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花厅往里,是清幽雅致的宽阔回廊,雕栏玉砌,明灯高悬,珠帘在光下熠熠生辉,四处彰显精致华贵,一瞧便知能出入此地的,多半都是临安城内的达官显贵,权势富商。

    鼻间熏香氤氲,绥宁默默跟随,待穿过第三个月洞门后,小厮停在门外,另换了一名侍女引路。

    绥宁明显觉察到四周温度高了些,想必已经来至温泉地界,两步之后,她忽然听见了女子的娇/吟声。

    从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接续不断,纵情恣意,最重要的是,还不止一个……

    小手下意识颤了颤,绥宁稍稍放缓脚步,李承煜紧跟着顿步,回头道:“怎么了?”

    “不能回府么?”嫣唇轻抿,少女神色显露一丝拘谨。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李承煜会意,然后将人揽进怀中,低头道:“怕什么?夫人叫得可比她们好听多了。”

    声调不高,但也不算轻,引路的侍女定然能听见,但许是早已耳濡目染,侍女垂首静立,无所动容。

    然纵使如此,绥宁美眸圆瞪,只觉他属实没皮没脸,颇想抬腿踹上一脚。

    男人没给她机会,大掌滑至娇臀,轻轻一拍,便抓着她继续朝前行进。

    所谓鸳鸯池,那是专给孤男寡女准备的温泉房,设置在僻静处,将二人送进门,侍女简单指点了几句,便连忙退了出去。

    待房门阖上,这人的两只狼爪子都抓了过来,将她抵在了门扉上。

    因着常年跳舞,绥宁的臀圆润紧俏有弹性,向来令其爱不释手。

    方才听及的那一阵春风旖/旎,想必早已燃起燥火,他坚实的腹/肌挺了过来,随后是野/欲勃发的铁器。

    小手撑住宽肩,绥宁全然耐不住自己的嘤咛声。

    “殿下这就受不住了?”俯身低头,李承煜磋磨着她,含笑缓声。

    绥宁其实还沉浸在他方才唤的那一声“夫人”带给自己的羞赧之中。

    这男人放纵恣意时,嗓音会染上一丝哑,以至于极具魅惑,绥宁想,若能被他纳在床笫之间唤“夫人”定会十分美妙。

    为了营造旖/旎气氛,屋子里飘着些许红纱,将四周投来的光影全都漾成了暖红色。

    怀中少女粉颈低垂,李承煜注视着她被映照得春意盎然的满面娇容,喉头愈发紧涩。

    绥宁正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冷松香,这人却未急着动她,而是松开手,来至旁边的桌前。

    跟随望去,绥宁瞧见了一整个托盘的玉/势,大大小小,长长短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别的道具。

    这些东西,她是在话本子里读过的,眼下突然瞧见实物,绥宁惊讶得微微瞠目。

    男人明显也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仔细端详了会儿,他拾起最长最壮的那/根玉/势问:“殿下可有兴趣?”

    “……”绥宁想打他。

    “不及将军魁梧,本宫不要!”小姑娘答得干脆,明显对这假东西有些嫌弃。

    握着玉/势的手紧了紧,李承煜自觉这个尺/寸挺适合她,毕竟他打小儿便异于常人,而这丫头体格娇小,每回往里头怼,他都有几分于心不忍。

    但眼下来看,她似乎还挺乐在其中。

    真不愧是长公主殿下,果然无论何物都得要最好的。

    唇角飞快一扬,男人撩袍落座:“微臣今夜赏了一支霓裳舞,说是自幼精修舞艺的花魁娘子,但微臣觉得丝毫不能与殿下相提并论,微臣甚是思念殿下的惊鸿艳舞,想看殿下……

    ……一边跳一边脱。”

    绥宁本就因“花魁娘子”四字心生不豫,再听及这最后一句,简直能冒出火来。

    而这屋子四周许是在玄关内藏了乐师,他轻轻拽了下铃铛,没过一会儿便有乐声响起。

    檀木椅旁备了酒水,李承煜给自己斟了杯酒,而后骨节分明的两只手搭在扶手两侧,微微勾唇,满脸拭目以待。

    绥宁盯着他,忽然觉得这人倒是很有当昏君的潜质。

    鸦青色的衣袍下摆全然掀开,他长腿懒懒散散分至两侧,大伞擎天,极具攻击性地对着她,同时也蛊惑人心。

    目光有一丝呆愣,绥宁蠢蠢欲动,当真很想扒了他,径直坐上去。

    还剩二十余日,她眼下突然生出了一个很诡异的小目标,那便是:在离开之前,榨/干/他!

