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伯叹气:“事已至此,少公子还是安下心,去做该做的事吧。”

    “该做的?”

    他怒极反笑,面怒狰狞地发泄着怒火,恨不得下一秒,便如恶龙般咆哮。

    “他谢云络抢走我的身份,我的地位,现在又来抢走了我的女人,这口气,你让我如何咽的下?”

    “所以,少将军才更应该集中精力,一举在青岚山中报仇。”

    “不!”

    谢景瑜咬紧了牙关,根本无视莫老先生的劝阻。

    “我不只是要歼灭了他,我还要把属于我的东西抢回来!”

    “公子!”

    莫伯震惊,来不及反应,便抢先一步道:

    “那女子如今就跟在谢云络身边,你若想诱他们进陷阱,如何单把她抢回来?弄不好,就是打草惊蛇,功亏一篑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

    谢景瑜不停地踱步,试图压抑内心的烦乱。

    “这涉及到我的面子,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有,我那七叔有什么好?她就算逃婚出来,也应该立刻找我,我就算不满她醋性大容不得别的女人,难道她来,还能将她再赶出去吗?”

    谢景瑜气的坐下,烦躁地揉着眉心,“我那七叔,倒也不一定真的收留她,到时候他要拿她威胁,我又该怎么办?”

    “那就任由他威胁,难道担心那姑娘的,只有公子你一个吗?”

    谢景瑜忽然抬头,莫伯却淡漠的继续道:

    “少公子收到的那封信,难道就真以为,玉郎只是单纯的与你说一说山中事吗?”

    “哼!”

    少顷,谢景瑜回神,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真想不到,她人都在谢云络身边,还能勾搭到别的男人。”

    谢景瑜胸中更加的激愤,他没想到曾经一个始终跟在他身后的女人,离开他竟会活的那么潇洒,潇洒到不止成了他婶子,还让另一个人,不惜走漏消息,也要把她的存在,透漏给他。

    “玉郎的用意,想必少公子已然明白。”

    莫伯神色淡然,甚至嘴边还挂着一丝从容的微笑,“他也不想看着夏姑娘死,所以,才想借少将军的手去救,想必他已经知道夏南鸢和少公子您曾经的事。”

    “这个玉郎究竟是谁?他到底什么身份?”

    谢景瑜越发听着这个名字不顺耳,想必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人。

    “他应该就是梁王最信任的人,信任到利益绑定在一条船上,且利益永远都不会被打破的人。当然,他是谁于少公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对夏姑娘,究竟是怎么一个态度?”

    “当然是先把她给救出来。”

    谢景瑜此时也恢复了冷静。

    “这信上有一点说的不错,谢云络用兵,最爱的便是出其不意。所以,我不能给自己留有威胁,就算阿鸢再对不起我,我也要尽力去救,绝不能看着她同谢云络陪葬!”

    “可以。”

    莫伯点头,既然弄清楚谢景瑜的想法,他便也可放心去做。

    “你想让她出来,必须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你才行。”

    “我都亲自想办法派人去接她了,她有什么理由不跟我走的?”

    谢景瑜眼里闪过一丝锋芒,但很快便镇静了下来。

    “算了,以免她耍性子,再跑去告诉谢云络,我们还是先想个以防万一的办法。”

    莫伯见他终于开窍了,便开始提议道:“你之前,不是怀疑过她的外祖就是三十年前,京城里能活死人,医白骨的神医吗?如若真是这样,那她的母亲跟当年的一起宫廷秘案脱不了干系,你何不这样,以她母亲的死把她给骗出来,然后,再把她给掳走?”

    谢景瑜听完,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先生真是神了,我竟然没想到这层,您放心,我现在就找人进山,按您说的办。”

    他说着,便走出屋门召集军队。

    然而屋里,莫伯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谢云络,你们叔侄残杀的滋味不会好受吧?终于轮到你们谢家,也去尝尝了!”

    ——

    三日后,青岚山。

    若不是谢云络发现这峭壁有洞口,并且提前做准备,任谁也想不到,原来这通往山脉腹地最近的一条路,居然会是一水道。

    还是一冒着热气的水道。

    “乖乖,这么多座山,就算爬也要爬上几个月的,我们就这么坐着船,给进来了?”

