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切了一个小口的食指，被这片粉红色的创口贴包裹着的时候，白英琼才明白，她这个女儿，确实是长大了。
她怀上这个女儿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五的年龄。
算得上是高龄产妇。
再加上她当时身体不太好，这个孩子本打算是不要的，可见乔昆那副十分不舍的模样，她想了半个月，还是依了他。
第一次检查出来胎儿性别的时候，乔昆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
他说，自知道她怀孕的那之后，他总感觉，肚子里的就是个女儿。
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就想要个女儿。
这回终于如愿了。
白英琼却受了罪。
孕期糖尿病，高龄产妇，唐氏综合征筛查……一系列大大小小的问题，把她折腾的够呛。
好在乔音争气，最后顺顺利利出来，产生的过程竟然比二十几岁生乔柏宁的时候还要顺利。
自此以后，乔音就成了他们的掌中宝贝。
直到刚才那一刻，白英琼才醒悟，他们对这个女儿太纵容，太宠溺，以至于如今遇到事情，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
而此刻，她看到女儿的长大，心里那一阵由悲伤引出的各种不知所措，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乔音自然看得出白英琼的不对劲。
她小心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白英琼垂眸不语。
时间暂停了十来秒，最后白英琼还是摇摇头，仅仅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乔音也没强行追问，接过她手里的水果刀，继续弄白英琼没切完的哈密瓜。
切完出去的时候，恰好乔昆他们三人也从楼上书房出来。
乔音抬眼望去，三人周围都萦绕着的气息都很低。
这时，乔昆站在楼上，让她上去，说有事跟她聊聊。
乔音心里咯噔一声，挪动了两下的步子，陡然僵硬起来。
她竟然不想上楼，更产生了一种想转身就跑的冲动。
白英琼从她身后出来，搂上她的肩膀，带着她到客厅，声音柔和，语调很轻。
“你爸会给你说一些事情，不是好事，但人生本就如此，变幻莫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乔昆示意白英琼别耽误时间。
乔音深吸一口气，在白英琼的眼神鼓励下，上了楼。
乔音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即便是从小不受乔柏宁这个哥哥待见，即便从小被乔柏宁欺负得要死要活，她也是很幸福的。
这种幸福，有来自原生家庭的美满和谐，也有她父母为她带来的不愁吃穿的生活条件。
成年以来最大的挫折，可能就是在发现自己喜欢上郁青渊，这个比她哥哥还大上一岁，如今却还依旧未能在一起的人。
她对他有崇拜，有迷恋，他带给她的，是不一样的吸引。
也有各种她无法理解的神秘。
但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是幸福的。
但此时，她突然明白，所谓的能量守恒定律，是真实存在的。
她拥有了十八年的所有幸福和幸运，都被眼前得知的这个噩耗推翻。
她多想用她今后一辈子所有的幸福和幸运，来换取一个医院的误诊通知书。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眼底泪花翻滚，眼看着就要落下，却听乔昆突然一声浅笑。
“我们音音也长大了，爸爸这个病其实已经四五年前就查出来了，但当时你正值中考，我们怕影响你，也就瞒着。”
“这些年来，这病倒也不大不小的控制着，放疗化疗我悄悄的没少做，就连你哥都不知道这事，但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撑不住了，这才不得不让你哥回南城帮我。”
乔音看着身体清浅的父亲，眼底的泪再也忍不住，滚了满面。
“爸，是音音不懂事，你这两年瘦了这么多，我分明看在眼里，却信了你说减肥的话……”
乔昆笑着说：“别自责了，别说你没看出来，就连你妈都是刚才知道的。”
乔音愣住：“妈妈她……你瞒我们瞒得住，但不可能瞒得住她吧。”
“一开始这病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我又复发了。”
“爸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音音，你还小，从小我和你妈就很疼你，生活的苦你基本是没有触碰过，但爸爸现在身体不行了，你以后要懂点事，多照顾妈妈，有事多和哥哥商量，好不好？”
乔音抿紧唇瓣，眼含泪花，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乖乖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乔昆轻叹口气，上前把乔音搂紧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缓声道：“音音啊，爸爸知道你对青渊那孩子有点好感，爸爸有没有说错……”
乔音脊背一僵，仰头忐忑地望着乔昆：“爸，你怎么知道？”
