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过我真的撞墙死了…瘫倒在地,救命啊神啊,谁来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啊,(此处省略一万字)。

    吹着唢呐,响彻天边,鸟儿都被惊动从天边划过,唢呐吹得起热烈的欢乐也传达得出极致的哀,面无表情的空洞,死人惨白面庞的白,烧得空气都是呛声的灰烬,一口写着大写“奠”字的黑棺,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吊着那些人的命。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静静地看待这一切,当我的灵肉分离那一刻,我清晰地认知,人世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可以轻易抛掉过往,我是芳心又好像不是她。

    我可以抛开所有的情感去审视我遭遇的一切,那些让我纠结的让我痛苦的让我不舍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下,过往的执念纠缠着我不清,可死了,就轻轻松松地消散,这显得之前的想法…好没意义,好没意义啊…

    在李氏府的大堂前,放着一口大锅,上面都仿佛沾满了空气里的灰烬,黏腻腻的,周围封闭的房墙圈住一个男人,让人犯了错以为是囚房。

    一个穿着黑色唐衣的男人,眼晴被一个黑色衣巾给蒙住,两只手垂在衣旁,静静地伫立着,不看,仅一个背影就有一种天荒地老的决心。

    这里与外头的吵闹截然不同,声音好像被这一方天地给吞噬了,吸入莫名的深渊,安静得让人心发慌,这有些压抑的气氛没有其他人能感受得到。

    即使有一阵风轻手拈脚小心翼翼地走过,都没察觉到他被蒙住的眼晴流了一滴泪,直直地滴入青色砖地里。

    我悬浮在半空中,冷淡地注视这一切,荒诞的送行,冷静到悲伤的男人,还有种种,眼神逐渐淡漠,有些记忆快要离开了,我没察觉到我内心竟有点不舍,想要抓住匆匆离去的衣袖,害怕一旦失去就无法挽回。

    最后的离别就从一场场走马灯的回忆开始……

    鸡声渐渐大了起来,正如地平线的太阳、散在四处的阳光,清晨雾气躲避在黑山里,绵绵起伏。

    我睁开眼,熟悉的破旧房屋,我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掂过被妹妹踢走的被子,轻轻地盖好,走到病重的哥哥面前,俯下身子,擦拭他因梦魇而扰的冷汗,握住他冰冷的手,将自己的热量传达,轻轻地说:“哥你会好的,一定会的。”这话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让人相信。

    我看着黎明将近而从地平线破空而出的圆日,冷静的眼神注视着,熟练的手把自己束胸带一下又一下地绑好绑紧,低下身子,穿好鞋子,打开房门,走出小巷,去往另一个不同的世界,那个残忍到理所当然的世界。

    我在官府里当任一个无足轻重的背景板,但吃得是官家饭,总比外面的牛马蛇神之流还要好些,这不仅仅是一个穷苦人家能做到的,于是有一些谣言绯闻的事也是情有可原。

    我麻木地誊写这些文书,像做了成千上万遍一样,晦涩的语言,看不懂的文字,与其说是誊写,倒不如说是照着画,起初走了后门进来,做这事也不熟练,耗费很长时间尽量做到尽善尽美,但也挨了批,受到了责备,我下意识摸了摸了手掌上的伤疤,叹了一口气,老实抄吧,没有力量的人没资格回忆过去。

    在过了个把小时,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终于被我啃了下来一大半,这是一天的工程量,我也不着急一时结束,要不然又有人借此理由推卸自己的仼务,如果不是早已认清事实,我恐怕还是跟当初一样在心里报怨这群米虫,我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有什么用呢?我又反抗不了,只能做个没有感情的工作人领个官饷,努力养着自己的家人,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停下了手中的笔,后来的酸麻袭卷了我的手腕,不能再写了,勉强写出也只是不合格的差品,是要重抄的,甚至有人借此发作还得干苦力,我躺在躺椅上,整个人向后倒,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只露出鼻子和嘴巴,老实说我长得不错,虽然没有坚韧的清雅,但有一股沉默的凶气,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如山丘的嘴唇,我知道我这个人并没有所谓的尊严,对什么事都没有特别的执着,清晰认知到自已的优势并为此换取利益,是我常干的事,这是我适宜艰苦环境中必需得到一个美好品质。

