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的激战自然也是越发的激烈不已。

    而此刻。

    随着厮杀声于堡垒四周响彻开来。

    早已是惊醒了正在熟睡间的曹军士卒。

    他们也在各将校的组织下快速赶赴此地前来支援,

    眼看着就要一举剿灭柳隐等数十人。

    可却在此刻,要塞外围周边却尽显现出一阵阵宛若雷霆之声。

    且声势是愈发之盛,越来越清晰。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声音间,还掺杂着浓烈的战蹄踏地,以及战马嘶鸣声。

    这对于本就出自于陇西郡等凉州本地的军士而言,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大部分士卒都是从熟睡间被惊醒,仓促结阵迎战。

    精神、斗志尚且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又耳听到周边竟有大批铁骑的袭来。

    一瞬间的功夫。

    各军阵间已是渐渐生出了数分骚乱。

    可汉军谋划了如此之久的计划,又岂会如此的简单?

    就在曹军各部一齐向营门处杀向时。

    众将士尽数发现不过唯有柳隐等百余人作乱时,都暗自大松一口气,转而又不由纷纷不屑一顾。

    “一群蝼蚁罢了,轻而易举便可灭之!”

    可还不待此则想法于脑海里生根发芽。

    忽然之间,堡垒内部的各处黑夜中亦是窸窸窣窣的窜出一道道身影。

    一眼望却。

    只见约莫有千余众尽是身执甲胄,手持利器,气势如虹的杀出,欲往柳隐处杀去汇合。

    这一支军众自然就是先前于此驻防的驻军。

    他们事先并不知晓柳隐乃是诈降。

    先前听闻此事军中大部分将校以及士卒心下都大为不满。

    可面对着上将的强权,却又无可奈何!

    压根没有丝毫的余力予以反抗。

    但即便是归降过后,费曜接收十里堡时,也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对于此千余人的部众也悄然监视着。

    只不过。

    如此有预谋的谋划,且费曜也并不觉得此事有诈,那千余人于夜间趁机聚众抢夺武器杀出来也并非那事。

    外加上他们本就对于十里堡的地势极其熟悉。

    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

    反倒是再柳隐挥刀的亲自厮杀下,麾下军众不由是愈发的斗志昂扬,战力倍增。

    曹兵士卒们眼瞧着敌军此时如此悍勇,迟迟无法将营门一线重新夺回,又听闻着外围一线的敌军骑士军团越发之近,战蹄声愈来愈响彻。

    心下不自觉的就生出了紧促、危机,甚至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瞧着双方激战正酣,愈发惨烈!

    营门四周喊杀声如潮。

    柳隐却依然的执部坚挺的与己方兵士奋勇厮杀着。

    早已经闻听动静的主将费曜穿戴好战甲,手执长刀,坐胯战马,当先奔至一线前,屹立于乱军阵间。

    宛若一樽傲然的挺拔石像,威风凛凛。

    他眼神微动,环顾四周,目光才定格到了柳隐那道浑身浴血,面色流露坚毅之色的壮汉身躯上。

    “柳隐,待尔汝无辜遭受责罚,走投无路下欲投奔我军。”

    “本将大度应允汝的归顺,待尔不保,何故背反耶?”

    沉吟了好一阵,他方才以面上浮现严肃之色的语气厉声质问道。

    此言一落。

    正在奋力拼杀着的柳隐似是听见了这一记高喝声。

    遂亦是放声大笑道:“啊哈哈,费曜,汝也莫非太过天真了吧?”

    “吾乃军众大将,曾征战四方,每战无不奋勇当先,立功无数。”

    “且也正是由于有赵将军讲究公平,无不是按功行赏,从未有过任人唯亲,包庇亲信等事件发生。”

    “他又岂会无缘无故打压本将呢?”

    “敌将,汝也中本将之计,现我大军主力各部已将十里堡围得水泄不通,尔等休想逃脱矣!”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乎?”

    一语掷地有声的落罢。

    其言语间的声调也空前热烈且雄厚。

    此言一出。

    饶是费曜都感到背脊骨一阵发凉。

    稍过半响,才有所好转。

    随即,他脸色微微变幻,心知敌将先前乃是诈降,此再度背叛绝非是偶然之举!

