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

    江辞拍拍手顺便弹了下截来的信,被打的迷糊懵逼的人倔强的伸手抓住他的脚腕。

    “……有”

    “啊?你是小强吗?这么顽强?再来一下吧!”江辞这次下了狠手,随后使劲一甩那人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

    尚湘书处理完尸体便回了府邸,他手持毛笔整理案件,周围放着一沓书本,宗卷。

    中途还时不时的揉捏会眉心。

    忽地,他抬起了头,看向窗边,一轮银月悬挂在树枝之巅,尚湘书并不在意而是扶额看着突然跳在窗户的人。

    白衣翻飞,少年一手扶着窗沿双脚踩在窗台上,直到和一双深邃乌黑的双眸对上视线。

    遭了,被发现了!

    江辞暗暗挪动着脚尖,想着怎么跑才能不被发现或者是怎么说才不被怀疑。

    “我……从屋顶掉下来的……”

    你信吗……

    这显然放谁身上谁都不信。

    尚湘书扶着额头笑了起来,姿态懒散又欠揍。

    江辞被着笑惹的恼羞成怒,“笑个屁。”

    从窗户跳下来的大少爷,中途差点摔倒,还是被尚湘书扶着手臂才没摔成。

    于是,站稳后他出言威胁道,“再笑,本少爷把你嘴缝上。”

    “恐怕凭小少爷这点三脚猫功夫,缝不了。”尚湘书。

    “切,本少爷那是不小心。”江辞抱臂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欠揍的人,继续道,“诺,这是你的玉佩。”

    江辞从怀中掏出那个被李云瑜挡掉的玉佩递给他,“本少爷从不欠人人情。”

    尚湘书接过玉佩,摩挲片刻将玉佩整整齐齐放在案桌上,“谢谢。”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

    ***

    竖日。

    时逢雨季,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已经下了有段时间了,屋外玉兰花在风中轻轻摇晃,携带着雨水啪嗒进屋内。

    丫鬟收起伞贴着墙根倒放着,随后他们跟着进屋关了房门,隔绝滂沱大雨。

    “多谢伯父关心,小女已经痊愈了。”曲知月对着林父行礼。

    “哎这哪里的话,还是要补的。”

    林囿吩咐下人将送来的山珍海味,衣服首饰通通搬进屋内。

    曲知月看着那一箱又箱的东西,额头青筋猛抽两下,倒也不必如此。

    “……多,多谢伯父。”

    他叹了口气,“孩子这些年受苦,伯父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也算对得起你父母。”

    看见林囿陷入自责悲伤之中,曲知月连忙圆场转移话题,“对了,伯父林萧箐呢?”

    “他啊,他去上朝了。”林囿摸了把胡子,嘴角一边上扬,眉眼也压低了不少,皱纹也跟着皱巴巴的贴合一起。“这是想他了吗?不如我让下属快马加鞭送封信让他快些回来。”

    曲知月红着脸连连摆手,“不用了伯父,事情要紧。”

    “哎呦还叫伯父呢?不如现在改口叫爹吧,婚事都订下来了。”

    这……这林萧箐救命啊我要招架不住了!

    “姥爷不不好了!”

    下属冒雨冲进屋内,房门打开的瞬间,风携带着雨水潜伏进来,曲知月的头发的也被吹了起来,她抬手将碎发挽到耳后。

    下属所在地一片水渍,雨水还在孜孜不倦的向屋内灌着。

    曲知月双目微圈,眉心微蹙。

    林囿松弛着身子,沉浸在喜悦之中,大喜的时候说什么丧气话。

    “何事慌慌张张?”

    “大人,大人出事了!”

    “什么?!”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曲知月蹭的站起身来,一手扶着桌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下属湿透的脸,“林萧箐怎么了?”

    “……大人他惹怒了圣上!”

    北城烟雾缭绕,街上偶尔有几个行人但很快便被大雨吞噬,积水成洼,树叶沙沙作响。

    少女一手持伞奔跑在雨中,雨水被无情的践踏,激起巨大的浪花,如腾飞的蝴蝶。

    裙摆被污水尽数染脏,她来顾不得,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冲出府邸的话。

    林萧箐!你真是个笨蛋,又蠢又蹦。

    曲知月骂着骂着,跑的越来越慢最后,转而走再停下。

    “——林萧箐!”

    男人闻言明显身体僵硬了半刻,木纳的抬头隔着薄雾与细雨看了过来。

    直到对上一双通红双眸,林萧箐苦涩的笑了下,好似在说还是被你发现了。

    曲知月快步冲过去抱住林萧箐,油纸伞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小水花。

    街上能响当着雨水声和哭泣声。

    “你是不是傻……林萧箐。”曲知月伏在他肩膀处,哭着道,“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为什么……值得吗?”

