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宋玲儿和二哥同时一惊,面面相觑,完全不理解大哥什么意思。

    刚才大哥神游四面镜时,他俩只是见到大哥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很类似非常激动时的样子,但脸上又出满了汗水,刚准备拿汗巾帮他搽拭,却很快又见大哥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回神过来。

    窗外的红色暮光已经消逝,宋子安起身缓缓走到窗前看向满天繁星,感受着阵阵微风拂面,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所见中回过神来。

    花了片刻时间回忆了下刚才的经历,他感慨道:“我们天吉大陆在宇宙星辰中微不足道,但又非常伟大。”

    宋玲儿眉头皱起,眼神笃定,仔细思索着大哥说的话,竟是完全没听懂,但看着大哥一本正经、临窗望天的背影,总感觉不符合大哥平日里的做派,倒是很像父亲和二哥。

    但是下一秒她就知道错了。

    宋子安迅速转过身来,恢复平日里的神色,一脸兴奋激动的样子,骑跨在一把椅子上,仔仔细细的开始给对面两位讲述自己刚才的经历,弟弟妹妹也十分配合,瞪大自己的双眼认真听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位哥哥在跟自己的弟弟妹妹讲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

    按照大哥所讲,自己生存的这片大陆包括东土和西土两部分,大陆中部还有一片很大的内海,东土西土在北边和南边的接壤处分别被一个很长的峡湾给分割,南北峡湾分别连通南海和北海,北峡湾的北边还有一处很大的岛屿。

    两人听得入迷,闹钟浮想联翩,脸部不时的流露出羡慕期冀的神色,如果早几年,可能两位的哈喇子都会流出来。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靖州城,更别说以站在天吉大陆上空的视角俯瞰整个大陆了,那是多么的刺激,当然这里的‘上空’肯定不是天吉大陆天空的意思。

    当画面进一步拉近时,大陆上的高山河流、农田城墙都尽收眼底,只是视角每拉近一段,所看到的东西就更加细致清楚,但所受到的神识冲击也更大了,如果没有更强的神识力量,就无法进一步看到更多的细节。

    当然,大陆上也有很多的地方被一个个无形的能量罩给遮挡,这些地方应该是一些修行门派、国都皇宫、机密要地、或者有某位高人存在的重要之地。当时处在极度兴奋中的宋子安还得瑟的非要用神识冲破东海边某座山上的一处遮掩之地,窥探里面是什么情况,结果奈何自己的神识力量还不够,刚在沮丧之中的宋子安,下一秒就发现那处山门上空的无形护罩仿佛打开一条缝隙,几位身着白衣的御剑修者向天上飞来,画面里那几位年轻修士脚踩飞剑,其中一人用手指向天空某处,跟身旁其他几位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神中有着惊恐之色。宋子安觉着那人手指的方向就是自己,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吓的一机灵,赶紧切换走了画面。

    他原本以为这画幕是某位高人留下的记录星辰和地面信息的一种法器,后来越琢磨越不对劲,怎么感觉那么真实呢,那些人的面孔、反应都...,不行,宋子安决定下回再去试试,到时候仔细看看飞出山门的是不是还是那几个货。

    认真听讲中的宋玲儿眼睛睁的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极其认真。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轻响,本就坐在床上的宋玲儿后脑勺忽然碰撞在身后墙壁上,那是因为听到了大哥接下来讲的,感同身受般,吓得一个机灵。

    宋子安说接下来当他离开黄色光幕而准备去另外两个光幕看看时,突然感觉背后的虚空深处,有一道威压极重的视线向自己扫来,不知道是因为刚才被御剑修士发现而心有余悸,还是错觉什么的,反正宋子安二话不说,赶紧退了出来。

    二弟宋子谦听讲的全程都哑然无声,只是陷入自己沉思之中,片刻后,仿佛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解释通的道理,于是收回心神,同情的看着大哥,仿佛在看一位患有癔症的病人。

    宋玲儿则不然,被大哥所讲的东西深深吸引,回味无穷道:“大哥,你讲的好神奇啊,大哥,是真的吗,我也想进去看看。”像是想到了刚才自己吐血的遭遇,进去瞧一瞧的这个想法暂时打消,继续道:“但你才进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怎么感觉像是在里面过了一天一样。”