    “是啊,我甚至都不知,我们是从哪座山外面进来的了。”

    望着四周绵绵的群山,白雪皑皑地堆积在山顶。几个山匪终于忍不住了,不断地发出感慨。

    而此刻,夏南鸢也望着这望不到边的群山,心底有些空旷地挨在谢云络身后。

    这里,应该很少有外人进来过吧。

    毕竟那洞穴,可不是轻易能找到的。

    就在他们以为四周寂静的只有他们这些人时,谢云络的声音适时响起。

    “西南地区一贯多溶洞和地下暗河,这里的地貌经过千万年累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通路,再往里面走,或许还有一些近的路。”

    “可再往里走,岂不是要到敌国了?”

    “我就是要到敌国!”

    “啊?”

    谢云络说完,一众人惊讶,孙大当家再也忍不住道:“谢世子,您不会要去入侵南晋吧?就凭我们几个人?跟您打打梁王那些的兵还行,跟晋朝打,别开玩笑了。”

    “是呀是呀,谢世子您的兵都被您派去外围了,就凭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

    山匪们议论,谢云络神情平淡,从容一笑道:“谁说我要带你们打南晋了?”

    “啊?难道不是?”

    谢云络玩味地勾了勾唇,几乎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我只是,想带你们做些个老本行罢了。”

    “什么?老本行?!您是说……”

    孙大当家突然领悟过来,十分震惊地道:

    “您是说,让我们弟兄几个,去劫了他们狗娘养着的财?”

    夏南鸢也震惊,然而谢云络却继续。

    “不止是南晋的,还有梁王的。西南地区多溶洞,但哪座山会像青岚山脉一样流经那么多热泉?”

    谢云络的目光看向与他相隔不过两座山头的山王谷。

    “据临州县志上讲述,青岚山的腹地,曾是一个喷发剧烈的火山口,一连喷发了数万年,因而这里的底下热气非常丰富,而往往在火山活动剧烈的地方,都会产生一种矿物。”

    “是黄金。”

    夏南鸢突然喊道。

    “没错,是黄金。”

    谢云络看向她,帮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

    “之前,我早就得到消息,梁王在这里私自开采一大批黄金,奈何却不知他藏匿的地点,毕竟开采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些他都是如何运进山的?直到我进山听到了鬼瘴之事,才怀疑到这里有个洞口,果然,他们利用鬼瘴之事令山里的人不敢靠近,从而进行最快的运送方式。”

    “既然这样,他们杀了那么多在山里住着的人,为什么却漏掉那一伙村民呢?”

    夏南鸢不解,却又突然醒悟道:“难道他们是需要人,传递外面的消息?”

    谢云络轻笑出声,眸光像清澈的湖水,充满着宠溺。

    “没错,在山的外围,总要有人去传递这山里的恐怖,并且还要有人监视这山里的动态,以防有人跑出去,泄露了他们的秘密。”

    夏南鸢听的若有所思,而孙秋葵却忍不住道:

    “他们在山里肯定有奸细,光凭他们杀自己的士兵,然后嫁祸给我们山贼就知道。不过,现在还是先别说别的了,先想想怎么吃饭吧!谢世子,我们带来的粮食都快吃完了,剩下的粮草怎么办?大家伙不能啃这些枯枝过日吧?”

    孙秋葵说完,孙大当家的赶紧拍了一下她的头。

    “这丫头,担心什么呢?谢世子不是让他的军队去筹粮了吗?”

    “这能筹多少啊?前阵子消息不是说,皇帝让驻扎边境的军队粮草匀给山里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到,该不会被梁王给扣下了吧?这冬季没有粮,可是会饿死人的。”

    孙秋葵的担心的确也是大部分人所担心的,只不过,其他人没有说出来罢了。

    夏南鸢想了想,道:“其实,若是以谢世子的名义征粮,还是能征过来的。眼下虽然年关,但临州城的物资还是十分丰富,加上谢七叔在周围几个镇累积的好名声,以及他收容难民时建立的粮食采买渠道,这些,都是梁王很难轻易干预的。”

    谢云络没有想到夏南鸢竟然看懂了这些,深邃的眼神有些异样的望着她。

    “哼,到底是云络哥哥领在身边的贤内助啊!这后勤保障的事,你倒是能顶他一个营啊!”

    “我……”

    突如其来的调侃,孙秋葵一下就笑了,夏南鸢听着她的笑,脸色的肌肤被烤的炙疼,说不出来的情愫让她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谢云络的眼。

    谢云络的目光也不自觉地撇开,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心底一股莫名的情绪席卷,没多久,他强自转移话题道: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便开始准备多找几个洞口,做一些冰块,关键时候可以防身。”

    “啊?”

    众人再次不解,然而这次,谢云络没有再想解释的意思,夏南鸢跟着孙秋葵开始准备一些枯草垫,却不知山外,梁王早已经准备好了火油,就等谢云络再进去一些,就开始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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