    我放空了眼晴,导致它有些焦点不定,有些空洞,不过却隐藏在一张大手里,从外人看来,只看见我略有些疲惫的空壳,没有看透真正的我自己。

    思绪逐渐在我大脑飘忽。

    在外人眼里,我是个除了有点资色一无是处的废物,凭借着还有个看得过去的皮囊,侥幸地进入官府做事,大家都会说我是那个大人的男妓,嘲笑着打趣,轻微地侮辱,却不敢当着面出个声,打个棍杖不敢放个屁,我以前很是看不起这种背后说坏话的人,懦弱又无能,一旦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就害怕得跪地求饶,一只滑溜的蜥蜴,都会断尾求生,他们只会哭着推卸责任,但我更清晰地知道那个人从始至终没把我看进眼里,我估计在他心里连个男妓都不如,所以面对他们的背地里的嘲弄和偶尔窥见的恶心目光,以前我只会苦笑一声。

    或许我真的有些幸运吧,但更多感到的是为自己而叹的悲哀,无法摆脱的命运,板上钉钉的苦梵,中庸的我自己,常被别人的光芒戳瞎了双眼,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红着眼,痛恨着自己的无能,自卑撕烂了我的心,惭愧折磨着我的每夜,轻轻的叹息声又响在狭小的房。

    如果我有本事,哥就不会每天吐着血,笑着说对我说没事;如果我有本事,妹就不会这么瘦小,大大的眼睛还始终仰望着我;如果我有本事,就不会让妈离世,最后的一眼是我忘不了的离开;如果我有本事,我就可以报灭门之仇,让底下的人能安心地闭上死不瞑目的眼,含笑九泉在天涯,如果我有本事,哈那该有多好啊。

    我忍不住向前伸着手,努力地抓住我用幻想编织始终奢望不到的美梦,但伸手一握也只是看不见摸不着吃不了的一团空气,我有些尖锐的指甲透进我的肉里,让我有一瞬的清醒至到全部的清醒。

    之前幻想的美好事物就像一片完整的玻璃被人用拳头狠狠砸碎,裂得面目全非,但也出现了割人喉的尖刺獠牙,健康的哥哥妹妹妈妈,满脸的白里透粉,笑着对我招着手的她们也就随着美梦消散了,不见了,让我有些冰冷的心产生了一点刺痛,像卖火柴的小姑娘划动一根火柴,那在寒冷的冬夜里,渴望的那一份心情,火柴总有熄灭的时刻,是梦总会醒的。

    沉溺在蜘蛛网的思绪里,被一剑破开才终于醒来,大脑终于认识到有人闯入自己的世界,我有些空洞的眼终于有了焦点,直起身子,双眼注视着眼前的人,那双会说话的眼好像在说着什么,像是在试探,但更像是接受自己无法逃避的命运。

    还没有等我启口说些什么,我的身子就悬空了,牢牢地固定在他的大腿上,他粗壮广阔的身躯像野兽,弱小的我根本无力反抗,长得挺斯文,怎么□□就这么重了,我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以前的我肯定会难耐地动一动身子,觉得这也太羞耻了吧,然后被他的一双满是粗茧的大手掌狠狠口口,弄得更加难耐脸通红,完全是一场酷刑,太可怕了,现在的我已经完全心如止水了,还有空继续眷写我的文书。

    舌头口口我的耳朵的声音,我己经熟练地将它从我右耳进左耳出了,他的身子完全依偎着我,死死地把我圈住怀里,他身上无法忽略的雄性气息和炽热的肉躯,我下意识地果断封闭我的大脑。

    即使他如此欺负我,我的潜意识就当雇了一个私人专属按摩师,他缓缓口口我的衣服,舌头像蛇一样狡猾地四处游走,还用嘴不老实咬了下我的脖颈,我手颤动了一下,继续眷写着,最后笔墨差点倒下来,弄得满是狼狈,幸好眼疾手快地扶住,心脏差点停了下来。

    我指挥着他去其他地方,也就在这事,我才能和他叫板,看着他有些红通的嘴唇,鲜红的舌尖,有些迷离涣散的眼,蛊惑人心的声音,我感觉我太阳穴又有了些凸了起来,被他的力量被他不容置疑的态度给弄得跪拜在地,强者的权威压迫穷苦百姓,我忍不住梦回那张肥猪骑猴图,叹了一声幸好我皮糙肉厚,要不然就会被这粗鲁的举动给弄得磕红了肉。

