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审判（09）
月长老要说的事的确关乎净土族生存之大计。
一句话简述就是，巫女快成年了，也到了择偶的阶段了。
这话说完，祠堂里的男男女女神色各异。
“会不会……有点早？才十八。”一个女孩问月长老。
“你以为巫女不要培养感情的么？”月长老说，“我们会一直为巫女挑到心仪的对象，可能不止一个。届时再举办盛大的婚礼，巫女备孕、怀孕还得一年多，孩子们生出来也需要巫女教导……”
月长老看向茯桑：“总之，从今天开始，请您减少去森林的时间，我们会安排您相亲，凡是族里的适龄男子，都需要参加。”
在场的“适龄男子”，除了云格和辛归，摸鼻子的摸鼻子，看窗外的看窗外，都有些不自在。
只有茯桑，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再也没了情绪波动。
杜小蝶和安恺跟随众人离开祠堂，来到广场。
一到广场，之前那个说话的女孩就抱着身边一个男孩委屈道：“我不要，我不要你去跟她相亲，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那个男孩转身，安抚地摸摸女孩的头：“她是巫女，我没办法拒绝……”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女孩不接受。
男孩说：“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这样，到时候相亲的时候，我表现的差一点，让巫女讨厌我。”
“真的？”女孩眼睛晶晶亮。
“真的。”男孩保证。
这一幕，看的云格身边一个女孩冷笑连连：“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也不瞅瞅他长什么样，巫女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
“呸，阿香，你那是没找到情郎，等你找到了，就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那个女孩对着阿香做鬼脸。
“不说别的，”阿香说，“巫女自己就长的好看，可以说是族里最好看的女孩了，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你怎么帮巫女说话？”那个女孩急道，“她也就是占着一个尊贵的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是没当上，不然凭什么把自己的情郎让给她！”
杜小蝶开口：“你真的觉得，她的身份很好？你愿意当？”
“是啊。”那个女孩昂起头，理所当然道，“一妻多夫欸！族里谁能像她那样风光？烦死了，她怎么还不到二十四！”
女孩说完，旁边的情郎赶紧拿手撞了撞她，示意茯桑来了。
几人噤声，一眨不眨地望着茯桑被簇拥着走向远处。
女孩旁边的情郎咽了咽口水：“你别说，巫女感觉越长越好看了……真的很好看……”
女孩恶狠狠瞪情郎一眼。
情郎赶紧解释：“我就随口一说，我当然最爱你。”
“你去死吧！”女孩捂着耳朵跑远。
情郎忙去追。
阿香无语道：“到底谁给他们的脸，打心底里认为巫女会看上他们？按照颜值来说，咱们年轻一辈里最好看的，明明是云格和辛归。”
被点名的云格和辛归一愣。
“不会吧？”阿香说，“你们不会没意识到吧？因为经常跟你们玩，我可是被族里的好多女孩子嫉妒过。”
“你俩小心吧。”另一个玩伴也说，“小心巫女选择你们——毕竟你们还是狩猎者。”
辛归笑笑：“肯定不是我，我小时候拿箭射过她。”
于是，所有目光都看向了云格。
云格却没接话，将手插在袋子，转身离去。
阿香说：“德性！又是这副死样子。”
“好酷哦。”
阿香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小声的感慨。
阿香翻了个大白眼，余光一瞥，瞥见安恺：“咦，差点忘了，还有你，那个谁！你也挺好看的，选你也有可能啊。”
安恺指指自己：“我也要参加？”
阿香说：“废话，难道你不是族里的？”
安恺看一眼杜小蝶，微笑：“好的。”
杜小蝶：“……”
茯桑的相亲活动就这么被提上了日程。
净土族每个适龄男子都有机会，都会安排去跟茯桑相处几天。至于具体天数，由茯桑定，如果看不上，第二天就换人，如果觉得还行，那就继续第二天、第三天……直到茯桑同意对方做自己的配偶，或者不满意再换下一个。
