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承认,我也是女人,这点直觉还是准的。”

    真理说道,看宇野并没有回答,她吸了一口烟,挪动身体,贴近了宇野,烟雾直直地扑在了宇野脸上。

    “如此看,其实你还挺对不起他的。”

    “所以呢?”

    “把他拉进来吧。”

    真理挑了挑眉,回答道。那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和期许,却收获了宇野有些轻蔑的微笑。宇野知晓真理的试探,便没有回答,只是别过头去,不与她做眼神交流。

    “你、德间都擅长封印术吧。这是唯一能让你和他别抱憾终生的机会了,人生得意需尽欢。”

    她望了望宇野,眼睛里闪过一缕光,似乎很真诚的样子,可那神色却怎般都不为宇野所信。

    “罢了,想你也是做不到的,而且,你那个小部下也不一定乐得帮忙。”

    见宇野不接话茬,真理望了宇野一眼,便不再继续说了。只是大口地吸着烟。她的呼吸有点粗重,宇野听见她气管里的细小杂音,仿佛一只老旧的风箱。她不禁咳嗽了几声,稀疏的月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苍白了。

    “少吸一点吧,对身体不好。”

    “我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

    她笑了一下,懒洋洋地将身子靠在了栏杆上,今日她似乎一直带着些笑意。可宇野知道,她现在谈不上开心。自从英死后,她总是这样,一到了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总说些放纵的胡话。

    “反正我横竖也活不过四十岁了,无所谓。”

    真理说道,那笑容让宇野想起了雨夜后开败的栀子花。

    她望着惨白的月牙,想起了过往的旧事。

    如果,如果呢...

    如果没有木叶和宇智波之间的争斗,如果英没有死,真理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很多时候,每个人都看似无辜,可每个人都是加害者。上位者只是轻轻动一动手指,很多人都人生就因此改变了。

    而无奈的是,像她这样的“异乡人”,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没有什么说上话的机会的。说到底,她这种激进、反叛的人,就像是躲藏在人群中面貌迥异的小妖怪,逃脱不了孤独的宿命。而讽刺的是,如今她和真理也在努力拨弄着交错的命运丝线,在通往加害者的道路上一路奔走着。

    “斑他,和卡卡西认识么?”

    “不清楚。”

    “我总觉得,斑很在意他,就和你一样。”

    “他可是九尾人柱力,斑在意他很正常。”

    宇野说道。他知晓真理前方都是铺垫,或许现在才是问到了真正感兴趣的地方。带土的秘密她没有权利去透露,索性便插科打诨,妄图混过去。

    “他对于卡卡西的关注,可不止于这些。”

    可真理却没有被他哄骗到,她顿了顿,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看着眼前的宇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有时候便怀疑,「斑」真的是「斑」么?而你,和他的关系很微妙......”

    “别多想了,早点休息吧。”

    宇野说道,他方才要转身回到客厅,却被真理的一句话定住了脚步。

    “木叶的医疗班,有我的人。

    旗木卡卡西在你离开木叶之前,提供了一份你的DNA检测报告,申请和佐助的基因进行比对。”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让她篡改了报告,而后毁掉了检测样本。我已经了解到,你是一个经历过基因编辑的人造人,那你和那些绝一样,都是「斑」创造出来的吗?你一开始,就是他的人?”

    真理说着,她绕道宇野正面,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我不是他创造出来的。如果你想知道任何关于我的事情,我不想说。你大可以以后去问「斑」,让他说给你听。别纠结过去的事,也别继续试探我了,真理,这没什么意义。”

    宇野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轻声说着。她眯眯眼睛,打了个哈欠,便回到了客厅里,悄然站在了正在伏案写作的德间身后。

    客厅不大,两个人的床铺中间间隔也不过一叠的距离。德间跪坐在书桌前,点着老式台灯,用便捷式软笔在卷轴上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小字。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他的五官看起来略微有些朦胧。他感觉到了宇野的脚步声,脊背稍稍向后靠了靠,将身体稍稍贴近了宇野的衣角。

    “新的封印术吗。”

    “嗯。”