    宋子安早就发现了这一点,那是因为四面镜里面的时间流速跟真实的世界不一样。

    既然神识能够进入四面镜,那么想必身体应该也能进入,就像自己的铜镯一样,宋子安抬起左臂看了看那个从小戴到大的镯子,雀儿都快把那里当自己的窝了,宋子安曾经想要将身子探进去感受一下,无奈境界不够,起码要等到二境抱神圆满或三境初期,达到心神合一才行,目前自己已经是抱神后期,好像也不远了。

    兄妹二人带着满脑子的猜测、疑惑和想象各自回房。

    ……

    遥远的东海岸边,几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剑修御剑停在山门上空,位于他们前方高处的一位年长老者双手背后,冷厉地问道:“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名年轻剑修出列,飞到老者身边行礼,怯生生地答道:“师父,徒儿看到了...一双眼睛。”

    ……

    凤昔王朝京城西北几十里外一片临江的山峰之中,一座高耸阁楼的顶层,有一位青色宽衣老者站在挑出的半圆形露台上,老者身形挺拔,不显一丝佝偻,满头白发中夹杂着几缕青丝,洞穿一切的双眼看向东方,继而又看向北方,片刻后单手抚须,被清气遮掩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担忧,但又很快释然道:“该来的总归会来,既然躲不掉,那就面对。”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听见宋玲儿在中庭院内跟陈师傅打招呼。这丫头今天居然比我这个早上练拳的人起的还早,真是见鬼了,平时也没见她这么努力。

    宋子安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洗簌完毕后来到前院。刚好看见妹妹正在向身前的一位中等身材、虽左腿略瘸,但不乏气度、留着黑须的中年人讨教:“陈师傅,如果有人在背后使劲瞪你一眼,您能发现么?”

    陈师傅出身行伍,跟随北平王作战负伤,后被父王请到府上教导孩子习武。曾见惯了无数刀枪剑影的人物此时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一脸天真的宋玲儿,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你说的那个背后瞪我的人是不是你呀,啊?我让你每天早起跟着你哥练功,不满意啦?”

    宋子安走上前,躬身行礼到:“陈师傅早。”

    陈师傅笑着说道:“子安啊,刚才还提到你,你这妹妹其实习武天赋并不差,但就是整天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用在练功上多好,以后你可得好好督促她啊,哈哈。”

    宋子安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妹妹撒娇道:“陈师傅,您就给我说说我刚才提的问题嘛?”

    陈师傅这才想起方才这丫头问了什么,摸了一下胡须说道:“我们行伍出身之人,平日里习的都是拳脚或刀枪棍棒,身体反应能力十分迅捷,但神识并没有那么强大,我应该感觉不到别人在背后瞪我。当然,被瞪那人如果境界很高,那另当别论。”陈师傅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当然,有其他不少修行门派不仅修习身体,更修元神,比如道士、剑修,他们的元神颇具神通,有不少人甚至修成了元婴,据说能代替身体成为身外之身。”

    元婴,身外身,宋子安心里念叨着这些词汇,这些离自己目前的认识太过遥远了,宋玲儿也漏出匪夷所思的神色。可能是自小便从未离开过靖州城,连请来的教习师傅都是军中出身的武夫,没有请过任何修行界的能人异士,所以对外面的修行世界知之甚少吧,宋子安如此想着。

    “哇,修炼到这种境界一定很厉害,说不定一个眼神就能杀人咯。”宋玲儿边说边捂嘴,仿佛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然后又偷偷望了一下大哥。

    “陈师傅,请问这个世间有妖魔鬼怪和神仙么。”宋玲儿又问了一句。

    “或许有的。”陈师傅仿佛对自己的答案不是很确信,于是又补充说道:“虽然我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但是在北方雪原的确有雪兽存在,它们曾大批南行,越过草原,进攻过我凤昔边境,特别是位于我国东北方的北襄国更是不胜其扰。”

    “除此之外,山野间也有诸多妖兽,但并非所有的妖兽都是坏的。”

