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荣耀5
“再往上一点。”
“不，还是往下点比较好。”
亚克丽丝仔细看着葬仪屋把画往下挪了点，
“果然还是往上点比较好。”
葬仪屋背对着亚克丽丝笑得越发和善，听话地把画微不可见地往下挪了点。
“大小姐一早就很有精神呢~”
“啊，是艾莉亚啊。”
艾莉亚一礼，“大小姐这是在挂画吗？”
“是啊。”
“不过在走廊上挂画这件事最好还是能和夫人说一声呢，夫人非常不喜欢一些画，要是被她看见夫人可是会……”
“艾莉亚，怎么这么久都没把……”维塔利娅看见葬仪屋正在挂着的画，眉头狠狠一皱，“谁允许你在这随便换一幅画的？！”
葬仪屋丝毫没有被训斥地样子，维持着挂画的姿势不动只转了些头，微笑道，“夫人日安，至于这画是大小姐吩咐在下挂上去的。”
“亚克丽丝？”
“是，母亲，是我吩咐古雷特布列多做的，”亚克丽丝丝毫没在意维塔利娅的生气，端着笑容拉过维塔利娅的手，让她从正面欣赏那幅画，“母亲你看，蓝斯是不是画的很好，尤其是画中小姐，那么高贵美丽……”
“……够了。”
“悬崖下的浪花也是真是无比，真想成为画中的少女，这样就可以……”
“我说够了！”维塔利娅猛地甩开亚克丽丝的手，面上的愠怒一发不可收拾，“艾莉亚！”
艾莉亚镇静地应话，“夫人。”
“把这幅画拿去烧了！”维塔利娅喝到。
“是。”艾莉亚走到葬仪屋面前，结果男人根本没有把画递给她的意思，只转身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姐。
维塔利娅心中的怒火越发烧了起来，“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一个男仆吗？！”
“伯爵只吩咐我服侍小姐。”
维塔利娅横了身边的亚克丽丝一眼，她此刻的样子全然看不出曾经在亚克丽丝重回家时是那个百般宠爱女儿的母亲。
亚克丽丝仿佛这才从母亲的怒火中回过神，
“给她。”
葬仪屋这才把画递给艾莉亚，艾莉亚接过画匆匆退离了走廊。
亚克丽丝示意葬仪屋也退下。
“妈妈怎么突然生气了，是不是您很讨厌蓝斯的画，抱歉，我之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不知道妈妈……”
维塔利娅听到亚克丽丝的解释，这才勉强一笑，但眼中的风暴怎么也压不下去，“吓着了，是母亲的不对，母亲只是太讨厌这个画家了……”
“啊，是吗。”亚克丽丝体贴一笑，再次拉上维塔利娅的手，温柔地道，“都怪我忘记了，我还以为母亲是喜欢蓝斯的。”
维塔利娅下意识又要甩开亚克丽丝的手，可亚克丽丝的力气大得很，根本不容她挣开，看着女儿的笑容莫名心里一冷，一个荒诞的念头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今天伯爵外出不在，伯爵夫人又睡得早，阿谢尔庄园的灯光很快全都暗了下去，一个黑影悄然从主人卧室遛了出来，即使四周都是黑暗，这个黑影熟练地穿过拐七拐八的走廊，最终停留在一个平时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储物室前。
确认四周没人后，黑影凑到锁孔前，用项链打开了储物室的门。
进了储物室后，黑影才将斗篷脱下挂在衣架上，顺便点燃了墙壁上挂蜡烛的地方。
微弱的烛光立刻照亮了不大的储藏室，入眼是密密麻麻的油画，这些画上都有着一位贵族少女，她们大多都只有模糊的面庞，但是身形明显都是同一人——其中有一幅就是白天艾莉亚要去烧掉的画。
不同白天表现出的愤怒，维塔利娅眼中露出怀念，轻轻开始抚摸离她最近的油画，“怎么可以呢？你明明画的是我，明明我是那个可以拥有幸福的人，应该是人人羡慕的那个人……既然我无法说出口，别人即使是想，也是不可以的……”
“……还有啊，亲爱的，我发现我们的女儿变了，你说是不是那个魔鬼又回来了……”维塔利娅沉浸于自己对画的碎碎念中，丝毫没有发现厚重窗帘隐隐被打开了一个缝隙。
“日安，小姐。”
亚克丽丝放下书从草地上起身，标准一礼，“日安，科罗拉子爵。”
身后银发的执事也是一礼。
麦基在亚克丽丝的注视下，莫名觉得脸上发烫，这才发现他们没什么可寒暄的，反而还麻烦大小姐站起来行礼，突然灵光一闪，
