侍从答:“百艳楼。”

    这三个字出来,贾钰眉毛一挑。

    是啊,他怎么把它忘了。

    王公子嗣生下来便是锦衣玉食,他还有千户的俸禄。再加上,小时候抓周摸了算盘珠子,老国公给存了一大笔银票。后来,贾钰日日在烟柳巷鬼混,为了方便寻乐便将全部积蓄掏出,盘下了这处店面——就是“百艳楼”。

    “这个提议好。”

    贾钰一声令下,侍从牵了马过来。

    她衣衫不整、领口的衣服被风吹开,眉毛紧紧皱着,不舒服的四处推搡嘴里哼唧:“放开、别碰我,放开……”贾钰抱住她的腰,踩着杌扎翻身上马。

    “驾!”伴随着一记马鞭麾下,马蹄瞬间高抬扬起。随后,结结实实踏在黑狐裘围脖上。扬起沙尘,蹄印宛若月牙。

    ——

    邺城北街,教坊司门口。

    形形色色的男女媚笑着招揽客人,劣等胭脂染的唇瓣猩红,脸颊的白#粉被汗水濡湿斑驳不堪。

    单翠丽,十八岁。

    她站在人群中,冻得瑟瑟发抖:“好冷。”朝旁边的小倌凑近想相互取暖,谁料对方神情鄙夷地骂了句“滚!”初来乍到不能结仇,赶紧赔笑。

    今日是第一次上牌的日子。教坊司按照等级划,将坊内男女划分为“名艺”,“月姬”,“素人”。单翠丽等级最低,拿的是素人牌。

    她声音娇媚,一个男的看过来。

    是个年纪不大的公子。绛紫色华服,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外表无辜纯净,可周身气场很强势。心中觉得奇怪,这人非富即贵,怎么胸前挂的一根金猪牌却是破的?

    “让开,别挡道。”

    紧随其后,两个侍从架着一个昏迷的女子。

    女子胳膊被左右擒住,脚尖着地,浑身凌空被拖着往前走。单翠丽用帕子捂住嘴,心道:这莫不是拐来的妇女吧……

    想着想着,面上一阵凉风拂过,侍从已将人带进教坊司。她嘴巴张了张,可寒气仿若将肺腑都冻住,不敢出声。

    “百艳楼”三个烫金大字刻在红木匾额上,在一楼大堂高高悬挂。二楼和一楼靠左右两侧的玉石阶梯相连,整个室内装修大气,恩客可从二楼雅间一边喝茶、一边观看大厅中央圆台上的艺伎表演。歌舞升平,好不快活。

    女子被两个侍卫架着,托着上了楼。

    “呦。”“谁家的……”

    “新来的雏?”

    一路引起不少瞩目,但这种腌臜事烟柳之地颇多,因此无人发声,只道这姑娘倒霉惹了纨绔。

    老鸨迎上来:“什么风竟把世子吹来了。”

    “张妈妈,将人带下去梳洗打扮,找个干净的雅间。”一个侍卫道:“办好了,我们爷有赏。”说着,将手里的金珠塞入女人手中。

    百艳楼的老板明面上是张妈妈,实际上,真正的老板是安国公府世子——贾钰。老鸨用香扇遮脸,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

    “得嘞,您瞧好吧。”

    ——

    花惊初醉得不轻,被迷迷糊糊带到了一处空房间。

    室内香气扑鼻,有人解她的衣服和发髻,推搡两声:“别,不要……”耳边隐约听到了女子的回应,才慢慢停下抗拒。有意识的时候,已躺在一处陌生床榻上。

    “这是哪?”

    扶着额头,坐起。

    身上的衣服不是蓝白相间的校服,而是一件半透明的薄纱长裙。抹胸款式,玄色打底,鹅黄色袖子。抬起来闻一闻,有一股奇怪的熏香味。应该是昏迷期间,别人给她换的。

    刚下地,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嘈杂的男女欢笑声立刻钻入耳朵。“好吵!”花惊初不适的捂住耳朵,一脸茫然的看过去。

    两位侍女走了进来,用托盘端着什么。

    “你怎么醒了?”

    这门隔音效果确实好,后进来的侍女反手将门关上,噪音瞬间消失。花惊初移开捂着耳朵的手指,心中充满困惑:“你们是谁,这是哪……”

    “这不行,快去通知张妈妈。”侍女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道:“那我去,你看好她!”

