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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为先前的第六章,第六章已重新更新过了,<hr size=1 />

    </div>  “后悔没有干预我吗?”归家的途中黎鸢这样问。

    贺兰亭目不转睛盯着路况:“她又不是我家人,后悔什么?”结果也是她自找的,他可没忘,想比黎鸢的言语调唆这位所谓堂姐的下药更狠。

    几句话就能被解决的人只能说是又蠢又坏。

    听到满意的答案,黎鸢整个人都非常放松的靠在车窗上,看着霓虹闪烁下的车水马龙。

    这个时候的夜晚还不似后世的不夜城,处处纸醉金迷,但哪里的经济在发展,哪里夜晚就缤纷多彩。

    此刻的帝都之夜就是这样,空气中金钱的奢靡渐显。

    ……

    经过这几次与贺兰亭的交谈,黎鸢大致清楚了这个男人的特点,但凡你是他的家人,那么他对的包容度会比别的人高,而且护短,也就是后世说的偏爱。

    虽然他这个偏爱是基于家人而非爱情,但这恰恰正中她的下怀,前世看过太多渣男的案例了,以致于她一直信奉的是:爱情有风险,利益更可靠。

    与其用爱情捆绑贺兰亭让他心甘情愿做自己的大树给自己供养,不如用利益捆绑他不得不分点养分给自己,她要做自己的大树!

    短短的一段路,黎鸢就已经想好了策略。

    ……

    秦秋庭是坐警卫员的车回来的,比他们要快个五分钟。刚到家,就见贺司令家的小洋楼灯火通明。

    应该是为了今晚发生的事,这样子两人也不好走,便一起去了贺正雄家里。

    秦秋庭:“这件事,必须想办法压下来。咱们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

    贺正雄早在秦秋庭的叙述中了解了来龙去脉,现在看见贺兰亭过来,就有点生气,冲一旁贺大喊道,“集序,我的鞭子。”

    全场安静,就连一直哭哭啼啼的秦秋庭也止住了眼泪。

    黎鸢则是不确定自己听到的,不是,怎么和“尔豪,家法。”这么异曲同工之妙?

    敢情这还是个陆振华式的黑豹子?服了呀。

    贺大哥和妻子本来是散步的,然后就被从外边回家的秦秋庭逮了来,一起想办法。

    现下一见贺正雄发脾气迁怒贺兰亭,也是为弟弟叫屈,他劝道:“爸,这不合理了吧,这也不是三弟能控制的。”

    贺正雄哪里不清楚道理,他只不过是想借机找贺兰亭的茬,生怕儿子当商人当惯了,专学了资本主义欺压人民那套。

    何况十几天前他还为“生意上的事”动用过加法,现在人又在他的酒店出了事。贺正雄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敲打一番。

    “去,”贺正雄并不解释,叫贺集序只管拿来,转身看向贺兰亭,“你从商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

    “这个国家的繁荣需要经济,人民的幸福也需要经济基础做保障。”贺兰亭认真的回答,“这永远是我的初衷,不会变。”

    贺正雄声如洪钟,“不错,可我该相信你吗?你自己想想这个月还没结束,你一共打了多少次了,上次是说是生意上的事,这次呢?”

    “去你们酒店都不用查身份证的吗?安保干什么吃的?你就是这么训练你的下属的?一点警觉心都没有?什么样的人都敢放进来,亏你还是军人出身,丢人!”

