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又是如何思考的?”

    她听见卡卡西有些愠怒的语言。

    「我们的关系,不过只是互相陪伴和告解的关系罢了。就算你动了情,我也不能再任由你逾越雷池了。」

    她记得卡卡西从未说过喜欢她,也知晓自己从未将自己真实的心意传达给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在彼此需要的时候才可以存在。是那种同命相连,却到底不能互相坦诚的关系。是那种很很美好温馨,却又过于脆弱的关系。

    宇野这般想着,他看见卡卡西直直的眼神,忽而感觉到有些嘲讽,语气沉了下来,却依旧没什么波动。

    “你应该清楚的,卡卡西。”

    看见卡卡西的眼神逐渐软化,宇野也不再回答。她有些疑惑,又有些愧疚,而后还有些生气。

    疑惑于卡卡西的提问,愧疚于自己的贪婪和优柔寡断,生气于旗木卡卡西那般肯定地认为她一定会懂得卡卡西的思想本身。

    卡卡西从未正面回答过她的邀请和提问。也从没有用语言直白地告知她心中所想。他们之间太多东西需要衡量、猜测,那不是迟钝的她一定能够把握好的分寸。

    “是我......”

    卡卡西说着,他的言语间有些迟疑,喉头抖动着,却依旧没有吐出后半句。

    “你的问题,还有我曾经问过你的问题,我们都仔细思考一下吧。如果哪天想好的话,便说出来吧,这次,希望我们彼此都坦率些吧。”

    宇野说着,她的语气很温和。说完,便站了起来。端着桌子上还残留的餐点走进了厨房,放进了冰箱里,强迫自己找些杂事做。她听见厨房外卡卡西和德间的辞行,例行应了一下,再出来,屋子里便空无一人了。

    转眼间,天便已经黑了下来了。

    ......

    一轮弦月之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寂静荒凉的宇智波族地中,偶尔有几只老鸦飞过,留下了腐朽的鸣叫声。

    “旗木先生,如果您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会怎么做。”

    “你这么会知道我一定会如此。”

    德间与卡卡西并肩走在小路上,缓缓开口。而卡卡西则望了他一眼,依旧是温和的语气,眼神却有些冰冷。

    “猜的,就像旗木先生对老师说的那样,关于我喜欢老师的事情......”

    德间看见卡卡西的眼神回答道。而后他突然呵呵笑了两声,挑了挑眉,浅淡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狡黠和恶意。只不过这恶意隐匿在了他礼貌的语气中,并不是特别真切。

    “要恭喜旗木先生,您猜对了。”

    “她是你的老师,她拿你当弟弟的。”

    旗木卡卡西的声音染上一丝劝慰,而后又有一些淡淡的不耐。可他看起来依旧温温和和的,好似一个好脾气的兄长在看着幼弟玩闹一般。可这看在德间眼里,却实在没有什么好滋味,他只觉得心下一片酸楚,恶意席卷着嘲讽飞上他的头脑,这促使他快走了两步,站在了卡卡西对面,拦住了他的脚步。

    “能否得到老师的回应对于我来说是不重要的,我只要和老师始终站在一起就够了。”

    他说着,少年的声音是轻轻朗朗的,如同风笛一般清脆。他顿了顿,从手中掏出了一只白色的手帕,递给了卡卡西,上面有一块薄荷绿色的污渍,十分明显。

    “我和您不一样,我没有顾虑的。我本一无所有,是老师将我从地狱中解救出来的,对于我来说,老师才是第一位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无条件地信任她。”

    “你......”

    而旗木卡卡西在看见这只手帕后,心脏一沉。德间一步步靠近他,一双淡色的眸子望着他,嘴角微微勾起。

    “旗木先生别忘了我这双眼睛啊。您借故去卫生间时,我发现您用了这个。这是检测残留血迹的粉末,遇水就会消融,无色无味。但是,遇到特别的药剂还是会显现出来。最近村子里不太平,发生了连续死亡事件,您在怀疑老师,是吗?”

    德间顿了顿,继续说道。

    “关于老师和您的关系,我略知一二。只是,如果是我的话,是不会怀疑老师,也不会让老师陷入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中的。您很幸运,也很懦弱。您对她有所保留,便不要期待得到全部。希望您想清楚,这世界不是事事都能如人所愿的,我是如此,您亦是如此。”

    ......

    宇智波族地,密林木屋。

    “我想旗木先生已经在怀疑你了。接下来,如果没有办法一击解决的话,尽可能不要闹太大了。老师的木遁查克拉,标志性太强了。”

    德间整理了一些实验设备,站在了宇野身旁。

    “不过才5、6个人而已,明明都已经处理得很干净了,为什么还是会.....”