    脱去鞋袜,绥宁光脚踩上软垫,她从未跳过脱/衣舞,这很不合规矩,但倒也算是闺房情趣。

    乐声清脆悠扬,音律起伏恰如身后汩汩流动的温泉,徐徐缭绕耳畔。

    绥宁在红纱之间翩翩起舞,荣曜秋菊,艳如桃李,她身轻如燕,惊鸿艳/影,伴随烟紫色的锦衣罗裙依次掉落,本就柔媚的舞姿便是愈发妖娆曼妙。

    手里端着酒盏,但李承煜一双眼深邃明锐,自她开始解腰带起,目光便已经定住,未再抿上一口。

    其实画舫里的花魁娘子舞艺十分精湛,苏珩那一行人里有几个是风月场的老手都瞧得津津有味。

    唯独他半分也看不进去。

    轻歌曼舞,云袖霓裳,他的脑子里便仅剩下这只小妖精,当日她在乔松阁内的惊鸿掠影,到底是记忆犹新。

    坐在清凉的厢房里,他整个人却愈发燥热,并非由于眼前的艳舞,也不关手中的酒,全然因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她白皙精致的身子似罂粟一般荼毒他的神经,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当花魁娘子开始脱/衣时,更是让他再难忍耐,当即向苏珩请辞。

    那会子,他只想快些回府,将这丫头裹在身下肆意磋磨。

    他急着与她相会,谁承想,她压根没在等他,而是早就同别的男人玩乐去了。

    初闻此,李承煜很是恼火,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这丫头兴许是在同他闹脾气,所以他立马飞奔去找她,想好好陪伴她,哄一哄她。

    可到底仅是他在自作多情。

    街道上人群熙攘,遥遥望见她和宋时禹郎情妾意,李承煜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多年以来,他一向淡泊名利,性子内敛,战场之下从不争抢,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嫉妒红眼,怒发冲冠。

    李承煜深刻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没救了。

    琴声如水一般丝滑悦耳,暖红色的光照进眼中,清晰映出女儿家花枝般的玉腿。

    亵裤徐徐滑落,宛若丢进干柴堆里的火星子,让男人眼底的欲念瞬间兴旺。

    自胸腔间缓缓散出瘀滞久矣的浊气,李承煜沉声:“把腿抬起来,对着微臣。”

    一支小舞曲跳下来,绥宁眼下已经不着寸缕。

    她知晓他想瞧哪里,也属实难以理解,这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一本正经地耍无赖?

    侧过身去,绥宁听话地搬起了腿,这对习舞之人而言其实稀松平常。

    可一想到自己此刻是在将身体完完全全呈给对方观赏,她就莫名觉得屈辱。

    铃铛再度摇晃,奏乐声缓缓平息,重归清净的房内,二人心思各异,谁也看不透谁。

    李承煜头一回用如此特殊的角度欣赏它的美,鸦黑的眸欲色沉沉,体下热流鼓动,惹得大伞轻颤不息。

    酒杯随之撂下,他刚劲的手背青筋暴起,紧接着就站起了身。

    男人阔步逼近,绥宁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子野兽出笼的威压。

    单脚站立并非轻松之事,她缓缓放下腿,却被对方顺势捞进臂弯,另一只手锁住光滑脊背,李承煜紧紧搂住了她。

    贴在刚硬怀中,绥宁只觉这姿/势有些滑稽,可对方非但不放,反而顺着玉枝游走,驾轻就熟地寻到了凹陷。

    小手揪住男人衣袍,绥宁正打量着他,忽而感受到了何许温凉的圆润光滑,杏眸骤睁,她很快反应了过来,随即挣/扎。

    但落在他手里,便是深陷泥沼,不仅逃不掉,还只能被他欺负得越陷越深。

    哼唧愈烈,绥宁能感受到那处湿意汹涌,以至于轻而易举就被他手中之物攻略城池。

    她止不住地打颤,全然站不稳,只得彻底软进他怀里。

    “你怎可以用这种假东西玩/弄本宫?!”少女声色微愠,面容却是难掩娇润。

    目光柔和,李承煜进出得愈发起劲:“因为顺手。”

    小小的贝/齿抵住嫣唇,绥宁很想揍他,可全然使不上力气,只得贴在他胸口,轻声挤出二字:“混……蛋。”

    男人看着她笑,随即贴近她耳畔吹了口气:“帮微臣脱。”