“你性子简单，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爸爸一眼就看出来了。”
“爸还知道，你们现在应该没在一起，对吗？”
“对……爸你怎么又知道……”
乔昆无奈道：“青渊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乔音不解：“那我以前怎么没见他来过家里？”
“他的家庭有些复杂，唉，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所以当初柏宁要去帮他，和他一起创业，我也没阻挠。”
乔音眸光微亮，期待道：“那我和他在一起，爸爸是不是也不会阻挠？”
乔昆望着乔音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音音，我不仅不会阻挠，还比较支持，虽然他大你九岁，但他的沉稳，可靠，是我最看重的，等我离开，他能帮我照顾你。”
“可是音音，他的家庭你没了解，他的性格，你也只看到表面，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乔音想张嘴解释，却听乔昆继续道：“更有甚者，我怕他可能会犹豫。”
犹豫什么？
犹豫和她在一起吗？
乔音想继续解释，但此时，脑海里浮现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的态度。
更有在她对他表白后，他对自己的态度。
似乎就映衬了爸爸的话，他和她的事，他在犹豫。
乔昆见女儿情绪的低落，没有安慰，反而继续道：“他现在要跟你讲讲他的家庭背景，以及他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你听后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犹豫，后面你妈妈对你们的事情有意见，你也要理解你妈的看法。”
乔音沉默望他，听着爸爸把郁青渊的事情娓娓讲来。
时间不知不觉流过。
乔音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客厅静悄悄，只有郁青渊坐在沙发上。
万迟迟给她发了短信，已经先回了家。
乔柏宁去送她，也不在身影。
妈妈给乔昆做了宵夜，端进书房嚷嚷着让他吃下。
书房朱红色的大门隔绝白英琼的声音。
乔音望着楼下的郁青渊，他今天穿得比较休闲，浅灰色冲锋衣，盘腿坐在沙发上，背影高大挺拔，腿上放置着那台笔记本电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骨节在键盘上敲击着，在这安静的夜里，清脆好听。
脑海里出现方才爸爸在书房最后问她的那句话：“现在你知道他的事情，你还要选择他吗？”
会吗？
乔音当时脱口就想说“要”。
乔昆却笑了：“现在不要回答我，等你下次回南城的时候，再告诉我。”
她现在看着郁青渊的背影，脑海里的答案依旧没有变。
她还是要他。
她不知在楼上站了多久，也不知郁青渊是否知道她在楼上看他，只听到乔昆和白英琼从书房出来，让郁青渊开车送他们回酒店，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郁青渊站起身，收好笔记本，目光落在乔音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乔音却突然心神紧张，匆忙挪开视线。
她有种偷偷知道别人的秘密，不敢声张的局促。
那天之后，乔昆和白英琼回了南城，乔音也没再见过乔柏宁和郁青渊。
他们应该很忙，而她同样也忙。
月亮湾的房子，乔柏宁不会续租。
她要把她的东西打包放回学校宿舍，虽然她的东西不多，但也收拾了三五天才弄完。
整整三个大箱子，包括爸妈给她邮寄过来的一堆书和零食、衣物。
但也就这三箱子的东西，找搬家公司又麻烦，就给乔柏宁说了这事。
好在他这段时间工作交接的也差不多，不是很忙，答应抽出时间来帮她搬。
自然而然的，郁青渊也来了。
再次见到郁青渊的身影，乔音的心愈发茫然。
一周过去了，他没有给她一个电话，也未发一条消息。
前两天她还守着手机，望着他漆黑的头像，盼望着里面生出两条消息。
可什么都没有，等待的最后，是无休止的疲惫。
是她脑海里总是想起爸爸的话。
他犹豫了这么久，是不是选择放弃？
或者她本就没在他的考虑之内。
乔音愣着神，乔柏宁走上前，在她眼前挥挥手：“发什么呆？”
乔音回过神，随口应付说没什么，又说箱子太重了，让乔柏宁赶紧给她搬下来。
乔柏宁嘴里嘟囔着说她麻烦，但还是拉着郁青渊上了楼。
郁青渊从乔音身侧经过，他眼底的青色十分明显，像该是好几天都没睡好。
她抿唇不语，跟着他们上了楼。
从搬箱子，到下楼，到上车，她都没和郁青渊说过一句话。
期间时不时和乔乔柏宁呛两句嘴，当郁青渊一开口，她就哑了下去，没再出声争执。
她这样反常，别说郁青渊，就连乔柏宁都察觉到她的不高兴。
乔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乔柏宁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导致情绪不好，还出声安慰。
乔音却让他闭嘴。
乔柏宁瞬间哑声，这种时候乔音是真的很不开心了，他可不想继续得罪这姑奶奶。
车上，乔柏宁在驾驶座上开车，乔郁青渊坐在副驾驶座，乔音坐后座，郁青渊的背后，身旁陪着她的是装了一堆衣服的箱子。
在她说了闭嘴后，车内的气氛渐渐冷了下来，她干脆准备闭眼休息。
