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副队长,其实却只有队长缺席时候才会替补,也不是什么辛苦的差事。

    宇野想着,此时德间站在宇野身侧,与宇野一同打量着卡卡西留给她的几个小屁孩。

    “我是志麻,是第七班的副队长,也是这一届的兼职特别助教。他是日向德间,我的助手。今天由我们来指导你们的训练。当我念到你们名字的时候,就举手哦。首先宇智波佐助、然后春野樱、最后漩涡鸣人......”

    宇野说着,看着小孩们一个个举手,也对卡卡西的三个小孩建立了初始的印象。

    佐助这个臭屁小孩自不用说。漩涡鸣人,九尾人柱力的小子,站着的时候来来回回地乱动,性格嘛有些毛躁?春野樱嘛,一个出身小族的忍者,眼睛总是瞥向佐助,似乎是暗恋着佐助。而现在她一双绿色的大眼睛瞪着宇野,显然对于宇野也有些兴趣,眨了眨眼睛,突然开口。

    “欸...志麻老师是佐助君一族的姐姐吗。”

    “啊...按照辈份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我嘛,没有和佐助君一样的血继限界。”

    宇野回答道,她的眼神落在佐助身上,佐助向前一步,凑近了她。

    “你的眼睛呢,右眼?”

    “身体问题,所以不得不摘掉了。不过,我现在有了新的。”

    意识到佐助的关心,宇野指了指自己的紫红色眼睛,推了推眼镜,向佐助回答道。这阵子佐助早出晚归,两人也打什么照面。自己没了未麻的眼睛,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实际上,她的视线还是有些许的模糊的。就像自己的术「百目之术」所描述的一样,如果她的眼睛受伤,的确是可以再生的。可是,这却不是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再生这只眼球,的确要比再生其他器官更好耗费力气些。已经习惯了未麻眼睛的视神经再次适应新的眼球也需要时间,现在的她不得不戴一个眼镜来协调自己的视力缺失。这样的折腾,她也经受不了几次的。

    “志麻老师今天要教我们什么,会有很厉害的忍术吗?”

    漩涡鸣人说道,他是自来熟的性格,让宇野想起了当年的带土。只是转瞬又想想带土如今的模样,宇野的心沉了下去。他不做声色地说着,结了一个印。

    “是这个。”

    宇野将查克拉凝在了脚底,便走到了空地边上树边,开始爬树了。在一群小孩期待的眼神中,站在树顶上,宇野向下面的一群小孩说道。

    “总而言之呢,就是把查克拉分布于脚底,这样就可以吸附在树上。掌握了之后,不管物品、武器还是日常用品都可以利用这个原理。你们也试试吧。”

    宇野示范了一遍,便逃到了一边,乐得他们自己在那里练习,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了草地上。看着佐助和鸣人的东倒西歪和春野樱的逐渐上手,对几个人的资质分析了一波。

    宇智波和人柱力自不用说,倒是那个小姑娘,查克拉量虽然不多,但是拥有着卓越的查克拉分配能力,不逊于花凜的。如果以后能够得到得当的指导,以后也许也会是个独当一面的女忍者吧。

    只是卡卡西,大抵是不太适合她的。

    忍者就是这样,自身固然重要,师门和传承却同样决定了太多的事情,这是很难去解决的难题。

    木叶一向是四季如春的季节。已经是晚秋,太阳不太热烈。好在是上午,躺在地上也不太凉,草地上的草有些干燥。树荫下,斑驳的树影落在了宇野脸上,她眯了眯眼睛,有些困倦。

    偶尔对几个小孩子指正几下后,德间便也走了过来,坐在了宇野的旁边。

    宇野望了望一脸温和的德间,陷入了片刻沉思。那日卡卡西有些唐突的质问过后,次日德间便向她解释清楚了,许是近日卡卡西有些神经紧张,便不自觉惹下了这个麻烦吧。德间于她,依旧是稳固的师生、姐弟关系,并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鸣人君也是九尾的人柱力吧。三代目把可以控制一部分九尾查克拉的卡卡西和其编成一组,还搭配了木遁忍者您来做辅助,看来并没有怀疑老师您。”

    “但是卡卡西却怀疑了我。”

    宇野叹了一口气,继续懒洋洋地说道。

    “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他不太可能短时间内掌握什么切实的证据的。在离开之前,好好调查关于鸣人以及旗木先生的情报就可以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组织的计划势必要伤害旗木先生的,到时候,老师您会下得去手吗?大抵是我有些冒犯了,只是......”