“我……上次小姐不是说想和在下比试剑术吗？在下刚好帮伯爵办完事情，现在有空可以和小姐切磋，如如果小姐方便的话不如现在……”
“现在？”亚克丽丝长长的金发随风轻轻飘起，自从晚上开始输血后，葬仪屋总喜欢揉坏白天她精心盘的头发，反正也没什么舞会要出席，干脆就随头发去了。
“啊……您不方便的话……”
“好啊。”亚克丽丝眼睛弯弯，“稍等，我去换一身衣服，等下就在以前那个练习室聚一聚吧。”
麦基显然没想到亚克丽丝那么快就答应了，双眼一亮，“那我这就去练习室等您。”
亚克丽丝笑着看麦基欢快的背影，对葬仪屋道，“告诉艾莉亚准备些点心和饮品去练习室。”
“小丽丝现在真是会使唤人啊~”
“你快离开这里了吧。”
按漫画时间进展最多一个半月，葬仪屋应该就走了，出现在凡多姆海恩家里。
“是啊，还有很多事情小生要去做呢。”葬仪屋利落转身就要走远。
“你说过不想被你扔下可以直接跟你说。”
葬仪屋回头，一阵风吹过，大小姐金色的头发直接掩盖了她的面庞，他停下步子低声笑了起来，
“我也说过你说了不代表小生要带上你。”
“我会给你看到我的价值。”
葬仪屋重新走到亚克丽丝身旁，他的手拂开风吹在亚克丽丝脸上的金发，贴在亚克丽丝画出气色的脸上，绿色眼中第一次出现亚克丽丝看得懂的不悦，“你现在的一切，是这场人偶剧再好不过的位置，老实待在自己的位置。”
“只要够优秀，没有什么位置是不能胜任的。”
“小姐，请多指教。”麦基有些紧张，小姐的剑术他是清楚的，只是个花架子，但是怎么让小姐不受伤，又能够不伤小姐的自尊……
“那么，我可要上了。”
亚克丽丝保持微笑，不说她激活了原主的剑术技能，支线任务后她就用200积分换了中级武术，加上她的慢速攻击透视，只要拖到……
亚克丽丝试探地先冲上去一剑，麦基有些吃惊亚克丽丝的速度，但还是侧身避了开来，瞧见亚克丽丝左边一个破绽，手上剑虚晃一下，直击亚克丽丝的破绽。
然而亚克丽丝向右后弯腰去，左手撑地，麦基的剑扫空，亚克丽丝立刻起身向后一跃。
第一轮试探，麦基发现亚克丽丝变得灵活多了，而亚克丽丝更加确定自己能够轻易战胜麦基，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水。
接着亚克丽丝一次次试探麦基的实力，逼得麦基直接下意识地进行反击，实则麦基已被温水煮青蛙般地落于下风，最后变成了亚克丽丝步步紧逼麦基，而实际上，亚克丽丝一半的实力都没有露出来。
“哐当——”
瓷器摔碎的声音干扰了这场比试，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练习室的地上，亚克丽丝失手划破了麦基的手臂——他连防具都没有穿戴。
亚克丽丝和麦基自然终止了比试。
“抱歉。”
“不，”麦基红着脸摇头，“小姐的剑术今非昔比，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古雷特布列多，带科罗拉子爵拿些伤药。”
“是。”
二人离开后，亚克丽丝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在门口摔碎了原本装着点心和饮品瓷器的维塔利娅。
“母亲，这些事让仆人做就好了。”亚克丽丝无视着维塔利娅带着惊慌、恐惧等等若干情绪，太复杂了，那眼神她都懒得分析，自顾自讲着，“我去找个人来收拾收拾这里。”
亚克丽丝就要错身走过维塔利娅，下一秒维塔利娅关上了练习室的门，拉住了亚克丽丝的手臂。
“你是谁？”
“母亲在开什么玩笑？我是亚克丽丝啊。”亚克丽丝迷茫地看着维塔利娅。
“我女儿不会剑术，而且脸上只会露出那讨人厌的笑容。”她知道，另一个才会剑术，另一个才会有生动的表情，即使自己的猜测证实了，但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
安静了许久。
“啊，你也知道那是你女儿啊。”
维塔利娅面色一白。
“真的是你？”
“我都回答你了，你又不信了。”
“亚克丽丝呢？”维塔利娅颤颤抖抖地道。
亚克丽丝露齿一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她成了我的一部分，但这具身体现在彻底属于我了，还要多谢你送她去那个疗养院，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解脱。”
“你！”