乔音正要插上耳机听听音乐，刚拿出手机，许久没有动静的黑色头像，突然弹了出来。
乔音心口一跳，下意识就循迅速点了进去。
是副驾驶座上的郁青渊。
她怀上这个女儿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五的年龄。
算得上是高龄产妇。
再加上她当时身体不太好，这个孩子本打算是不要的，可见乔昆那副十分不舍的模样，她想了半个月，还是依了他。
第一次检查出来胎儿性别的时候，乔昆高兴的一晚上睡不着。
他说，自知道她怀孕的那之后，他总感觉，肚子里的就是个女儿。
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就想要个女儿。
这回终于如愿了。
白英琼却受了罪。
孕期糖尿病，高龄产妇，唐氏综合征筛查……一系列大大小小的问题，把她折腾的够呛。
好在乔音争气，最后顺顺利利出来，产生的过程竟然比二十几岁生乔柏宁的时候还要顺利。
自此以后，乔音就成了他们的掌中宝贝。
直到刚才那一刻，白英琼才醒悟，他们对这个女儿太纵容，太宠溺，以至于如今遇到事情，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
而此刻，她看到女儿的长大，心里那一阵由悲伤引出的各种不知所措，才稍稍缓解了一点。
乔音自然看得出白英琼的不对劲。
她小心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白英琼垂眸不语。
时间暂停了十来秒，最后白英琼还是摇摇头，仅仅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乔音也没强行追问，接过她手里的水果刀，继续弄白英琼没切完的哈密瓜。
切完出去的时候，恰好乔昆他们三人也从楼上书房出来。
乔音抬眼望去，三人周围都萦绕着的气息都很低。
这时，乔昆站在楼上，让她上去，说有事跟她聊聊。
乔音心里咯噔一声，挪动了两下的步子，陡然僵硬起来。
她竟然不想上楼，更产生了一种想转身就跑的冲动。
白英琼从她身后出来，搂上她的肩膀，带着她到客厅，声音柔和，语调很轻。
“你爸会给你说一些事情，不是好事，但人生本就如此，变幻莫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乔昆示意白英琼别耽误时间。
乔音深吸一口气，在白英琼的眼神鼓励下，上了楼。
乔音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即便是从小不受乔柏宁这个哥哥待见，即便从小被乔柏宁欺负得要死要活，她也是很幸福的。
这种幸福，有来自原生家庭的美满和谐，也有她父母为她带来的不愁吃穿的生活条件。
成年以来最大的挫折，可能就是在发现自己喜欢上郁青渊，这个比她哥哥还大上一岁，如今却还依旧未能在一起的人。
她对他有崇拜，有迷恋，他带给她的，是不一样的吸引。
也有各种她无法理解的神秘。
但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是幸福的。
但此时，她突然明白，所谓的能量守恒定律，是真实存在的。
她拥有了十八年的所有幸福和幸运，都被眼前得知的这个噩耗推翻。
她多想用她今后一辈子所有的幸福和幸运，来换取一个医院的误诊通知书。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眼底泪花翻滚，眼看着就要落下，却听乔昆突然一声浅笑。
“我们音音也长大了，爸爸这个病其实已经四五年前就查出来了，但当时你正值中考，我们怕影响你，也就瞒着。”
“这些年来，这病倒也不大不小的控制着，放疗化疗我悄悄的没少做，就连你哥都不知道这事，但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撑不住了，这才不得不让你哥回南城帮我。”
乔音看着身体清浅的父亲，眼底的泪再也忍不住，滚了满面。
“爸，是音音不懂事，你这两年瘦了这么多，我分明看在眼里，却信了你说减肥的话……”
乔昆笑着说：“别自责了，别说你没看出来，就连你妈都是刚才知道的。”
乔音愣住：“妈妈她……你瞒我们瞒得住，但不可能瞒得住她吧。”
“一开始这病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我又复发了。”
“爸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音音，你还小，从小我和你妈就很疼你，生活的苦你基本是没有触碰过，但爸爸现在身体不行了，你以后要懂点事，多照顾妈妈，有事多和哥哥商量，好不好？”
乔音抿紧唇瓣，眼含泪花，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乖乖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乔昆轻叹口气，上前把乔音搂紧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缓声道：“音音啊，爸爸知道你对青渊那孩子有点好感，爸爸有没有说错……”
乔音脊背一僵，仰头忐忑地望着乔昆：“爸，你怎么知道？”
“你性子简单，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爸爸一眼就看出来了。”
“爸还知道，你们现在应该没在一起，对吗？”
“对……爸你怎么又知道……”
