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失控的马儿直直冲着曲知月而奔来。

    心下一惊,曲知月脚步刚要转动,却被人抢先一步拦了过去。

    脸贴在林萧箐宽阔的胸脯,碎发也滑落下来,腰间一紧,曲知月缓慢抬起头,又犯起了花痴。

    而那马儿并没有停,横冲直撞的继续向前,一孩童被这场景吓到,哭着跌倒在地。

    林萧箐将曲知月带到安全地方,脚尖一起,一跃飞起,踏上了马车,拽着缰绳拉住马的脚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马儿仰天长啸,前蹄飞跃半空,停了下来。

    曲知月趁机将孩童抱了过来,“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小孩吓得不知怎么说话了,只能哇哇大哭。

    这时孩子他娘跑了过来,从曲知月手里接过孩子,眼泪汪汪,“我的孩子,伤到哪里了吗?”

    孩子摇着头,依然哇哇大哭,看起来受了不小惊吓。

    曲知月见此出声提醒道,“孩子这么小,一刻也离开不开人,出了街更是。”

    妇女连忙应着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下次一定不会离手了。”

    说完便带着孩子离去,而那一场失控的马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也被偷偷摸摸的那人注意。

    他回头望了两人一眼,转身拔腿就跑。

    曲知月大喊道, “不好了那人要跑,快追!”

    ***

    不一会儿,曲知月一脚将人踹翻在地,那人应声倒地,捂着胸口呲牙咧嘴,包袱里的食物散落一地。

    有糖果,桂糕点,猪肉肘子,叫花鸡,糖葫芦等等。

    那人赶紧起身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曲知月疑惑问道,“你鬼鬼祟祟打扮成这样是干什么?”

    那人闻言身子一僵,哭泣道,“大人小人…小人也只是给大少爷买吃的,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许嵩明?”

    “是。”

    “府里有吃有喝,为何单独出来采购?”

    “大人有所不知,大少爷每日饭量都很大,这会儿饿了晚膳还不到便让小人来采购垫垫肚子。”

    这人说的确实合理,许嵩明那个体格的确不像饭量小的人,而且这一路上的确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可惜啊,曲知月看着散落一地的食物,尴尬的笑了笑。用余光对看向一旁的林萧箐,寻求帮助。

    怎么办啊!快来帮我解围。

    却见林萧箐在曲知月看来时,不知何时默默的扭了头。只留给她一个绝情的后脑勺,好似在说那一脚是你踹的,不关我的事。

    “……”曲知月。

    她后牙槽都快要咬掉,只能收拾好表情,起故作玄虚,将人扶起,“下不为例,这次就不既往追究了。”

    小厮被扶起,抱拳感谢道,“多谢大人。”

    “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

    说着,那小厮突然道,“对了大人您的令牌呢?”

    令牌…什么令牌?

    这许府还有令牌?

    曲知月依然笑着,“这令牌肯定是……”

    没有的!

    “……忘记带了”

    小厮见人老半天拿不出令牌道,“许府下人都有贴身令牌的,不可能不带。”

    因为在几年前,有四人假装小厮,偷走了许家财产,被许姥爷发现,但一人难敌四人手,幸好有人发现的早才捡回一条命。

    从那之后,许姥爷将府里上到管家下到杂役通通调查了一遍,并将贴身小厮换掉,重新物色,还制作了许府独有令牌。

    小厮查觉两人不是许府的人道,“你们不是许府的人,你们到底是谁?”

    “……”曲知月。

    这该怎么解释。

    ***

    江辞端着药推开了房门,身形一顿,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像遭受强盗。

    ……进贼了?尚湘书还在里面呢!

    心脏猛地跌,他将药碗随意放在木桌上。

    在杂乱不堪的地面上拾起一个还算趁手的武器——板凳。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

    里面又传来啪嗒一声,似乎是个花盆被摔碎了。

    听这架势,是不摸着东西是不行了!

    尚湘书还在里面,不会出事吧?他还受着伤的肯定打不过那个坏人!

    不行他要出里面救他,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江辞深吸几口气,一鼓作气举起板凳就往里面冲。

    “小贼拿命来!”

    他正要砸下去的手骤然停止。

    “……尚湘书!?”

    只见他背对着自己,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江辞把举起的木凳收起,放在一旁,“你为什么把房间弄这么乱,我还以为招贼了。”

    “还有你伤好了吗?你就下床,想要什么东西可以跟我说,我帮你拿。”

    “……玉佩。”尚湘书。

    “什么?”

    江辞有些没听清,伸手刚要扶他坐下休息一会,尚湘书却猛地一回头。

    江辞被吓了一跳还未做出反应,便被对方抓住了肩膀。

    尚湘书怒吼道,“我问你玉佩呢!我的玉佩呢!”

