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成郭鼻子微微抽搐,险些没崩住。

    景佩瑶素手添茶,浅笑道:“一如既往就好,恒昌宗不是皇都,没那么多规矩。”

    索成郭含笑点头,宇文君伸了伸懒腰,言道:“近日以来,政务繁忙,等年关期间,你我兄弟可再度返回北方大漠,黄沙策马。”

    索成郭畅怀一笑道:“好啊。”

    兄弟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话说开后,索成郭心中再无顾忌,关于修行一事,也虚心求教于宇文君。

    宇文君不厌其烦,一一讲解。

    景佩瑶也详细阐述诸多见解。

    索成郭心中热血上涌,一人乃龙族传人,一人是扶摇女帝传人,这两人对于修炼之道的理解远胜常人。

    忽然间觉得,破极不再是此生极限,往后大有可期。

    年轻人之间相处,自然会生出无限朝气。

    索成郭离开时心满意足,精气神跃然而起。

    景佩瑶见宇文君心情大好,便起身给宇文君揉肩,手法巧妙,刚柔并济,令宇文君一阵神游太虚,浑身舒畅。

    “等会儿我去一遭谢一鸣那里,你姑且留在宗内。”

    “本想好生休整几日,然教书先生一事得尽快落实,我倒是想要去见一番石崑和魏桓两位少年,两手空空的去见,似乎也不太好。”

    若顾雍可在文昌阁担任阁主,传经授业,那该多好。

    景佩瑶轻柔道:“这样下去,真不知你何时可恢复。”

    宇文君想了想,很认真的言道:“去完谢一鸣那里,我去一遭战神宗,灭了古青皓,事后就可回来好生休息了。”

    景佩瑶微微叹息道:“虽然知晓你会马到功成,但还是要小心一些。”

    宇文君拉住景佩瑶小手,将其揽入怀中,陶醉笑道:“知道了,夫人。”

    景佩瑶浅笑道:“正经一点。”

    两人眸光相对,生出无限旖旎……

    灵华山下,谢一鸣府邸。

    他们与灵族之间的贸易往来已逐渐上道,大小事宜由陈氏家族亲力亲为,且五绝之一的楚欣儿,也参与了此事。

    觉得灵族风光好,商品又好,整日忙得不亦乐乎。

    水晶生意只是一个引子,两边彼此深入了解后,自然会多出一些其余的贸易往来。

    屋外风雪飘摇,屋内铜炉温度怡人,谢一鸣坐在铜炉边,吃着烤核桃,喝着小酒,小日子格外滋润。

    而夫人,也在小厨房里忙活,过一会儿便可吃上一碗很合口味的酸菜面。

    虚空涌动,宇文君无声无息到来,从容坐在谢一鸣旁边的黄杨木椅上,甚是随意的将两条腿担在了茶桌上,毫无斯文体面可言。

    宇文君伸手掰开一颗核桃,核桃仁鲜黄焦脆,问道:“这是能吃的核桃,不是山核桃?”

    谢一鸣淡淡笑道:“龙族不吃核桃吗?”

    宇文君顿了顿,咧嘴笑道:“偶尔,对于此事不甚了解。”

    谢一鸣转过身,对着小厨房里吆喝了一声道:“多煮一碗面,家里来了客人。”

    小厨房那边传来一道悦耳女声:“好勒。”

    宇文君闻了闻,狐疑道:“酸菜面?”

    谢一鸣得意一笑道:“吃过没?”

    宇文君一脸傲然道:“这自然是吃过,且在丞相大人那里吃过多次酸菜面,单论酸菜面的手艺,秋丞相可名列皇都前三甲。”() ()

    “在那里吃的是长辈关怀,在你这里吃的便是人情味了。”

    谢一鸣微微用力,捏开刚烤好的一颗核桃,取出核桃仁掰成两半,递给宇文君一半,抿嘴笑道:“成婚后,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人也越来越说话了,莫非是火气败了?”

    宇文君流露出为难神色,伤感的摸了摸鼻子,轻声道:“也可以这么理解,此事我也很难解释清楚。”

    “今日是真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谢一鸣二话不说,微微勾手,书桌上一部卷轴飞至宇文君眼前,宇文君打开一看,人数共计六名。

    何云瑞,修为破极,善道家学说,采儒家大旨,敦厚平和,极善术算,略有小肚鸡肠。

    秦扬,修为破极巅峰,三教学问均有涉及,造诣不知深浅,忽高忽低,昔年曾有机会入白鹿书院为师,因不喜皇都风水,弃之。

    钟化,修为大黄庭后期,自身肚子里墨水不多,穷经皓首之流,一板一眼,为人师绰绰有余。

    陈缇,修为归元,善音律,知风水,学问颇深,略有大家风采。唯一美中不足,便是脾性阴晴难测,本人是一美女,不近男色。

    元乘,修为破极后期,满腹经纶,善武略,不喜文韬,实则文武双全。

    姜谦,修为归元,有醇儒之风,剑道高手,古道热肠略有中庸。

    宇文君会心一笑道:“叔叔如何知晓我因此事而来,且准备的如此妥当,有了这六人,冯远秋老先生便只需在文昌阁内讲经论学即可,诸多事无需亲力亲为。”

    “多谢叔叔,解我燃眉之急。”

    谢一鸣含蓄一笑道:“恒昌学子,有人愿主动留下,我便知晓你近日着急此事,早就备下了,只是这六人近日随商旅去了灵族游历,得过些日子方可归来。”

    宇文君请教道:“我该如何招待这六位先生,不妨让张本初驾驭冥沌,率两千骑军来南方迎接,等到了恒昌宗山门外,我亲自出宗迎接?”

    谢一鸣想了想道:“随你,这六人心不在庙堂,也无多少世俗欲望,而今南岭书院暮气渐重,功利之心昭然若揭,恰逢恒昌书院陆续有麒麟子冒出头,他们也乐于培养后人。”

    宇文君宽慰不已,言道:“过段日子,必多带几坛半月酒致谢叔叔。”

    谢一鸣一听半月酒,顿时来了精神,不客气道:“二十坛吧。”

    宇文君哈哈笑道:“好说,好说。”

    谢一鸣夫人端着两碗酸菜面来了,虽与秋清的手艺有所不同,但香味入鼻而柔和,南方饭食最是养胃。

    叔侄两人开始吃面。

    宇文君本想告知谢一鸣,他即将去杀古青皓,想了想,还是选择安心吃面。

    滋味不浓烈,然而韵味绵长,与秋清手艺比起,少了些厚重,多了些轻盈。

    提溜完酸菜面后,宇文君深呼吸一口气,言道:“吃了这碗面,感觉体内元气之伤都好了许多。”

    谢一鸣夫人一脸诧异道:“公子所言当真?”

    “若是真的,我再去公子煮一碗。”

    宇文君连忙解释道:“一碗就够了,我饭量没那么大,多谢婶婶美意。”

    谢一鸣打趣道:“心情好,病就要好得快一些,原来是真的。”

    宇文君一本正经道:“的确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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