    贺大嫂,李妙青嫁过来五年还是第一次见公公生如此大的气,不由愣了愣,她刚神游的时间里。

    贺正雄又开始咆哮了,“贺集序,拿个鞭子你拿到哪里去了。”

    黎鸢:好家伙,这还是个咆哮帝马景涛属性的。

    “来了。”贺大哥慢悠悠的拿着鞭子下楼,拼命朝自家媳妇使眼色。

    李妙青无奈叹了口气,上前说道,“爸,兰亭都这么大了,而且阿鸢还在呢。”

    秦秋庭也来帮强调,“是啊,多难看这样。”

    只有忽然被cue的黎鸢一脸懵逼,迫于无奈她朝贺正雄露出莞尔一笑。

    贺正雄:…………

    “必须得打,没得商量。”倘若今天别人一求情就不打,以后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秦秋庭也知道自己丈夫的为人,索性也不求情了,反正人确实是在他那出事的,两家关系这么好又是亲家,不给贺兰亭点惩罚说不过去。

    贺兰亭脱了衬衣给她,趴在墙上。黎鸢这才发现男人后背的伤,算是很新的,才刚刚结痂。

    她还来不及细想,凌厉的鞭子劈空抽在遍布鞭痕的后背上,血柱子顿时冒了出来,蜿蜒在结了痂的伤疤中。

    鞭响还在继续,黎鸢的思绪在这其中越来越明显,她转头问一旁的大哥,“兰亭的旧伤是怎么回事?”

    “他没告诉你?”贺集序不敢相信,“说是生意上的事,但我感觉有点不像。”

    “是不是四月初十那天?”

    “嗯,是那天。”

    黎鸢脑中的线清晰了。

    ……

    挨了一顿打后,夫妻俩才被准许回家。

    ^

    灯光下,□□着上身的男人举着左手绕后费力够着后背,他的房门并没有关门,黎鸢很容易就看到贺兰亭微鼓起的背肌,手臂流畅的线条纹理。

    带着股野性的美。

    黎鸢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点评。抬手敲了敲门,径自走向男人接过他手里的棉签。

    小麦色的后背上旧疤加新伤,血肉模糊,触目惊心。黎鸢拿棉签的手不由抖了下,片刻她稳住心神,低眉小心翼翼替他涂起来。

    “如果你想进服装领域,我建议走高端路线。”

    她能感觉到说完这句后,贺兰亭的后背紧绷了一瞬,黎鸢没管,另换了根棉签,继续,“在深城服装行业下沉市场饱和,不如把目标市场定在高收入人群。”

    根据书里情节,贺兰亭其人极度有商业头脑,原书中他植物人醒来后根据社会的发展形式认为国家想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振兴经济,于是毅然退役从军且眼光毒辣的把目光精准的放在了科技企业上,并于当年在中关村创办了信科科技公司。

    当时中关村大大小小的科技企业多达百来所,但也只有信科在那样初出茅庐的环境下成为了IBM公司在华夏的主要代理公司。

    按照书中时间节点,这时候的贺兰亭已经说服了中科院出名的计算机专家孟元加入了他的科技公司。

    这位孟元大佬可是书里华夏汉字信息系统处理的领路者,性情专注不修边幅,科研能力逆天。贺兰亭甚至为了他成立了华夏以后最具权威的计算机研究机构。也正是由于他的存在信科后来才能成为世界一流的科技公司,华夏的微软。

    这是后话,要知道现在搞科研都是费钱的,所以这个时期的贺兰亭把目光瞄准了衣、食、住、行四个领域,疯狂搞钱养活他的研发中心,才能有后来的新科,精准掐断了发达国家的科技垄断。

    康悦国际大酒店就是为了养活信科而存在,现在眼看贺兰亭又把目光放在了服装领域,黎鸢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为什么不把你的服装定位为国际奢牌呢?”像她真实存在的21世纪华夏在服装领域一直都是缺位的。

    现在既然这本书中的世界框架既然借助的是真实世界,那么她就想借贺兰亭的手打造属于华夏自己的国际大牌。

    贺兰亭回头看她,眼眸中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好。”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黎鸢震撼到,三言两语挑拨黎雪见田富是其一,精准筛选目标客户是其二。

    以前他光觉着她的妻子内敛优雅,现在才惊觉她恐怕有不输于男子的气概与胸怀。

    见他眼底流露出的欣赏,黎鸢不由淡笑,“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嗯?”男人好听的嗓音从喉咙溢出。

    黎鸢却不答,只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他。贺兰亭也是上道,当真皱眉思考起来。

    片刻,贺兰亭老实摇头,“不清楚。”

    黎鸢:“前几天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担心你认为我恶毒?”