亚克丽丝嗤笑一声，“这么多年，我可从未忘记当日，只是因为我告诉你我曾经看见你和那个画家滚在一起，多年来你几乎不怎么和伯爵说话，一开口，你便劝他把我送去了那个疗养院。”
“你……你都记起来了？！”维塔利娅只觉得胸口闷得很。
“是啊，我真的很好奇，一个母亲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去那种地方。”
“不，我只是想让你闭嘴，那个疗养院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会把你消灭的，明明是让你……”维塔利娅不能接受亚克丽丝已经消失的事实，喃喃着蹲了下去。
“让我闭嘴？”亚克丽丝好笑地看着维塔利娅，“那天你只听了一半，五岁的时候，亚克丽丝亲自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了伯爵，所以蓝斯才会死的那么早。”
“？！”维塔利娅已经不能再震惊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亚克丽丝俯视着维塔利娅继续道，“亚克丽丝想忘记这件事，因此那时候我诞生了，后来她习惯性地把所有不想要的东西都扔给了我：她想忘记的事情、她不能拥有的情绪，我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才逐渐可以出现在她身上。”
“啊，你可能不知道，蓝斯一开始就是伯爵雇来勾引你的。他画中的人也许一开始有你，但是其实一直是另一个女人。”亚克丽丝从一旁拿来一张资料纸蹲下递给维塔利娅，“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这个。”
维塔利娅飞快地看完了资料纸，看着看着眼泪断了线地开始落下来，最后一边哭着一边摇头把纸头撕成了碎片，和先前的瓷器碎片一样散了一地。
亚克丽丝这时才慢慢蹲下来，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圈光晕，美丽的面容，虚假的微笑，魔鬼的低喃开始了，
“是不是很恨尼尔·阿谢尔？”
“不，还是往下点比较好。”
亚克丽丝仔细看着葬仪屋把画往下挪了点，
“果然还是往上点比较好。”
葬仪屋背对着亚克丽丝笑得越发和善，听话地把画微不可见地往下挪了点。
“大小姐一早就很有精神呢~”
“啊，是艾莉亚啊。”
艾莉亚一礼，“大小姐这是在挂画吗？”
“是啊。”
“不过在走廊上挂画这件事最好还是能和夫人说一声呢，夫人非常不喜欢一些画，要是被她看见夫人可是会……”
“艾莉亚，怎么这么久都没把……”维塔利娅看见葬仪屋正在挂着的画，眉头狠狠一皱，“谁允许你在这随便换一幅画的？！”
葬仪屋丝毫没有被训斥地样子，维持着挂画的姿势不动只转了些头，微笑道，“夫人日安，至于这画是大小姐吩咐在下挂上去的。”
“亚克丽丝？”
“是，母亲，是我吩咐古雷特布列多做的，”亚克丽丝丝毫没在意维塔利娅的生气，端着笑容拉过维塔利娅的手，让她从正面欣赏那幅画，“母亲你看，蓝斯是不是画的很好，尤其是画中小姐，那么高贵美丽……”
“……够了。”
“悬崖下的浪花也是真是无比，真想成为画中的少女，这样就可以……”
“我说够了！”维塔利娅猛地甩开亚克丽丝的手，面上的愠怒一发不可收拾，“艾莉亚！”
艾莉亚镇静地应话，“夫人。”
“把这幅画拿去烧了！”维塔利娅喝到。
“是。”艾莉亚走到葬仪屋面前，结果男人根本没有把画递给她的意思，只转身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姐。
维塔利娅心中的怒火越发烧了起来，“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一个男仆吗？！”
“伯爵只吩咐我服侍小姐。”
维塔利娅横了身边的亚克丽丝一眼，她此刻的样子全然看不出曾经在亚克丽丝重回家时是那个百般宠爱女儿的母亲。
亚克丽丝仿佛这才从母亲的怒火中回过神，
“给她。”
葬仪屋这才把画递给艾莉亚，艾莉亚接过画匆匆退离了走廊。
亚克丽丝示意葬仪屋也退下。
“妈妈怎么突然生气了，是不是您很讨厌蓝斯的画，抱歉，我之前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不知道妈妈……”
