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的累,看戏的爽,风沙乐得看戏,还不用花钱,免费观赏。

    甜点配热茶,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萧燕在那儿嘁嘁有声,甚为不屑,鄙视道:“你们汉人男子就这点能耐,也配叫马术?”

    风沙斜她一眼:“信不信我今晚回去就把你当马骑了?”

    萧燕哆嗦一下,俏脸发白,小声哀求道:“不用鞭子好不好。”

    显然她以为骑马真是骑马。

    风沙不禁翻了个白眼,佯怒道:“不光用鞭子,还要给你塞上嚼子,拴上缰绳。”

    萧燕垂头丧气,微不可查的轻嗯一声。

    绘声懂得比萧燕多多了,红着脸蛋偷瞄一眼,心中好生羡慕。

    她毕竟青春年少,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平常贴身服侍主人,不但亲密而且亲热,少不了耳鬓厮磨,难免心儿荡漾,时时幻梦。

    偏又挨过教训,不敢乱摸乱动,加上地位始终不高,几个剑侍首领就她一个还仅是单纯的侍婢。

    眼睁睁看着伏剑、云本真,还有姐姐,甚至连萧燕都掌有实权,在外面威风的很,心里可难受了。

    就盼着主人动心宠幸,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如果运气好怀了孩子,将来就有保障了。

    风沙又逗了萧燕几句,何光忽然走过来,皮笑肉不笑道:“马赛将要正式开始,绝先生叫我跟风少说一声,既然来了,乖乖看戏就好,千万不要下场。”

    昨天楚韵馆午餐,两人因为君山青龙物资一事谈崩,几乎撕破脸,虽然多少还连着层边皮,没有彻底扯断,好脸色却是没了。

    风沙收敛神情,淡淡道:“知道了。”

    何光语气十分强硬,本想激他不忿,一旦出了岔子,必定惹恼绝先生,没曾想人家竟是无动于衷,不由暗哼一声,扭头去了。

    风沙的视线重新转回跑场,本来悠哉看戏的好心情瞬间倒了胃口。

    跑场上的马术热场已经临近尾声,十几名散开的骑士向四方观众招摇手臂,拨马回缰准备立场。

    岂知靠近北面观台的一匹战马忽然嘶叫一声,扬起两双前蹄凌空虚踩,倏然狂奔,竟是直接越过并不算矮的马栏,撞翻几个摊贩,直冲观台。

    马背上的骑士扯缰不动,神情惊惶。

    四方顿时惊呼不断,直面之处的人群更是到处奔逃。

    绘声眼尖目锐,忽然抓紧主人襟角,低呼道:“小姐在那边。”

    风沙猛地瞪眼。

    战马笔直奔踏,马头所指方向,正是宫天雪和宫天霜。

    她们一行人正坐在一个靠近跑场的茶点铺里,有桌有凳,离得又近,比观台位置还好,这时优点变成缺点。

    战马似乎发狂,速度快、距离近,加上人群乱窜,遮挡视线,几乎来不及反应躲闪。

    幸好有几个剑侍一直在附近把住高位,见状一面招呼躲开,一面冲下去阻拦狂马。

    仅凭人力自然拦不住跑起速度的冲锋战马,武功好又带着兵器那就不一样了,何况马上骑士并无夺人性命的意思和武器,战马也未曾披甲。

    剑侍和侍剑抓着什么扔什么,腰间的佩剑,手边的凳子,筷筒的筷子,掷得又狠又准,两女的近侍更是排到前面去当人墙,硬着头皮拦冲击。() ()

    一阵投掷,劈头盖脸,马上骑士吓得魂飞魄散,半是被迫半是主动的从马背上摔下去。

    战马很快被戳插的半身是眼半身是血,加紧狂奔一段,蓦地疲软下来。

    王龟暴喝一声,连跺两脚,冲到战马头前,腾腾站定,眼看要被战马掀飞,忽一错步侧身,电光火石之间,让开马首并且双手紧扳,揪着马耳扭身猛旋。

    痛楚嘶叫的战马竟是双蹄滑空,砰地一下沉闷砸响,侧翻于地,四蹄乱蹬,挣扎起身。

    尽管战马也连遭重创,流血虚弱,王龟还是抵不住马蹄乱踹,不得不疾退避开。

    楚涉眼疾手快,飞身一剑直插马颈,喝地一声双手拍抵剑柄,顿时扎了个对穿,往下一压便开了条大口子,鲜血喷涌狂飙,激他一身满脸。

    倒地的战马迅速瘫软,蹬蹄渐渐无力。

    不知何时陷入静寂的跑场,忽然间欢声涌动,喝彩喧天。

    王龟得意洋洋,四方拱手。

    岂知斜里窜出一道倩影,手往他胸口拍实。

    王龟瞪大眼睛,伸手用力指人,胸口鲜血淋漓,也不知是人血还是马血。

    倩影冷笑道:“你灭我香竹帮满门,这是咎由自取。”

    正是花娘子。

    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

    花娘子又冷笑一声,往后暴退,钻入人群,几下闪动便不见了。

    风沙木无表情,微微转动眼珠,视线正好和宫天雪身边的孟凡对上。

    孟凡露出个一闪即逝的笑容。

    风沙微微颌首。他并不在意孟凡怎么设计的,成功就行。现在就挺成功的,隐谷无论如何也怨不到他的头上。

    宫天雪、宫天霜和楚涉皆大惊失色,短暂的愣神之后,七手八脚的拖住倒下的王龟,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迅速离开。

    孟凡当然紧紧跟上。花娘子善于用毒,自信一下就能弄死王龟,怕就怕会有意外,他总要确定王龟的生死,实在不行还要补刀。

    何子虚突然钻出小厅。

    风沙立刻和他对上了眼睛。

    何子虚神情严肃,风沙满脸无辜。

    何子虚狠狠瞪了风沙一眼,奈何实在儒雅斯文,瞪人不凶也不疼。

    他叹了口气,匆匆立场。

    风沙开心起来,任凭下面乱哄哄,他饶有兴致的把玩着绘声那对软若无骨的小手,当然脸庞还是绷得很紧。

    王尘和绝先生显然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搅局,那位黄东主根本做不了主,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女道童武从灵从贵宾堂到他身边低语几句。

    黄东主顿时定下心思,吩咐一些手下清理血场,又叫人重新排下爆竹点响。

    听得爆竹声再次炸起,风沙心知肚明,两方起码还有一方仍旧不肯相让,非得在今天分出胜负不可。

    三场马赛必须两场胜出,赌注就是东鸟皇帝那张宝座。如果输家不肯认输,那就当面锣对面鼓,拼个腥风血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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