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很是谨慎，他们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很快便有人朝这处走来。
南芝眼疾手快，反握住他的手，将人带到亮着昏暗灯光的小店前。
“小食怎能饱腹，夫君，我饿了。”他们背对着来人，南芝轻声开口。
身旁那人也配合着她，随着她的步伐，走进那间小店。
南芝看到店中忙碌的那道身影，眼前一亮，她悄声问身旁人：“大人可还记得被卖去配冥婚的那女子？”
“嗯？”他抬眸看向店里，那忙碌的女店家正是那个被配冥婚的女子。此刻她一身素裹，背上还背着那个熟睡的孩子，满目带笑，端着一碗面到一桌客人面前。
店中还有不少用餐的客人，秀瑜抬眼看向门口，见是南芝，她赶忙扬起笑颜，朝这处走来。
“什么风，把南芝都给吹来了。”秀瑜扬起明艳的笑脸，亲切地同南芝招呼道。等走近了，她这才注意到南芝身旁还有一人。
秀瑜抬眸，正想打趣南芝几句，待看清那人面容，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是南芝啊！”扈江蓠从屋中后厨走出，看到来的是南芝，她是迅速扬起欣喜。
当她也看到二人交握着的双手，也是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二位姐姐，我们是来用餐的，不知你们这的招牌是什么？”南芝朝她们一笑，说着，她拉着身旁那人，径直走到一处空桌前坐下。
秀瑜二人很快反应过来，她们轻微点头，便往后厨走去。
在他们看不到的方向，那条巷子里走出来两个身穿黑衣，一身护卫打扮的男子。他们在看到他们二人入店后，又朝店里多看了几眼，看二人正常入座后，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家小店依稀还能看出以前模样，前头的过道厨房跟大厅被改装成了如今用餐的大堂。
看她们远去的方向，南芝猜测，大概厨房也是用某间房间所改。
“还行。”东方潜漠然环视了下周围，比起他在京中的产业，这儿的一切都过于简陋，他思忖了下，只能说出这两字。
“你不嫌弃就好。”他们坐在靠近门窗不远的地方，南芝说笑间眼眸不经意看向门外，见那两人走远，她不动声色朝面前人一挑眉。
东方潜微微弯唇，想起方才进店时她对自己的称呼，他弯下眼睫，掩去眼底的炽热。
“你哪来的延寿丹药？”他低声问。
南芝面上笑意不变，这个问题她早编好了答案，她随口答到：“张半仙那抢的。”
“当真？”
“你试过不就知道真假了！”
“不如你也帮我试试那些药。”他同样笑着开口。
一想起那刺鼻的苦味，南芝赶忙伸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下去。再说，这饭就不用吃了！
说笑间，江蓠二人端着托盘走出来。大老远的，便能看到大碗上那堆叠满满的肉块。
南芝面上笑容凝固，无奈摇头：“这么做生意，赚什么啊。”
“许是她们对你的善意。”他同样也看到托盘上的东西，打趣道，“跟着南芝，有肉吃。”
等她们近了，南芝这才切实感受到二人的“善意”有多浓烈。满满一碗的面条，面条没有几根，就净是肉了。
南芝懊恼地看着端上来的大碗，闷声道：“我们是来吃面的，面呢？二位姐姐克扣了我们面食？”
江蓠看向二人，轻笑着开口：“你这么说，你秀瑜姐姐要不好意思收你钱了！”
在她们刚过来时，又有人进店，秀瑜匆忙放下托盘上的东西，便过去招待新的客人。
江蓠看了看她，耸耸肩，无奈道：“我也劝她了，但她说她近日一直忙碌，抽不出空闲去登门道谢。你们又难得来一趟，可不能让你们白来，得好生招待。”
“我也是近来得空，有时间便来帮她一些。你们这是……”她话到一半再次停住，眸子有意无意看过一旁沉默寡言的青年男子。
南芝也看向他，那人不说话，她也不好轻易开口。
“如你所见。”他语气平缓，带了股疏离感。
桌上面食泛着热气，江蓠弯了弯眼眸：“那便不打扰二位用餐了。”江蓠说完，淡笑着往后走去，有客人用完餐离开，她去那儿帮忙收拾碗筷。
南芝垂眸看向一碗的肉，拿起筷子却不知如何下手。
东方潜同样是蹙眉，他本就喜食清淡，面上那卤的软烂的肉块，让他一时不知如何下筷。
南芝似笑非笑看着他，道：“请吧，来自怀南百姓的‘热情’。”
话刚说完，便看到他面无表情地抬筷将肉夹到她碗里。
“别！我胃口小。”南芝说着，也抬手将东西夹了回去。
“我不好油腥。”他淡声开口。
“我也不！”南芝半步不让。