    抚脸想了片刻,陈师傅接着说道:“我还听说千年前有修道之人修行到极深境界,然后渡劫成仙,相比这些,妖魔鬼怪也并不算稀奇吧。”

    听到了陈师傅这番话语,宋子安心里顿感汹涌澎湃,一股热血涌上脑袋,特别是还清晰地记得昨晚那些年轻修士脚踩飞剑腾空的画面,虽不知真假,但心中仍是十分想成为那样的人,御剑飞行、腾云驾雾、自在逍遥。只不过目前对外面的修行世界知之甚少,还是先练好自己的拳脚身体,以过硬的身体为根基,其他的从长计议吧,宋子安用力的捏了捏拳头。

    “陈师傅您在哪个境界呀?”宋玲儿冷不丁的问道,这小丫头不得不说,经常能从别人的话中挑出一些关键信息来发问,反正不管会不会被揍,先问了再说。

    宋子安心里替妹妹叫苦,你说如果陈师傅境界真的不高的话,那岂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但是无疑,问得甚好。

    陈师傅身子一激灵,额头冒出一道黑线,本来就瘸的左腿晃了晃,扶着院子里的一棵树,左边鞋底在树上蹭着,像是踩着了一坨屎。

    别装了,赶紧说吧陈师傅,宋子安心里笑着说道。

    以前虽然每次和陈师傅切磋,对方都让着自己,自己还是赢不了半点,但那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刚入武道不久,实在太弱小,后来慢慢的,他感觉到陈师傅这个纯粹武夫不是那种特别强的大能,只是对于他的具体境界不太清楚,自己猜测应该不会超过四境后期。

    宋子安对陈师傅的境界什么的,倒是觉得都无所谓,只是对他的腿有些遗憾,如若不是当年在战场上左腿受伤严重,可能早就在父王麾下被提拔为将了。

    “按武夫的境界划分的话,我在四境拓筋开山初期,按通用的境界划分,我属于四境灵台。”陈师傅若有所思,之后又缓缓说道:“那是受伤以前,现在可能还不如那时。”() ()

    从陈师傅的话语中,宋子安得知原来修士的境界还可能会跌下来,并且听出了陈师傅话里的些许感伤。

    “陈师傅,我们比试一番如何,打完正好吃饭?”宋子安双手抱拳道。虽然昨天神游四面镜内之后宋子安觉得很累,其实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是看到陈师傅的情绪有些低落,竟是想到通过切磋来提升心气。

    “哦,好耶。”没等陈师傅回复,就听见自己的妹妹在那喊得起劲。

    “那行吧。”陈师傅想了一下回道,看了眼眼前少年,心里想着年轻真好,当年自己也如他一般。

    “千万别让我。”

    “一定。”

    “大哥加油。”

    宋子安摆出最常见的、所有的拳谱都会教的马步起手式,左腿前弓,右腿后伸绷直,左拳虚握在前,集中全身的气机和精神,右臂后拉至极致。片刻后,宋子安双腿发力,前冲几步后直接腾空高高跃起,在空中拧腰扭臂,借助腰部力量将右拳狠狠砸出。

    陈师傅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对于这小子的迅疾一拳早有防备,只是没料到对方这一拳的力道竟是无比雄浑,平日里自己只是教他一些拳招、刀法和讲解一些重要关结,偶尔点拨一下他的修习心得之类的,背后的练习全靠他一人在侧院进行,一个招式可能打出了十万拳、百万拳,没想到这小子竟是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努力,不错不错。

    但是宋子安这万年不变的第一式出拳招数也着实太容易防患了些,只见陈师傅双脚一拧,身子借力向右侧稍微旋转,这一拳擦着陈师傅的面庞呼啸而过。陈师傅趁着对方身体凌空,还在惯性前冲中无法回力和防护,准备一个抬脚横蹬,届时宋子安的身子便立马会改变前冲的方向,直接向他自己左侧横飞出去。

    陈师傅觉得对于一个二境武者而言,宋子安的力道绝对是够了,但是出拳不讲章法、也不考虑后果,第一拳出招就漏出了一名武者不该有的破绽,把后背暴露给对手,如果对方此时手里有兵刃,就直接结束战斗了。