杜小蝶留意了一下，族里的适龄男子们小心思各不同。
有愿意成为茯桑配偶的，跟她见面的时候就会特意打扮一番，送花的送花，送书的送书，聊天的时候态度也十分积极，主动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茯桑看。
也有不愿意成为茯桑配偶的，跟她见面的时候故意打扮的很邋遢，或者态度冷冷的，像个木头桩子杵在那里，一句话也不多说。
对此，茯桑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她坐在那里，单手支颐，任对方唱独角戏，不论愿意不愿意，第二天必定换人。
阿香几个女孩好奇地问杜小蝶：“都半个月了，这些相亲对象，一个都没混到第二天？”
杜小蝶说：“是的。”
“也就是说，一个都没看上？”
“恩。”
阿香叹了口气：“看来，巫女眼光真的很高，也许……她心里早就有了人选。”
杜小蝶问：“云格，还没被排到吗？”
阿香摇头：“没有。我这阵子偷偷观察过，也摸不清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
杜小蝶问安恺：“你觉得呢？”
安恺说：“他愿不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巫女会不会选他。”
杜小蝶沉默了，这可说不准。
安恺突然对杜小蝶很感兴趣：“如果是你呢？”
杜小蝶：“我？”
安恺：“对。你会不会选狩猎者？”
杜小蝶静了静，坚定道：“不会。”
安恺问：“如果狩猎者里有我呢？”
杜小蝶看向安恺。
安恺挑眉，笑的玩味。
杜小蝶低头，收回视线，缓缓道：“不会。”
两人正说着，今天茯桑要相亲的对象出现了——是辛归。
“呀，是他！”不止杜小蝶，连阿香也伸长了脖子，无比好奇这两个人之间会怎么样。
——相亲？别打起来就好。
辛归今天没故意穿丑，但也没穿多好看，是日常的不能再日常的衣服。
一如他这些年对茯桑的态度。
他们被安排在河边石堤上约会，茯桑先到，辛归晚了一会儿。
茯桑转身，看到是辛归，眼中没有任何意外。
辛归走上前，笑着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在解释他晚到的原因，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茯桑竟然也笑了，对着辛归说着什么。
辛归脸上表情明显一呆。
杜小蝶与安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阿香更是因为不敢相信，脖子伸的太长，险些掉进河里，幸亏被杜小蝶拉住。
“不不不是吧？”阿香死命捏杜小蝶的手，“茯桑不会想选他吧？”
茯桑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跟辛归处了一天，甚至，同意第二天继续跟辛归接触。
这个消息传来，族里哗然，谁都知道辛归当年射茯桑那件事，可现在，辛归竟然是第一个跟茯桑连续处两天的适龄男子？
是茯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也许，她想引诱狩猎者，再策反他们。”安恺猜测道。
“可是，比起辛归，云格不是更合适吗？”杜小蝶不解，“而且，这条路，前面已经有巫女走过，失败了。”
安恺知道她的意思：“巫女不是可以一妻多夫么，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
杜小蝶还是摇头。
“那就继续看呗。”安恺眯眼，“你的妈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二天，除了早早守候在约会地点等着看八卦的杜小蝶、安恺和阿香们，杜小蝶还看见了云格。
他躲在一棵柳树后面，双手抱胸，脸上面无表情。
安恺说：“他终于忍不住了。”
话音刚落，就见茯桑穿着一条粉色裙子向辛归走来。
看到这样的茯桑，杜小蝶瞳孔一震，她示意安恺，安恺点头：“我知道。”
他们同时想到了茯苓，而且很明显，茯桑在模仿茯苓。
辛归的表情也是无措的。
他退后两步，死死盯着前方冲他微笑招手的茯桑，眼中有着痛苦和茫然。
阿香喃喃道：“巫女是在……勾引他？”
不。
杜小蝶看着神色复杂的辛归，想，与其说是勾引，不如说是折磨。