僵持片刻，还是秀瑜招待完客人，她看向这边，赶忙开口辩解：“我这小店的卢肉不油不腻，是我向我们村一老婆婆要来的方子，你们吃就吃，不爱吃也不兴造谣哦！”
南芝笑着回头应了句是，回眸看向面前堆叠如山的碗面，她气恼地瞪了眼面前人。
“吃。”他若无其事夹起一口面条，入口确实不油，虽是卤面，味道也不重，还算能入口的程度。
他并非是见不惯这吃食，只是少在人前用餐，有些不适应。
待咽下口中食物，看南芝还未下筷，他淡声评价：“尚可。”
又看了看她，眼神瞥向外头，示意她快吃，待会儿还要正事。
南芝气鼓鼓道：“寻常饭食，自然比不上你们京中带来的大厨。”
“你怎知我吃不惯？”
……
饭间，二人皆未说话，只是眼睛都不约而同看向那处巷子口。
“说起巷子，我倒是记起一处，便是那青梅酿，也是在一处小巷深处，在一间不起眼的茅草棚子中。”南芝说着，笑看向面前人，眼中意味明显。
“年轻人，莫要酗酒。”他淡声否决。
“小酌怡情，你不试试怎知道？”
他只是淡淡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又缓缓摇头。
等了片刻，才见段从星跟在那人身后，满面春风、大摇大摆的从巷口走出。
他们二人又静静坐了好一会儿，等他们二人的身影走远才结账出店门。
不顾身后秀瑜要找钱的声音，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往县衙方向走去。
“看他那样，估计又是要到钱了吧。”路上，南芝想起段从星那得意忘形的样子，猜也是他又从那伙人手上坑到了银钱。
“段太傅便是他的祖父？”南芝问。
“嗯。”
“那他为何替自己祖父办事的时候还不忘坑钱？”南芝想到段从星平日虽守财，却也不是很吝啬，想到一种可能，她赶忙说出，“莫非他已经察觉到不对，正打算多坑他们一点钱财？”
若换是旁人，东方潜还会想到确实有这可能，但那人是段从星。
他微微摇头：“高看他了。”
他们走着，眼看已经路过县衙门口，他依旧没停下脚步。
“大人不困吗？”南芝好奇。
看他摇头，南芝眨了眨眼，问：“大人服用那丹药没，可是丹药效果？”
见他依旧摇头，南芝想不到，索性不想，上前两步走到他身侧。
二人就这样一路走到大通巷路口，南芝快步上前几步，走到巷子口，笑道：“到了，多谢大人一路想送。”
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再看着眼前一排排参齐不齐的破木头毛草房子，东方潜的眉头还是不自觉蹙起。
“这儿偏僻脏乱，不妨换一处居所。”
听他话语中的嫌弃，南芝也没讨没趣，留他喝茶水。
可是，他们二人忽略了在外旁带猫“吸收日月精华”的李大头。
就看他放下猫，表情严肃，撸着袖口往巷口这边而来。
原本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两个人，看到小老头怒冲冲，撸起袖子往这跑，也不由心底发慌。
眼看李叔越离越近，情急之下，南芝伸手推了东方潜一把，焦急道：“大人先回去吧，要解释不清楚了。”
东方潜看向看清二人，表情错愕，步伐慢下来的老人，淡淡道：“已经……迟了。”
他们就这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暴露在长辈面前。
南芝看到小老头眉头紧锁，眼睛瞪圆，憋红了一张脸，一副想怒不敢怒的模样。
她赶紧小跑过去，亲切揽住他的臂膀，边顺气边解释：“今夜我去见了秀瑜，便是那日那个可怜女子，江蓠可以作证！回来路上遇到大人，聊学问，多说了几句。天黑路远，大人也是看我一小女子走夜路不安全。”
顿了顿，南芝抬眸看向他，怕他高高在上惯了，太过实诚引人误会她赶忙眼神示意。
见二人都没吭声，南芝只得继续替他辩解：“大人也是体恤我们下属，也顺道瞅瞅我们居所住地……”
说着，她小心翼翼抬眸，却是被凶凶地瞪了回来。
刚一垂眸，就听自家老头压着嗓子，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大人。”
还好，还是存着理智的。
南芝微微抬头，看到对面男子不止不带一丝窘迫，反倒淡然自若，举止矜贵，面上还带着恬淡笑容。
他神色自若，淡笑开口：“深夜到访，不知可有叨扰？”
“有…”
“没有没有。”南芝赶忙接过话头，客套道：“大人一路辛苦，可愿入内小坐？”
原以为都已经暗示到这份上了，他应该会拒绝然后回去歇息。
哪知他毫不迟疑，颔首：“也好。”
