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李允衡的努力和容姣自身的调节,容姣总算克服了孕期的抑郁,但是夜里那方面的生活就有些困难了。

    毕竟,孕妇嘛,还是怀孕初期……你懂得……就是不能行房嘛……

    两人都很年轻,精力旺盛的……

    这,说来也憋了好久了……

    好不容易等到三个月,李允衡一处理完公事,直奔坤宁宫。

    容姣这会儿刚锻炼完,正擦汗呢,突然就感觉到身体腾空了。

    她低呼一声,后知后觉闻到熟悉的气息才稳住心神,忍不住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干嘛!”

    李允衡盯着她的水灵灵的双眸,目光带上了某种热度:“三个月了。”

    容姣本来准备开骂的,闻言添了添嘴唇,嘴里的话拐了一个弯:“对吼。”

    她也有点蠢蠢欲动了,但是她是个体面的人,于是道:“我先去洗一下。”

    “不用了。”李允衡说着,直接把她抗到了肩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太久了,怎么现在举止这么粗野了。

    李允衡把容姣扛到了内殿,一路上宫人们都面墙回避,容姣觉得挺丢脸的,她不喜欢这么被人扛着走,但是力气又没他大。

    虽然扛起她的动作粗俗,但是放下容姣时,李允衡的动作却很小心,生怕磕碰到她。

    容姣仰躺在床上,望着站在床畔,伸手把腰带解了丢地上的男人:“我还没洗呢。”

    李允衡一边脱了绣了暗纹金线的外袍,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她。

    容姣半坐起来,双手向后撑着床,松松挽起的长发有些乱,脸上肌肤瓷白,黑白分明的眼看得他身体里的火一点点冒出来。

    他以前从未觉得自己会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感情。

    床的一方塌陷下去,容姣看到倾身上来的男人,他双手撑在两侧,领口大开,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忙伸手挡他:“你先冷静一下。”

    李允衡的动作明显轻了许多,但还是离不开她,突然凑上前揪着她吻。

    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容姣就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气喘吁吁地圈着他的脖子:“你吃药了?怎么跟……动物似的?”

    李允衡脸马上就黑了,挺了挺腰,咬着牙在她耳边喘着气:“要不我做一回动物?”

    容姣无语,推开他:“我好累,你放开我。”

    容姣进了浴室,李允衡留在了内殿。

    身体里那把火还在烧,烧的人难受。

    浴室传来轻微的水流声,他喝了口凉水,灌下去的时候身体里的火不仅没消停,反而旺了。

    他把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起身走到浴室。

    大大的浴池里,水雾缭绕,除了几片花瓣,一个人都没有。

    容姣坐在一尊铜像后面,看到外面的人吃了闭门羹离开,有种恶作剧的快感。

    这段时间那些莺莺燕燕围着他,她挺生气的,虽然李允衡都没碰过他们。

    她正要起身擦拭身体,男人去而复返。

    容姣下意识地随手拿起一件衣裳往身上穿,不仅脸,连脚趾头也红了。

    他走进来,反手合上浴室的门,边脱衣裳边直勾勾盯着她。

    最后容姣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虽然他碍于孩子有分寸,却也兽性大发。

    逗弄她似的,一遍遍问她:“下次还玩捉迷藏?嗯?”

    “玩个屁!”容姣带着哭腔,狠狠咬他肩膀。

    ……

    结束后,容姣躺着不想动,餍足后的男人自觉做着收尾的工作。

    轻柔地将她抱到床上,还亲手给她喂汤,声音温柔到不像他。

    想到自己刚才那么羞耻叫他停他也不停,容姣有点生气,闭着眼转身背对他。

    李允衡在她身旁躺下,从背后拥着她:“怎么又不高兴了?生什么气了?”

    容姣挣扎了一下,转身瞪了他一眼又转回来:“什么叫‘又’?在你眼里我是个爱生气的人?”

    “肯定是我又做过分的事,我错了。”

    李允衡连脸也没板一下,直接向她认错。

    他挨近她,把她搂到怀里,下意识隔着薄薄的衣料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又大了一圈,长得真快。”

    见他谈到孩子,都不关心自己,容姣联想到古代重视子嗣的传统,又生气了,阴阳怪气道:“对,孩子长得真健康,我这条命算什么,一定要给皇上生个大胖小子!”

    李允衡道:“你别胡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容姣又联想到很多男人会在女人怀孕的时候出轨,不仅又有些气愤,还有些担心。

    她就说不能靠男人,等到生了孩子,她把孩子带回现代自己养,到时候他要找女人让他找去。

    孕妇的情绪是很敏感的,就这么一会儿,容姣头脑风暴了好多。

    她挪了挪身子远离他。

    身后李允衡问道:“怎么了?”