    除非你的速度极快,能保证一定打中对方或能快速闪避开来,要么自己的皮肉筋骨够硬,打不烂,否则就别轻易凌空。

    当然这里只是师徒切磋,还没到那份上,但是也得时刻将平日的切磋当成战场生死较量,要不然怎么能得到真正的提高,这些关结要点平时没少教。想着这些,陈师傅略微生气,抬起左脚飞速往前踹去。

    可是陈师傅预想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他的左脚似乎踹到了一个硬茬,原来那是宋子安左臂手肘挥出的一击狠狠地撞在了陈师傅左脚底板上,陈师傅先是一阵疑惑,接着抬起本就瘸了的左脚好一阵揉搓,痛的直咧嘴。

    原来宋子安在前冲时就已经考虑到了全力的一击打不中后怎么办,因此在那一拳擦过对方鼻尖的那一刻,就借助右拳的惯性,将前冲中的身体在空中翻转起来,同时左臂聚力回拉,在翻转到面部朝天时,左肘便向身后那侧猛地挥出,没想到碰到的不是拳头,而是脚底板,落地后的宋子安轻轻一笑。

    虽说短发不能让自己显得更飘逸,但是他觉得自己这连招还不赖。

    “再来。”陈师傅摆摆手,似乎兴致已满,心里已经收回了刚才对这小子的胡乱评判。

    妹妹的拍手喊叫声同时响起,那边宋子谦也放下了早读,来到这边观摩。

    宋子安这次没有凌空,再次前冲出拳,提升出拳速度的代价就是牺牲力度,陈师傅轻松格挡,并用更快的拳速予以反击。

    宋子安等的就是这一刻,虽说挨了对方不少拳,但力度都不是很大,打在身上并不是很痛,陈师傅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如果不是看着这小子身体极其结实,怎么敢这么放开了打,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过了。

    宋子安故意引诱对方频繁出拳,自己主要在于防守和躲避,等待时机。

    如密集暴雨一般的拳头击打声传出,毫无习武基础的宋子谦已然看不清对战双方的身形变化,只是听着砰砰砰的声音,心头时不时一紧。

    下一刻,在左臂迎接对方下一拳进攻的同时,宋子安右臂已经凝聚所有的气机,猛地向前挥出,本以为会命中对方胸口,却还是被对方双臂挡下,宋子安以为这一拳又白费了,没料想对方双臂虽已卸掉了自己这一拳大部分的力量,但是冲撞在了对方胸口的余劲还是令陈师傅身形不稳、后退数丈,吐出一口鲜血。

    “陈师傅,不要紧吧。”宋子安赶紧前去搀扶,脸上露出诚挚的歉意。

    陈师傅擦掉嘴角血迹,边揉捏自己的前臂,边咧嘴叫疼,那表情让旁边的宋子安兄妹哭笑不得,宋子安更是尴尬不已,觉得陈师傅这次一定又是在让着自己。

    “这点小伤算得了啥?”陈师傅站稳后,又吐了一口血。

    宋子安本想着继续切磋,看到对方连吐了好几口血,就不敢再提,毕竟只是切磋,又不是非要生死相见。

    “可以啊你小子,果然是颇有习武的天赋,不错,不错。”陈师傅兴奋地笑道,眼神一直停留在宋子安身上,对自己这个徒弟是十分的认可,但心底却很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他的了,因此又有些许的沮丧。

    但无论如何,年纪轻轻的二境武者居然能快速打伤自己这个四境初期的武者,将来不可限量啊。

    “还是陈师傅教的好。”宋子安不好意思挠挠头,发现短发上也尽是汗水。

    陈师傅虽然受了点轻伤,但心里还是蛮开心的,轻轻的拍着宋子安的肩头。

    二人各自回屋擦洗一番,换了件衣服。

    “这算是谁赢了?”宋玲儿瞪大双眼看向二哥,二哥双手一摊,问我等于白问。

    宋玲儿看还需要一会儿时间才能开早饭,于是便去跟陈师傅聊起来父王这次领兵出战。

    半个时辰后早饭备好。

    一般情况下陈师傅不会和他们一起同桌用餐,倒不是宋昱介意,而是陈师傅非要讲尊卑。但这些天父王在外作战,宋子安、宋玲儿则是天天拉着陈师傅一起用餐,一起吃饭还能交流一些心得体会,何乐不为。

