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芝出来后，便看到段副手正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看。
“我脸上有东西？”南芝疑惑。
段副手拘谨地靠近南芝，目光灼灼，却不敢失了礼数。他小声：“南芝姑娘，你觉得主子这人怎样？”
南芝不解他为何这样问，迫于压力，她小声：“大人气宇轩昂，风姿绰约，乃人中龙凤也！出身贵胄又能体恤下属，更属难得…”
说完，南芝不确定地打量了下段副手深情变化，看他面上惊讶中带着满意的笑，南芝知道自己猜对了。
段副手闻言就像南芝是在夸自己，他嘴角微微上扬，捂嘴欣慰道：“南芝姑娘能这般看主子真好，我也看好南芝姑娘。”
听他这话，倒是南芝不懂了。南芝一脸迷茫，不知他究竟在言何。
……
回到县衙，发现马有金跟马有财已经吵起来了。
马有财骂马有金心胸狭隘，为一己私欲残害同窗。
马有金说马有财外来的野种，养不熟，身为马家铺子继承人却容不下他一个弟弟。
南芝进去后并没打断他们，她偷偷靠近李叔，小声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马大少不是马家人？”
李叔闻言也小声答到：“对，马大少是收养的。马家家主跟夫人感情好，一直生不出孩子，起先以为是身体有问题。但是马家主不想纳妾，就从族里抱养了个孩子，取名马添才，就是这个马大少。”
“那他不是马家金银行继承人，为何还要陷害马有金？”南芝不解。
“嘿，谁知道他们有钱人怎样想的。”
……
他们两个也没能吵多久，没一会儿，两封帖子同时交到段副手手上。
一封来自马家，马家人想拜见县令大人。
一封来自府衙，知府大人同其他州县的大人快到了，求见懿王殿下。
段副手拿着那封知府来信，就很纠结。主子是懿王没错，可现在是个品阶最小的县令。这知府四品官，待会儿见到了，谁给谁行礼？
不多时，又有一人进来禀报。
原来是府衙的人到了，来了十几号人，并不多，个个态度都很恭谨。
万能的易公公最先出去，紧接着是沈师爷。段从星看着手上两份拜帖，随手将马家那份塞给一个青年，让他去回绝了。
他又纠结地看了下手上这份，纠结之余，他看到一旁静静站着的南芝，眼前一亮。
“南芝姑娘，能否劳烦您再去请一下主子。”他将拜帖递给南芝，双手合十，态度虔诚。
出县衙大门的时候，隔得挺远，南芝只大概看到一些。
知府大人的身量不高，穿着绯色官袍，脑袋圆润，带着官帽像是塞不进匣子的大西瓜，手臂圆的，肚子也是滚圆。
他态度恭敬，看到易公公出来，圆圆的肚皮也不知怎么弯下去的，圆脸笑出褶子来，谦卑道：“大人，王爷可在里头？”
“昨晚可有歇息好？长途跋涉的，怎也不到府衙先歇会脚。下官今日才听说王爷来上任，马不停蹄就来了，您看这大老远的，我这都没法尽地主之谊，惭愧惭愧啊。”
易子实也是个场面人，端起笑脸，过去与通远知府攀谈起来。
易公公也没跟知府大人多说，只客套了几句就把人带进县衙。
……
南芝又被带到客栈，抬起手，看到躲于一旁的段副手。她不禁也心底发怵，这县令大人睡觉真有这么可怕？
好在，这回县令大人虽面色不善地接过那封拜帖，他也没说什么，转身换衣服去了。
段副手见状，面露崇拜，道：“还是得南芝姑娘来！”
在南芝一脸茫然的目光之中，段副手又自顾自说到：“若是姑娘不弃，我愿当姑娘的助力。段某虽没多大才，但家底殷实祖父德高望重。”
虽听不懂，南芝还是果断回绝：“多谢段大人好意，南芝只是一介小捕快，用不上。”
南芝轻吸口凉气，什么大人物什么高官，其实她也见过不少。他们通常只有两幅模样，一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一种趾高气昂目空一切。
若有其他？装的装的，都是装的。