这个世上，还有谁比双胞胎妹妹更像姐姐呢？
杜小蝶看向躲在柳树后的云格，他默默扫一眼茯桑的穿着，双手握拳，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于是，茯桑对辛归的折磨开始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九天，第十天……
她一直在跟辛归约会，学茯苓学的越来越像，却从不点头让辛归做自己的配偶。
辛归只能一直跟茯桑接触下去。
辛归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常常前一秒还厌恶地看着茯桑，后一秒就变成了沉醉。
那是十八岁的茯苓，他想象过千万次的，却再也没有机会长到这个岁数的茯苓。
在第38天的时候，辛归终于失控了。
在茯桑将约会地点安排在吊桥上的时候，在茯桑故意贴着辛归的身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后，辛归双眼倏地变红，恶狠狠地甩开茯桑！
“贱人！”辛归额头青筋暴起，左手举起弓，瞄准茯桑，做了一个拉的姿势——
电光火石间，所有明里暗里的狩猎者们都出动了，保护茯桑的保护茯桑，控制辛归的控制辛归，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云格一声不吭将茯桑抱在自己怀里，不让她再去刺激辛归。
辛归瞪着茯桑，被几个人钳制住，状若癫狂：“云格！你还护着她！这个蛇蝎贱人，迟早有一天会玩死你！！！”
“啪！”
月长老等人赶到，给了辛归一巴掌。
辛归平静了。
“把他带下去，冷静一下。”月长老压抑着怒火，辛归被带下去了。
月长老抬头，深深看一眼茯桑。
茯桑轻轻推开云格，一脸遗憾地望着月长老。
“巫女。”月长老问，“明天还要他吗？”
茯桑问：“如果，我说要呢？”
“那就算绑，我也把他绑过来。能被巫女选中做配偶，是他的福气。”
茯桑笑了笑，又恢复了最开始那个冷淡的态度：“算了，处了这么久，还是没感觉。就不为难他，也不为难自己了。”
月长老弯腰，十分恭敬的样子：“一切都随您喜欢。那明天，接着换人？”
“好。”
茯桑昂首挺胸，越过云格，走向前方。
她一眼也没看云格。
一句话简述就是，巫女快成年了，也到了择偶的阶段了。
这话说完，祠堂里的男男女女神色各异。
“会不会……有点早？才十八。”一个女孩问月长老。
“你以为巫女不要培养感情的么？”月长老说，“我们会一直为巫女挑到心仪的对象，可能不止一个。届时再举办盛大的婚礼，巫女备孕、怀孕还得一年多，孩子们生出来也需要巫女教导……”
月长老看向茯桑：“总之，从今天开始，请您减少去森林的时间，我们会安排您相亲，凡是族里的适龄男子，都需要参加。”
在场的“适龄男子”，除了云格和辛归，摸鼻子的摸鼻子，看窗外的看窗外，都有些不自在。
只有茯桑，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再也没了情绪波动。
杜小蝶和安恺跟随众人离开祠堂，来到广场。
一到广场，之前那个说话的女孩就抱着身边一个男孩委屈道：“我不要，我不要你去跟她相亲，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那个男孩转身，安抚地摸摸女孩的头：“她是巫女，我没办法拒绝……”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女孩不接受。
男孩说：“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这样，到时候相亲的时候，我表现的差一点，让巫女讨厌我。”
“真的？”女孩眼睛晶晶亮。
“真的。”男孩保证。
这一幕，看的云格身边一个女孩冷笑连连：“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也不瞅瞅他长什么样，巫女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
“呸，阿香，你那是没找到情郎，等你找到了，就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那个女孩对着阿香做鬼脸。
