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完了,郭振他们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指认尉迟文號有更多的涉毒违法行为,比如贩毒,藏毒,以贩养吸。

    这让郭振他们有些失望。

    “看来尉迟文號只有这七天的治安拘留了,这家伙出来之后,又该那什么了吧。”

    看着填写搜查手续的郭振,何志伟担心地说,这种“你懂得”的问话方式,并不用说全。

    尉迟文號出来之后,大概率仍然会危害社会、继续作恶人间。

    “那谁知道呢,这家伙吸粉,又有病,应该不会那么色了,但是他这家伙却用吸食兴奋剂,吃伟哥,让自己保持亢奋状态,所以就很可恶。”

    郭振把填好的搜查手续,递给了物业经理签字。

    “这就是说,他这么做,不是为了生理需求?”

    留文在旁边插嘴问,坏人见多了,这种损人不利己,拼了老命干坏事的嫌犯,最不招人待见。

    在古代,这种烂人被逮进到衙门,二话不说,肯定会被一百威棒伺候吧,先打他个,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皮开肉绽。

    大家走到走廊里,纷纷脱掉鞋套,摘下医用橡胶手套,一起向电梯走去。

    电梯里没人,一下就被他们八个人挤满。

    “这只是我个人推测而已,没有证据证明。”

    郭振接着留文的话茬说,他眼睛看着电梯门,耸了耸肩,十分无奈。

    “李瑞怎么样了?”

    何志伟想起了那个站街女。

    “带她复查了一下,她身体内初步形成了抗体,应该说病毒阻断成功。解除羁押后,她自己还要再去复查,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还是不该遭此横祸吧。”

    出了楼门,郭振伸出手与何志伟握手道别。

    “咱们可能还会再见面的,我争取把那个人渣留在拘留所。”

    何志伟知道,只有找到证据,才能破案,如果证据确凿,才能将尉迟文號继续羁押在拘留所里,等待审判。

    这个人渣出不来,就不会再有机会祸祸人间、危害社会。

    “好,希望您能成功。”

    郭振说完,带着他的两个同事走了。

    何志伟探组这次搜查收获颇丰,但也没有铁证。证据不足,难以形成证据闭环链,不足以办成铁证如山的铁案。

    “下一步,鹏子你还要再去一趟拘留所,找一下汤蔚辰。”

    何志伟边走边向停车的位置走。大家陆续地上了单位的suv车,崔鹏开车,何志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那架无人机刚好够可以固定在后备箱。

    “还去干嘛,我昨天拘留所,给他们都定了位,排除了麻子六和汤蔚辰有作案的可能性,他们都有当晚不在场证据。”

    崔鹏还是心粗。他系上安全带,发动了汽车,案件分析,在车上进行又不占时间,又不容易摸鱼。一举几得。

    “在尉迟文號租住的房间不是说了吗,怎么又忘了,今天你去拘留所,是让汤蔚辰辨认无人机。”

    何志伟埋怨了一句,这家伙怎么又犯老毛病了,记性忽好忽坏,撂爪就忘。

    “对了,我还要去航模学校,借几架长相相近的无人机模型,才能让汤蔚辰进行辨认。”

    留文补充道。

    “详子,你去找老必的爱人,把他家那架无人机借来,一同让汤蔚辰辨认。”

    何志伟吩咐着周详。

    “对啊,这样就能证明老必的清白了!”

    崔鹏恍然大悟,如果汤蔚辰指认这架无人机,是劫走骆秉承现金的那架,那么他指控老必敲诈解宫海的事情,就不攻自破了。

    “但愿吧,如果汤蔚辰只是远观,未必看的清楚。”

    何志伟希望洗刷掉这种似是而非的嫌疑,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让人十分无奈,没有证据,没人会替你担这个责任。

    “其实,这已经是一起无头案了,解宫海和骆秉承都死了,又没人报案,案情到底如何,没人说的清楚。”

    留文担心解宫海被敲诈的事情,无从立案。

    “如果能排除掉汤蔚辰的指控,老必就不会背这口黑锅了。”

    周详说出了何志伟想要达成的目的。

    “对,即使汤蔚辰指认了这架无人机,就是劫走骆秉承现金的那架,这项指控,未必留得住尉迟文號。但这一指控,可以打击尉迟文號的心里防线,让他的所作所为无所遁形,从而失去抵抗能力。”

    这次搜查,何志伟在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没能找到死者日记,和解宫海的视频u盘。

    “但是,要靠无人机,撬开尉迟文號的嘴,应该很难。”

