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锦帕是从周伯通身上拿出来还给刘贵妃的,那么都以为是刘贵妃送给周伯通的。

    可周伯通哪里懂这些女儿家的心思,给他肯定是白瞎。

    那么刘贵妃是在何种情形下给他的呢?

    从周伯通身上拿出来的不一定就是准备了给他的。

    这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设想的,罪犯拿出来的票据,很可能是预先准备好脱罪的。

    难怪人家说学法律的思维复杂。

    一般来说,既然是周伯通拿出来的,那肯定是给他的。

    但是细算一下,两人从相识到闹出事来,只不过是十天半个月光景。

    真正缠绵腻歪的时间那是更短。

    真要是恋情上头了,那是静不下心来的。

    这也是长辈反对小孩早恋的由来,一旦惊动了爱情,整天还不卿卿我我,腻腻歪歪,哪里还看得进书本?

    心绪是很浮动的,所以宜喜宜嗔,一会儿好,又一会儿恼。

    这种心绪跟刺绣所需要的静心是大相径庭,根本也是南辕北辙。

    这叫刘贵妃哪有心思去刺绣。

    很有可能是过去绣好的,就拿现成的心思去表达。

    不管是热烈的恋情,还是过去的幽思,都需要被看见。

    可是看见了又如何?不是不懂,就是不理会。

    刘贵妃能熬到平安生子的那一刻,其实也很不容易,估计不是平时练武,有了底子,就是皇宫的伙食不错,营养还跟得上。

    换了一般人,这一下就难以抵挡。

    原文是——却听黄蓉又问:“刘贵妃生个儿子,岂不甚好?伯伯你干么要不开心?”一灯道:“傻孩子,这孩子是周师兄生的。”黄蓉道:“周师兄早就走啦,难道他又偷偷回来和她相会?”一灯道:“不是的。你没听见过‘十月怀胎’这句话吗?”黄蓉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啦。那小孩儿一定生得很像老顽童,两耳生风,鼻子翘起,否则你怎知道不是你生的呢。”

    一灯大师道:“那又何必见到方知?一年多来我不曾和刘贵妃亲近,这孩子自然不是我的了。”黄蓉似懂非懂,但知再问下去必定不妥,也就不再追询,只听一灯道:“这场病生了大半年,病好之后,也就不再去想这回事。过了两年有余,一日夜晚,我正在卧室里打坐,忽然门帷掀起,刘贵妃冲了进来,门外的太监和两名侍卫急忙阻拦,但哪里拦得住,被她手掌起处,都打了开去。我抬头一看,只见她臂弯里抱着那个孩子,脸上神色大变,跪在地下放声大哭,只是磕头,叫道:‘求皇爷开恩,饶了这孩子!’”() ()

    段皇爷病了大半年,这场病是他自己想要的。

    说自找的也可以,不过还是自己想要的更为恰当。

    他如果要抵御,以他这身武功,小小的风寒哪里奈何得了他?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段皇爷就被抛弃了。

    他从来也没有尝受过被抛弃的滋味。

    在刘贵妃心里,他再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儿。

    这也就罢了,更有甚者,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意识到刘贵妃也是一个人。

    做了母亲,她就不是妃嫔,而是一个人了。

    谁没有骨肉亲情?

    段皇爷也没想到,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在他往昔看来只是君臣之礼,只是毫不在意的儿女之情。

    他看似失恋,其实是佛法的感召,这还是一个哲学命题。

    这就和一个佛学故事相当,当此刻的恋人,亲人,他日一个成为狮虎,一个成为野兔,所食者就是至亲至爱的血肉,这一刻的震撼,足以感知佛法,要破的就是这种轮回。

    段皇爷经历的其实是一个轮回的体验,这才由生入死,由死而生,不过他没有获得真知,也没有去破除无明,他能做的就只有接受。

    这时候是需要逃避的。

    实在是太过震撼,他还来不及沉淀。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要面对的早晚也是要去面对。好,明天继续。

    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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