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黎鸢就和贺兰亭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黎雪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也不是。”

    “你知道我威胁她的事了?”贺兰亭坐在沙发上看着彩色电视了播报的《新闻联播》,“我还以为你和黎雪关系很好。”

    这时候已经有《新闻联播》了,只不过还是录像播,不像后世的直播,但总体时长还是半小时,既有国际新闻也有国内新闻。黎鸢好奇的看着里面侃侃而谈的主持人。

    “本来以前是很好的,只不过自从田富口中知道了谁害我后,就不好了。”黎鸢把这个bug推给田富推的毫不费力。

    贺兰亭:“好。”

    黎鸢见他一副明知道她要干啥却并不打算阻挠的随意样,不禁有些好奇,她拿起一个橘子,边剥边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我恶毒,明明我也没出什么事,为什么第一定要报仇?”

    贺兰亭这下终于舍得将目光从电视挪到她身上,双手交叉抱着膝盖,“不会,做了坏事就是做了坏事,不会因为对受害者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改变她做了坏事的性质。”

    “既然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法律不给就自己给。”贺兰亭淡然一笑。

    他其实很乐意见黎鸢这样的,为自己讨公道才能拒绝被别人欺负。

    黎鸢丢了瓣橘子进嘴里,漫不经心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黎鸢以为两人就要这样听着主持人的标准播音腔到就结束时。

    贺兰亭开口了。

    “那你呢?难道不害怕我觉得你恶毒。”

    黎鸢直起身子,“不怕。”

    男人扭头来看她好似在说为什么。

    “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黎鸢把手里还剩一半见的橘子隔空抛给他,然后施施然上了楼。

    回过神来的贺兰亭低头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精准落在手中的橘子。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他这个妻子令人难以琢磨了。

    以前的黎鸢话很少除了待在画室就是画室,甚少和他有所交流,不夸张的说两人虽然在一个屋檐下,但实际很少碰面。各自是对方的隐形人。

    现在……贺兰亭只当她是经历了这件事后,快速的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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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黎鸢托了吴阿姨去黎雪家邀请她来家里做客。两家同住一个大院,近得很。

    黎鸢也不怕她不来,以她对黎雪这个人的理解,只要有机会她是一定要来炫耀贬低一番女主才看罢休的,尤其是在自己即将要离开的时候。

    之前碍于贺兰亭的警告没有机会也就算了,现在可是黎鸢自己邀请,天大的好机会,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果不其然,邀请才发出不到半天,黎雪就盛装出席了,她穿了一件广告女王朱海玲同款的粉色荷叶边立领长袖蕾丝衬衫裙。长发两边梳头别着两个同色系蝴蝶结。

    看起来既清纯又可爱,男人最爱的一款,她很满意。

    可等她到黎鸢家时,彻底被惊呆了。

    她以前穿着保守文艺的堂妹这会正穿着一咖色是丝绒吊带裙,衣服的前面沿着人体中轴线设计拉链,她的拉链只拉到大腿根,开着叉性感的若隐若现,一头大波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口红,大红色却不俗,反而有种高级的质感,手上一双黑色羊皮手套。

    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的闪瞎人眼,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毕现,胸口处的鼓鼓囊囊看的黎雪眼热,当然更令她气愤的还是黎鸢的修长天鹅颈处和锁骨处的点点红痕。

    大家也都不是三岁的小毛孩了,黎雪几乎是一看见这些暧昧的痕迹就知道是什么,心里又酸又妒。

    少不了又在心里怨恨贺兰亭连破鞋都肯要,这年头就算有个人画人体模特都是要挨唾沫星子的,她可倒好都已经和煤老板睡过了,还享受着贺太太的福利。

    没错她已经默认黎鸢被煤老板糟蹋的,尤其现在黎鸢妖娆的模样就更加肯定。

    黎雪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拼命忍住话语里的嫉妒,故意贬低道:“阿鸢你现在责怎么穿成这副样子了,不正经!”

    原文里,她就是这样一直用语言轻贱女主,否定女主的眼光,不许女主有任何打扮,恨不得让女主披麻袋,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美通通掩藏住,是以外面改革的春风吹了满地。女主也曾试过诸如时兴的港风穿搭,“幸子衫”等,而是永远的麻花辫,布拉吉。

    但是就算素面朝天,不经打扮,没有时髦的穿搭加成,女主也不愧是女主,硬是穿出了清水出芙蓉未加雕饰的清纯感。更遑论现在经过21世纪黎鸢之手的改造,简直国色。

    眼下又见她故技重施,黎鸢笑的越发娇艳,她拿出后世绿茶婊的路数,掐着嗓子道,“姐姐,这都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还这种思想在,真是老古董。”

    当着她的面,黎鸢柔弱无骨的歪在沙发上。那妩媚劲一下就上来了,黎雪的心啊就像被成千上万的蚂蚁挠了一样。偏偏还要强颜欢笑。

    黎雪现在迫切的需要什么东西平衡一下,于是她脱口而出,“阿鸢,你是不是已经和上次那个煤老板……”

    “对呀,我现在真的要感谢你了。”黎鸢顺着她的话,一双玉足踩在雪白的地毯上,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我嫁给贺兰亭有多么憋屈,他不是在床上躺了两年吗?我估计他躺太久了,某些事已经力不从心。”

    黎雪双手捂住嘴,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看着黎鸢,“你是说贺兰亭那方面不行?”