    我盯着地下的地板,不停感受着他的口口,像小行星撞击地球形成的热浪,我的脸庞被这狭小房间的炽热气息,一会儿又一会儿出现的喘息声给激出了汗,我忍不住张开口轻轻地呼吸着仅剩余的空气,眼神也有些迷离,喉咙有些干渴。

    打桩机不停地撞击地面,一下比一下更加剧烈,高楼逐渐建起,直插云霄,下得这座城市的土地满是水流,湿湿的,腻腻的。

    无私奉献的土地被折磨差点只剩一口气,可它逐渐有了力量,不肯死去。

    它竭力地战斗着,召唤着电闪雷鸣,洪水吹响着进攻的号角,紧紧地压迫得寸进尺的人们,它才是世界的主宰,它的威严不容侵犯,它将贪婪的人推下权威,却提拔了弱小卑微,生灵们为它欢呼雀跃,贪婪之人为它叹息折服。

    可战争不会就这么结束,人心的欲望是恶魔,黑暗总会卷土而来,土地大自然的母亲,卑劣的人们用他们的智慧战胜了他们的母亲。

    我咬着牙,遏制身体的颤动,差点眼泪流了下来,每次跟他口,要不然被疼晕,要不然体力不够昏死过去,这次还不容易适应,觉得有些爽了,这个人简置是禽、兽,非要榨干我一滴不剩,探出我的极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哪里都好像肿了像一只丰满的水蜜桃,一直被口口死穴,露出汁水丰满的果肉,激起一阵水花,我忍不住嘶了一声,欣慰又满足地看着他粗阔伟岸的身姿背后是遍布的血痕,几乎数量要与刀剑箭伤相媲美了,终于叹了声满足又欣慰地昏死过去。

    一醒来,就是有些疲倦到有些麻木的滋味卷土重来,我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摸下摸留下牙印的脖颈,看着那个人唯一留下的一瓶膏药,小心翼翼地敷着,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跳脚起来,狗日的,奥莱斯,迟早要你的命,我一边跳脚一边又老老实实地抄写,落日的余晖照在我身上告知我时间己不多了。

    终于在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一丝光明消失殆尽,世界轮到黑暗的主场时,我放下了手中的笔,伸了伸老腰,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当我准备离开时,我听见了熟悉的声响,紧紧地贴着墙壁,一只眼偷偷地向那边窥视着,是他,我听见心脏剧烈的跳动,忍不住憋口气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我冷酷地想着,是他们,我的仇人和我的竹马在做不得了的事。

    路易俯下身子,一只手扶在墙上,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审视着被他巨大身躯给笼罩的男人,一个长得极其貌美的男人,倔强的眼神,凶猫的脾气,清透的眼睛,清瘦的身躯,一种矛盾的气质,高洁不容侵犯又勾起男人强烈的征服欲,这样一个男人被另一个像潜伏的万古凶兽的强大男人给注视着不是什么好事。

    路易捏住他的下巴,张口吻了过去,海姆拼命地偏过头,无力挣扎地流着泪。

    结果被路易直接撬开嘴巴,血珠弥漫在口腔,海姆咬伤了路易的舌头,路易伸出舌头舔了下血珠,眼神逐渐深了下来,把海姆双手折在背后,不顾他几乎喘不上气的哭腔,(不可描述)(不可描述)。

    丝丝点点怜人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回荡着,泪珠从海姆的眼眶一滴又一滴地流出,清雅的美人被跌入尘埃里,肮脏的污泥反而更显出他的高洁高贵。

    显得十分白的身子被口口得支零破碎,略些灰蓝色的眼瞳逐渐迷离涣散了起来,只能凭借着本能,摆动腰肢吟唱着海妖的歌,支支吾吾地□□,强势神秘的巨人站在晶莹剔透的莲花身后,俯下身子轻嗅花香。

    而我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野兽般的直觉让我侧身避开,不出我所料,望过来的是血海般深邃深秘的红瞳,仿佛丟失了目标,或者是被更有吸引力的吸引住了,我喘了一小口,有一滴冷汗出现在我耳旁,我迅速地离开现场。