在南芝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他很自然地抬步往漆黑巷子里走。
南芝眼疾手快，反握住他的手，将人带到亮着昏暗灯光的小店前。
“小食怎能饱腹，夫君，我饿了。”他们背对着来人，南芝轻声开口。
身旁那人也配合着她，随着她的步伐，走进那间小店。
南芝看到店中忙碌的那道身影，眼前一亮，她悄声问身旁人：“大人可还记得被卖去配冥婚的那女子？”
“嗯？”他抬眸看向店里，那忙碌的女店家正是那个被配冥婚的女子。此刻她一身素裹，背上还背着那个熟睡的孩子，满目带笑，端着一碗面到一桌客人面前。
店中还有不少用餐的客人，秀瑜抬眼看向门口，见是南芝，她赶忙扬起笑颜，朝这处走来。
“什么风，把南芝都给吹来了。”秀瑜扬起明艳的笑脸，亲切地同南芝招呼道。等走近了，她这才注意到南芝身旁还有一人。
秀瑜抬眸，正想打趣南芝几句，待看清那人面容，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是南芝啊！”扈江蓠从屋中后厨走出，看到来的是南芝，她是迅速扬起欣喜。
当她也看到二人交握着的双手，也是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二位姐姐，我们是来用餐的，不知你们这的招牌是什么？”南芝朝她们一笑，说着，她拉着身旁那人，径直走到一处空桌前坐下。
秀瑜二人很快反应过来，她们轻微点头，便往后厨走去。
在他们看不到的方向，那条巷子里走出来两个身穿黑衣，一身护卫打扮的男子。他们在看到他们二人入店后，又朝店里多看了几眼，看二人正常入座后，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家小店依稀还能看出以前模样，前头的过道厨房跟大厅被改装成了如今用餐的大堂。
看她们远去的方向，南芝猜测，大概厨房也是用某间房间所改。
“还行。”东方潜漠然环视了下周围，比起他在京中的产业，这儿的一切都过于简陋，他思忖了下，只能说出这两字。
“你不嫌弃就好。”他们坐在靠近门窗不远的地方，南芝说笑间眼眸不经意看向门外，见那两人走远，她不动声色朝面前人一挑眉。
东方潜微微弯唇，想起方才进店时她对自己的称呼，他弯下眼睫，掩去眼底的炽热。
“你哪来的延寿丹药？”他低声问。
南芝面上笑意不变，这个问题她早编好了答案，她随口答到：“张半仙那抢的。”
“当真？”
“你试过不就知道真假了！”
“不如你也帮我试试那些药。”他同样笑着开口。
一想起那刺鼻的苦味，南芝赶忙伸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下去。再说，这饭就不用吃了！
说笑间，江蓠二人端着托盘走出来。大老远的，便能看到大碗上那堆叠满满的肉块。
南芝面上笑容凝固，无奈摇头：“这么做生意，赚什么啊。”
“许是她们对你的善意。”他同样也看到托盘上的东西，打趣道，“跟着南芝，有肉吃。”
等她们近了，南芝这才切实感受到二人的“善意”有多浓烈。满满一碗的面条，面条没有几根，就净是肉了。
南芝懊恼地看着端上来的大碗，闷声道：“我们是来吃面的，面呢？二位姐姐克扣了我们面食？”
江蓠看向二人，轻笑着开口：“你这么说，你秀瑜姐姐要不好意思收你钱了！”
在她们刚过来时，又有人进店，秀瑜匆忙放下托盘上的东西，便过去招待新的客人。
江蓠看了看她，耸耸肩，无奈道：“我也劝她了，但她说她近日一直忙碌，抽不出空闲去登门道谢。你们又难得来一趟，可不能让你们白来，得好生招待。”
“我也是近来得空，有时间便来帮她一些。你们这是……”她话到一半再次停住，眸子有意无意看过一旁沉默寡言的青年男子。
南芝也看向他，那人不说话，她也不好轻易开口。
“如你所见。”他语气平缓，带了股疏离感。
桌上面食泛着热气，江蓠弯了弯眼眸：“那便不打扰二位用餐了。”江蓠说完，淡笑着往后走去，有客人用完餐离开，她去那儿帮忙收拾碗筷。
南芝垂眸看向一碗的肉，拿起筷子却不知如何下手。
东方潜同样是蹙眉，他本就喜食清淡，面上那卤的软烂的肉块，让他一时不知如何下筷。
南芝似笑非笑看着他，道：“请吧，来自怀南百姓的‘热情’。”
话刚说完，便看到他面无表情地抬筷将肉夹到她碗里。
“别！我胃口小。”南芝说着，也抬手将东西夹了回去。
“我不好油腥。”他淡声开口。
“我也不！”南芝半步不让。
僵持片刻，还是秀瑜招待完客人，她看向这边，赶忙开口辩解：“我这小店的卢肉不油不腻，是我向我们村一老婆婆要来的方子，你们吃就吃，不爱吃也不兴造谣哦！”
南芝笑着回头应了句是，回眸看向面前堆叠如山的碗面，她气恼地瞪了眼面前人。