    被抓的生疼的江辞皱着眉,本想推开这人,却听见这话身形一僵。

    ……玉佩?

    江辞思索片刻,这才想起了被他拿做当医药费的玉佩。

    胳膊上的手劲不减,反而增大了许多,疼的江辞向后缩起身子,“……玉,玉佩被我拿做当医药费给老头了。”

    “你说什么?”

    尚湘书的眼眶烧了起来,布满了血丝,像极了修罗恶煞,但声音却是颤抖的。

    “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动我东西!”

    江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一甩手将人推开,大吼道,“不就一枚玉佩,本少爷赔你就是。难道一枚玉佩比你的命还重要!?”

    他不明白,平日里好端端的人,居然爱财爱到这种程度!真是小气,本少爷大不了赔你一枚,不,十枚!!

    “对就是比我的命还重要,我可以死但玉佩不可以没有!”

    然而尚湘书的回答更是让他眉头一皱,只觉得这人疯了!

    他刚要反驳,尚湘书先甩门而出,留下江辞愣在原地。

    “你官大了不起!脾气大了不起!”

    这时,老头闻声赶来,正好碰到吃了炸药的尚湘书。

    “江辞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老头眼珠转了转,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和压不下去的怒火。

    “我说为什么吵呢,原来是块玉佩。”

    老头侧着身子绕开尚湘书,看着满屋的狼藉,该砸的砸了,该坏的坏了。捂着胸口感到闷的慌,好似心在滴血。

    这天杀的!的花多少钱呢!败家玩意!

    老头一边收拾残渣一边对着身后之人道,“就你那块小玉佩别说医药费了,这满屋的东西都不够你赔的。”

    随后对着里屋的江辞道,“小江拿个扫帚来扫扫,多大的火气,老头子的屋都砸。”

    尚湘书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压抑着怒火道,“把玉佩还我,我给你钱。”

    “行啊。”老头伸着手对着尚湘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尚湘书将全身上下迅速的搜刮一遍,没有掏出任何钱财,但他不信的又搜刮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过了许久,老头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断,“你就算把身上翻个底朝天也吐不出个子来。”

    谁知,尚湘书抬起头时,眼底一片绯红,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江辞上前阻拦却被老头抓住胳膊,“不用管他,赶紧收拾房间,瞧给我弄的,得花多少钱。”

    老头见他还是忍不住回头,一把将人拉过去,“再看能生出花啊?唉,我跟你说这些你都得跟我赔哈。”

    夜晚。

    “我们要不还是把他喊进来吃饭吧。”江辞。

    老头夹起一筷子菜放进碗里,就着米饭一起塞了一口,“喊什么,你又不是没喊他,他自己不来吃,饿一顿又少不了一块肉。”

    话虽如此,但尚湘书毕竟还带着伤,万一真饿坏了怎么办?

    江辞抿起嘴,放下了碗筷,心里难免有些内疚,毕竟是他未经本人允许拿的东西,错的确在他。

    “老头,你把玉佩给他吧,我会把钱还你。”他掏出几文钱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今天挣的。”

    老头,一手吃着饭,看了眼满脸真诚的江辞。“我说你今天一下午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挣钱去了。”

    他尽尽数把钱收入囊中,“这点还不够赔我家具的。”

    “老头”江辞。

    他有些好气的看着老头,而老头嚼着着嘴的饭津津有味,全然将他的话抛之脑后。

    但是装聋总装不成瞎,更比不过倔牛。

    没过一会儿,老头终于扭不下去,看着江辞,炸毛似的自暴自弃甩着身子。

    “真受不了你,实话实说吧……玉佩被我当了。”

    当了?

    江辞眉头一皱,还未开口,门先一步被推开,“你把我玉佩当了!?”

    “什么你的我的玉佩,从我那里就是我的。”

    闻言,尚湘书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在此刻终于全都爆发出来,眼里再也没有什么老幼之分。

    什么尊老爱幼,去tm的狗屁!

    “老头我看你是欠打。”尚湘书撸起袖子就要和老头大干三百回合。

    老头不傻,见情况不对一麻溜烟起身,躲到江辞身后。

    倚老卖老道,“哎呦什么人呢,光天化日之下强打老人了。”

    尚湘书更是怒气不减,气冲冲走过来,江辞也猛的站起,将老头护在身后,“尚湘书你冷静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为难一个老人。”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今天就要弄死他——”

    啪——

    弄死他,三个字还未说出,话就被堵了回去。

    一声巴掌落下,尚湘书脸侧到一边,江辞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他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这下冷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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