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正文卷第二百三十章:我的苍天,这特么叫陋室?!“刘表死得早,孙策死不了。”

    张韩言简意赅的说道,让曹操和郭嘉一时忍俊不禁,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这话说得太直接了。

    而且也有点难听,人家刘表确实老迈,孙策得罪的人确实也多,但直白说出来也有点侮辱人。

    不过,话糙理不糙。

    “我也这么想,但没办法,”曹操依旧从容,并未有什么惊异之色,“总得有取舍。”

    “要南方乱,就必须借助孙策的军力,至于未来如何,再去争取便是。”

    “我有一略,二位试听之,”张韩拱手而言,神态郑重。

    他明白历史已经在此处得以改变,唯有尽可能想办法去扭转、防范,方可立于不败。

    “嗯,说吧。”

    曹操淡然坐正,一副恭听的模样,有时候听张韩的计略,心中甚慰。

    最近张韩不在身边,曹操回想起来,估计是因为张韩的计略里,令人不适的“正义感”很少。

    别的人太过于注重礼度,不够狠辣,总是束手束脚,唯有郭奉孝、戏志才、张伯常三人最合心意。

    荀彧、荀攸虽大才不下于此三人,但正合满溢,奇智稍逊也。

    张韩道:“荆州刘表不愿归降,乃是因为仍有称霸之心,他汉室宗亲之身份,让他创业并不艰难,但同样,我们迎奉了天子之后,这个身份也的确可以钳制住他,令其处处受制。”

    “刘表虽不愿降,但他境内的各大家族,至少八成都是愿意归附之人,只是在观望北方战事,看是降曹还是降袁。”

    “嗯。”

    曹操和郭嘉顿时点头,这番计较,两人平日里也是经常在商议猜测,大致的结论和张韩无二。

    张韩接着道:“故此,应当准备一支兵马,随时安置在荆州附近,静观战事之变。”

    “一旦荆州战事不力,刘表即将被攻破,四族之利益要被倾占之时,我们刚好可以进军荆州,各族一定会欢庆相迎。”

    “一如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时一般。”

    “嗯,说得好。”

    曹操目露锐利之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所以,这就是让你为南阳太守的意义所在。”

    “你将南阳交托给张绣驻守,此人你真的信得过吗?”

    曹操深吸一口气,却未立刻吐出来,而是凝神看着张韩。

    “信得过,”张韩连忙眼神一亮,仿佛想起了什么,凑近了些道:“我在来之前,还特意去与张绣吃了顿饭,酒后聊起了这些事。”

    “我提及了其婶娘邹氏,张绣只是说无脸面攀附这层关系,但是心里并不抵触,典韦还说让我回来牵桥搭线,他并未驳斥。”

    “真的!”曹操说完一愣,眼睛忙猛瞪张韩,“你提这事干什么!!混账小子。”

    “啧,”张韩微微后仰,皱眉道:“这多好,因地制宜啊。”

    “为什么是因地制宜?”

    “就是,就是,”张韩挠了挠头,“张绣手下旧部也有夷人嘛,然后他婶娘不是有那啥蒂嘛,其义便是以其婶娘之故,可制住张绣,张绣可制住手下旧部三万人。”

    “放屁,”郭嘉直接斥责了张韩,“因地制宜明明是随机应变之义,悖义为墨守成规,张伯常你又在曲解,上次说那个什么老母猪……已经把文若气得不轻了,感觉遭到了侮辱。”

    “罢了,”张韩摆了摆手,“大致就是此意,这支兵马可在南阳,也可在广陵,两处均能立刻进入荆州,而今南阳兵马已经有了,但是广陵仍需一员虎将领兵镇守,小婿保荐张文远、于文则。”

    “于文则可在广陵治理,抓军政二事,而文远则可领兵进驻皖城,招兵买马,一来防范江东偷袭,二来可随时进入荆州,助其抵抗江东。”

    “江东孙策、周瑜,以及孙氏旧将,一定不容小觑。”

    “嗯,”曹操点点头,叹道:“那就暂且如此决议,过几日在细细商议,现在先去见陛下吧。”

    “唯。”

    ……

    长乐殿旁,尚书台、御史台的文士官吏均在侧殿之内,与史官一同记录今日迎南阳太守军至许都之事。

    “这个,江陵一日还,朝辞白帝城……有待商榷啊。”

    “不错,”几名史官停留在这里很久了,他们觉得如果不吟这句诗就好了。

    只需记录青亭侯张韩领兵从南阳归许都就好。

    可这句诗里,居然又出现了白帝城和江陵……还有轻舟过万重山!?

