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认为五岳剑派不见得是好人,于是他不去向刘正风求助。

    怪也难怪,青城派掌门余沧海都没出场,全是弟子作为,都已经把福威镖局给灭了。

    武功相差太悬殊。

    一来,青城派不入流,干的全是盗匪行径。林平之就认为名门正派全这样。

    二来,他连青城派不入流的弟子都打不过,也惹不起,怎么敢去见刘正风?

    在武功上,不就是送羊入虎口?

    也就是说,林平之没见过武功与德行并重的人,武德是什么东东,他听到过,却没见过。

    他还不觉得是自己见识浅薄,事实上他的见识比很多人都高,可是有品质,有价值的人,他接触得其实不多的。

    原文是——坐在林平之对面的花白胡子自言自语道:“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之上有能人。又有谁敢自称天下无敌?”他说的声音甚低,后面二人没有听见。只听那王二叔又道:“还有些开镖局子的,如果赚得够了,急流勇退,乘早收业,金盆洗手,不再在刀头上找这卖命钱,也算得是聪明见机之举,不过刘三爷一不保镖,二不作贼,自然又作别论。”

    这几句话钻入林平之耳中,当真令他惊心动魄,心道:“他说的是不是我爹爹?我爹爹倘若早几年便急流勇退、金盆洗手,却又如何?”只听得那花白胡子又在自言自语:“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可是当局者迷,这‘急流勇退’四个字,却是谈何容易?”那瞎子道:“是啊,所以这几天我老是听人家说:‘刘三爷的声名正当如日中天,突然急流勇退,实在了不起,令人好生钦佩’。”

    突然间左首桌上有个身穿绸袍的中年汉子说道:“兄弟日前在武汉三镇,听得武林中的同道说道,刘三爷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实有不得已的苦衷。”那瞎子转身道:“武汉的朋友们却怎样说,这位朋友可否见告?”那人笑了笑,道:“是非只为多开口,这种话在武汉说说不打紧,到得衡山城中,那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另一个矮胖子粗声粗气的道:“这件事知道的人着实不少,你又何必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大家都在说,刘三爷只因为武功太高,人缘太好,所以不得不金盆洗手。”() ()

    他说话声音很大,茶馆中登时有许多眼光都射向他的脸上,好几个人齐声问道:“为什么武艺太高,人缘太好,便须退出武林,这岂不奇怪?”那矮胖汉子得意洋洋的道:“不知内情的人自然觉得奇怪,知道了却毫不稀奇了。”有人便问:“那是什么内情?”那矮胖子只是微笑不语。隔着几张桌子的一个瘦子冷冷的道:“你们多问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信口胡吹。”那矮胖汉子受激不过,大声道:“谁说我不知道了?刘三爷金盆洗手,那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好几个人七张八嘴的道:“什么顾全大局?”、“什么门户之争?”,“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有意见么?”

    林平之开始思考了,这是好事,是动心忍性了。

    如果这时候他去问有见识,有学问的人,提供学识,帮助思考,那是非常有益处的。

    然后如果能再去读书,知行合一,那是连上帝都要微笑的。

    那么如果林震南激流勇退,是不是可以免除祸患呢?

    哪儿跟哪儿呀!

    该来的还是要来。

    林震南退休了,福威镖局还在,那时候就是林平之主事,碰到了难题,还是要来请教父亲。

    情形不是一样吗?

    看着是有道理,那是林平之从来没听过这样的道理。

    适不适用,还是要放在环境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林平之求知之路还刚起步,而且谈不上入门。

    书本上就没这道理吗?是他不用心,不爱看。

    明明有起跑线,他还输在了起跑线上,这又算什么事?好,明天继续。

    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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