    费曜也不愧为镇守边地的大将。

    其思维敏捷异常活跃。

    他紧接着就快速回归本阵,策马奔腾于各军阵间,高声鼓舞着军中士卒。

    “将士们,敌将狡诈,虽令我军目前处于险境。”

    “现今之间,我等看似随时都会有倾覆之危。”

    “可殊不知,危机的背后却反而是我方一举歼灭敌军的良机矣!”

    一语落地。

    费曜这一席接着一席的话语,也仿佛是一记强心剂般,令麾下将士们稍是稳住了身形了。

    原本有些慌乱、紧促的阵势也渐渐重新调整过来。

    眼瞧于此,费曜内心自是大喜过望,遂欲趁热打铁,继续厉声喝道:“敌军虽众,可兵力绝非在我军之上!”

    “且他们更是远道而来的南人,在骑战、步战方面又焉能与我等相抗衡乎?”

    “况且,敌军间大多数士卒还伴随着有水土不服,身体不适的症状出现,就凭此等弱旅包围我军,你等大声告诉本将,他们有这等战力予以歼灭我们吗?”

    此一番番的话语,也是愈发的激烈开来。

    甚至是在配合着费曜神情严肃,激愤的情绪时。

    更是大大的激发出将士们心中的斗志。

    “绝不可能!”

    “吾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乃是英勇无敌之师,一群蝼蚁罢了,旦夕可灭尔!”

    “必胜,必胜!”

    随着主将费曜的厉声高呼下。

    从旁正在组织军士的戴陵见状,反应也是无比迅速,他连忙高声附和着鼓舞人心。

    须臾间。

    麾下诸将校也是一齐应附着。

    转眼间。

    全军将士便不约而同地彻响大喝而起。

    一道道的声势,宛若雷霆。

    正与曹兵厮杀着的诸将士们都不由纷纷感受到了敌方士卒间的斗志以及战意比之方才,都在快速的提升。

    这一片刻的功夫。

    麾下先前驻军于此的将领面露忧色道:“柳将军,敌将似乎是重组起军间士卒的战意了。”

    “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

    闻言,柳隐侧首扫视了一番周遭各军士间的神色,面上亦是依然浮现着浓浓的笑意,遂镇定自若地指挥道:“弟兄们,不必担忧!”() ()

    “我军主力各部已是尽数聚集而来。”

    “此支敌军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不值一提!”

    “我等只需奋力守住营门,待主力抵足,便是反攻之时。”

    又是一道高喝声响彻开来。

    随着二将间的相互鼓舞下。

    双方将士的斗志,战意都逐步趋于稳固。

    战力此番都异常的强悍起来。

    即便目前处于堡垒间的汉军远远少于曹军,伤亡也在逐步的倍增,甚至是鲜浓的血液都将附近的营墙一线都染得通红。

    整个战场一圈都斜躺着层出不穷的尸首。

    仿佛四周的空气间都充斥着无比刺鼻、难闻的气味。

    但在柳隐的携众指挥下,千余人也是牢牢的守住了营门一线。

    即便每一位年轻力壮,面孔坚毅的青年士卒上都早已是被斑驳血液给笼罩,却依稀也能可见到他们双目中所流露而出的坚定。

    所谓“生与死轮回不止!”

    即便是死,他们也深知,绝不能临阵退缩。

    即便是死,也要捍卫住营门不能失守。

    也正是怀着此等浓烈的信念。

    厮杀半宿,早已损失惨重的汉军士卒们此刻聚拢至柳隐四方,以一种宛若幽冥厉鬼般的阴暗目光紧紧凝视着犹如潮水般的曹兵杀来。

    眼神间没有丝毫的怜悯!

    有的只是对杀戮浓浓的渴望。

    以及无法撼动的坚定眼神。

    面对着一波接着一波,杀之不尽的曹军将士。

    柳隐大刀一挥,浑身气势勃发,低喝一句:“杀!”

    “战战战……”

    伴随着士卒们的嘶吼声。

    已经是残兵的汉军士卒们,依然是毫无所惧,奋不顾身地迎击了上去。

    而他们义无反顾的甘愿牺牲却并未白费。

    换来的则是各部主力军的来临。

    首先是由马忠率领的骑士军团先行奔来。

    当残存的军士们瞧着一位位身骑战马的健儿纷纷从黑夜里狂奔而来时,眼里似乎唯有止不住的泪水。

    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是喜极而泣!