维塔利娅听到亚克丽丝的解释，这才勉强一笑，但眼中的风暴怎么也压不下去，“吓着了，是母亲的不对，母亲只是太讨厌这个画家了……”
“啊，是吗。”亚克丽丝体贴一笑，再次拉上维塔利娅的手，温柔地道，“都怪我忘记了，我还以为母亲是喜欢蓝斯的。”
维塔利娅下意识又要甩开亚克丽丝的手，可亚克丽丝的力气大得很，根本不容她挣开，看着女儿的笑容莫名心里一冷，一个荒诞的念头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今天伯爵外出不在，伯爵夫人又睡得早，阿谢尔庄园的灯光很快全都暗了下去，一个黑影悄然从主人卧室遛了出来，即使四周都是黑暗，这个黑影熟练地穿过拐七拐八的走廊，最终停留在一个平时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储物室前。
确认四周没人后，黑影凑到锁孔前，用项链打开了储物室的门。
进了储物室后，黑影才将斗篷脱下挂在衣架上，顺便点燃了墙壁上挂蜡烛的地方。
微弱的烛光立刻照亮了不大的储藏室，入眼是密密麻麻的油画，这些画上都有着一位贵族少女，她们大多都只有模糊的面庞，但是身形明显都是同一人——其中有一幅就是白天艾莉亚要去烧掉的画。
不同白天表现出的愤怒，维塔利娅眼中露出怀念，轻轻开始抚摸离她最近的油画，“怎么可以呢？你明明画的是我，明明我是那个可以拥有幸福的人，应该是人人羡慕的那个人……既然我无法说出口，别人即使是想，也是不可以的……”
“……还有啊，亲爱的，我发现我们的女儿变了，你说是不是那个魔鬼又回来了……”维塔利娅沉浸于自己对画的碎碎念中，丝毫没有发现厚重窗帘隐隐被打开了一个缝隙。
“日安，小姐。”
亚克丽丝放下书从草地上起身，标准一礼，“日安，科罗拉子爵。”
身后银发的执事也是一礼。
麦基在亚克丽丝的注视下，莫名觉得脸上发烫，这才发现他们没什么可寒暄的，反而还麻烦大小姐站起来行礼，突然灵光一闪，
“我……上次小姐不是说想和在下比试剑术吗？在下刚好帮伯爵办完事情，现在有空可以和小姐切磋，如如果小姐方便的话不如现在……”
“现在？”亚克丽丝长长的金发随风轻轻飘起，自从晚上开始输血后，葬仪屋总喜欢揉坏白天她精心盘的头发，反正也没什么舞会要出席，干脆就随头发去了。
“啊……您不方便的话……”
“好啊。”亚克丽丝眼睛弯弯，“稍等，我去换一身衣服，等下就在以前那个练习室聚一聚吧。”
麦基显然没想到亚克丽丝那么快就答应了，双眼一亮，“那我这就去练习室等您。”
亚克丽丝笑着看麦基欢快的背影，对葬仪屋道，“告诉艾莉亚准备些点心和饮品去练习室。”
“小丽丝现在真是会使唤人啊~”
“你快离开这里了吧。”
按漫画时间进展最多一个半月，葬仪屋应该就走了，出现在凡多姆海恩家里。
“是啊，还有很多事情小生要去做呢。”葬仪屋利落转身就要走远。
“你说过不想被你扔下可以直接跟你说。”
葬仪屋回头，一阵风吹过，大小姐金色的头发直接掩盖了她的面庞，他停下步子低声笑了起来，
“我也说过你说了不代表小生要带上你。”
“我会给你看到我的价值。”
葬仪屋重新走到亚克丽丝身旁，他的手拂开风吹在亚克丽丝脸上的金发，贴在亚克丽丝画出气色的脸上，绿色眼中第一次出现亚克丽丝看得懂的不悦，“你现在的一切，是这场人偶剧再好不过的位置，老实待在自己的位置。”
“只要够优秀，没有什么位置是不能胜任的。”
“小姐，请多指教。”麦基有些紧张，小姐的剑术他是清楚的，只是个花架子，但是怎么让小姐不受伤，又能够不伤小姐的自尊……
“那么，我可要上了。”
亚克丽丝保持微笑，不说她激活了原主的剑术技能，支线任务后她就用200积分换了中级武术，加上她的慢速攻击透视，只要拖到……
亚克丽丝试探地先冲上去一剑，麦基有些吃惊亚克丽丝的速度，但还是侧身避了开来，瞧见亚克丽丝左边一个破绽，手上剑虚晃一下，直击亚克丽丝的破绽。
然而亚克丽丝向右后弯腰去，左手撑地，麦基的剑扫空，亚克丽丝立刻起身向后一跃。
第一轮试探，麦基发现亚克丽丝变得灵活多了，而亚克丽丝更加确定自己能够轻易战胜麦基，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水。
接着亚克丽丝一次次试探麦基的实力，逼得麦基直接下意识地进行反击，实则麦基已被温水煮青蛙般地落于下风，最后变成了亚克丽丝步步紧逼麦基，而实际上，亚克丽丝一半的实力都没有露出来。