乔昆无奈道：“青渊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乔音不解：“那我以前怎么没见他来过家里？”
“他的家庭有些复杂，唉，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所以当初柏宁要去帮他，和他一起创业，我也没阻挠。”
乔音眸光微亮，期待道：“那我和他在一起，爸爸是不是也不会阻挠？”
乔昆望着乔音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音音，我不仅不会阻挠，还比较支持，虽然他大你九岁，但他的沉稳，可靠，是我最看重的，等我离开，他能帮我照顾你。”
“可是音音，他的家庭你没了解，他的性格，你也只看到表面，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乔音想张嘴解释，却听乔昆继续道：“更有甚者，我怕他可能会犹豫。”
犹豫什么？
犹豫和她在一起吗？
乔音想继续解释，但此时，脑海里浮现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的态度。
更有在她对他表白后，他对自己的态度。
似乎就映衬了爸爸的话，他和她的事，他在犹豫。
乔昆见女儿情绪的低落，没有安慰，反而继续道：“他现在要跟你讲讲他的家庭背景，以及他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你听后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犹豫，后面你妈妈对你们的事情有意见，你也要理解你妈的看法。”
乔音沉默望他，听着爸爸把郁青渊的事情娓娓讲来。
时间不知不觉流过。
乔音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客厅静悄悄，只有郁青渊坐在沙发上。
万迟迟给她发了短信，已经先回了家。
乔柏宁去送她，也不在身影。
妈妈给乔昆做了宵夜，端进书房嚷嚷着让他吃下。
书房朱红色的大门隔绝白英琼的声音。
乔音望着楼下的郁青渊，他今天穿得比较休闲，浅灰色冲锋衣，盘腿坐在沙发上，背影高大挺拔，腿上放置着那台笔记本电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骨节在键盘上敲击着，在这安静的夜里，清脆好听。
脑海里出现方才爸爸在书房最后问她的那句话：“现在你知道他的事情，你还要选择他吗？”
会吗？
乔音当时脱口就想说“要”。
乔昆却笑了：“现在不要回答我，等你下次回南城的时候，再告诉我。”
她现在看着郁青渊的背影，脑海里的答案依旧没有变。
她还是要他。
她不知在楼上站了多久，也不知郁青渊是否知道她在楼上看他，只听到乔昆和白英琼从书房出来，让郁青渊开车送他们回酒店，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郁青渊站起身，收好笔记本，目光落在乔音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乔音却突然心神紧张，匆忙挪开视线。
她有种偷偷知道别人的秘密，不敢声张的局促。
那天之后，乔昆和白英琼回了南城，乔音也没再见过乔柏宁和郁青渊。
他们应该很忙，而她同样也忙。
月亮湾的房子，乔柏宁不会续租。
她要把她的东西打包放回学校宿舍，虽然她的东西不多，但也收拾了三五天才弄完。
整整三个大箱子，包括爸妈给她邮寄过来的一堆书和零食、衣物。
但也就这三箱子的东西，找搬家公司又麻烦，就给乔柏宁说了这事。
好在他这段时间工作交接的也差不多，不是很忙，答应抽出时间来帮她搬。
自然而然的，郁青渊也来了。
再次见到郁青渊的身影，乔音的心愈发茫然。
一周过去了，他没有给她一个电话，也未发一条消息。
前两天她还守着手机，望着他漆黑的头像，盼望着里面生出两条消息。
可什么都没有，等待的最后，是无休止的疲惫。
是她脑海里总是想起爸爸的话。
他犹豫了这么久，是不是选择放弃？
或者她本就没在他的考虑之内。
乔音愣着神，乔柏宁走上前，在她眼前挥挥手：“发什么呆？”
乔音回过神，随口应付说没什么，又说箱子太重了，让乔柏宁赶紧给她搬下来。
乔柏宁嘴里嘟囔着说她麻烦，但还是拉着郁青渊上了楼。
郁青渊从乔音身侧经过，他眼底的青色十分明显，像该是好几天都没睡好。
她抿唇不语，跟着他们上了楼。
从搬箱子，到下楼，到上车，她都没和郁青渊说过一句话。
期间时不时和乔乔柏宁呛两句嘴，当郁青渊一开口，她就哑了下去，没再出声争执。
她这样反常，别说郁青渊，就连乔柏宁都察觉到她的不高兴。
乔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乔柏宁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导致情绪不好，还出声安慰。
乔音却让他闭嘴。
乔柏宁瞬间哑声，这种时候乔音是真的很不开心了，他可不想继续得罪这姑奶奶。
车上，乔柏宁在驾驶座上开车，乔郁青渊坐在副驾驶座，乔音坐后座，郁青渊的背后，身旁陪着她的是装了一堆衣服的箱子。
在她说了闭嘴后，车内的气氛渐渐冷了下来，她干脆准备闭眼休息。
乔音正要插上耳机听听音乐，刚拿出手机，许久没有动静的黑色头像，突然弹了出来。
乔音心口一跳，下意识就循迅速点了进去。
是副驾驶座上的郁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