“不说别的，”阿香说，“巫女自己就长的好看，可以说是族里最好看的女孩了，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你怎么帮巫女说话？”那个女孩急道，“她也就是占着一个尊贵的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是没当上，不然凭什么把自己的情郎让给她！”
杜小蝶开口：“你真的觉得，她的身份很好？你愿意当？”
“是啊。”那个女孩昂起头，理所当然道，“一妻多夫欸！族里谁能像她那样风光？烦死了，她怎么还不到二十四！”
女孩说完，旁边的情郎赶紧拿手撞了撞她，示意茯桑来了。
几人噤声，一眨不眨地望着茯桑被簇拥着走向远处。
女孩旁边的情郎咽了咽口水：“你别说，巫女感觉越长越好看了……真的很好看……”
女孩恶狠狠瞪情郎一眼。
情郎赶紧解释：“我就随口一说，我当然最爱你。”
“你去死吧！”女孩捂着耳朵跑远。
情郎忙去追。
阿香无语道：“到底谁给他们的脸，打心底里认为巫女会看上他们？按照颜值来说，咱们年轻一辈里最好看的，明明是云格和辛归。”
被点名的云格和辛归一愣。
“不会吧？”阿香说，“你们不会没意识到吧？因为经常跟你们玩，我可是被族里的好多女孩子嫉妒过。”
“你俩小心吧。”另一个玩伴也说，“小心巫女选择你们——毕竟你们还是狩猎者。”
辛归笑笑：“肯定不是我，我小时候拿箭射过她。”
于是，所有目光都看向了云格。
云格却没接话，将手插在袋子，转身离去。
阿香说：“德性！又是这副死样子。”
“好酷哦。”
阿香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小声的感慨。
阿香翻了个大白眼，余光一瞥，瞥见安恺：“咦，差点忘了，还有你，那个谁！你也挺好看的，选你也有可能啊。”
安恺指指自己：“我也要参加？”
阿香说：“废话，难道你不是族里的？”
安恺看一眼杜小蝶，微笑：“好的。”
杜小蝶：“……”
茯桑的相亲活动就这么被提上了日程。
净土族每个适龄男子都有机会，都会安排去跟茯桑相处几天。至于具体天数，由茯桑定，如果看不上，第二天就换人，如果觉得还行，那就继续第二天、第三天……直到茯桑同意对方做自己的配偶，或者不满意再换下一个。
杜小蝶留意了一下，族里的适龄男子们小心思各不同。
有愿意成为茯桑配偶的，跟她见面的时候就会特意打扮一番，送花的送花，送书的送书，聊天的时候态度也十分积极，主动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茯桑看。
也有不愿意成为茯桑配偶的，跟她见面的时候故意打扮的很邋遢，或者态度冷冷的，像个木头桩子杵在那里，一句话也不多说。
对此，茯桑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她坐在那里，单手支颐，任对方唱独角戏，不论愿意不愿意，第二天必定换人。
阿香几个女孩好奇地问杜小蝶：“都半个月了，这些相亲对象，一个都没混到第二天？”
杜小蝶说：“是的。”
“也就是说，一个都没看上？”
“恩。”
阿香叹了口气：“看来，巫女眼光真的很高，也许……她心里早就有了人选。”
杜小蝶问：“云格，还没被排到吗？”
阿香摇头：“没有。我这阵子偷偷观察过，也摸不清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
杜小蝶问安恺：“你觉得呢？”
安恺说：“他愿不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巫女会不会选他。”
杜小蝶沉默了，这可说不准。
安恺突然对杜小蝶很感兴趣：“如果是你呢？”
杜小蝶：“我？”
安恺：“对。你会不会选狩猎者？”
杜小蝶静了静，坚定道：“不会。”
安恺问：“如果狩猎者里有我呢？”
杜小蝶看向安恺。
安恺挑眉，笑的玩味。
杜小蝶低头，收回视线，缓缓道：“不会。”
两人正说着，今天茯桑要相亲的对象出现了——是辛归。
“呀，是他！”不止杜小蝶，连阿香也伸长了脖子，无比好奇这两个人之间会怎么样。
——相亲？别打起来就好。
辛归今天没故意穿丑，但也没穿多好看，是日常的不能再日常的衣服。
一如他这些年对茯桑的态度。
他们被安排在河边石堤上约会，茯桑先到，辛归晚了一会儿。
茯桑转身，看到是辛归，眼中没有任何意外。
辛归走上前，笑着说了几句话，应该是在解释他晚到的原因，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茯桑竟然也笑了，对着辛归说着什么。
