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青披着长发,身着剪裁精致的米白色修身西装,搭配米白色包臀裙,完美展现了她修长的双腿和迷人的曲线。

    导演盯着镜头对李铭说:“她单单往那一站,感觉就对了。你小子,眼光不错。”

    “主要是舅舅肯给机会。”李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嘿嘿一笑,“是导演肯给机会。”

    “行了,别演了,整个台里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机会来得太快,对她未必是好事儿。”

    “我懂舅舅的意思,我通过关系为她争取到露脸的机会,必然会让有些人眼红。但我相信,这些与机会相比,算不了什么。”

    导演拍拍他的肩膀,道:“臭小子,长大了。”

    这时,导播竖起三根手指喊道:“倒计时三十秒。”

    曲青青扶正头戴式麦克风,眼睛看向提词器。

    “十秒准备。”导播的声音再次响起。

    曲青青本能地挺直腰背,导播台亮起三盏绿灯的刹那,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观众朋友晚上好,梅雨季将出现在我国南部地区......”虚拟雨量计应声启动,全息投影的雨丝穿透绿幕,在虹膜上织出细密的经纬网。

    播报台风路径时,她立即调出三维涡旋模型,台风眼区的云顶温度在镜头上凝结成冰晶特效。

    “尽管低空急流比预测增强每秒三米,但冷池扩散将抑制强对流发生的概率。相比之下,西北至华北地区将持续保持干燥状态......”

    “感谢收看,愿各位的行程避开所有突发性强降水。”结束语出口瞬间,导播台的十二块监视器同时跳转成卫星云图实况。曲青青摘下耳麦时才发现,操作台温控区留着两个汗湿的指印,正随着中央空调的气流缓缓蒸发。

    导播台传来零星的掌声,她抬起头看见正在鼓掌的李铭。

    “如此完美流畅,青青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曲青青的紧张情绪尚未完全缓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能否扶我一下,我的腿有点发软。”李铭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

    返回休息室的路上,曲青青问他:“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李铭回答道:“今晚是你首次参与录制,我当然要留下来陪你。”

    曲青青停下脚步,注视着李铭,感激道:“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今天的机会肯定不会轮到我。”

    李铭略显深思地问道:“仅仅只有口头感谢吗?”

    曲青青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因为她一直知道李铭对她的感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我是人,饿了也要先吃饭,你请我吃夜宵吧。”

    曲青青心里松口气。

    “那你等我下,我去换身衣服。”

    曲青青换衣服的期间,李铭将偷拍她在工作时的照片,发布到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并附文:我们的主持人此刻仍在辛勤工作,请大家多多支持她。

    李铭社交账号有不少粉丝,图片发送成功后,他的手机就坠入疯狂震动。他将手机调为静音放入口袋,随后对向他走来的曲青青问道:“我们吃点什么好呢?”

    曲青青说:“听你的。”

    坐在茶餐厅,曲青青给自己点了些蒸煮类的食物。李铭问道:“怕发胖?”

    曲青青点点头说:“我担心胖了上镜不好看。”

    李铭点了和曲青青一样的,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担忧。”

    吃完饭,李铭开车送曲青青回家。站在她家楼下,李铭似乎有话要说,但看到她连连打哈欠,便说:“回去早点休息。”

    打开家门,范雨萱便朝她扑过来:“青青,你火了!”

    曲青青疑惑地问道:“什么火了?”

    范雨萱说:“你快看手机。”

    曲青青从包里取出手机,点开媒体账号,瞬间精神了。她的私信竟然有99+个消息,粉丝数量也涨了一些。但与范雨萱说的“火”相差甚远,这点事情在社交媒体上根本掀不起水花。

    范雨萱感慨道:“还是李铭有影响力,仅仅发布你的几张美照,就帮你吸引了这么多的粉丝。”

    曲青青低声说道:“又是李铭。”

    “什么叫又?”范雨萱问道,“他还做什么了?”

