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几点散会？带你去好吃的。”
收到池铮微信时，叶未央和莫荔正坐在回岳城的高铁上。
叶未央发了实时位置过去。
【池铮】：？
【叶未央】：回了
【池铮】：不是周日晚上回吗？
【叶未央】：临时有事，就回了
【池铮】：好吧，那下次见。
【叶未央】：嗯
叶未央把手机扔在小桌板上，“什么案子这么急，非得让咱俩赶回去。”
“不知道呀。”莫荔正在刷手机，听见“Pia”一声，扭过头看叶未央。
“昨天跟池铮去哪儿了？”莫荔把手机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仰身靠在叶未央肩头。
“吃涮肉去了。然后在停车场找了半个多小时的车。”
“嗯？”
“我让他拍照，他个二傻子拍了他的车，没有拍停车位的号，然后我俩就找不着他车了。”叶未央边说边无奈地摇头。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嗯？”
“为了能和你多待会儿。”
“那不会。想多待会也没必要在停车场。”
“哦，那是我格局小了。”莫荔轻笑一声，仍旧靠在叶未央的肩头。
“池铮和别人不一样，他有事儿都会直说，不会玩儿手段，至少跟朋友不会。”叶未央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他是个干净的人。”
叶未央顿了一下，想起昨天池铮的话，“他说要给我投资，开新所。”
莫荔起身，扭头看她。
叶未央点着头，一下下的，“不过我暂时还用不到他的钱，我手里有些钱，启动是够的，我们再签两个大的项目，应该是可以稳妥的顾住开始那段时间的。”
莫荔看着她，开口道：“我也可以出一些，金额得等五一假期我们家老靳回来，具体商量一下。”
“嗯。”
“你打算先和老林说要走，还是先去局里申请新所？”莫荔问道。
“先跟老樊说，让他跟林主任透个话。或者直接跟林主任说。不能先去局里报批。到时候局里肯定要跟林主任说，他心里大概会觉得我们背叛他了。反正去留都是个人意愿，所以我准备先跟他说。”叶未央喜欢单刀直入，一切都摊在桌面上说。
“也对。你现在有什么规划没？咱俩光是一致说好要出去单干，但是具体该怎么弄，我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莫荔看着前排的座椅背，想着毫无头绪的新所建设，倍感疲惫。
“现在林王集团的这个项目，我想和老樊谈，就算咱们走了，两个所合作。我不想丢了这个项目。”
“因为林骢珩？”
“当然不是。因为钱呀。这个项目6个点的服务费呢，这么大体量的项目，你算算服务费得多少。”
“嗯。然后呢？”
“想拿住这个项目，就得深度介入，现在这个项目才开始，咱们才审了几个不重要的合同，如果我跟老林说咱们俩要出去另立山头，一点儿谈合作的筹码都没有。”
“嗯。也是。”
“等筹划的差不多了，我就去看办公室。哎，我还是喜欢鼎盛这一排大楼。位置多好，南面是湖心公园，东面是国展中心。我准备留意一下C座或者B座那边顶层或者高一些的楼层有没有出租的。”叶未央畅想着，“对了，我问问林骢珩，他们在B座有办公室呢。”
“计划的不错。”莫荔赞许地点点头。
叶未央和莫荔从高铁站拿着行李打了出租车回律所。她俩到了的时候，老樊已经坐在林建军的办公室了，显然俩人已经谈了很久。
“什么案子这么急？”叶未央把行李包放回办公室就去了林建军的办公室。
闻到一股冲鼻的烟味，叶未央顺手打开了空调开关，调到换气模式。
“一个刑事案子。”林建军起身，推开身后的窗户。
莫荔此时也到了林建军的办公室。
林建军坐回到老板椅上，指指桌上的文件，“□□案，刚抓进去，暂时应该还会见不成，按惯例公安第一次提审以后，才让律师见。家属昨天晚上联系的我，上午我和樊昊见了一下。我和樊昊商量了一下，这个案子你们俩主办，刑事业务部助理做辅助。下周你们争取去会见。”
“为啥？我不做涉及人身的刑事案件。”叶未央一脸疑问，一个□□案，安排两个女律师来办，这在整个律所都是罕见的吧。
“给你派活儿怎么还挑上了？”林建军有些不满地皱眉。
“不是我挑。我几乎没办过类案，而且□□案，大量的证据......”叶未央没有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安排我们俩？”莫荔也觉得奇怪，所以猜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是岳城工业大学的一个老师。女方是大三的学生。家属的说法是男老师给女孩儿挂了科，导致学分不够，下学期就大四了，如果这个分不够，会影响毕业，所以她就去找了这个老师。最后没成，就反咬了这个老师一口。”坐在林建军办公室西侧沙发的樊昊解释道。