    德间的声音糯糯的,似乎有些劳累。宇野坐在了德间的身旁,看着德间继续抄写符咒。

    她刻意用查克拉感知了一下,却几乎感觉不到符咒封印中的查克拉流动。如果不是德间的动作,若是在战斗中,宇野是不可能发现的。这似乎是专门针对感知型忍者开发的术,隐蔽到了极点。德间不愧是封印术的天才,他在这上面的天赋,已经完完全全地超越了她,甚至可以说是数倍不止。

    想到这里,宇野想到了些什么,心脏一瞬间沉了下去。

    这样的忍术,仿佛是在专门克制她一样。宇野想起德间并不完美的雾隐之术。他从俩都未展现出对于水遁的兴趣。对于水属性并不强劲的德间来说,修炼水属性忍术不过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知晓,德间也明白。

    可他当时还是画蛇添足似地用了。

    “成功了?”

    宇野下意识地问道,而德间则抬头看了她一眼,那浅淡的眸子里都带着温柔的笑意。他脸颊边上的小辫子擦过宇野的手腕,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他似乎总是这样,那圆圆的眼睛每每看向宇野,都好像一只无辜的新生小鹿。

    “嗯,草草做过了几次实验,已经成功了。”

    “做的真好。只是......”

    宇野说着,站了起来,她揉了揉德间柔软的头发,轻轻叹了一口气。

    “下次不要用在那种情景下了,你难道真想杀了花凜和乌鲁西吗?你知道...这并不是那般必要......”

    宇野说着,她的语气依旧很温和,带着三分压抑,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个雾隐之术,是为了掩盖你在我的木.分.身上种下术式的动作。你每次都是将新忍术练到完美才会给我看,那显然不符合你的性格。”

    宇野说道,她望见德间愣了一下,圆圆的眼睛肿划过一丝光亮,很快便熄灭了。脸上爬上了浓浓的歉疚。他嘴唇翕动着,却依旧没有说出什么。

    “抱歉,老师...我...”

    德间说着,他停下了下笔的手,皱着眉,一双淡色的眼眸里全都是宇野看不懂的神色。可宇野这次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理会他的道歉。或许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德间的道歉。

    他只是这般静静地站着,一瞬间空气好似凝固了,屋子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屋外的蛙声虫鸣。

    德间是知道宇野不会对曾经的部下和同伴下死手的。他刻意瞒着宇野用上了那种针对性的封印术,那原因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他定是有些事情想瞒着宇野。宇野知道,德间与自己不同,他远比她果断...或者说,对待有些交情的人,也比他无情许多。

    他比她更像一个忍者。

    他或许是真的对曾经的队友起了杀心的。

    可宇野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纵使走上了相反的道路,可现在,还不是必须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纵使德间有恨,那恨也不该是花凜和乌鲁西去承受。

    不知怎的,他竟然对自己熟悉的部下产生了一丝陌生感和有些隐秘的恐惧。德间似乎在和优柔寡断的宇野剥离,在一夜之间从一只幼犬变成了一匹孤狼。

    想到这里,宇野不知所谓地叹了一口气,遂走到了床铺前,在一片沉默中钻进了被窝。

    客厅里的灯被真理关掉了。而片刻后,德间也收拾好了卷轴,熄灭了台灯最后的光亮。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冷色调的昏暗。月光打在了宇野的脸颊上,她侧身躺着,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静寂的黑暗。

    她此时没有立场去质问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得开口戳穿之后,草草逃脱。

    迷蒙间,她感觉到少年温暖的体温微微靠近,德间的手轻轻地覆盖在了他的腰间,他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脊背上,略微有些湿热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老师...”

    感受到德间手臂的禁锢,宇野想要挣脱,却被他大力地搂住,少年整个身体贴近了宇野,越来越紧,丝毫没有放松。

    “德间,别闹了。”

    “老师,我害怕......”

    德间说着,他的声音十分轻柔,有些微微颤抖,呼吸也有些紊乱。破碎的声音闯进宇野的耳朵,明明没有哭泣,却给人一种哭泣的错觉。

    “纵使离开了村子,老师也还是对他们留有那样的感情。我害怕,我好怕老师哪天转换了心意,我嫉妒老师对他们的好......

    对不起...可我只有你了,老师...请你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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