    宇野说着,怪柳情报网里的那些人,基本上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们本就是不靠谱的人,杀死便也没什么可惜的。她图方便暗中一击斩杀,甚至对方都没有挣扎,按理说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才对,那卡卡西又怎么会怀疑到自己的。

    “老师您以前是想拉拢过旗木先生的吧。他无论如何都是忠诚于村子的,我想就在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戒备您了。想来他这次应该没有掌握证据,这次他的行为,大概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接下来的人都是日向一族的,日向一族戒备森严,交给我吧。”

    德间说着,他拍了拍宇野的肩膀。

    戒备森严?又怎样?她招数多着呢。

    宇野想起那次与飞段短暂的连接,恍惚间她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她看见脑海中无限高大的虚影,那是神明的化身。似乎连神明大人都青睐于忠诚的飞段,将她的部分力量所剥夺,转移给同胞飞段。只是,它是如此开怀,反而为她今后的道路指引了方向--飞段和她的力量是可以互相传递的,即使距离遥远,他们还是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力量,甚至是一部分强烈的情感也是。他是她的同胞,他们可以同仇敌忾。

    “不,你额头上咒印与宗家的连接才断开,还不稳固,贸然去太冒险了。没关系的,排除嫌疑那还不简单,用咒术吧。这会,就让他们死在公开场合,让他们自己乱上一乱。太久没有给神明大人献上祭品,只怕又要降下神罚了。”

    宇野说着,从高领衫中掏出了与脊背上咒印如出一辙的精钢项链吊坠,放在嘴唇上亲吻起来。

    与飞段接触后,借助于飞段的经书,她终于想起了全部的经文和教义,以及部分和“飞段”一起祷告的时光。在过去记忆斑驳的时候,她做了太多亵渎信仰的事情。

    她不过是一个拙劣的人造人而已,神明大人却在一开始便不吝惜自己的祝福。只是,她大概是个过于随意且不够虔诚的教徒,一次次因为私心,做出了违反教义的事情。

    神的祝福是那么不可窥视的强大力量,它那般深邃,以至于她那些研究在它的面前微不足道。

    她大抵是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现在,还不是她要堕入死亡深渊的时候。

    获取血还是十分的方便的。隐匿身份去袭击、扮作外乡人去挑战...只不过被划了个口子,并不会引起什么大轰动。

    只不过,当白日之时,宇野便隐匿在了无人的森林时,站在鲜红的术式圈。一下一下捣碎了自己的心脏。在将自己浑身戳成蜂窝煤的时候,宇野终于接到了日向德间的报信。

    德间的通灵忍鹰传递来消息,怪柳情报网中的四个线人全部都在日常行动时候突然死亡。木叶的暗部已经开始着手侦办此事了。

    德间在稍后一点的时间抵达。森林的木屋里,宇野的血已经累积成一条红色的溪流,渗进了木质地板的缝隙中。宇野躺在鲜红的术式圈中,疼痛逐渐退散之后,杀戮的快意在头脑中充斥叫嚣,恍惚间她身体轻飘飘的,看到了神明模糊且高大的虚影,那一双难以名状的黑色大手划过了他的脸颊,落在了她那只猩红的左眼上。

    左眼一瞬间产生了一丝灼烧感,用余光看过去,实体化的符文在眼球周围缠绕,化作了刺痛大脑的焦灼。

    [排斥反应]

    不是生理上的排异,而是精神上的。符文缭绕之际,宇野能够感受到大脑一点点清明起来。既兴奋又清醒。宇野知晓,这只不属于她的眼睛一直在吸收着她的精神力。而过去精神力并不弱的自己,也因为新树的瞳力,精神力得到了一定的削减。而后便是因为身体的缺憾使然,精神力断崖式下跌。

    宇智波新树的瞳力本就和自己格格不入,未麻的眼睛阻止了宇智波新树的阴谋后,是不是也一定程度上阻断了神明的连接呢?

    如果不摘掉这只眼睛,或许在咒术力量和精神力缺失的共同作用下,她这具拙劣的身体会加速崩溃也不一定。

    看来神明大人不喜欢她这只眼睛。和千手柱间的细胞一样,写轮眼的力量也在侵蚀咒术的力量。只不过因为过于隐晦,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察觉出来。而过去,柱间细胞是相对稳定,这两种力量本为一体,移植了未麻的这只眼睛后,是否也是将其加速了呢。

    这是未麻的遗物,她本不愿意使用的这只眼睛。如此说来,摘掉这只眼睛,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就算未来终有一日,想要施展「完美结局」,也只需要把瞳力封印在这只眼睛中,再将其移植到其他宇智波族人眼中罢了。在宇智波新树的力量消散之后,她也并不是十分需要这只眼睛了。

    而摘掉这只眼睛,做出这一切,也仿佛是对她和未麻之间关系的告别一般。她曾经也出于功利目的利用过这只眼睛,如果说过去还有一些暧昧,而如今她将要离开村子,便是彻底走上了与之相反的道路了。

    “德间,替我准备一下储存眼睛的工具,我要摘掉这只眼睛。”

    想来,未麻是不愿看到她所做的一切的吧。

    那就,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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