“这个案子，双方的身份都比较特殊。传出去对这个女孩也会有影响。所以学校的意见是最好能协商解决，并且学校方面也已经和公安接触了。现在是和受害人方面也需要谈。”林建军补充道。
“所以你是想让我和莫律师去和女孩儿谈？”叶未央眯着眼看林建军，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不是。暂时不需要律师和女孩儿谈，学校会安排人。”林建军说道。
“那是为什么非得安排两个女律师接？”叶未央看着林建军，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你们俩是女的，在案件处理过程中可以获得办案人和大众的信任，为嫌疑人争取好感。”樊昊说道。
“咱们又不是陪审团制度，需要打动陪审团投无罪票。法院只看检察院提交的证据和检察院的意见。辩护律师是男是女又如何？”莫荔嗤笑一声，觉得樊昊的说辞有些荒谬。
四个人都不说话，各怀心事。
樊昊的手机突然响，惊了众人一下。樊昊迅速接了电话：“嗯，还在所里，正在说案子。不信你现在过来看看。真是的，没事儿挂了。”
莫荔和叶未央迅速对视一眼，俩人同时撇嘴，露出不屑的表情。
樊昊挂了电话，开口，“你俩也别非得问为啥了。理由我和林主任都说了。你俩不信，我们也没办法。”
“给，这是授权委托书和拘留通知书，周一你们办了所函和会见信，去看看什么时候能会见。”林建军说着，拿起桌上的几张纸，递给莫荔。
“那咱们就这样。媳妇打电话催了，让回家吃饭。”樊昊站起身，准备离开。
莫荔接过林建军递给的材料，揶揄了樊昊一句：“是张静查岗呢吧？”
“那就不请大家吃饭了，周六了，都早点儿回家。”林建军起身，关了身后的窗户，拿了包，准备回家。
叶未央跟着莫荔去了莫荔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身子往下一滑，半躺半靠在沙发上，“这个老狐狸不知道是打的什么算盘，我从来不做伤害类刑事案子，你也没办过□□案，竟然安排咱俩主办。”
莫荔坐在办公椅上，把从林建军那拿回来的文件往桌上一扔，“你看着，准是后面要去和受害人谈判，安排咱们女律师去，好说话。”
叶未央仰躺着半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走吧，回家吧，都六点了。我也回家看我儿子去了。别想那么多，到时候看情况吧。案子总得有人做。”莫荔起身，从书柜旁边提出行李箱。
“嗯。回家睡觉。”叶未央从沙发上起身，和莫荔一起走出的她办公室，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叶未央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街道上如蝼蚁般大小来往的车辆，拿出手机给池铮回微信。
【叶未央】：我到岳城了。回来一直在开会，忘了给你回微信了
【池铮】：我算着你该到了，但一直也不给我回信。
【池铮】：什么案子这么急？
【叶未央】：□□
【池铮】：？女律师办□□案？
【叶未央】：嗯。律师和医生一样，眼里没有性别，只有法律关系和证据事实。
【池铮】：好吧，叶律师威武。
叶未央看着池铮的微信，苦笑。她不想威威。
【池铮】：吃晚饭了没？
【叶未央】：还没，刚开完会，在办公室歇会儿，一会儿回家点个外卖吃。
叶未央抬手，拍了张苏庭大街的照片发过去。
【池铮】：办公室的视角不错。
【叶未央】：什么时候你回来了，来我这坐坐。
【池铮】：嗯。不过你知道，我对律所、法院什么的地方都有点儿抗拒，老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
【叶未央】：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池铮】：就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叶未央没有回复，攥着手机坐在椅子上发呆。
过了许久，点开微信回了条微信给池铮“其实，我有时也会有这种感觉。”
池铮的微信回得很快：“吓死我了，以为又把姑奶奶你惹怒了呢。”
叶未央看着池铮发来的可怜表情，不禁笑出声来，“哪儿那么容易怒呀，让你一说我成暴君了。”
【池铮】：怎么不容易怒，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一言不合就把我书包从三楼扔出去了，一整个天女散书。
叶未央看着手机，笑着摇摇头，不禁在心里感叹—－“有些往事确实不适合回忆。”
【叶未央】：周末愉快！
【池铮】：好好吃饭，愉快。
叶未央转回身子，把手机塞进包里，起身从沙发上拎起行李包，回家。