    “嗯。”

    “这就是答案,我有才华有好想法恶毒一点也不影响你和我合作。”黎鸢朝他递了个眼神,“难道不是吗?”

    她这样自得意满的样子,贺兰亭倒是笑了起来,才终于明白原来她一直都想的是成为他的合作伙伴。

    一个有能力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伙伴,有点手腕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倚仗的又不是人美心善。

    他挑眉,黎鸢就知道他被说服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在通亮的灯光下无声对视。

    须臾之后,黎鸢扔掉棉签,扶着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旁轻声说:“晚安。”

    一触即离,贺兰亭还来不及反应,女人早就袅袅娜娜的走出卧室,只是鼻尖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翌日,黎鸢和秦秋庭女士一同前往了医院。

    ……

    “啊啊啊,一定是黎鸢这个贱人!!!”

    两人刚到病房门口,里面就传来一阵阵沙哑尖锐的女声,随后“嘭”的一声,清脆的打砸音应声响起。

    秦秋庭一时搞不清这话是什么意思,眉头微皱的牵过黎鸢的手走了进去。

    进了屋,黎鸢才发现满地狼藉,瓷片、玻璃碎的到处都是,保温桶被打翻,空气中混合着食物的味道。

    黎鸢下意识将手放至鼻端。

    秦秋庭则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避开残渣瓷片,“阿雪我和阿鸢来看你了。”

    听见这句话后,原本还俯在亲妈王毓身上呜呜呜哭的黎雪蹭的跳起来,目光恨毒的朝两人撞来。

    黎鸢自从踏进这里,就十分警惕,眼看她使出憋住气要撞上两人,这个力度要是被撞上,地上的碎瓷片能直接插进头皮。

    关键时刻,黎鸢手急眼快拉住秦秋庭灵活闪到一旁,下一秒收势不及的女人毫不意外扑到尖利的瓷片上。

    “啊——”

    黎鸢看向跌坐地上的女人,她的面容憔悴不堪,沿着脖颈一路往下,宽大的病号服里露出来的肌肤没一处好肉全是青紫,手臂处臀部有血液不断渗出衣服。

    光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如此骇人,不用想,黎鸢也知道遮住的地方是何等的狼狈。

    黎雪这副模样显然是惹人怜惜的,但秦秋庭女士罕见的没有上前,反而紧紧的握住身旁黎鸢的手。

    显然秦秋庭没有错过黎雪眼底的阴鸷,她安抚的拍拍黎鸢的手。

    “黎鸢你个贱人,女表子,是不是你和田富合伙算计我!是不是你。”黎雪伸手抓起地上的玻璃。

    黎鸢眼不错珠地盯着她的动作,扬声,“302病房的客人疯了。”

    这一声叫嚷令黎雪更加激动,她目眦尽裂恶狠狠盯着黎鸢,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捏紧玻璃片癫狂的朝黎鸢走去。

    王毓也对黎鸢气的不行,今天一早黎雪醒来就和她说了是这扫把星害的,心里恨不得扒她皮。

    现在看到女儿想出手,她立马把房门锁死,为了防止秦秋庭帮忙她还给房门上了把锁头,把钥匙丢进裤兜,振奋精神上前帮忙。

    王毓以前是文工团的对上在21世纪自小学过防身术的黎鸢毫无胜算,不过黎鸢倒没反抗,任由她抓。

    看她不反抗秦秋庭女士急的不行,都要上手了,却看见在黎雪拿着玻璃挥舞时,黎鸢就一个弯腰躲了过去。

    倒是她后面的王毓反应不及,被划伤了脸。

    “啊——”女儿短促的尖叫响彻病房。

    黎雪没划到黎鸢怒气更升腾,甚至无视王毓脸上的伤口,癫狂向黎鸢挥去。

    “去死,贱人!”