    君侯这到底是从哪回来的?

    “难道说,君侯的黑袍甲骑,看似在南阳为战,实际上已经跑了横贯东西两个州、四五個郡,水陆已走了千里之远?”

    “不该啊,此为西东走向之途,君侯怎么会从益州,向荆州而去呢?”

    “江陵我记得是江东占据,难道说君侯还去孙策处做客了?他应当是镇守南阳才对。”

    这首诗,曹操当时只觉得情绪激昂,归心似箭,字句真切,令人心潮澎湃。

    所以没细想,一晃就过去了,现在记录下后,到殿内来,把这十几位史官、尚书录事、御史的脑子弄烧了。

    “要不去问问君侯?去走访他麾下文武?”

    “不去,难道我等不能查清实情,记录下来吗?”

    有人想去问,结果马上被驳斥,这能去问张韩的?

    这不是讨骂吗?问他麾下那些文武,更是会被人讥讽,现在的问题不是打听这种军机要务,而是要把这记录圆上。

    “推测一番,不就好了吗?”

    “陛下和丞相要的是什么?难道是我们事事查明吗?断然不是,青亭侯战事得胜,而且是轻松得胜,黑袍骑向来以打探消息著称,本身战事已经得胜,随后自然是可以四处查探,去益州边境一带查探水陆地形,也并非不可能。”

    “张御史说得在理,但我们身为录事之官吏,必须要以旁观之目,记录史事,方才对得起手中笔。”

    有一名中年人挺胸而出,环顾四周,朗声呼唤道:“这样,我们先自己推测下来,再拿去给君侯观阅,如有不妥之细节,他再告知于我等,岂不两全其美!?”

    “善。”

    “纪御史此言甚好,正该如此。”

    “好,就这般推测吧,依照送来的军情,以及今日所见所闻,再加上这一首诗,尽快录事事实,记于史册,再交送丞相府请丞相、君侯观阅。”() ()

    “毕竟也不是什么不耻之事,乃是细节之处需要他们补录。”

    “好!”

    弄!

    史官们想出了如此对策,很快就都动了起来,彼此间兴致盎然,猜测张韩之经历,从战事情报的只言片语里,将他返回许都之前的那一段经历,和诗文连起来。

    毕竟这些文臣儒生也都清楚张韩的才情,写出来的诗虽均不收录成册,如同随口所吟,但都是令人心生盗取之心的佳句。

    甚至不少人还有盗取之行,只是那位盗取者一般没有人敢戳穿。

    当天下午,一直到晚上,张韩和曹操才离开宫中,近乎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均在给刘协诉说南疆之事,以及复盘南方这大事战局的各种计策。

    刘协听得惊奇不已,感慨于张韩的勇猛果然、带兵有方,同样也惊叹于许都坐着的这几位才智果然,计谋无双。

    光是人在许都之内,就可以把控南疆风云,而且搅动了刘表与江东大战,听到后面,刘协自己都有点茫然,追着张韩问,刘表到底是不是有异心之人。

    张韩则是立刻躬身请罚,说此前只是一场误会,刘表应当还是忠汉之臣,荆州并没有反心。

    刘协没有责怪,曹操则是建议,给刘表的爵位再加数百户,再给他诏书封为镇南将军。

    刘协同意了。

    回到半山城府,张韩还没来得及休息,丞相府又来了消息请他去一趟,张韩咋舌几声之后,带着典韦贾诩又去,留下赵云给黄忠、韩嵩安置府中分院。

    韩嵩走了好一会儿,一条宽阔富丽的街道过后,上石梯而入门坊,走入之后便是园林。

    他看了此处虽在城内,但风光像是在风景秀丽的庄园,但却只有数处院落,想来其中一间,便是君侯的“陋室”了。

    他当然明白陋室,不是真正的破屋烂房,只是朴素而已。

    “呵呵呵,这等地方,在富丽繁荣的都城之中,能有这般云野匠心之地,实在是别具一格。”

    “赵兄弟,敢问哪一间是君侯的府邸呀?”