    当她听说,林萧箐为黎镇案件面见圣上,却冲撞龙颜,她就知道有人挖好了坑等着他跳。

    林萧箐受了伤,刚刚曲知月冲着跑过来时,向后退了一步,他揉着对方的发顶道,“只要是你就值的。”

    不料,这下人哭的更凶了,不断骂他蠢,怎么哄都哄不好。

    林萧箐嘴笨只能默默拾起油纸伞,雨水打在伞上噼里啪啦像极了曲子,“我们回家再说吧,再淋下去会出事的。”

    曲知月看到手上的血迹,表情有一瞬间空白,沉默片刻扶着林萧箐回府。

    回到府邸,林萧箐就晕了过去,她着急忙慌的传了大夫,林囿也跟着忙活到傍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曲知月劝回去休息。

    直到深夜,林萧箐才醒来。

    曲知月刚揉了把热毛巾就见林萧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你醒了?”曲知月将毛巾敷在林萧箐额头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我不饿。”林萧箐拉住曲知月的手道,“陪我一会吧。”

    “嗯?”曲知月疑惑。

    但下一秒,手臂上穿来一股劲力将她拉下去,直直倒入林萧箐怀中,曲知月推着他的肩膀刚想说什么却听对方先道,“嘶……好痛,伤口也裂开了。”

    曲知月这才卸了力,她几乎整个头埋在林萧箐怀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耳边吹过一阵温热的呼吸,她抓林萧箐衣服的手加了些力道,身子也因本能反应蜷缩。

    林萧箐双手环绕着面对面在她肩头蹭了几下。

    他这是在干什么?吸…吸猫吗?

    曲知月脸颊染上绯色的红晕,她羞涩的低下头,整个脸完完全全的埋进林萧箐胸膛里,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后背宽大的手掌在游滑。

    直到扶上那精瘦绷劲的腰肢,曲知月浑身颤抖着,她连忙按住那不老实的手,“不要捏我腰……”

    “为什么?”

    这还能为什么?曲知月抬起半张脸,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

    她没回答,林萧箐继续道,“知知不让我捏,让谁捏?姓纪那小子?”

    曲知月连忙捂住林萧箐的嘴巴。

    这小子居然这么记仇?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她早就拒绝了。

    “只……只许你摸。”

    林萧箐微微低着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答应下来。

    “今日之事,你的官职……”

    曲知月抬起清澈明亮的双眸对上林萧箐的视线,“不用担心,我即使被革去了官职也能养活你。”

    她倒不是关心这个……但像林萧箐这种锋芒毕露的人,真的会隐匿收起利爪吗?

    ***

    时间流转,夏去秋来,昨日下了场绵绵细雨,橙红的枫叶在风中轻轻摇晃,曲知月抬手摘下一片。

    忽地,感觉肩膀一沉,一件外套已经披在身上,林萧箐熟练的牵起曲知月的手一起欣赏。

    秋去冬来。

    月亮已经沦陷下去,浓浓夜色中,不知不觉间北城已经被雾气打的湿漉漉。

    不久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曲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丫鬟疑惑又惊恐。

    “嘘。”曲知月做了个禁言手势,丫鬟就乖乖的捂着嘴不说话,“去把梯子搬来。”

    “姑娘这是要出府?为何不走正门?”

    这要是走正门不就被发现她在大婚前和林萧箐偷偷见面。

    “今日我看黄历说不宜走正门。”

    “……???”丫鬟。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丫鬟是前些月林囿派来服侍曲知月的,这两日正到了成亲时日,古有规定,成婚男女成亲前两日不宜见面。

    她搬来梯子后,曲知月就踩着上去,趴到墙上,丫鬟担忧道,“姑娘你到底……”

    “干什么去”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就见墙外冒出一个头,还是个男人!

    丫鬟虽然没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但急匆匆的转过身。

    她家姑娘居然私通男人,那林大人头上不就一片青青草原!

    丫鬟小心翼翼的往扶梯旁边挪动,刚要开口提醒却见两人抱在了一起。

    丫鬟双手捂脸,假装看不到。

    再回头去看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家姑娘跟着野男人跑了!

    丫鬟想着喊人来找但又怕耽误了姑娘和林大人名声,于是独自以其他理由匆匆出了府跑出去找人。

    此时被担心的曲知月已经和被称作野男人的人逍遥快活去了。

    今日正逢天灯节。

    大街小巷灯笼早早挂好,悬在头顶之上,千万盏的花灯漂浮在潺潺溪水之上,灯火通明,恍若银河倾泄。

    东风夜放,火树银花。

    闹市摆满各种摊子,行人络绎不绝,如同斩不断的丝线,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曲知月拉着所谓的野男人停在面具小摊子处,她拿起一个狐狸面具半掩着贴在脸上。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林萧箐回道。

    摊主见此,连忙推荐着面具,“公子,给你家小娘子买一个吧。”

    林萧箐闻言二话不说直接给银子,随后抬手给曲知月戴好面具。小贩接过银子又借机吹捧几句,“公子当真和姑娘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真乃吾辈楷模。”

    于是……两人离开时,拿着一提面具。

    旁边的小贩都看傻眼了,心想脑子怕不是有病?!

    最后,两人买了一些小吃和几盏孔明灯,曲知月提笔在孔明灯上写下几个字,并画了两只小兔子。

    她踮着脚尖偷偷瞄林萧箐写的字,林萧箐也察觉到她的动作,于是大大方方的展示给曲知月看。“曲知月林萧箐,长长久久。”

    清冽深沉的声音在耳边擦过,“知知写的什么?”

    他离的极近说话时,热气扫在耳朵和脖颈处,曲知月只要稍稍动一下,两人就能亲上。

    她感觉面上一烫,不用想她也知道耳根已经红透了,她感到有些难以呼吸,连忙推开林萧箐,另一只手遮住字。

    “没…没什么,就说了些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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