    她每出一次手,伴随的就是王毓杀猪般的吼叫。

    “啊啊啊”

    “医生呢?快来人啊。”王毓人都吓傻了,捂着身上的伤口叫苦不迭。

    秦秋庭:“……被你锁在门外了。”

    噗嗤,黎鸢被秦女士一本正经的话逗的笑出声。王毓狠狠横了眼婆媳两,又转头看向被医生拍的啪啪作响的门,一时犹豫不决。

    可惜黎鸢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她寸步不离跟在王毓的身旁,拿她当活靶子,眼看黎雪攻势越来越来猛。

    王毓更是有苦说不出,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最后她只得颤巍巍的掏出钥匙给门外的医生开了锁。

    很快,三五个白大褂风风火火呼啦赶来把人绑在病床上。

    病床上的黎雪蓬头垢面状若癫狂,嘴里还在谩骂不休。“黎鸢你不得好死。”

    “你个□□!”

    “下面都被人玩烂了吧,你个破鞋。”

    ……

    污言秽语,秦秋庭听得眉头拧的死紧,“黎雪你不能随便这样毁谤一个女人的名声啊。”她其实是想说尤其被毁谤的人还是你堂妹,不过看刚才母女两的操作,她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了解过这两人。

    她可怜的儿媳把人当亲人,别人可不见得这么想。虽然她从小就拿黎雪当女儿养,但她很清楚现在谁才是自己的家人,亲疏远近她还是懂的,秦秋庭担忧的看了眼黎鸢,见她情绪良好才的稍稍宽心。

    不过,此时的黎雪把秦秋庭当成了唯一稻草,她不但没停止还的越发起劲,“秦姨我没有毁谤她。你大概不知道吧,她早就給兰亭哥带了绿帽子了,奸夫就是田富,我这次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就是她求我去找那个奸夫谈发展地下恋情!”

    秦秋庭:“…………”她看了眼自家儿媳,干干净净的气息,文雅的性格,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怎么看怎么不像,而且她也不信有谁能在贺兰亭眼皮底下偷情。

    怎么说他儿子也是军人出身,警觉性灵敏度都不是说说的。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鸢不会做这种事的。”秦秋庭给黎鸢递了个抚慰的眼神。

    秦秋庭如此维护黎鸢,黎雪整个人开始剧烈颤抖,拼命挣扎困住自己的绳索,“放屁,她不会做这种事?我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她命令田富这样做的。”

    直到现在黎雪还坚信黎鸢被田富得了,两人是情人关系。如此看来,黎鸢猜测田富可能出于某种男人莫名其妙的尊严,没有和黎雪交代清楚。

    事实也正如黎鸢猜的那样,事发当晚,黎雪和田富相聊甚欢,她也就默认田富答应了黎鸢发展为长期情人关系。以致于最后田富找她要情□□时,她二话不说给了出去,没想到这□□竟然用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昨晚自己和田富的发生的事,黎雪如何不怨,一定是黎鸢这个贱人担心自己透露了她的秘密吩咐田富奸污自己。

    她在心里怨恨黎鸢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是她自己担心田富不答应特意带的□□,她想的很周全,一旦田富拒绝情人提议,就给田富想下药,然后交给黎鸢等两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时,引秦秋庭亲眼目睹,直接让黎鸢身败名裂。

    黎鸢名声搞臭了,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到时候她再借着安慰兰亭哥哥趁虚而入,将贺兰亭太太名头收入囊中,如此一来荣华是她的,富贵也是她的,她黎雪也不用再灰溜溜的出国进修躲避风头。

    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完美非常,可现在全毁了!!