“哐当——”
瓷器摔碎的声音干扰了这场比试，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练习室的地上，亚克丽丝失手划破了麦基的手臂——他连防具都没有穿戴。
亚克丽丝和麦基自然终止了比试。
“抱歉。”
“不，”麦基红着脸摇头，“小姐的剑术今非昔比，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古雷特布列多，带科罗拉子爵拿些伤药。”
“是。”
二人离开后，亚克丽丝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在门口摔碎了原本装着点心和饮品瓷器的维塔利娅。
“母亲，这些事让仆人做就好了。”亚克丽丝无视着维塔利娅带着惊慌、恐惧等等若干情绪，太复杂了，那眼神她都懒得分析，自顾自讲着，“我去找个人来收拾收拾这里。”
亚克丽丝就要错身走过维塔利娅，下一秒维塔利娅关上了练习室的门，拉住了亚克丽丝的手臂。
“你是谁？”
“母亲在开什么玩笑？我是亚克丽丝啊。”亚克丽丝迷茫地看着维塔利娅。
“我女儿不会剑术，而且脸上只会露出那讨人厌的笑容。”她知道，另一个才会剑术，另一个才会有生动的表情，即使自己的猜测证实了，但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
安静了许久。
“啊，你也知道那是你女儿啊。”
维塔利娅面色一白。
“真的是你？”
“我都回答你了，你又不信了。”
“亚克丽丝呢？”维塔利娅颤颤抖抖地道。
亚克丽丝露齿一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她成了我的一部分，但这具身体现在彻底属于我了，还要多谢你送她去那个疗养院，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解脱。”
“你！”
亚克丽丝嗤笑一声，“这么多年，我可从未忘记当日，只是因为我告诉你我曾经看见你和那个画家滚在一起，多年来你几乎不怎么和伯爵说话，一开口，你便劝他把我送去了那个疗养院。”
“你……你都记起来了？！”维塔利娅只觉得胸口闷得很。
“是啊，我真的很好奇，一个母亲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去那种地方。”
“不，我只是想让你闭嘴，那个疗养院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会把你消灭的，明明是让你……”维塔利娅不能接受亚克丽丝已经消失的事实，喃喃着蹲了下去。
“让我闭嘴？”亚克丽丝好笑地看着维塔利娅，“那天你只听了一半，五岁的时候，亚克丽丝亲自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了伯爵，所以蓝斯才会死的那么早。”
“？！”维塔利娅已经不能再震惊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亚克丽丝俯视着维塔利娅继续道，“亚克丽丝想忘记这件事，因此那时候我诞生了，后来她习惯性地把所有不想要的东西都扔给了我：她想忘记的事情、她不能拥有的情绪，我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才逐渐可以出现在她身上。”
“啊，你可能不知道，蓝斯一开始就是伯爵雇来勾引你的。他画中的人也许一开始有你，但是其实一直是另一个女人。”亚克丽丝从一旁拿来一张资料纸蹲下递给维塔利娅，“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这个。”
维塔利娅飞快地看完了资料纸，看着看着眼泪断了线地开始落下来，最后一边哭着一边摇头把纸头撕成了碎片，和先前的瓷器碎片一样散了一地。
亚克丽丝这时才慢慢蹲下来，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圈光晕，美丽的面容，虚假的微笑，魔鬼的低喃开始了，
“是不是很恨尼尔·阿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