    “你动作重,别把你的宝贝儿子给压坏了。”

    “……”

    对于孕期容姣的脾气,李允衡时常都抓不准,他又凑近她,抓起她的脚,一点一点轻柔地给她按:“最近脚还不是不舒服吗?嬷嬷做得不舒心,日后由我亲自帮你按。”

    怀孕之后,容姣身上总有各处毛病,脚有时候还抽筋。

    听到这话,容姣心中一阵暖意,到底是没再说那些话。

    ……

    容姣自己也意识到这样一直敏感不好,所以在胎位稳定之后,又开始一边锻炼一边处理皇后的事。

    她发现当自己真正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很少会想到那些消极的东西,于是便长久地专心。

    容姣以前是一个很不喜欢负责任的人,自从当上皇后,特别是怀孕后,她开始越来越频繁地经手大事件。

    就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做点什么,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做点什么。

    她的智慧有限,可能做不到惊才绝艳,但是她能做一些实事,让这个时代的女子都能有读书的机会。

    这个想法要实施下去又难又复杂,但是容姣没有退缩,她处在这个位置享受了这一切,就不能白享受。

    哪怕这一辈子,她只能做成这一件事。

    不为什么,为了心安理得。

    她开始忙碌起来,但是她的身体反而越来越好,肚子大到不行的时候也只是轻微的累,孕期的反应也越来越少。

    非常惊讶的是连对性的要求都没那么多了。

    李允衡倒是时常忍不住,动不动就跟她摩擦……

    然后容姣就给他一床被子把他赶到殿外睡。

    这些日子被他惯的,容姣的脾气越发地大了。

    这天底下敢把皇上赶出去的人,也只有皇后了。

    被这样赶了好几次,李允衡拿出皇帝的架势:“你再这样下去,朕可当真了。”

    容姣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掀一下,懒懒地说:“你当真吧。”

    李允衡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枕头放她枕边,自己躺回去搂着她:“再闹下去该上朝了,你现在心思杂,说出来的话不算。”

    容姣起身拿枕头砸了他一下,李允衡闭眼不吭声,明显是在装睡。

    “今日我想一个人睡。”容姣放柔了语调,“我们整日在一起,都需要有各自的空间。”

    李允衡依然不说话。

    最后容姣觉得没意思了,扯了被子躺下,刚翻了个身,他一个辗转搂住她。

    “……”

    容姣的羊水是在李允衡上早朝的时候破的。

    当时李允衡正气定神闲地做出种种政策与决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说话居然卡了一下壳,简短地宣布了散朝,立刻去了坤宁宫。

    他完全不管别人所说的女子生产的地方是污秽之地,一下子就去了内殿。

    看着被嬷嬷抱在怀里的容姣,额头不断渗出汗来,双手也不能自已地微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形,不免像无数初为人父的男人一样,手足无措,又提心吊胆。

    容姣疼到意识不清,但还是下意识寻找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长发被汗水沾湿,手被牢牢握住,掌心熟悉的纹络让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李允衡来到床边,握紧她的手,焦急之中低头,印在她额头的唇早已失去了血色。

    他凑近她耳边说:“别怕,我会一直在这里。”

    然后第一个孩子就生出来了。

    “……”

    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得这么顺李允衡那么深情,本来容姣还想酝酿情绪配合一下来着。

    没过多久,第二个孩子也出来了。

    生完孩子,容姣被嬷嬷喂着喝参汤,除了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其他都还好。

    李允衡却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良久站起来,孩子都没看一眼,直接走到容姣身边,摸了摸她的脸:“你辛苦了,疼吗?”

    “……嗯。”津津有味喝参汤的容姣,“疼!”

    ……就刚开始那一阵,后面很顺。

    容姣觉得可能是她经常锻炼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她的体质,生气来异常顺利。

    喜报很快从宫里传到了宫外,重复着一句话:“皇后诞下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全国上下减税五年!”

    李允衡再三确定容姣没有问题之后,才去看孩子。

    他抱着一对儿女,有激动也有喜悦,这两个小生命将在他的生活中占据一席之地。

    床上容姣在睡觉,脸色渐渐红润健康。

    她恢复得异常快。

    李允衡谴走了其他人,外面天已全黑,但他没有一点睡意,等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对儿女放在容姣身旁,自己轻轻躺在对面那一侧,手伸过去轻轻握住容姣的。

    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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