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
明雪像是心底藏着事，看到南芝走近，她一愣神，恍然抬起头来。
“是南芝。”她敛眸，看向地面，摆在她面前的是那具跃鲤池捞出来的白骨。白骨上依稀还能看到沾染着淤泥，以及一些蓝绿色水藻附着。
“是这具尸骨啊。”南芝也上前，骨头上没有任何亡魂气息，也没有黑色怨气环绕，凶魂不在这上面。
“你有什么发现？”她问明雪。
明雪摇头，眼神悲悯地看了眼地上尸骨，小声低喃：“人间有什么好，何苦留恋尘世。”
南芝侧耳过去，只略自己听错了，再看明雪，已然恢复成了那副淡然模样。
“你方才，说了什么？”
明雪淡笑，她收回视线，轻声道：“这世上所有的鬼神传说，不都是那些东西贪恋人间，不愿离去造成。”
“我实在是想不通，明明话本上都说仙境有诸多美好，可那些神啊鬼啊，却一个个非要留恋人间。”她说着，像是自嘲般，轻笑着摇摇头。
“你信这世上有鬼吗？”南芝问。
抬眸，四目相对，明雪眼眸微微瞪圆，看向南芝。她轻点了下头，抿唇：“信。”
“读书人，这般迷信可不成！”说着，南芝学着李叔的样子，过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擦肩而过，南芝猛然回身，方才，她看向明雪，仿若变了个人。
一身白衣，乌发披散。
南芝也笑，抬步向部堂内部走去。
“是啊，我也好奇，为何一个个非要来这人间。”
……
南芝进去时，便只见师爷与胡仵作在里头相对而坐，二人面容都有些严肃。
见南芝走近，胡仵作站起身，故作镇定道：“既然师爷找南芝有事，那我也不方便在这儿，我先出去，看王哥他们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说着，他回眸淡笑着看了南芝一眼，便往外走去。
胡仵作虽然离开了，师爷仍是坐在那儿，表情严肃。
许久，他才像是释然，深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看到南芝已乖巧坐下，师爷抬眸又看了已走到门外的胡仵作一眼。
“小胡来了也有几年了。”师爷说着，抬眸看向南芝。
南芝一来到县衙，便听得说师爷找她有事，过来后，就看到这般模样的他。
“胡大哥怎了？”她问。
师爷闻言又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你也没瞧出什么异样是吗？”
“衙门这几人，心性都不坏，若不是……我也愿意留在这儿，也不想你们出事。”
看他说的严重，南芝不由也有些担忧，胡仵作，他……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小胡她啊。”师爷嘴巴张了会儿，才摇头道，“她这般打扮，确实让人看不出破绽。”
“只是她用假的户籍混进衙门这事，恐怕藏不住了。”师爷说着，推出了一本户籍手册，上面正是胡仵作那一页。
胡溯源，怀南县长亭长鹿溪村人氏。恒顺十二年，壬午年四月十七。
南芝看不出上头有何不妥，她问师爷：“这份户籍有假？”
“是真的。”师爷手指指向胡溯源三字，面露难色，“只是，这人却不是你熟识的胡大哥。”
“你是说他顶用了这人的身份？”南芝惊问，这冒用身份可是大罪，他是有什么苦衷，非得这般冒险。
“是啊，问她，她也不愿说。”师爷苦笑，“看你与段大人熟络，若是可以，劳烦你替我向他们求求情，保她一手。”
“师爷你可以……”
师爷摇头，他站起身，看到段副手带着一伙人，正风风火火往这头来。以为他们是来拿人的，他困惑道：“怎的这么快，这事不应该跃鲤池事情结束才会启动？”
看向外头来人，南芝同样一脸的迷茫。来人有三个，段从星，还有林远林景两兄弟。三人气势汹汹，确实像是要来缉拿什么要犯的模样。
一想到这，南芝也站起身来，谨慎地看向三人。
“师爷，还有南芝。”段从星看向里头，掩下怒火，压低声音问到，“你们事情谈完没有？谈完的话，南芝能否借我会儿，我们去抓个人。”
南芝张了张嘴，看向师爷，不知来人是何意。
师爷冲她点头示意，小声道：“方才的事，往后就劳烦你了。”
一知半解地，南芝随着他们三出了县衙大门。她小心翼翼问三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段从星一脸的畅意，他一挑眉，嘴角一弯，得意道：“去抓那个老骗子！”
一旁跟在身后不远处，林远扬了扬手中配刀，同样一副愤慨模样：“敢骗小爷钱的，在这怀南县他还是第一个！”