    曲青青说:“我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但毫无疑问,是他让我成为今晚的气象台主播。”

    范雨萱语重心长地说:“李铭对你真的很深情。”

    曲青青长叹口气,瘫在沙发上。

    “可我觉得压力超大的。”

    “这点压力算什么?一旦你有了名气,你就拥有了价值,拥有了价值,你就能掌控更多的事情。”

    范雨萱的话让她陷入沉思,离开秦阳,她在这个社会根本无所适从,又何来价值可言?而李铭不仅有显赫的背景,还有广泛的人脉网络。她猛然坐起身,拿起冰冷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给李铭发了一条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第二天,曲青青一早来到办公室,发现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大束鲜花。毫无疑问,是李铭送的。

    季琪走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道:“我说台里怎么会由一名实习生代替我的工作,原来竟是攀附上高枝了。”

    曲青青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将鲜花抱在怀中轻嗅了一下,眼角余光看到李铭从她身边走过,便将鲜花放回了原处。李铭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与李铭保持这种微妙的关系后,曲青青的工作有了显著改善,她的出镜机会逐渐增多,甚至开始出现在某些娱乐节目中。凡是台里节目有空缺的位置,李铭都会推她一把。但,职场中出现这种情况,必然会引起他人的不满。同事们逐渐对她变得冷淡,甚至开始用冷嘲热讽的话语对待她。

    对她最不满的是季琪,因为她出镜的机会越来越少,连夜间气象的录制,也被曲青青抢走了一半。

    这天,季琪终于忍无可忍,她怒气冲冲地把辞职报告甩在导演的办公桌上。

    “我不干了!”

    导演抬眸看她一眼,说:“好。”

    季琪愣住了。

    “以为我会挽留你?” 导演看穿她的心思,笑着道,“曲青青现在已经可以独挡一面,收视率也比你高,最重要的是,她的工资连你的一半都不到,你说说,我为什么还要留你?”

    季琪的脸色煞白。

    导演接着说:“虽然你对她有很多意见,但不得不承认,她在工作态度上比你更出色。她从不迟到,也不刁难化妆师和其他工作人员。而且,她的节目录制通常一次就能完成,这间接让我们所有人的工作效率都提升了。当然,我承认她是走了捷径的,但如果她自己不努力,捷径也无法让她在这里立足。”

    季琪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咬了咬牙说:“你别忘了,我们台里的赞助,一大半都是我拉来的。”

    “所以说,你也不是全无价值。”导演拿起桌上的辞呈,把它撕得粉碎。

    季琪感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她忍着怒火走出导演办公室,来到曲青青面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臭婊子,抢我风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曲青青被她拉得身体摇晃,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被坚定取代。她紧咬下唇,试图推开季琪,但显然力有不逮,两人纠缠在一起。幸好同事及时赶来劝阻,才迫使她们分开,但季琪的咒骂声仍未停止。曲青青充耳未闻,坐在工位上继续工作。直到导演将季琪拉走,她的情绪才彻底崩溃。她跑到楼梯间,准备痛哭一场,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哭泣。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不再轻易流泪。

    “就知道你在这里。”李铭走进楼梯间说,“抱歉,我刚才在录制节目。”

    曲青青冲着他笑笑:“我没事儿。”

    李铭帮她理理乱糟糟的头发,声音带着怒气:“这个季琪太过分了。”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它来了,我也不用再想这件事了。”

    “你还挺乐观。”

    “不然呢,明知道自己拥有的比别人多,何必装出悲观的样子给别人看。”

    事情过后,一切如常。季琪虽然不再刁难她,但脾气变得更加暴躁。原因在于她再次为电视台争取到一笔丰厚的赞助,连导演都要惯着她,其他人不得不迁就她。曲青青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就是季琪的价值。

    今年夏天,曲青青顺利大学毕业。在毕业典礼上,李铭再次向她表达爱意,在众人的起哄下,曲青青最终点头同意。此时,她已经在行业内小有名气。比她拥有更高名气的李铭,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了他们恋爱的消息,引发广泛关注。他们的评论区和私信炸开了锅,有祝福,有谩骂,也有诅咒。

    李铭夺走她的手机道:“不要看这些不开心的了,要向我学习,我已经把这些软件卸载了。”

    “你的粉丝比我多,骂你的肯定比骂我的多。”

    “同样,祝福我的也比祝福你的多。”

    “说的也是。”

    曲青青原本以为可以在临城电视台正式转正,没想到毕业第二天,她就接到了去申城电视台支援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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