以前她看的可多了，就是她温柔和善的母妃都能有两幅面孔。远不如现在市井生活来的真实。比起那些，她更喜欢现在生活。
……
二堂内，南芝并不能进去，只能站在外头，听得一些里头传来的动静。
段副手叫她的时候，她进去恰好看到胖知府正鞠着一张脸，胖手胡乱往脸上抹去，好像哭的很是伤心？
乖乖在段副手身旁站好，南芝便听到胖知府哭嚎：“沈大人正直无私，两袖清风，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此种歹人出在通远洲地界，是下官失职，下官定要查明真相，还沈大人…”
“行了行了。”半靠在椅上的某瞌睡虫捏了捏眉心，很是不耐烦，“嚎一遍就够了。”
“既然是你辖区出的事，本官乏了，你去查吧。”哈了口气，迷蒙的睡凤眼已经闭上，丝毫没有自己才是县令的自觉，没半分想交接案情的打算。
“大人，现下是办公时间。”易公公的幽幽的声音一起，躺椅上的人猛然被从梦乡揪出。
“知，道，了！”他一字一顿，眼睛半睁，环视了一下内堂。
他招手让段从星过来，道：“本官来到怀南一日有余，还未曾巡视过怀南民情。既有知府大人来审理此案，不若本官便趁这个时间，熟悉一下怀南民情。”
段从星附耳，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也行。”
东方潜站起身，略带不满地瞥过易子实，他走至胖知府身旁，道：“县衙事杂，如今嫌犯已抓到，劳烦知府大人帮忙审理了。”
他又看向易子实，吩咐道：“易子实，你与沈师爷一同留在县衙，协助知府大人办案。”
又看了一遍周围，确认没有更好人选，东方潜抬步起身，走至南芝身旁。轻声开口：“南芝，外出探访民情一事，劳你来当这向导。”
“是。”
……
东方潜并没有穿着官服，或许是为了见知府大人，他身穿一身绛紫色锦缎，奢华又贵气。
迟疑了好一会儿，南芝还是小声开口提醒：“大人，怀南县地贫，平常富贵人家可穿不起这行头，既然是体察民情，还是低调些为好。”
东方潜脚步停下，低头瞧了眼自己这身，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
他穿衣不爱繁复的纹理刺绣，通常是纯色长袍加些小小的金丝点缀。这一身放在京城贵人圈子里，自是奢华内敛，在小小怀南县，也确实过于张扬。
段副手特意慢下步伐，看向南芝，面上是难掩的不可思议。
三人回到客栈，又折腾了些许。
这回东方潜穿回一身月牙色长袍，衣着上少了那分高调。他问南芝：“这身如何？”
至少不那么张扬了，南芝点头。
三人同行，县令大人走在最前，南芝随后，段副手跟在最后。
他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两人，嘴上嘀咕着：“姐姐说，主子定不会娶京城贵女，这主子一来怀南就遇到了……莫非她还会卜卦算命？”
几人刚出客栈不久，东方潜到一水果摊前停下，拿起一颗青色的李子，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那是新来的县老爷不？可真俊啊，昨晚听说，我还不信呢。”
“可不是，听说还是个皇亲国戚，贵气的很。”
“可别瞎说，哪有皇亲国戚会来咱这穷地方。”
“是皇亲国戚，听他们说，那个梁纪作坊的管事，就是得罪了他，被判了流放！”
“对对对，听说谁来求情都不好使，人家皇亲国戚不差钱。”百姓们只敢小声议论，不敢靠近这个京城来的大人物。
“啊？”南芝嘴角一抽，昨晚没睡好她怎么没想到，乡里乡亲的消息传的是真快！
察觉到有股不善的视线盯着自己，一抬头，南芝就对上东方潜那略带嘲弄的表情：低调？
“低调…”您长的就不低调，她在心底暗自腹诽。
摊主看他模样，害怕的同时又巴巴地将一旁个头更大更红的李子挑出来，包在纸包上，献上给他。
“大人，这是最大的，这些李子都是小的自己种的，包甜。”