南芝向后看去，明明一样的面容，可此时的林景却是脚步微顿，一副不想与二人熟识模样。
她些微放缓脚步，走至林景身旁，小声问到：“张半仙怎么骗你们了。”
林景眉头微蹙，从怀中掏出那张黄符，道：“就是这个，一两银子。”
南芝身手接过，如那日给她的那张一样，黄色符纸，上头用朱砂写着几个草书。符身上下流淌着淡淡蓝色电纹，是引雷符无误。
这样看来，张半仙好像也没欺骗他们。只是他们那夜一股脑地往水底丢符，没打中凶魂，自然没有效果。
将手上的符篆还回去，南芝笑问：“那要如何定他的罪？江湖骗子？”
林景摇摇头，看向少年昂首阔步的两人。“河伯娶亲的故事你听过没？”他问。
见南芝点头，林景轻笑道：“这回，统领他要老骗子亲自下去，把水底的东西捞上来。”
说话间，便看到前头的段从星脚步停下。像是听到二人的对话，他眼眸弯起，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他靠近二人，神秘兮兮地小声分享：“今日，我就要揭穿那个老骗子的真面目！”
“揭穿了又如何？”
段从星昂首挺胸，双手叉腰，嘿嘿笑了几声，才说到：“不如何，只要他露一手抓鬼的本领！既然他还会画符，本领这般大，想必比起买他的黄符，让他亲自下水去，把鬼抓上来更为有效率！”说着，似乎也觉得自己计划完整无缺，段从星继续往下说到：“就让他去抓，不敢下去就坐实了他就是个老骗子。到时候骗我们银子的事，我们一定深究！”
说完，他眼眸弯起，神态轻松，往前大步走去。
“其实银子的事，我们也没那么在意，主要是想看他抓鬼啦！”林远在旁补充到。
林景无奈看向前头二人，侧目同南芝相视一眼，他无奈耸肩。
“就是这般，旁的都是次要，主要是下水池。”
南芝闻言微微吃惊，原来段副手还是这般记仇的一人。追究是假，真正要的是张半仙下跃鲤池啊！现在天气也没那么的寒冷，张半仙那老身板，应该是能扛得住吧？
交谈间，他们一大伙人已经到了张半仙的摊位前。也凑巧，今日张半仙有出摊，这也省去了众人寻他的功夫。
他如那日初见一般，头发凌乱不修边幅。就一张木桌，一杆黄旗，人坐在木凳上，手上拿着烟杆，脚交叠着，摆放在木桌上。
眼眸眯着，一下又一下啜着烟嘴，再缓缓吐出烟圈。神情从容，丝毫没察觉到危机已来到跟前。
“老骗子！”段从星最先上前，他抬脚踏上桌面，狡黠地看向面前惬意的老头。
“哟，是贵客啊。”张半仙头也不抬，笑着敷衍。
“今日，我们兄弟找你有些事。”
“算卦还是买符？”张半仙睁眼，看向众人，眼底闪着金光，“一两一两，统统一两！”
“不买符，不算卦，今日我们找你抓鬼！”似乎觉得木桌过于高了些，段从星自然地收回脚。
张半仙闻言掏掏耳朵，侧耳过去，狐疑道：“贵客说的啥？老头我耳背，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跃鲤池的事你也知道，今日，我们便要见见你的真本领，下去抓鬼，价钱好说！”林远道。
“什么鬼？”张半仙仍是没听清的模样，他眼睛眯起，看向众人，迷茫道，“没鬼啊，哪里有鬼了，你们衙门可不能宣扬迷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经吓。”
旁边已有几个百姓驻足停留，段从星一瞪眼，凶狠嚷道：“衙门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这一嗓子果然有点效果，百姓不在他们面前围观了，他们退后了几步，仍是一副吃瓜看戏模样。
“没鬼？”
“没鬼你卖符骗了我们十几两银子！”林远上前两步，长剑往桌上一拍，木桌当即发出一阵痛苦的吱嘎哀嚎。
“轻点轻点。”张半仙收回脚，也不嫌脏，他伸手抚了抚这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木桌，轻声道：“这可是老伙计了，我还指望他挣银子，可不能拍散架了。”
“抓不住鬼！”段从星也上前，力道更大，桌子晃了下，幸好最后稳住了。
“老头我只是个算卦卖符的，抓什么鬼，不会抓！”
“若你的符有用，你就该有本事抓鬼！”
“一两一张，纯正的引雷符，可没有骗你们。”张半仙看向南芝，眸子微眯，那双不大的狐狸眼里仿若看透了一切。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他笑着看向众人，“一两一张的符，跟丢垃圾一样，往水里一扔，还想有什么效果。”
“这符篆啊，得贴上身才有用。”
听出了他的画外音，南芝淡笑着走上前，对众人道：“半仙此言有理，这样说来，只要让水下之鬼上了岸，便能用黄符试一试真假。”