辛归脸上表情明显一呆。
杜小蝶与安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阿香更是因为不敢相信，脖子伸的太长，险些掉进河里，幸亏被杜小蝶拉住。
“不不不是吧？”阿香死命捏杜小蝶的手，“茯桑不会想选他吧？”
茯桑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跟辛归处了一天，甚至，同意第二天继续跟辛归接触。
这个消息传来，族里哗然，谁都知道辛归当年射茯桑那件事，可现在，辛归竟然是第一个跟茯桑连续处两天的适龄男子？
是茯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也许，她想引诱狩猎者，再策反他们。”安恺猜测道。
“可是，比起辛归，云格不是更合适吗？”杜小蝶不解，“而且，这条路，前面已经有巫女走过，失败了。”
安恺知道她的意思：“巫女不是可以一妻多夫么，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
杜小蝶还是摇头。
“那就继续看呗。”安恺眯眼，“你的妈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二天，除了早早守候在约会地点等着看八卦的杜小蝶、安恺和阿香们，杜小蝶还看见了云格。
他躲在一棵柳树后面，双手抱胸，脸上面无表情。
安恺说：“他终于忍不住了。”
话音刚落，就见茯桑穿着一条粉色裙子向辛归走来。
看到这样的茯桑，杜小蝶瞳孔一震，她示意安恺，安恺点头：“我知道。”
他们同时想到了茯苓，而且很明显，茯桑在模仿茯苓。
辛归的表情也是无措的。
他退后两步，死死盯着前方冲他微笑招手的茯桑，眼中有着痛苦和茫然。
阿香喃喃道：“巫女是在……勾引他？”
不。
杜小蝶看着神色复杂的辛归，想，与其说是勾引，不如说是折磨。
这个世上，还有谁比双胞胎妹妹更像姐姐呢？
杜小蝶看向躲在柳树后的云格，他默默扫一眼茯桑的穿着，双手握拳，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于是，茯桑对辛归的折磨开始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九天，第十天……
她一直在跟辛归约会，学茯苓学的越来越像，却从不点头让辛归做自己的配偶。
辛归只能一直跟茯桑接触下去。
辛归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常常前一秒还厌恶地看着茯桑，后一秒就变成了沉醉。
那是十八岁的茯苓，他想象过千万次的，却再也没有机会长到这个岁数的茯苓。
在第38天的时候，辛归终于失控了。
在茯桑将约会地点安排在吊桥上的时候，在茯桑故意贴着辛归的身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后，辛归双眼倏地变红，恶狠狠地甩开茯桑！
“贱人！”辛归额头青筋暴起，左手举起弓，瞄准茯桑，做了一个拉的姿势——
电光火石间，所有明里暗里的狩猎者们都出动了，保护茯桑的保护茯桑，控制辛归的控制辛归，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云格一声不吭将茯桑抱在自己怀里，不让她再去刺激辛归。
辛归瞪着茯桑，被几个人钳制住，状若癫狂：“云格！你还护着她！这个蛇蝎贱人，迟早有一天会玩死你！！！”
“啪！”
月长老等人赶到，给了辛归一巴掌。
辛归平静了。
“把他带下去，冷静一下。”月长老压抑着怒火，辛归被带下去了。
月长老抬头，深深看一眼茯桑。
茯桑轻轻推开云格，一脸遗憾地望着月长老。
“巫女。”月长老问，“明天还要他吗？”
茯桑问：“如果，我说要呢？”
“那就算绑，我也把他绑过来。能被巫女选中做配偶，是他的福气。”
茯桑笑了笑，又恢复了最开始那个冷淡的态度：“算了，处了这么久，还是没感觉。就不为难他，也不为难自己了。”
月长老弯腰，十分恭敬的样子：“一切都随您喜欢。那明天，接着换人？”
“好。”
茯桑昂首挺胸，越过云格，走向前方。
她一眼也没看云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