东方潜没接他手里的，只掏出绢布，擦了擦手上这个，然后一口咬下——只看他五官都拧到了一处，碍于面子，强忍着咽下。
“包甜？”
“大人，大人您拿的那个未熟，得浸盐水才好吃。”那摊主吓的都跪下了。
“既然不熟你摘它作甚！”东方潜怒。
“有人好甜口，有人就好那口酸，大人，您是出来体察民情的，可不是来发王爷脾气。”
南芝的声音成功引到了仇恨，东方潜不满地回身瞥了她一眼，在他眼中，这女捕快跟易子实身影重合。
他扔了手上咬了一口的青李，对身后的段副手下令道：“买一斤青李，易子实跟这个女捕快爱吃。”
南芝眼睛一亮，哇！还能有这种好事，她确实爱吃！
东方潜不知她心底想法，看她瞪大眼，以为是不服气。他心底舒坦，又不想放过两人，张口加量：“买两斤，南芝就好这口酸。”
“谢大人！”也不用段从星拿着了，她自己抱着布袋，掏出一颗，在衣袖上擦拭一番，张口就咬。
“大人您还挺懂我。”南芝感叹。
东方潜疑惑看了她一眼，真不是逞强？真有人吃得下那种又酸又涩的东西？
跟在后面的段副手同样感叹，三个人同行，他这多年二把手，竟成了个透明人。
离了水果摊，又过了一条街，这边议论声少了许多，几人在一书画摊前停下。
那摊子上摆了许多字画，还有画好的扇面。
南芝也学着他的样子，随意拿了个扇面欣赏。
“可能看出什么？”他问。
“字迹苍劲，本是好字，只是仿他人风格，失了自身风骨。”南芝随口道。
“但是差点忘了，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他随意摆弄了几下手上扇子，随意问到，“依你之见，什么是风骨？”
“自成一派，见字如人。”
“嗯。”
段从星自认是个粗人，听不懂他们说的。他也学着二人的样子，随手翻了翻，然后惊喜道：“主子！这字跟您的好像！”
“你学的同样是这种书法，为何不像，自己反思。”
“我脸上有东西？”南芝疑惑。
段副手拘谨地靠近南芝，目光灼灼，却不敢失了礼数。他小声：“南芝姑娘，你觉得主子这人怎样？”
南芝不解他为何这样问，迫于压力，她小声：“大人气宇轩昂，风姿绰约，乃人中龙凤也！出身贵胄又能体恤下属，更属难得…”
说完，南芝不确定地打量了下段副手深情变化，看他面上惊讶中带着满意的笑，南芝知道自己猜对了。
段副手闻言就像南芝是在夸自己，他嘴角微微上扬，捂嘴欣慰道：“南芝姑娘能这般看主子真好，我也看好南芝姑娘。”
听他这话，倒是南芝不懂了。南芝一脸迷茫，不知他究竟在言何。
……
回到县衙，发现马有金跟马有财已经吵起来了。
马有财骂马有金心胸狭隘，为一己私欲残害同窗。
马有金说马有财外来的野种，养不熟，身为马家铺子继承人却容不下他一个弟弟。
南芝进去后并没打断他们，她偷偷靠近李叔，小声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马大少不是马家人？”
李叔闻言也小声答到：“对，马大少是收养的。马家家主跟夫人感情好，一直生不出孩子，起先以为是身体有问题。但是马家主不想纳妾，就从族里抱养了个孩子，取名马添才，就是这个马大少。”
“那他不是马家金银行继承人，为何还要陷害马有金？”南芝不解。
“嘿，谁知道他们有钱人怎样想的。”
……
他们两个也没能吵多久，没一会儿，两封帖子同时交到段副手手上。
一封来自马家，马家人想拜见县令大人。
一封来自府衙，知府大人同其他州县的大人快到了，求见懿王殿下。
段副手拿着那封知府来信，就很纠结。主子是懿王没错，可现在是个品阶最小的县令。这知府四品官，待会儿见到了，谁给谁行礼？
不多时，又有一人进来禀报。
原来是府衙的人到了，来了十几号人，并不多，个个态度都很恭谨。
万能的易公公最先出去，紧接着是沈师爷。段从星看着手上两份拜帖，随手将马家那份塞给一个青年，让他去回绝了。
他又纠结地看了下手上这份，纠结之余，他看到一旁静静站着的南芝，眼前一亮。