    无力地扶着床帏,喝酒太多导致身体软趴趴的。过一会儿,室内又嘈杂起来,这次没人关门。

    有一个衣着暴露的肥胖妇人,手一挥,好多人朝她冲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

    唔,好痛。胸口的肋骨被强硬的按压,肚子也被挤的想吐。

    手腕立刻绑上几道红绳,脚腕处也有束缚的感觉。花惊初有点怕了,喝醉了走夜路竟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真是愚蠢。

    很快就被绑在了床榻上。以一种不耻的姿势,四肢呈大字被固定住。有侍女抻着一块红布靠近,花惊初视线逐渐被红色遮盖,激烈抗拒:“放开!”

    “让她闭嘴,别败了兴致。”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下巴被人捏住,嘴里立刻被塞入熏香的布团,香味呛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眼睛被红布蒙住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听见人离开的声音。门“吱嘎”打开又关闭,室内陷入一片死寂。但,没人了吗?

    不。

    花惊初敏锐的察觉到,床榻边站着个人。

    她“呜呜”摇头,心中有点慌乱。

    是个男人。

    还在唤她的乳名。

    “袅袅。”

    声音太微弱了,无法分辨出是谁。

    而且这个人竟然坐下来了!

    床榻边一沉,呼吸贴近。花惊初剧烈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声,以示抗拒……不要再靠近!被蒙着布条欺辱什么的,这种桥段,怎么能发生在她身上?然而这个人的手,擦过她的眉心,很痒。

    不对劲,身体不对劲。

    醉酒的感觉不至于让人浑身燥热,恐怕这室内的熏香加入了催#情的药物,这样下去,如果发展成她丧失意志力而向歹人求#欢,那就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耻辱!

    男人的手顺着眉心滑到了鼻尖,花惊初紧张,因为不知道下一个被触碰的地方会是身体的哪里……然而,手腕处一松。

    左手松开了?

    心中一愣,右手的绳子似乎也在被解开。

    双手自由,立刻要去解蒙着眼睛的红布,这次却被他阻止。男人的声音贴近耳边,轻轻道:“不可以摘下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

    花惊初一愣,停下了手。

    但无论他想做什么,至少现在……这个人对她无恶意。

    脚上的束缚也被解除,身体能活动了。但酒醉,加上室内熏香的药效还是令她手脚无力,而且身体燥热。必须尽快离开,利用面前的人也要脱险。

    “你是谁?”

    花惊初摸索着。

    那个人攥住她的手。

    她连忙挣开,他却嘟囔:“袅袅,莫非听不出我的声音么。”好熟悉,这声音在脑内想了半天,浮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花惊初:“贾钰?”

    这两个字出口,扶着她的那具身躯明显一僵。沉默几秒后,他的声调高亢,竟是有几分兴奋:“袅袅认出我了,真好。”

    “你,为什么……”这个时间地点,他怎么会?

    花惊初困惑,手立刻要去解布条。可双手原本是撑在他胸膛上,才让身体勉强站直。如今手一抬,脚立刻酸软,身体失去支撑便朝他怀中倒去!

    花惊初:“贾钰,你、你离我远一点。”独属于男子的气味充斥鼻间,她有点恍惚了。手抬起来,不知道是先解开蒙眼的布条好,还是先推开他。

    “袅袅,我是来救你的。”他的声音带着委屈,反倒拉近了一分轻声道:“如果不是我,你已被……”后面的话没出口,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花惊初口干舌燥,还是决定先解开布条。

    靠在他身上,解下蒙眼的布,恢复光明的一瞬间双眼略微刺痛。面前之人,确实是贾钰。他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睛太好认了。一身绛紫色华服,精致高贵。他居高临下,无辜又纯情的看向她。

    这家伙,有这么高吗?

    一瞬间有点诧异。那个躲在姐姐贾青萱后面、又怂又怕样子的男孩,每次见到她都缠上来说一堆乱七八糟的少年,已经长这么高了啊?

    花惊初:“你、我……”应该先离开,刚想说些什么,身体又开始燥热不安起来。口干,嘴唇像是抹了蜜总是不自主的抿了一口又一口。

    糟糕,会出事的。

    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他靠近,双手拽住了他领口的衣服:“贾、贾钰,你能不能先出去。”呼吸急促,眼角又酸又涩。

    他终于意识到不妥了?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有些犹豫,脸颊微红道:“袅袅,你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就像是……像是在……”

    花惊初暗叫不好,心道:他也被熏香影响了。后退,不停后退,却被床脚绊倒在榻上。他亦步亦趋跟过来,也倒在榻上。

    半透明的床纱帷幔滑落,一片朦胧和暧昧。

    花惊初意识涣散,热得鬓角都是汗,颈窝里也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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