    最后只听见“再坚持一下,卖身子只有这点体力吗?再用点力,口口点。”一声狠狠的撞击拍打声,一声“不要!”的尖叫哭喊声,害我忍不住差点转身回去,念着这条小命都不够他们玩,忍着好奇心,咬着牙,回到了有些冷清但还算热闹的街道上。

    我在街上四处晃游着,像一只幽灵,我有些讶异地想着:没有想到当初的清雅小公子居然会做出这种娼妓才会做出来的事来,他是忘记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吗?我的眼神闪着一瞬的冷光,是时候好好想想了,下意识地扯下了一片绿叶,被戳住的地方出现了些深色。

    我兜兜转转来到另一个小巷,夜色渐渐深了起来,像极了一只女巫背后长长的黑暗笼罩这一方的天地,四周零散的星光点燃,燃起了焰火,照亮一圈的光明,小铺前的烛火灯笼亮起,调皮的小孩拿着一只钓起来的鱼头灯四处嬉戏,我有些惊讶地看看四周,来往的人们光着脚围着一大圈跳舞着,有的拿起着奇纹鼓用手拍打着欢快地蹦跳,有的闭着眼享受着吹笛的快乐,有的大手拉小手转圈圈热情地拥抱把对方的女孩举起来亲吻。

    我伸手揉了下眼晴,被周围的小孩推到火堆中央,面对众人的目光,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跳了个咸鱼舞,学着他们的舞姿卖弄着,看着他们愣了一下随及哈哈大笑,我勉强勾起嘴角,强迫一笑,挥动着自己的身躯,热情拥抱迎来的人,对挽留的人和善一笑,摆了摆手,跳着跳着跳出人多的地方,像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

    我蹲下身子歇了一下,冷静地想着:这什么地方,我怎样才能出去,先去看看小铺,凭借着我野兽般的直觉,我随便找个铺子面前坐了下来,铺子的主人像个女巫,戴着个长长的斗篷,只留下一双苍白纤细的手和没有血色的嘴唇留给客人看,面前摆放着透明的玻璃瓶,瓶里装着五颜六色,还有个占卜师才会拥有的水晶球充满了些黑色紫色弥漫的雾气,有些不详、诡异和神秘,只听她启口轻声“你需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办到,只不过你要付出一些特别的代价”她嘴角轻微勾起,“怎么样,我的客人,你是否愿意付出一些代价来换取你的愿望成真呢?”话音微微勾起像一个陷阱。

    我看着面前这超出世界观的一切,有些不相信,我感觉头更疼,但是想着刚才的种种,叹了一口气,不得不相信,也许我真的有些幸运在身,所以我对面前这未知的女人说:“我想拥有强大的力量,能让我报仇,能治疗我哥的病,还有…”我张了张口还是像个哑巴一样什么都没说,我端正了身子,即使是个陷阱,我也要踏进去,因为我别无选择,那个女人伸手抚摸着水晶球,雾气出现了些情景,我看见了许多人,但很快一瞬就过去了,唯独血色、满天箭影、倒下的伟岸身影、一个女人通过视网膜,留在了我的大脑深处,我静静地看着她接下来的操作,奇异玄丽无法用语言表述的神奇,这个穿着斗篷的女人瘦小的身躯藏着巨大的力量,只听她说:“里塞哈斯哈,万古之神,请赋予你的子民命运的指引。”晦涩的语言是真的晦涩,我完全听不懂她们的交流,耳朵只听到一句“你的愿望会实现的,你只要付出…”

    我有些急迫地说,仿佛渴望着什么,“付出什么?”

    那个藏在斗蓬的女人愣了一瞬,好像被某个无法言说的存在告知了什么,嘴角弧度咧得更大了,仿佛已经知晓了我的命运,“你很幸运,你不用失去什么,只要接受赋予你的身份,天煞孤星的身份。”

    我听到这个回答,大脑一瞬想了很多,反倒让我澎湃的思绪平静下来,“是吗?那么…我接受。”