一旁的林景也拿出随身带着的那符。
“甚好，一举两得。”
“是南芝。”她敛眸，看向地面，摆在她面前的是那具跃鲤池捞出来的白骨。白骨上依稀还能看到沾染着淤泥，以及一些蓝绿色水藻附着。
“是这具尸骨啊。”南芝也上前，骨头上没有任何亡魂气息，也没有黑色怨气环绕，凶魂不在这上面。
“你有什么发现？”她问明雪。
明雪摇头，眼神悲悯地看了眼地上尸骨，小声低喃：“人间有什么好，何苦留恋尘世。”
南芝侧耳过去，只略自己听错了，再看明雪，已然恢复成了那副淡然模样。
“你方才，说了什么？”
明雪淡笑，她收回视线，轻声道：“这世上所有的鬼神传说，不都是那些东西贪恋人间，不愿离去造成。”
“我实在是想不通，明明话本上都说仙境有诸多美好，可那些神啊鬼啊，却一个个非要留恋人间。”她说着，像是自嘲般，轻笑着摇摇头。
“你信这世上有鬼吗？”南芝问。
抬眸，四目相对，明雪眼眸微微瞪圆，看向南芝。她轻点了下头，抿唇：“信。”
“读书人，这般迷信可不成！”说着，南芝学着李叔的样子，过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擦肩而过，南芝猛然回身，方才，她看向明雪，仿若变了个人。
一身白衣，乌发披散。
南芝也笑，抬步向部堂内部走去。
“是啊，我也好奇，为何一个个非要来这人间。”
……
南芝进去时，便只见师爷与胡仵作在里头相对而坐，二人面容都有些严肃。
见南芝走近，胡仵作站起身，故作镇定道：“既然师爷找南芝有事，那我也不方便在这儿，我先出去，看王哥他们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说着，他回眸淡笑着看了南芝一眼，便往外走去。
胡仵作虽然离开了，师爷仍是坐在那儿，表情严肃。
许久，他才像是释然，深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看到南芝已乖巧坐下，师爷抬眸又看了已走到门外的胡仵作一眼。
“小胡来了也有几年了。”师爷说着，抬眸看向南芝。
南芝一来到县衙，便听得说师爷找她有事，过来后，就看到这般模样的他。
“胡大哥怎了？”她问。
师爷闻言又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你也没瞧出什么异样是吗？”
“衙门这几人，心性都不坏，若不是……我也愿意留在这儿，也不想你们出事。”
看他说的严重，南芝不由也有些担忧，胡仵作，他……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小胡她啊。”师爷嘴巴张了会儿，才摇头道，“她这般打扮，确实让人看不出破绽。”
“只是她用假的户籍混进衙门这事，恐怕藏不住了。”师爷说着，推出了一本户籍手册，上面正是胡仵作那一页。
胡溯源，怀南县长亭长鹿溪村人氏。恒顺十二年，壬午年四月十七。
南芝看不出上头有何不妥，她问师爷：“这份户籍有假？”
“是真的。”师爷手指指向胡溯源三字，面露难色，“只是，这人却不是你熟识的胡大哥。”
“你是说他顶用了这人的身份？”南芝惊问，这冒用身份可是大罪，他是有什么苦衷，非得这般冒险。
“是啊，问她，她也不愿说。”师爷苦笑，“看你与段大人熟络，若是可以，劳烦你替我向他们求求情，保她一手。”
“师爷你可以……”
师爷摇头，他站起身，看到段副手带着一伙人，正风风火火往这头来。以为他们是来拿人的，他困惑道：“怎的这么快，这事不应该跃鲤池事情结束才会启动？”
看向外头来人，南芝同样一脸的迷茫。来人有三个，段从星，还有林远林景两兄弟。三人气势汹汹，确实像是要来缉拿什么要犯的模样。
一想到这，南芝也站起身来，谨慎地看向三人。
“师爷，还有南芝。”段从星看向里头，掩下怒火，压低声音问到，“你们事情谈完没有？谈完的话，南芝能否借我会儿，我们去抓个人。”
南芝张了张嘴，看向师爷，不知来人是何意。
师爷冲她点头示意，小声道：“方才的事，往后就劳烦你了。”
一知半解地，南芝随着他们三出了县衙大门。她小心翼翼问三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段从星一脸的畅意，他一挑眉，嘴角一弯，得意道：“去抓那个老骗子！”
一旁跟在身后不远处，林远扬了扬手中配刀，同样一副愤慨模样：“敢骗小爷钱的，在这怀南县他还是第一个！”
南芝向后看去，明明一样的面容，可此时的林景却是脚步微顿，一副不想与二人熟识模样。