    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眼瞧着援军的到来,柳隐立即差人快速打开了营门。

    面对着整装待发与己方部众厮杀至一团的曹军主力。

    傲然面对着已经打开的营门。

    马忠并未立即下令发动冲击。

    而是立即着手掩护着柳隐等残兵往外撤离。

    随着一位位军士安然撤回要塞外休整。

    他们并没有幸存的兴奋,有的只是对战死袍泽的哀伤以及疑惑。

    他们不懂,为何己方铁骑不趁机突击冲垮敌军阵势。

    反而要撤出来?

    不仅仅是诸将不懂,饶是柳隐也有些不解。

    遂也是快速找到马忠,浑身血液淋漓,散发着浓浓气味的他也顾不得客套,直言相问道:“德信,你这是?”

    闻言,环顾四周发现幸存将士的神情都是如此,马忠也是大笑着道:“休然莫虑,一切尽在将军掌握之中。”

    “你我只需执行军令即可!”

    说罢,他便快速的挥手指挥起来。

    只见骑士军团此刻列着整齐划一的骑兵军阵,列成一排,骑卒手中各自持着弓弩严阵以待。

    一遇发现曹兵冲出堡垒外,便会遭受着一阵阵箭雨打击。

    一番番的交锋下。

    曹军只得暂时困守于十里堡间坚守。

    眼见着对方并不趁机突袭,反是于外围结阵,主将费曜面上亦是浓浓不解,不知敌军此乃何意?

    但目前暂时无法突围,他也只得下令各部坚守。

    十里堡乃是依山而建的堡垒,所开营门唯有东、西两面。

    虽然目前曹军可从陇西方向的西面撤军。

    但费曜却不敢此刻下令撤离。

    这也概因是敌军铁骑正在外围列阵虎视眈眈。

    若是己方撤退,一旦敌骑群起追击而上,己方士卒慌乱之间必会心生胆惧、丧失斗志,恐会免不了一场大败。

    而就在相持之下的时间里。

    率领着主力的赵统也接踵而至。

    马忠,柳隐见状,亦是纷纷上前拱手行礼。

    赵统安抚了一下二将以及血战一场的幸存战士,遂才面带微笑的面容,以温柔般的语气说着:“休然,此番你受苦了!”

    “你居功至伟,待此战大破敌军过后,你必将是首功!”

    话音落罢。

    赵统笑着夸赞一番,柳隐遂也拱手谢道。

    随即他面带疑惑的相问着:“将军,何时发动总攻?”

    “敌军已尽数被困在了要塞之中。”

    一语落的。

    赵统面色间不起丝毫波澜,徐徐挥手说道:“不急,不急。”

    说罢,他方才侧首面向左侧的马忠问道:“德信,我军士卒是否全权撤出要塞内?”

    “启禀将军,已全权撤离。”

    “好!”

    此言一出。

    赵统顿时间面色一变,无比严肃起来。

    紧随着吹了一记“吁”的口哨。

    便见黑夜间的军阵正中一头体积壮硕且凶悍的白狼便宛若骏马一般,快速奔腾而过抵足至赵统身前乖顺的爬下。

    见状,赵统夹了夹马腹,轻轻跳下战马,用手褥了褥白狼身间的绒毛。

    紧接着。

    他大手一挥,白狼王却是面色瞬间一变。

    原本还是极其乖顺的白狼,忽然就流露出了无比狠厉的凶光。

    须臾间。

    白狼王发出了数道“嗷呜”的嚎声。

    此一经发出,瞬间之间,遍布四方的灰狼、白狼群便一齐往堡垒内奔腾而去!

    只见成百上千的狼群疯狂冲击着,一跃跳过栅栏冲入了十里堡中。

    而此刻,专门负责饲养的羌人瞧见这一幕,也是彻底傻眼了。

    “我……我来此处是干嘛来着了?”

    “就凭这汉将驯服了白狼王,这些狼群现在压根不用我指挥了啊!”

    羌人饲养不由摇摇头,心下暗自思忖着。

    而随着狼群大举冲进要塞内,见人便露出了他们那口中锋利的獠牙攻击了起来。

    而映入曹军各部士卒眼里的,则是夜色茫茫中的外围突然就奔来一头头面相凶狠的群狼。

    群狼无比凶悍,且速度极快!

    几乎是在转眼间就奔进了军阵中,肆意展开了攻击。

    而此刻的曹军士卒,瞬息间就产生了恐慌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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