    待我话音落下,我感受到我身体筋脉充斥了一种力量,源源不断十分强大,但我清晰地感受到我还无法完全掌握这股力量,恐怕会失控,我感受到筋络的暴涨即将要撕裂的状态,全身膨胀着像通红的巨人,我努力地掌握着控制着,可能是我的决心感动了上天,我被放置在一个未知的空间,我的五感被轮流剥夺,首先是视觉,其次是听觉,…,慢慢地我无法感知这个空间,但我想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可能是这个念头逐渐明晰,开始占据我的大脑,我也开始通过这股力量来感知周围的环境,起初是剧烈的风啸声,风的形态,后来是缠缠的流水声,水的波纹,最后是一叶子的飘落,一尘埃的浮动,从宏观的伟大到尘埃的渺小,我都可以作为事物本身代替它而存在,可能是太过认真专注,感知到时间飞速的流失,也许也是天资中庸愚钝,经历漫长的时间才从空间里挣脱出来,却被一种未知名的存在的一个念头贯彻了大脑,“控制你的力量,让它控制到合理的范围里战斗。”这念头我接受得很快,仿佛与生俱来就被我贯输着,我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站在被影子掩埋的小巷里,熟悉的回家小巷里,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恍惚感,我摇了摇头,双手叉在口袋里,身后的影子拉得极长,我想:还有好多事要做。

    夜还未完全深,不过已经算晚了,月光按例已照射在大地上,一片洁白的霜露,我趁着夜色,迅速回到一盏灯温暖照耀着的破旧小屋,我能感到我现在的身躯比普通人强些,但也仅限如此,不过也比之前也好上很多,我满足地想着,我摘下了夜行帽,敲了一下房屋,喊了声“艾辰,艾拉我回来了。”然后趁着月光,拿出了钥匙,只听见了啪嗒啪嗒的响声,还未来得及拉开门,门已经开了,艾拉小小的身子紧紧拥抱着我,小小的脸颊自带着的婴儿肥看起来十分可爱,她大大的眼晴望向我,扁了下嘴,有些委屈地说:“你怎么才回来!哥和我都担心死了,你再晚点,哥都要出门找你了。”

    我愣了一下,努力伸前身子向里张望着,“是吗?哥还好吧,没有被我气吐血吧…”我有些迟疑地说,结果迎来自家妹妹的一拳,艾拉嘟起嘴,牵起我的大手去艾辰那里,我也终于看到艾辰,熟悉的模样,温柔的眼神,常挂微笑的嘴角,毫无血色的嘴唇,苍白的脸色,身患重病命不久已的温柔系公子哥,一看起来就是需要我保护的模样,可这么温柔的人说出来的话可十分尖锐毒辣,像泼墨的章鱼,阴险的刺客,一不小心就被捅了一刀。

    犹留后遗症的我看见哥熟悉的笑,半勾起嘴角,微眯着眼,露出一个小小的酒涡,我马上知道哥生气了,立马冲上去,扶哥坐下,端茶送水扇风按摩拍打喂饭,一个不落,我拿起一个汤匙端着一碗汤尝了一口还好晚点就凉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窥着哥的脸色,认真地喂了一口汤进去,再挖了一口饭拌了几根菜,哥细细品尝咀嚼的同时我贴心地为哥擦了擦嘴角,艾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知道但没避开更没挣脱,还没等到哥说些什么,哥就忍不住俯下身子咳了几声,咳出的血流在他苍白的下巴上,十分显眼,在我眼里,鲜艳的红更加刺眼。

    我扶起哥回到床上,拌着水喂了他几颗药,艾辰胸膛终于平缓了下来,喘息声逐渐平息下来,我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艾辰的脸亲密地依靠在我的胸膛上,我熟练地抱着他哄他入睡,“亲爱的小孩快睡吧,梦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好多好多玩的,梦里啥都有,你不睡就亏死啦…”

    听见他呼吸声逐渐平稳,我轻手拈脚地下了床,再看一下乖巧的妹妹,看见蜷缩在被子的小小一团,凑过去看她已经安然入睡,才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一口气打扫整理下房屋,也随着两人的睡意进入梦乡…

    一睁眼,较高悬着的灯向下低垂着,有些污迹沾染的天花板一如既往,我从被窝里爬起来,摸了摸鸡团乱的糟糕发型,随手磕起了几个鸡蛋放进米糊里煎着,用锅铲迅速地转移,两只手快速地移动挤压着蕃茄酱和沙拉酱,再从蒸笼里抓了几只包子出来,把这些一股脑地摆盘,再从箱子里捣出了几袋奶,把这些丟到餐桌上,像只人猿泰山一样,冲到房间里,温柔地叫醒正在美梦中的哥哥妹妹,把这两位太上老君祖宗级别的人物从被子里揪出来后,刁着个包子出门了。