    看她在床上哭天抢地的样子,黎鸢唇角微勾,“你错了,是你害了你自己,我可什么都不做,试想一下,如果你安安分分到出国,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吗?所以是你自己呀。”

    黎鸢伸出葱白酥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残忍的说道,“是你非要上蹿下跳,一刻也不肯停歇,现在好了,恭喜你如愿的成为他人茶语饭后的谈资。”

    三十六计,攻心为上,她就是要打碎黎雪所有的幻想,先给她指出一条路告诉她其实你大可不必受此困苦,再从容的提醒她,‘哦,不好意思啊,美好的康庄大道被你自己给毁了。’

    她要让黎雪这辈子都活在悔恨自我的世界中。

    果然,她一说完,刚才还像母鸡护犊子般咯咯不停的女人眼神黯淡了下来,黎雪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一样,破碎的跌倒在床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嘴边还在喃喃道,“我本来可以走的,我本来可以走的。”

    黎鸢可不管她,抽出湿巾慢吞吞的将自己的十指擦的干干净净。牵着秦女士的手打算家去了。

    即将出房门时,黎鸢回头看了眼这间上一秒还犹如日本鬼子过境的病房,此刻的房间安静荒凉,床上的女人蜷缩这自己,王毓是早已不在的,黎鸢有预感这样孤独寒冷的气氛或许就是将会伴随着她这个堂姐的一生。

    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黎鸢耸耸肩和秦秋庭走了出去。

    秦秋庭虽然不知道他们两姐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这个人就是护短,就今天王毓母子俩这么欺负她儿媳,不骂他们都算是给面子了。而她先前想帮衬黎雪的心在今天也算是彻底的淡了。

    欺负她的人,自生自灭算了!

    ……

    几天过后,黎鸢正拿着剪刀在自家花圃里修修剪剪时,吴姨带来了消息。

    “听说黎雪和田富订婚了。”

    黎鸢手都没停,认认真真的将橙色藤本月季的枝蔓绕到篱笆上回头对着吴姨笑了笑,“意料之内。”

    她有想过借黎家的势力以流氓罪告田富,如果有黎家从中周旋施压,死刑不是问题,要知道这年代的流氓罪判的力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不过她也做好了黎雪放弃上诉的打算,现在一看,黎家竟然真的打算粉饰太平。对外宣布两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那么在酒店发生这样的事一下子就变的情有可原了起来。

    “可以理解,毕竟名声对女孩子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吴姨叹息,“可以理解。”

    “就是王毓铁定那要毁容了,今天在菜市场碰到了李秀梅,随口聊了几句。”吴姨瞪大眼睛,伸出手在自己脸上夸张的比了比,“据说伤口从眼下一寸到嘴角,足有2厘米的深,现在王毓的半边脸肿的不像话,皮肉边缘都泛白了。”

    吴姨说着说着,似乎还被自己的话形容给疼到,露出了个脸疼的表情。

    黎鸢则啧了声,那可不黎雪当时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就是奔着让她毁容的,现在用到她妈身上也真是报应不爽。

    这一天整个红阳军区大院都知道了黎军长家的黎雪与未婚夫在酒店乱搞的事了,即使军区里的人有眼力见素质高没在黎家人跟前说,黎鸢也知道黎雪的日子不好过。

    一周后,就传说里黎雪灰溜溜的提前前往美国避难去了,用的还是进修,只批准两年。

    “黎家真打算放过田富?”黎鸢看向对面坐在藤椅上喝茶的贺兰亭。

    这段时间,黎鸢重规划了这个小庭院,用木头搭了个凉亭,铺上草皮,摆上三五个藤椅、吊篮,原木圆桌。

    粉色的蔷薇沿着凉亭攀爬,黎鸢还开辟了几个花圃分别栽种上绣球,鼠尾草,大丽花等夏季花卉,因为种的都是成品,这几天已经挣相在这庭院里开放了起来。

    卵石小径镶嵌在绿色的草坪上,两边栽满鲜花,生活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几乎实在庭院大变样的瞬间,贺兰亭一整个爱住了。