    饭桌上,宋玲儿又嘟着嘴,也不知道是何人惹她不高兴了,宋子安看了二弟一眼,宋子谦表示跟他无关。

    “又怎么了,玲儿,谁惹你啦?”宋子安问到。

    宋玲儿噘着嘴说道:“连陈师傅也说那个草原金蛮子很厉害,以前父王曾多次与其对战,并没有讨到太大便宜。可是,我明明记得父王每次出门都打胜仗的啊。”

    又来了,宋子安这次懒得回答她,继而扭头对陈师傅说道:“陈师傅,我来给你盛粥。”说罢,便将陈师傅的碗拿了起来,盛了一碗白粥,双手端给了师傅面前。

    “来,玲儿,哥哥也给你盛上。”宋子安笑着说道。

    宋府的家风非常不错,一般来说,家人吃饭是绝对不要管家仆人来伺候的,宋昱为人也非常低调,所以无论是在朝堂还是乡野,宋昱的名声都很不错。

    只是对于外界的任何评价,宋昱都显得毫无在意,从来都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态度。

    饭桌上四人有说有笑,只是还是少不了二弟和妹妹的斗嘴,以及陈师傅叮嘱宋玲儿好好跟大哥一起练功的劝导。

    众人吃完早饭向外走去,看着门外清新的天空,宋子安觉得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就在大家心情都颇为舒畅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了过来,宋子安几人立马迎了出去。

    前院里,一位披肩带甲的将军在管家的引领下走到宋子安面前,抱拳行礼道:“见过公子。”

    宋子安知道身前这位高大勇武、气宇轩昂的将军叫做宇文战,以前因公务来过府里几次,是父王手下的先锋大将,曾被誉为镇北军第一勇士。

    “见过宇文将军。”宋子安回礼到。

    “拜见宇文将军。”陈师傅有些激动行礼,这位宇文将军曾在战场中救过自己的性命。

    宇文战对着陈师傅笑了一下,算是回礼,然后转向宋子安说道:“我这次前来有要事告知公子。”

    “您不是跟着父王在边境打仗吗,难道仗打完了?”宋子安问到。

    宇文将军露出复杂难猜的表情,还带有一丝愤恨,感觉有什么事情很难说出口一样。

    “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宋子安说道。

    “仗确实已经打完了,可是......”宇文战没有说下去。

    “难道是父王战败了?”二弟觉得宇文将军面色如此难堪,那就只有这么一种合理的解释。

    宋玲儿狠狠踢了二哥一脚,瞪了他一眼,说道:“父王从来就没有打过败仗,从来没有,就你喜欢瞎说。”

    “父王没败,是吧,宇文将军。”宋玲儿的声音越来越低,看着宇文战的面色,再想着父亲此次出战的耗时较长,小丫头都快急哭了,也不敢问父王有没有受伤,双手握着大哥的胳膊越来越紧,只怕是她自己现在也开始有点怀疑自己说的了。

    宋子安倒是十分镇定,因为他百分百的相信父王,相信东方军神,就等着宇文将军把话给说完。

    “北平王大胜,生擒了草原枭雄金木真。”宇文战说这话的时候将胸膛挺得更直了,军人的气质凸显而出,但面色依旧不好看。

    “我就说父王是不会败的,你看是吧。”宋玲儿喜极而泣道。

    “那为何宇文将军您...?难道是父王受伤了?”二弟问到,这也是大家此刻想要问的。

    四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宇文战,急切的等着他的回答。

    “北平王安好,没有受伤,军中战士伤亡也不大。”宇文战说出了大家想要听到的答案。

    宋子安松了一口气,随即问到:“那宇文将军到底为何如此紧张?”

    大伙也都很是不解。

    宇文战表情无奈的说道:“虽然此次我军大胜,但北平王被押入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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