    我敲打着桌子就像是命运的脚步一步步逼近,我该如何抉择决定未来的走向,如果我拥有强大的力量,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潜藏力量被一步步封锁,我需要借助外力激发,那么最好的试练地是百川院,巧了,六日后就是一年二度的百川院武试。

    六日后,百川院武试,我化了名名为李鲂辛,戴了个面具不以真面目识人,我想虽然总有被戳穿的一天,倒不如拖延几日处理后事。

    百川院门口行人车马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胜大光景,周围的空气活得更加气盛,附近酒楼宾馆住满了人,小卖铺子老板笑皱了脸,比试者一群堆集在百川院门口,还有凑热闹的牛马蛇神之流在地上交谈。

    一个长得很精明的瘦脸小子跟旁边的大汉窃窃私语着,“嘿兄弟,你是比试者吧,我瞧你挺结实的定能榜上有名!”

    那个大汉双手抱胸,“谢了,天下英雄何其多,我也仅仅是千百个比试者中的一位罢了,不过你来百川院也是心中有抱负吗?”

    瘦脸小子摆了摆手,“不,我只是凑个热闹,来百川院的无非是两种人,要么当上百川院的武士刑探,要么借此与天下高手比试一番,我就是后者。”

    另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背着手缓缓走来,“此言差矣,天下人皆知百川院的比试规矩,分为文试和武试,文试仅为入门,武试却闻名暇迩,你们可知为何?”

    那个大汉粗声说道,“按照江湖的说法,百川院是处理江湖杂事的机构,以武力服人常是江湖上默认的规矩,比起文试评比,百川院重视武力便不足为奇。”

    而那瘦脸小子转了下眼睛,摸了摸下巴,“我看未必,如果百川院采用这种提拔方式,那么不太符合本院的理念‘慧眼识相,五力通元,精神灵骨,内蕴玄奇’”

    灵光一闪之间,瘦脸小子咋巴了下嘴巴,眼晴亮了一下,“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百川院文试只是个幌子,不对,它只是让外来客吊以轻心,以理念分出四种人才,慧眼识相是文试的审核标准,通过现象看本质,看似简单但未必简单,五力通元大致指向武试的终极,不过其余两种就不太清楚了。”

    那个穿着华丽的男人笑了笑,看了眼瘦脸小子,“有些人被表面所蒙蔽,却肆意宣扬,一传二,二传三,便成了误会,既然是百川院,每个举动都不会是简单的,必有深意,看吧,时辰要到了,愿两位能皆得所愿。”

    振天的鼓声从内里响出外方,一下两下又一下,镶着龙虎纹的暗金大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两名蒙着半张面具的使者,名曰庆狮潮虎,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黄金搭挡,是第一场考核的主考官。

    第一场考核的规矩是经典的车轮战,专门用来大规模刷人,站在武台上的人一轮一轮地接受与挑战者比试,输了下台,赢的成为新的被挑战者,按击败的比试者等级计量分值,取前十位,为了防止一些意外情况或出于一些特殊考量,主考官和其余副考官可用复活名额,所以最后羸家不一定只有十位,考核时长三个白天,武台有四个,一是暝月台强者之战,二是中山台黑马之争,三是离心台败者之斗,四是落丧台弱者最后的反抗,最后取暝月台典册积分最高的前十位进入下一轮考核中。

    现在随机抽取四名比试者,东西南北四角,一个人傲然站在一个武台上,比试正式开始!

    白衣飘飘,飞天引剑,青衣渺渺,簌簌风声,刀剑相逢,气振衣衫,足抵边缘,鼓劲相迎,白明月一只手指抵住李鲂辛的弯刀,嘴角微勾,“就这样,还不够。”李鲂辛挥动着一人之高的月牙型弯刀,刀柄细瘦刀面宽大,刀锋一出割人血喉,步步紧逼直击要害,双脚急速滑动,眼花一闪,碎步迅影,踏空而行,勾敌魂魄,弯刀有神,直冲命门,“你先躲过这招,再说。”

    白明月侧身翻空,青丝垂落,衣袖振荡,手脚倒置,跃身躲避,剑光一闪,以气御物,兵器相接,金鸣作响,白明月单手持剑,一手背后,“有点意思,但凭借这个,还不行,不够,不够,再来!”