    留文认为尉迟文號不会束手就擒。

    “瘾君子意志力应该没那么难吧!”() ()

    崔鹏觉得吸毒的人只信毒品,眼中只认毒品。有了毒品,天王老子都可以出卖,别说是出卖他自己了。

    “唉,不能威逼利诱,他毒瘾上来了,啥都说,一旦他心智正常了,他就会翻供。他们这些人的口供,出尔反尔,瞎话连篇,真定罪,只能是铁证。”

    何志伟见识过这些吸毒人员。

    “从他家搜查出来的首饰,就是铁证,足够定他的罪了啊。”

    崔鹏想的过于简单了,很多案子都是这样,被打回来重新侦查。

    “是铁证,但也是孤证,还不能形成证据闭环链条。”

    何志伟知道靠这个给尉迟文號定罪,还有些难度。

    “那就难了,你要想在他治安拘留期满前,找到足够给他定罪的证据,时间还是太短了。”

    留文忧心重重地说。

    “是啊,时间不等人,我们只有奋蹄狂奔了。”

    何志伟激励着大家。

    “我一会儿和详子去老必家,然后到拘留所,等留文的航模无人机。然后让汤蔚辰在拘留所进行辨认。”

    崔鹏征询着何志伟的意见。

    “好,一会儿大家一起回去,开介绍信办手续,我去找赵队请示一下,下一步怎么走。如果能把案子要回来,并且可以彻查那个保密电话,就能节约很多时间,像现在这样再搞迂回战术,就太费时费力,而且见效慢了。”

    何志伟忍不住抱怨起来。

    “就是,解宫海和骆秉承都垮台了,怎么还这么碍手碍脚的啊,不知道他们怕什么,咱们难道还会乱说不成?”

    周详跟着何志伟抱怨。

    “嘿嘿,别人不好说,你这个‘包打听’周详,肯定也是快嘴详。”

    崔鹏又开始调侃起了周详。

    “唉,我估计还是难沟通,单位之间,不可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今天给了,明天后悔了,然后厚着脸皮,再要回来。”

    何志伟没等周详与崔鹏拌嘴,就把话题引入正题。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为此找过武局,武局已经是明确拒绝了,这事真要怪的话,怪就怪罗钺铭的背景太复杂了。

    “是啊,打脸的事,没人会干,确实很难。”

    崔鹏确认,赵国良也不是一个容易被说动的人。

    “不要回来也行,我想正面接触一下尉迟文號。看看从他嘴里能撬出什么线索,找到突破口。”

    何志伟此时真正想做的其实是这个。

    “那他还不惊了他,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功课做足,然后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吗?”

    崔鹏吃了一惊,这速度太快了。

    “这种人,放到外面一天,都会给大家带来威胁。”

    周详支持冒险。

    “家都搜了,物证都扣了,也不怕打草惊蛇了。”

    何志伟知道这事不可能再隐藏下去了。

    “他跑了,咋办?”

    崔鹏担心地问。这两个月的追逃,让他知道一旦外逃,再抓回来就难了。

    “要跑,他早就跑了,我从海南回来的时候,在机场碰到他,他就是刚从国外回来。”

    何志伟相信他那时没逃,肯定有他的理由。

    “那时,他觉得自己没有暴露吧。”

    崔鹏觉得这些人都会高看自己,觉得警察无能。

    “他自己做过警察,他不会那么心存侥幸。”

    何志伟相信尉迟文號不傻。

    “他都到了国外了,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留文也想不通。

    “他又是吸毒,又有病,这都是烧钱的事,如果他没有足够的经费,活下去都难,他能跑哪去呢。”

    何志伟分析着尉迟文號的情况。

    “对啊,不管他跑到哪,重新找个供毒的上家,还有去医院看病实名制,他想偷偷地治病都难。”

    留文也支持直接何志伟的观点。

    “这么一说也对,别说尉迟文號这种病恹恹样子了,骆秉承、林亮、张安年轻气壮,跑出境外,抱团打拼,都没扎下根,结果俩死一重伤。”

    崔鹏也承认,尉迟文號逃跑就是死路一条。

    “他要是真跑了,畏罪潜逃,这案子就破了。”

    周详说了一句没用的实话。

    “说起看病,我想起来了,周详你从老必爱人那拿到无人机之后,交给崔鹏,你去医保中心一趟”

    何志伟交给周详另一个任务。

    “又去医保中心干嘛?”

    查罗钺铭堕胎的事,都让他条件反射,他一听去医疗系统查案就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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