    赵云白净面庞坦然一笑,左手搭在剑柄上,右手向后方远处的街口一指,道:“先生,方才那两座石狮的街口门坊,就是半山城府的大门。”

    “啊?”

    韩嵩本来在抚须,听完这句话差点没揪了几根下来。

    “刚,刚才那里是大门?那这里是……”

    赵云开朗一笑,不假思索的回应道:“这里是中院。”

    “在往后便是住宅之地,目前扩建了六座院落,房屋有六百余间,前门大街居住的是之前君侯参军时,那些兄弟的家人,以及一些流离失所的苦命百姓。”

    “君侯居住之邸,乃是在中心区,先生若是日后要出入半山城,可以在这些驿站乘坐马车。”

    赵云伸手将他们目光引向一旁,乃是有四五辆马车在门口等待,有人正在照料吃食草料。

    韩嵩人都傻愣了,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些马车就是为了代步所用。

    这地方,真的只是一个君侯居住之地吗?这比得过那些史书记载的公爵了吧?

    居然……进了府院之后还可以乘坐马车进府邸,意思是谁人居住之地,马车都可送达?

    赵云接着道:“若是外人进来,乘坐马车要收取钱财费用。”

    “但是自家的先生,可以不用,乘坐马车直达即可。”

    赵云微笑着,而且一脸的理所应当,让韩嵩感觉到了深深地愧疚。

    他自小清贫,年长不改其志,心中秉承朴素之是行,但是现在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崩塌。

    这就是张君侯的“陋室”吗?在如此广袤的地界之中,还写得出那陋室铭,难道说……就连这在君侯眼中居然还是“简陋”,他心中的富庶得是何等境况?!

    “先生?”赵云真挚的看着他,但话语中也略有催促,“先随在下去领一套宅邸,而后会有三十名仆从,十名婢女派送至宅中,照料起居。”

    “不不不!”韩嵩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连忙摆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将军不用过多照料,在下只需一间房屋即可!”

    韩嵩从来未曾有过这种享受,寻常虽说也有人服侍,但绝没有这么多,况且自己家人随行一同迁来许都,若是被妻子看见,不知他们如何看待。

    妻因贫不改志而倾心,子因父之清正而自豪,若是他们知道我现在享受数十人的照料追随,一定会鄙夷不屑!甚至引以为耻!

    “这个已经是君侯特意交代过的了,”赵云诚恳的道,“君侯说,先生乃是志趣高洁之人,不宜过多派遣仆人婢女,少少安排即可,这些人只是他人的一半。”

    “啊,这……”韩嵩再次迷茫,感觉自己好像是因为贫穷旧了,所以想象不到这种生活。

    “怎能,怎能如此奢靡!!难道许都之内文武,不会因此诟病吗?”韩嵩已略有不悦,心中顿生失望。

    但因为这一路来张韩对自己十分亲切慷慨,有怨恨也不好太过明显的表露出来。

    赵云连忙劝道:“先生,这就是先生有所不知了,陛下和丞相都知此事,但是并不反对,甚至因此感谢君侯之慷慨。”

    “何意?”韩嵩眉头一下紧皱,听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还能弄出感恩来?!

    这有什么慷慨的,这不是奢靡又是什么?!

    赵云笑着拱手道:“君侯用自己的俸禄和家产收治这些流民,以及孤寡妇孺,让他们有所依靠,又不必去种地,也不必依靠汉廷来奉养,光是君侯名下,就养了一万余民,让无数家庭得到了救助。”

    “君侯说过一番话,让我们心悦臣服,先生可愿一听?”

    韩嵩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张韩做这些事的苦心,的确是情有可原。

    于是他点了点头。

    赵云感情丰沛,且颇有感情的道:“这些婢女,包括乐坊雅舍那些艺女也是,这些对先生你来说,只是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照料服侍,得到了些许心中慰藉而已,可对于她们来说可能是一年的粮食,是严寒里御冬的寒衣,还有家里好赌的父亲、生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弟。如此懂事的她,此刻我等不去帮助,谁人去帮呢?”

    韩嵩的面皮猛然抽搐了几下,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关键是,赵云是个君子儒生相,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反话,而是真心认为如此。

    我,我特么差点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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