    白明月攻势开始凶猛,借剑抵挡,震开弯刀攻压,砍出如龙气场,劈下重重一击,挥出四溢剑气,威压激起尘土飞扬,李鲂辛被一时压制,连退数步,青衣被劈出裂痕,七零八碎,有些狼狈,内里被劈出细细血痕,失了先机,李鲂辛双手结印,弯刀破空升天,弥漫着有形纹路,发出刀鸣响彻天涯,一瞬心念之间,闪移至白月明额前,刹那间,如雪融春泥,消弥无踪,几声爆破,惊骇心神,血花飘落,一颗血珠映着光影,暗藏无尽杀机,白明月迅速点穴,踏空而上,扔了几个黄色长符,血花被固定住,安静下来,但静止片刻,便炸裂而开。

    白明月与李鲂辛面对面相逢,大帅对将领,双掌相击,弯勾拳,扫堂腿,掐腕扭打,横踢扣翻,击打绊摔,掌风,击胸,折腕,脱打,掌风击胸,白明月被击打得后退数步,嘴角流出一丝血,飞扑上前,双手扣住李鲂辛的臂膀,左拳伸出小臂间的空隙,与自己右拳勾连,李鲂辛抬腿用力抵住白明月的腹部,向下击打,白明月稳足脚跟,天生柔韧非凡,顶住气力把怀中人猛力屈臂上举,李鲂辛身形飘渺,两脚扣住白明月的头颈,向下翻身摔击,白明月跌倒在地,一时难以起身,只能勉强撑起身子,被李鲂辛两指一捏狠狠掐住脖子,白明月被举起两脚在空中晃荡,死力肘击李鲂辛的胳膊,李鲂辛拿出暗刀戳进白明月的右臂,渐渐深入血肉,白明月被掐得无法挣扎,最后被李鲂辛掌风击胸飞出武台下,结果已经很显然了。

    关啸然与李鲂辛双方脚立武台对角,注视眼前的敌人,两人双手抱胸互相承让,可招式却一个比一个不留生机,冷酷残忍到不相上下,招式狠辣,手法奇诡,风格阴险,关啸然鹰爪拳风猛然攻击李鲂辛的薄弱处,此处常被忽略但一旦中伤便很难翻身,攻击方向多变,常用假的起势引诱别人,先蓄力让人以为他直冲脑门攻击但突然斜勾一拳横冲腹部,李鲂辛连受了几拳,淤青红肿不提,但幸好也逐渐适应他的攻击方式,渐渐也开始利用反击,但关啸然是内里的行家,很难被骗过,连续抵挡了李鲂辛一系列的攻击,反而还占了上风。

    李鲂辛料想这样下去绝不是对手,一定要想个法子。李鲂辛左躲右避,脚尖不断划动,关啸然想马上结束这场比试,于是行招越来越快,疾速的同时却周全严密,给人感觉像圆滑的飞速小石子划人面庞致人血痕,看似钝感没有威胁但疾速下也产生尖锐之风,不可轻易躲过,李鲂辛连踢飞空击打他袭来的拳头,也被这震感差点丟了平衡,连退几步才堪堪稳住,关啸然是搏斗大师,□□自然是十分强悍,光靠寻常的攻击对他来说也只是小孩子把戏,没有半分作用。

    李鲂辛只想出两个法子,一个是通过躲避的同时位移行走制造法术集中攻击关啸然,一个是通过用毒之法让他由内削弱己身实力,现在时刻已到,现在的关啸然一定头晕脑涨、意识不清,李鲂辛敏锐地看见关啸然身子有一瞬的晃动,拿起如月弯刀发动一系列攻击,不给敌人喘息的空间,双手迅速结印,设下了两种法术,虚空幻境让他迷失自我,刀光剑影让他失去战力,可意外发生了,双重准备在关啸然背后出现巨大的兽影这时便出现了破绽,这是弥和门的镇门兽神,仅是一个缩影,威力便如此巨大,把李鲂辛设下的法术一一强横破开,但中下的毒并非毫无作用,他现在实力大涨,只需要一个破绽,李鲂辛便会全力以赴解决这个强劲的对手,即使被关啸然砸成重伤,胸部中央流血沽沽。