    腰封坠地,锦袍尽解,没过一会儿,软垫上便各式衣物交叠,愈发凌乱。

    温泉内热雾绍缭,李承煜坐在岸边,将少女抱至腿上,脸深深埋进了她怀里。

    那假东西尤在奋战不息,绥宁一手缠住男人的脖颈,一手抱住他的头,檀口翕张,娇/颤连连,红纱飘摇的眸底逐渐水雾迷离。

    待这人终于玩儿尽兴,她被揽着下了水。

    暖意朝四肢百骸蔓延开去,绥宁胸口起伏不定,像是欢脱的小兔子,再次被攫进掌中。

    指腹慢捻,李承煜低头靠近:“殿下嘴上说着不要,叫得倒是宛若天籁。”

    他这话就如他的举止一般下流,绥宁推不动,只好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奶凶奶凶的,让男人不禁失笑。

    大掌捏住下颌,迫使她松开牙齿,而后他的舌趁机侵略,将人抵在岸边痴缠。

    温泉之中本就闷热,绥宁没过一会儿便呼吸不畅,带着那么些昏昏沉沉,她被托着腰来到池子中心,而后俯身趴在了一处马鞍状的软垫上。

    前方是一排屏风,扇面上画着一幅幅春宫图,绥宁也是直到此刻才知晓这物什的用途。

    而身后的男人已用空中垂落的红绸绑住了她的两只皓腕儿,旋即慢悠悠送进铁器。

    贯/穿之感再度袭来,绥宁仰起玉颈,不由得攥紧红绸。

    水波潋滟,漪澜悠悠,温泉犹如明镜,清晰地倒映出一座摆动不息的巍峨玉山。

    开幽辟谷之时,李承煜忽而想起了什么,旋即动作稍稍放缓,伸手去捞岸边放着的琉璃瓶。

    俄顷,一阵清香随着白雾肆意弥漫,绥宁浑身冒汗,能觉察到他用了何许润物,以至于彼此愈发契合。

    低吼声逐渐频繁,男人大掌托在珠圆玉润,明显开始收不住力道。

    绥宁被撞得七荤八素,将红绸愈拽愈紧,她想那润物当有催情之效,毕竟连她自己也快被欲海吞没,只想主动逢迎。

    眸中水雾朦胧,绥宁满脑子混沌,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泄/欲的工具。

    水花四溅,她晃着晃着,眼泪便难以自控地滑落脸颊,而后接续不断,无声流淌。

    李承煜瞧不见她的脸,约莫畅快淋漓了整整两刻钟,才得以宣泄。

    缓缓解开她手腕儿上的红绸,他温柔地亲吻她的脊背,而后细心清洗彼此的身子,再抱着人上岸。

    花瓣儿铺满了整片软垫,少女备受润泽的玉肌雪中透粉,李承煜轻轻将人放下,只觉她此刻比娇花还要更嫩三分。

    唇角不由自主扬起弧度,男人伸手去拨开那湿哒哒的乌发,紧接着目光凝滞。

    明晃晃的烛影下,女儿家一张芙蓉面全然湿润,除了香汗,热泪更甚。

    许是不愿被他瞧见,她将整个人蜷缩起来,小脑袋埋得更低。

    而正因此,李承煜也彻底确认,这些眼泪并非全都出自情动。

    心口传来钝痛,抚在她脸侧的手瞬间有些僵硬难堪。

    他本以为她也如自己一般身心舒畅,未承想,她竟是在偷偷哭泣?

    绥宁也不知心底翻涌着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愫。

    总之,她只要一想到张员外同夫人之间的情真意切,她便满腔酸涩,止不住地想落泪。

    许是觉得委屈,抑或是对这段感情的不甘心,再则并且也最多的,大抵就是想要埋怨命运的无可奈何……

    她将自己搂得紧紧的,霎时间不愿再做任何遮掩,就这般堂而皇之地颤动双肩,任由泪水滚落花瓣之间。

    李承煜跪在她身侧,星眸如墨洇染,渐次暗淡,幽沉得近乎透不进一丝光亮。

    订下契约,是为了将人留在身边,好让他有弥补的机会。

    可眼下看来,这丫头似乎半点儿也不愿与之相守。

    那她为何又不愿避孕?

    难道于她而言,他这个人到底不如他的种有价值?

    她同宋时禹在一块儿时明明轻松且愉悦。

    可到了他这里,无论是给予温柔体贴,还是几乎将整个家底都献给她,也换不来那样澄澈的笑容。

    而今,更是连自己傲视群雄的身体都无法让她得到满足与快乐?

    浓浓的挫败感呈席卷之势裹上心头,李承煜俊面冷绷。

    须臾之后,他缓缓躺下,像是生怕对方逃离,手臂紧紧将人裹进怀中。

    阖上眸,埋首至少女如云似雾的乌发之中,男人情难自抑,喉间哽咽着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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