收到池铮微信时，叶未央和莫荔正坐在回岳城的高铁上。
叶未央发了实时位置过去。
【池铮】：？
【叶未央】：回了
【池铮】：不是周日晚上回吗？
【叶未央】：临时有事，就回了
【池铮】：好吧，那下次见。
【叶未央】：嗯
叶未央把手机扔在小桌板上，“什么案子这么急，非得让咱俩赶回去。”
“不知道呀。”莫荔正在刷手机，听见“Pia”一声，扭过头看叶未央。
“昨天跟池铮去哪儿了？”莫荔把手机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仰身靠在叶未央肩头。
“吃涮肉去了。然后在停车场找了半个多小时的车。”
“嗯？”
“我让他拍照，他个二傻子拍了他的车，没有拍停车位的号，然后我俩就找不着他车了。”叶未央边说边无奈地摇头。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嗯？”
“为了能和你多待会儿。”
“那不会。想多待会也没必要在停车场。”
“哦，那是我格局小了。”莫荔轻笑一声，仍旧靠在叶未央的肩头。
“池铮和别人不一样，他有事儿都会直说，不会玩儿手段，至少跟朋友不会。”叶未央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他是个干净的人。”
叶未央顿了一下，想起昨天池铮的话，“他说要给我投资，开新所。”
莫荔起身，扭头看她。
叶未央点着头，一下下的，“不过我暂时还用不到他的钱，我手里有些钱，启动是够的，我们再签两个大的项目，应该是可以稳妥的顾住开始那段时间的。”
莫荔看着她，开口道：“我也可以出一些，金额得等五一假期我们家老靳回来，具体商量一下。”
“嗯。”
“你打算先和老林说要走，还是先去局里申请新所？”莫荔问道。
“先跟老樊说，让他跟林主任透个话。或者直接跟林主任说。不能先去局里报批。到时候局里肯定要跟林主任说，他心里大概会觉得我们背叛他了。反正去留都是个人意愿，所以我准备先跟他说。”叶未央喜欢单刀直入，一切都摊在桌面上说。
“也对。你现在有什么规划没？咱俩光是一致说好要出去单干，但是具体该怎么弄，我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莫荔看着前排的座椅背，想着毫无头绪的新所建设，倍感疲惫。
“现在林王集团的这个项目，我想和老樊谈，就算咱们走了，两个所合作。我不想丢了这个项目。”
“因为林骢珩？”
“当然不是。因为钱呀。这个项目6个点的服务费呢，这么大体量的项目，你算算服务费得多少。”
“嗯。然后呢？”
“想拿住这个项目，就得深度介入，现在这个项目才开始，咱们才审了几个不重要的合同，如果我跟老林说咱们俩要出去另立山头，一点儿谈合作的筹码都没有。”
“嗯。也是。”
“等筹划的差不多了，我就去看办公室。哎，我还是喜欢鼎盛这一排大楼。位置多好，南面是湖心公园，东面是国展中心。我准备留意一下C座或者B座那边顶层或者高一些的楼层有没有出租的。”叶未央畅想着，“对了，我问问林骢珩，他们在B座有办公室呢。”
“计划的不错。”莫荔赞许地点点头。
叶未央和莫荔从高铁站拿着行李打了出租车回律所。她俩到了的时候，老樊已经坐在林建军的办公室了，显然俩人已经谈了很久。
“什么案子这么急？”叶未央把行李包放回办公室就去了林建军的办公室。
闻到一股冲鼻的烟味，叶未央顺手打开了空调开关，调到换气模式。
“一个刑事案子。”林建军起身，推开身后的窗户。
莫荔此时也到了林建军的办公室。
林建军坐回到老板椅上，指指桌上的文件，“□□案，刚抓进去，暂时应该还会见不成，按惯例公安第一次提审以后，才让律师见。家属昨天晚上联系的我，上午我和樊昊见了一下。我和樊昊商量了一下，这个案子你们俩主办，刑事业务部助理做辅助。下周你们争取去会见。”
“为啥？我不做涉及人身的刑事案件。”叶未央一脸疑问，一个□□案，安排两个女律师来办，这在整个律所都是罕见的吧。
“给你派活儿怎么还挑上了？”林建军有些不满地皱眉。
“不是我挑。我几乎没办过类案，而且□□案，大量的证据......”叶未央没有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安排我们俩？”莫荔也觉得奇怪，所以猜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是岳城工业大学的一个老师。女方是大三的学生。家属的说法是男老师给女孩儿挂了科，导致学分不够，下学期就大四了，如果这个分不够，会影响毕业，所以她就去找了这个老师。最后没成，就反咬了这个老师一口。”坐在林建军办公室西侧沙发的樊昊解释道。