“吃。”他若无其事夹起一口面条，入口确实不油，虽是卤面，味道也不重，还算能入口的程度。
他并非是见不惯这吃食，只是少在人前用餐，有些不适应。
待咽下口中食物，看南芝还未下筷，他淡声评价：“尚可。”
又看了看她，眼神瞥向外头，示意她快吃，待会儿还要正事。
南芝气鼓鼓道：“寻常饭食，自然比不上你们京中带来的大厨。”
“你怎知我吃不惯？”
……
饭间，二人皆未说话，只是眼睛都不约而同看向那处巷子口。
“说起巷子，我倒是记起一处，便是那青梅酿，也是在一处小巷深处，在一间不起眼的茅草棚子中。”南芝说着，笑看向面前人，眼中意味明显。
“年轻人，莫要酗酒。”他淡声否决。
“小酌怡情，你不试试怎知道？”
他只是淡淡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又缓缓摇头。
等了片刻，才见段从星跟在那人身后，满面春风、大摇大摆的从巷口走出。
他们二人又静静坐了好一会儿，等他们二人的身影走远才结账出店门。
不顾身后秀瑜要找钱的声音，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往县衙方向走去。
“看他那样，估计又是要到钱了吧。”路上，南芝想起段从星那得意忘形的样子，猜也是他又从那伙人手上坑到了银钱。
“段太傅便是他的祖父？”南芝问。
“嗯。”
“那他为何替自己祖父办事的时候还不忘坑钱？”南芝想到段从星平日虽守财，却也不是很吝啬，想到一种可能，她赶忙说出，“莫非他已经察觉到不对，正打算多坑他们一点钱财？”
若换是旁人，东方潜还会想到确实有这可能，但那人是段从星。
他微微摇头：“高看他了。”
他们走着，眼看已经路过县衙门口，他依旧没停下脚步。
“大人不困吗？”南芝好奇。
看他摇头，南芝眨了眨眼，问：“大人服用那丹药没，可是丹药效果？”
见他依旧摇头，南芝想不到，索性不想，上前两步走到他身侧。
二人就这样一路走到大通巷路口，南芝快步上前几步，走到巷子口，笑道：“到了，多谢大人一路想送。”
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再看着眼前一排排参齐不齐的破木头毛草房子，东方潜的眉头还是不自觉蹙起。
“这儿偏僻脏乱，不妨换一处居所。”
听他话语中的嫌弃，南芝也没讨没趣，留他喝茶水。
可是，他们二人忽略了在外旁带猫“吸收日月精华”的李大头。
就看他放下猫，表情严肃，撸着袖口往巷口这边而来。
原本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两个人，看到小老头怒冲冲，撸起袖子往这跑，也不由心底发慌。
眼看李叔越离越近，情急之下，南芝伸手推了东方潜一把，焦急道：“大人先回去吧，要解释不清楚了。”
东方潜看向看清二人，表情错愕，步伐慢下来的老人，淡淡道：“已经……迟了。”
他们就这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暴露在长辈面前。
南芝看到小老头眉头紧锁，眼睛瞪圆，憋红了一张脸，一副想怒不敢怒的模样。
她赶紧小跑过去，亲切揽住他的臂膀，边顺气边解释：“今夜我去见了秀瑜，便是那日那个可怜女子，江蓠可以作证！回来路上遇到大人，聊学问，多说了几句。天黑路远，大人也是看我一小女子走夜路不安全。”
顿了顿，南芝抬眸看向他，怕他高高在上惯了，太过实诚引人误会她赶忙眼神示意。
见二人都没吭声，南芝只得继续替他辩解：“大人也是体恤我们下属，也顺道瞅瞅我们居所住地……”
说着，她小心翼翼抬眸，却是被凶凶地瞪了回来。
刚一垂眸，就听自家老头压着嗓子，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大人。”
还好，还是存着理智的。
南芝微微抬头，看到对面男子不止不带一丝窘迫，反倒淡然自若，举止矜贵，面上还带着恬淡笑容。
他神色自若，淡笑开口：“深夜到访，不知可有叨扰？”
“有…”
“没有没有。”南芝赶忙接过话头，客套道：“大人一路辛苦，可愿入内小坐？”
原以为都已经暗示到这份上了，他应该会拒绝然后回去歇息。
哪知他毫不迟疑，颔首：“也好。”
在南芝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他很自然地抬步往漆黑巷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