    早上甚至都会给花圃草坪浇完水后才离家上班。

    现在他们两口子用完晚餐后,必定要在凉亭泡上壶茶,点上蚊香安安静静的赏月。

    黎鸢也很有预见性的种上了驱蚊草,加上蚊香倒是没有蚊子前来骚扰。

    “你怎么看。”贺兰亭现在可不敢小看她。

    黎鸢莞尔一笑,“贺先生现在这么严谨?”她双手交叉垫在下巴,“这次我可真就摸不准黎家的想法。”

    按道理来说,黎书身居高位,哪里会不明白摊上田富这么个煤老板女婿会后患无穷,搞不好还会丢掉军职。

    黎鸢是知道在未来的某个时期,国家会关闭查封私开和布局不合理矿井,可以说后世倒台的煤老板多半是因为安全违规问题。

    所以别看现在这些煤老板个个表面光鲜,但背地里赚的可大都是人血馒头。尤其田富这种一看就为富不仁的人,他名下的矿井多半有雷,只是看什么时候爆罢了。

    然而,订婚一周了,也没见黎家有所行动,因此黎鸢才说自己看不透。

    “黎书不会不懂其中的厉害关系,只不过他没找到证据罢了。”

    “嗯。有道理。”黎鸢表示认同,她拿眼悄摸看了下贺兰亭,怂恿到:“既然他没找到突破口,不如黎先生帮帮他?”

    贺兰亭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他淡定呷口茶汤,懒洋洋往背后一靠,“今天我已经把证据呈上去了,不出意料这次田富逃不了牢底坐穿。”

    “呈上去?”黎鸢一下子抓住了男人话里的意思。

    贺兰亭不置可否。

    “6,还是你狠。”反应过来这个呈上去指的是直接交给司法机关立案,省过了黎书后,黎鸢由衷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完全不给黎书立功的机会。

    贺兰亭皱眉思考片刻未果,悠悠来了句,“liu是什么意思。”

    黎鸢:“……呃,夸你干的好,”见他还想说啥,黎鸢急忙说到,“到时候你可以接管过田富矿井的所有开采权。”

    “是有这个打算。”贺兰亭这段时间被他这个小妻子惊艳的都快麻木了,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赞赏道,“你好像对商业格外的敏锐。”

    废话,黎鸢心里见腹诽,怎么说她都是21世纪穿来的,家里也有企业,饭桌上听的最多的就是黎父说的两块钱的头绳他都能卖出暴利。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赚钱就是她的本能好吧。

    “我记得你学的是美术吧?”男人沉吟,片刻突然问她,“想不想去北大学经济管理。”

    黎鸢没吭声。

    贺兰亭接着说道:“我也在。”

    黎鸢这下惊讶了,对于贺兰亭在北大读研的事书里几乎没提,她只知道他的本科是国防科技大学电子工程专业,这也是他对科技未来发展看好的一个重要原因。

    没想到这大佬居然在大家到处下岗辍学投入遍地是黄金的时代拾金的时候,如此有远见的选择进修。怪不得书中的他是首富。

    黎鸢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啧啧啧,还得是你啊。”

    贺兰亭:“……”

    “去不去。”

    “不去。”

    听见她回绝,贺兰亭还想劝劝,在他看来只有知识充电才能保证自己走的又快又远。

    下一秒黎鸢开口道:“你见哪个艺术家整天张口闭口投资、经济、管理的。”

    说实话在成为企业家和艺术家之间她还是比较倾向于搞艺术。

    不然上辈子他也不可能选择学艺术,而且黎爸爸还是在无法劝说她学管理后才将家族企业不情不愿的交给她弟弟。重来一次她还是爱艺术。

    贺兰亭一本正经:“你。”

    “……”

    黎鸢被噎,随即她翘起腿,摇阿摇,没心没肺,“我告诉你,搞钱是我的副业,主业那必须是艺术。而且再说了难道就只许你赚钱养科研,不许我搞副业养艺术?”在说了,她知道90年代北大会成立一个光华管理学院,那可是全亚太地区最优秀的商学院,大不了她以后再去那。

    “可以。”贺兰亭觉得她说的没错,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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