    德间说道,他似乎是很关心这个与宇野关系密切的前辈的。他靠在了一棵稍显老态的榕树下,浓厚的树影打在他身上,将其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可能我是个无情的人吧,一旦确认了自己的计划,无论怎样都要去做的。到时候,我也不介意做个小人。”

    对于她、对于带土,卡卡西都是特别的人,他们都不乐于见到卡卡西的死亡的吧。这对于卡卡西来说,可能有些太过于残忍。可这个世界从来不看好于她,于宇野,却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若有若无的试探,无论如何想把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想法,已经是她最后的温柔了。

    其实宇野曾经也想过,如果一旦得手,即使还是强制抽取尾兽查克拉,她也能用各种办法保住卡卡西的命,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只是,如果一旦陷入了无法自控的境地,卡卡西的意志也不会选择活下去吧,她便也只能违背他的想法了。

    “老师对于旗木先生还是有留恋的吧。”

    “但是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了。”

    宇野说道,她的目光落在德间浅淡的眸子上,起了身,蹲下来,一只手划过了德间束成小辫的刘海,落在了他的大臂上。

    “那其他人呢,您还是有其他熟识的人的吧。”

    “会动手,我也不大会手下留情吧。或者说,即使我不下杀心,在「晓」的面前,一般人也很难活下来吧。”

    “我还以为您会......”

    “没有价值,这可能对于我来说不尽然,可是对「斑」来说却是这样的。世事难料,太多事情,也不是都是由我的意志而转移的。”

    宇野说道,一瞬间脑子里划过许多片段。她想起怪柳老师,想起怪柳班,想起未麻、阿斯玛,想起波风水门、卡卡西,想起琳和曾经的带土,想起了英,想起了鼬,想起了了泷、石兵卫,想起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飞段......

    她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太多人,见证了太多人离开。似乎每个人都有为之最为珍重的东西,可这东西都不是她。

    她收回了放在德间大臂上的手,面对面坐在了他身前。

    “老师对「斑」很是在意。您不信任他吗?”

    “他是「斑」,不是我的兄长。我是信任兄长的,只不过我不太信任「斑」罢了。”

    “老师的话有些意味不明。”

    德间说着,宇野看着他睫毛微微翕动,在阳光下仿佛闪烁着耀眼的磷光。

    现在她顺着带土的意思,是没有透露带土的真实身份的,想到这里,宇野叹了口气,她望了望多云的蓝天,在刺眼的阳光下眯了眯眼,继续说着。

    “只能说,时间转换,人的心境便也不相同了吧。现在的人,还是当初结识的那个人吗,这或许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

    训练结束,一同回家的时候,佐助叫住了他。他站在宇野的院子门口,大片浓墨的黑暗中,暖黄的灯光照射下,让他看起来少了份冷淡,多了份温柔。

    他是个纯粹的好孩子。

    “眼睛生病了?你那只右眼也是看不见的吧,当真没事吗。”

    “没事,现在我这只新的右眼很健康呢。”

    “失去了写轮眼的力量,对你影响很大吧。”

    “啊...我本来就不太善于使用这只眼睛。就算不用,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谢谢你的关心啊,佐助君。”

    宇野说着,走到佐助面前,抬起手臂,想揉了揉他脑袋,却还是收回了手。

    “我本来想着,或许你能多了解写轮眼一点,这下来,想要利用这双眼睛,也不得不向卡卡西那个外族人请教了。”

    “卡卡西的话会是个好老师的。”

    “哼。”

    佐助说着,冷哼了一下,继续说道。

    “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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