她些微放缓脚步，走至林景身旁，小声问到：“张半仙怎么骗你们了。”
林景眉头微蹙，从怀中掏出那张黄符，道：“就是这个，一两银子。”
南芝身手接过，如那日给她的那张一样，黄色符纸，上头用朱砂写着几个草书。符身上下流淌着淡淡蓝色电纹，是引雷符无误。
这样看来，张半仙好像也没欺骗他们。只是他们那夜一股脑地往水底丢符，没打中凶魂，自然没有效果。
将手上的符篆还回去，南芝笑问：“那要如何定他的罪？江湖骗子？”
林景摇摇头，看向少年昂首阔步的两人。“河伯娶亲的故事你听过没？”他问。
见南芝点头，林景轻笑道：“这回，统领他要老骗子亲自下去，把水底的东西捞上来。”
说话间，便看到前头的段从星脚步停下。像是听到二人的对话，他眼眸弯起，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他靠近二人，神秘兮兮地小声分享：“今日，我就要揭穿那个老骗子的真面目！”
“揭穿了又如何？”
段从星昂首挺胸，双手叉腰，嘿嘿笑了几声，才说到：“不如何，只要他露一手抓鬼的本领！既然他还会画符，本领这般大，想必比起买他的黄符，让他亲自下水去，把鬼抓上来更为有效率！”说着，似乎也觉得自己计划完整无缺，段从星继续往下说到：“就让他去抓，不敢下去就坐实了他就是个老骗子。到时候骗我们银子的事，我们一定深究！”
说完，他眼眸弯起，神态轻松，往前大步走去。
“其实银子的事，我们也没那么在意，主要是想看他抓鬼啦！”林远在旁补充到。
林景无奈看向前头二人，侧目同南芝相视一眼，他无奈耸肩。
“就是这般，旁的都是次要，主要是下水池。”
南芝闻言微微吃惊，原来段副手还是这般记仇的一人。追究是假，真正要的是张半仙下跃鲤池啊！现在天气也没那么的寒冷，张半仙那老身板，应该是能扛得住吧？
交谈间，他们一大伙人已经到了张半仙的摊位前。也凑巧，今日张半仙有出摊，这也省去了众人寻他的功夫。
他如那日初见一般，头发凌乱不修边幅。就一张木桌，一杆黄旗，人坐在木凳上，手上拿着烟杆，脚交叠着，摆放在木桌上。
眼眸眯着，一下又一下啜着烟嘴，再缓缓吐出烟圈。神情从容，丝毫没察觉到危机已来到跟前。
“老骗子！”段从星最先上前，他抬脚踏上桌面，狡黠地看向面前惬意的老头。
“哟，是贵客啊。”张半仙头也不抬，笑着敷衍。
“今日，我们兄弟找你有些事。”
“算卦还是买符？”张半仙睁眼，看向众人，眼底闪着金光，“一两一两，统统一两！”
“不买符，不算卦，今日我们找你抓鬼！”似乎觉得木桌过于高了些，段从星自然地收回脚。
张半仙闻言掏掏耳朵，侧耳过去，狐疑道：“贵客说的啥？老头我耳背，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跃鲤池的事你也知道，今日，我们便要见见你的真本领，下去抓鬼，价钱好说！”林远道。
“什么鬼？”张半仙仍是没听清的模样，他眼睛眯起，看向众人，迷茫道，“没鬼啊，哪里有鬼了，你们衙门可不能宣扬迷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经吓。”
旁边已有几个百姓驻足停留，段从星一瞪眼，凶狠嚷道：“衙门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这一嗓子果然有点效果，百姓不在他们面前围观了，他们退后了几步，仍是一副吃瓜看戏模样。
“没鬼？”
“没鬼你卖符骗了我们十几两银子！”林远上前两步，长剑往桌上一拍，木桌当即发出一阵痛苦的吱嘎哀嚎。
“轻点轻点。”张半仙收回脚，也不嫌脏，他伸手抚了抚这看起来就有些年头的木桌，轻声道：“这可是老伙计了，我还指望他挣银子，可不能拍散架了。”
“抓不住鬼！”段从星也上前，力道更大，桌子晃了下，幸好最后稳住了。
“老头我只是个算卦卖符的，抓什么鬼，不会抓！”
“若你的符有用，你就该有本事抓鬼！”
“一两一张，纯正的引雷符，可没有骗你们。”张半仙看向南芝，眸子微眯，那双不大的狐狸眼里仿若看透了一切。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他笑着看向众人，“一两一张的符，跟丢垃圾一样，往水里一扔，还想有什么效果。”
“这符篆啊，得贴上身才有用。”
听出了他的画外音，南芝淡笑着走上前，对众人道：“半仙此言有理，这样说来，只要让水下之鬼上了岸，便能用黄符试一试真假。”
一旁的林景也拿出随身带着的那符。
“甚好，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