    在血迹中躺着的李鲂辛立马封住血脉,用内气护住要脉,继续手握自己的弯刀,撑起自己的身子爬了起来,咧嘴笑了起来,牙齿被打落满口血迹,笑起来有些骇人,到这个时候了,李鲂辛还在挑衅,一个中指竖得笔直,“你过来啊,怂包。”

    关啸然此时看上去十分有威严,金色的人眼与背后金色的兽瞳十分相似,周围散发着夺目的金光,像太阳神阿波罗一样,无法让人直视,他缓缓举起了巨斧,一场惨剧即将出现在眼前,可李鲂辛突然抽搐起来,手舞足蹈,倒像是个装疯卖傻的疯人,他突然扑通一声躺在地上,没有动弹,没有声息,关啸然迈着沉重的脚步,挥动着大斧朝李鲂辛劈去,却没想到李鲂辛眼晴未睁开,一个手指便轻轻顶住,随及在地上打滚双手不断冲击,使出了躺地拳,招法没有规律,毫无规律,两腿夹住关啸然的小腿,翻空旋转迅速击打几个部位,身姿颠倒左右摇晃像酩酊大醉一样,猝不及防关啸然鼻梁上受了一击,痛呼一声,接着胸膛、腹部、肩部、腿部接连遭殃,看上去一点皮外伤都没有,但寻常人早己痛彻心扉、满地打滚了。

    关啸然金光护体,金色的眼瞳毫无情绪,一心只想杀死眼前的敌人,李鲂辛被威压压制得站不直身子,只能仰视关啸然。李鲂辛轻笑一声,抽出了两把长刀,跳上去挥砍下去,借力打力,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能找出关啸然的破绽,在不断地闪避进攻下,李鲂辛勾起了嘴角,就是这里了,他集中力量放手一搏,关啸然周围金光不断消散,金光护体也四分五裂了起来,兽影也逐渐模糊,最后连俯视众生的金色兽瞳也消散不见,关啸然的金色眼瞳也逐渐变成原来的颜色,可打破了这个,双方的差距也十分明显,关啸然气宇轩昂中气十足,李鲂辛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几乎要胜负已定,可李鲂辛在心里默默地想:现在还不是输的时刻。

    他呼出一口凉气,将周围的空气冰成了冰雾,武台上赤裸裸地结成尖锐的冰刺,冰刺迅速汇集,像被赋予了生命样,周围冰雾四溢,冷得寒颤,李鲂辛打坐了下来,面具上渐渐爬上了冰汽,远远看去,全身仿佛被冻成了冰雕,而关啸然将要破空而出,甩手几把小刀,角度诡异多端,无法判别,把冰丛一个个破碎而开,就在这时,李鲂辛突然睁开了双眼,冰蓝色的眼瞳,空气一瞬都凝滞了下来,气流不断在武台上方涌动,他双手迅速结印,缠绕术!

    巨大的绿色藤蔓不知从何而来,强大的力量把关啸然手脚完全绑住,关啸然强力一扯,还是被牢牢捆住,绿色藤蔓对关啸然使出了车裂,关啸然感受到手脚向外伸远,身体产生了撕裂感,他手腕一扭使出了暗刀,暗刀上沾着剧毒,没想到的是这绿色藤蔓会吸收这毒素,开始了进化,关啸然顿时感受到体内被注入了什么,手脚麻痹,渐渐失了知觉,他大喊一声,额头上的青筋鼓起,全身肌肉鼓涨,渐渐地藤蔓开始撕裂炸开,关啸然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便迅速作出了反应,敏捷地躲开绿色藤蔓的围攻,可能是应对得太认真,脚一歪差点掉下武台,幸好反应够快,可李鲂辛眼光一闪,迅速挥出了掌风,关啸然的腹部像被重重地打出了一掌,吐出了血,掉下了武台,而李鲂辛仍然坐在台上,安静得像一座雕像,静了几秒后,才轻声启口,“打不了了…”还没说完便昏死过去,台下的医师治疗师迅速起身,才发觉他受了极重的伤差点与死神问好,只凭想要胜利的渴望强撑着他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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