    “也不是,挺好的。”

    黎雪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不是既然行你说什么说,她认为黎鸢这是再跟她炫耀,心里蹭的火烧火燎起来。

    没想到黎鸢悠悠来了一句,“如果没有对比的话。”办公室里的贺兰亭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黎雪赶紧竖起耳朵。

    “自从上次稀里糊涂和田老板一起后,我才……”黎鸢忍着心里的不适感,继续,“我才体验了一把话本子里说的欲生欲死。”

    “呕。”黎雪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她怎么也无法把黎鸢描述的一切与那个猪头狗脑的煤老板联系起来。

    实在是口味独特。

    “田老板他那样的你……你居然也可以。”

    黎鸢白了她一眼,“一看你就不懂了吧,其实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长得帅身材好,到时灯一闭都一个样,技术才是最关键的。”

    “有道理。”听她说了这么多,黎雪感觉自己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你这是有点喜欢他了?”

    “嗯,”黎鸢压下脑海中田富猥琐丑陋的样子,笑盈盈看着黎雪,“所以我这次是想叫你去帮我和田老板,可不可以和发展成长期关系。”

    天,黎雪嘴角的弧度都快按捺不住了,她深深的对黎鸢这种□□不耻,同时又感到很宽慰,甚至看着黎鸢的堕落能令她产生变态的满足感。就像是看她长的比我好看,嫁的老公优秀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下贱。

    但她表面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黎鸢暗暗嗤笑,连面子上劝她的功夫都懒的做,只敷衍的说道,“姐,你以前说对我最好了,只要我想要你都会帮我,不会是假的吧。”

    说完,黎雪当即丢开先前的惺惺作态,连忙拉住黎鸢的手,细腻的触感又让她难受的不行。

    黎鸢看着她妒火中烧的表情,心里舒爽的不行,果然对付一个妒忌心强的人,你只要处处比她厉害,她自己都能杀了自己。

    “怎么会。我和我妈最疼你了,难道还有假,你四岁阿叔和阿婶就去了,从小到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妈知道你要考大学,还特意找人帮你参考,连我这个女儿都得靠边站。怎么会是假的。”

    黎雪虽然这样说着,面上却没对大伯母的不满。

    原书中女主这个大伯母就会使软刀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恨不得告诉全大院的人,长期对女主进行洗脑,得亏她没来这个世界前是数据人代替她走完剧情,不然一个活生生的血肉在那种PUA的环境中成长,长大起来得是啥样。

    不过为了剧情的顺利开展数据人设定的程序就是亲近这母女两。但现在看完全书的黎鸢只觉得虚伪。

    说什么特意找了专家教授帮她选专业不过是在菜市场花钱雇了个算命混子忽悠女主选油画,这个年代学艺术饶是黎鸢一个狂热粉都知道没啥前途,更不要说因为作者对黎鸢的恶意把她设定为一个对油画没啥天赋的人。如果不是最后误打误撞嫁给贺兰亭,女主连自己都养不活。

    而对自己女儿黎雪呢?则是非常有远见的帮她选了英语专业,一毕业就进入外文翻译院,前途无量。

    可笑的是,女主还一直把这母女两当亲人,掏心掏肺的爱着他们。

    黎鸢真的会谢!她心情不好就看不惯别人某人,黎鸢眼神雪亮的直直摄住亲爱的堂姐,“你难道不劝劝我,觉得我样是不对的?”

    黎雪咧到耳朵根的唇硬生生的冻住了,她找补,“你是我的亲人,立场是没有对错的。而且在我看来,你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罢了,有错吗?有位伟人不是说了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爱情皆可。所以身为你的家人,我会支持你去追寻你的自由,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女性,不可以缠上裹脚布。”

    靠,神特么的自由,立场,把偷换概念玩的这么溜的,黎鸢也是服了,连出轨这种不道德的事都能被她美化成追寻自由,可见这人的三观真是歪到太平洋去了。

    黎鸢假装单纯好的样子信了她的话。

    黎雪离开前,黎鸢还反洗脑送了她一件小吊带,这小吊带是她亲手改的,21世纪的款式,她相信今天见自己穿的如此好看,黎雪一定按耐不住要穿出去炫耀。

    那就让这件小吊带为田老板和黎枝助助兴吧。黎鸢面无表情看着镜子中笑的妖冶的女人,此刻她脖颈上的暧昧的吻痕已经被洗去,留下了点点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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