“这个案子，双方的身份都比较特殊。传出去对这个女孩也会有影响。所以学校的意见是最好能协商解决，并且学校方面也已经和公安接触了。现在是和受害人方面也需要谈。”林建军补充道。
“所以你是想让我和莫律师去和女孩儿谈？”叶未央眯着眼看林建军，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不是。暂时不需要律师和女孩儿谈，学校会安排人。”林建军说道。
“那是为什么非得安排两个女律师接？”叶未央看着林建军，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你们俩是女的，在案件处理过程中可以获得办案人和大众的信任，为嫌疑人争取好感。”樊昊说道。
“咱们又不是陪审团制度，需要打动陪审团投无罪票。法院只看检察院提交的证据和检察院的意见。辩护律师是男是女又如何？”莫荔嗤笑一声，觉得樊昊的说辞有些荒谬。
四个人都不说话，各怀心事。
樊昊的手机突然响，惊了众人一下。樊昊迅速接了电话：“嗯，还在所里，正在说案子。不信你现在过来看看。真是的，没事儿挂了。”
莫荔和叶未央迅速对视一眼，俩人同时撇嘴，露出不屑的表情。
樊昊挂了电话，开口，“你俩也别非得问为啥了。理由我和林主任都说了。你俩不信，我们也没办法。”
“给，这是授权委托书和拘留通知书，周一你们办了所函和会见信，去看看什么时候能会见。”林建军说着，拿起桌上的几张纸，递给莫荔。
“那咱们就这样。媳妇打电话催了，让回家吃饭。”樊昊站起身，准备离开。
莫荔接过林建军递给的材料，揶揄了樊昊一句：“是张静查岗呢吧？”
“那就不请大家吃饭了，周六了，都早点儿回家。”林建军起身，关了身后的窗户，拿了包，准备回家。
叶未央跟着莫荔去了莫荔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身子往下一滑，半躺半靠在沙发上，“这个老狐狸不知道是打的什么算盘，我从来不做伤害类刑事案子，你也没办过□□案，竟然安排咱俩主办。”
莫荔坐在办公椅上，把从林建军那拿回来的文件往桌上一扔，“你看着，准是后面要去和受害人谈判，安排咱们女律师去，好说话。”
叶未央仰躺着半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走吧，回家吧，都六点了。我也回家看我儿子去了。别想那么多，到时候看情况吧。案子总得有人做。”莫荔起身，从书柜旁边提出行李箱。
“嗯。回家睡觉。”叶未央从沙发上起身，和莫荔一起走出的她办公室，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叶未央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街道上如蝼蚁般大小来往的车辆，拿出手机给池铮回微信。
【叶未央】：我到岳城了。回来一直在开会，忘了给你回微信了
【池铮】：我算着你该到了，但一直也不给我回信。
【池铮】：什么案子这么急？
【叶未央】：□□
【池铮】：？女律师办□□案？
【叶未央】：嗯。律师和医生一样，眼里没有性别，只有法律关系和证据事实。
【池铮】：好吧，叶律师威武。
叶未央看着池铮的微信，苦笑。她不想威威。
【池铮】：吃晚饭了没？
【叶未央】：还没，刚开完会，在办公室歇会儿，一会儿回家点个外卖吃。
叶未央抬手，拍了张苏庭大街的照片发过去。
【池铮】：办公室的视角不错。
【叶未央】：什么时候你回来了，来我这坐坐。
【池铮】：嗯。不过你知道，我对律所、法院什么的地方都有点儿抗拒，老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
【叶未央】：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池铮】：就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叶未央没有回复，攥着手机坐在椅子上发呆。
过了许久，点开微信回了条微信给池铮“其实，我有时也会有这种感觉。”
池铮的微信回得很快：“吓死我了，以为又把姑奶奶你惹怒了呢。”
叶未央看着池铮发来的可怜表情，不禁笑出声来，“哪儿那么容易怒呀，让你一说我成暴君了。”
【池铮】：怎么不容易怒，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一言不合就把我书包从三楼扔出去了，一整个天女散书。
叶未央看着手机，笑着摇摇头，不禁在心里感叹—－“有些往事确实不适合回忆。”
【叶未央】：周末愉快！
【池铮】：好好吃饭，愉快。
叶未央转回身子，把手机塞进包里，起身从沙发上拎起行李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