“南芝姑娘，能否劳烦您再去请一下主子。”他将拜帖递给南芝，双手合十，态度虔诚。
出县衙大门的时候，隔得挺远，南芝只大概看到一些。
知府大人的身量不高，穿着绯色官袍，脑袋圆润，带着官帽像是塞不进匣子的大西瓜，手臂圆的，肚子也是滚圆。
他态度恭敬，看到易公公出来，圆圆的肚皮也不知怎么弯下去的，圆脸笑出褶子来，谦卑道：“大人，王爷可在里头？”
“昨晚可有歇息好？长途跋涉的，怎也不到府衙先歇会脚。下官今日才听说王爷来上任，马不停蹄就来了，您看这大老远的，我这都没法尽地主之谊，惭愧惭愧啊。”
易子实也是个场面人，端起笑脸，过去与通远知府攀谈起来。
易公公也没跟知府大人多说，只客套了几句就把人带进县衙。
……
南芝又被带到客栈，抬起手，看到躲于一旁的段副手。她不禁也心底发怵，这县令大人睡觉真有这么可怕？
好在，这回县令大人虽面色不善地接过那封拜帖，他也没说什么，转身换衣服去了。
段副手见状，面露崇拜，道：“还是得南芝姑娘来！”
在南芝一脸茫然的目光之中，段副手又自顾自说到：“若是姑娘不弃，我愿当姑娘的助力。段某虽没多大才，但家底殷实祖父德高望重。”
虽听不懂，南芝还是果断回绝：“多谢段大人好意，南芝只是一介小捕快，用不上。”
南芝轻吸口凉气，什么大人物什么高官，其实她也见过不少。他们通常只有两幅模样，一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一种趾高气昂目空一切。
若有其他？装的装的，都是装的。
以前她看的可多了，就是她温柔和善的母妃都能有两幅面孔。远不如现在市井生活来的真实。比起那些，她更喜欢现在生活。
……
二堂内，南芝并不能进去，只能站在外头，听得一些里头传来的动静。
段副手叫她的时候，她进去恰好看到胖知府正鞠着一张脸，胖手胡乱往脸上抹去，好像哭的很是伤心？
乖乖在段副手身旁站好，南芝便听到胖知府哭嚎：“沈大人正直无私，两袖清风，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此种歹人出在通远洲地界，是下官失职，下官定要查明真相，还沈大人…”
“行了行了。”半靠在椅上的某瞌睡虫捏了捏眉心，很是不耐烦，“嚎一遍就够了。”
“既然是你辖区出的事，本官乏了，你去查吧。”哈了口气，迷蒙的睡凤眼已经闭上，丝毫没有自己才是县令的自觉，没半分想交接案情的打算。
“大人，现下是办公时间。”易公公的幽幽的声音一起，躺椅上的人猛然被从梦乡揪出。
“知，道，了！”他一字一顿，眼睛半睁，环视了一下内堂。
他招手让段从星过来，道：“本官来到怀南一日有余，还未曾巡视过怀南民情。既有知府大人来审理此案，不若本官便趁这个时间，熟悉一下怀南民情。”
段从星附耳，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也行。”
东方潜站起身，略带不满地瞥过易子实，他走至胖知府身旁，道：“县衙事杂，如今嫌犯已抓到，劳烦知府大人帮忙审理了。”
他又看向易子实，吩咐道：“易子实，你与沈师爷一同留在县衙，协助知府大人办案。”
又看了一遍周围，确认没有更好人选，东方潜抬步起身，走至南芝身旁。轻声开口：“南芝，外出探访民情一事，劳你来当这向导。”
“是。”
……
东方潜并没有穿着官服，或许是为了见知府大人，他身穿一身绛紫色锦缎，奢华又贵气。
迟疑了好一会儿，南芝还是小声开口提醒：“大人，怀南县地贫，平常富贵人家可穿不起这行头，既然是体察民情，还是低调些为好。”
东方潜脚步停下，低头瞧了眼自己这身，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
他穿衣不爱繁复的纹理刺绣，通常是纯色长袍加些小小的金丝点缀。这一身放在京城贵人圈子里，自是奢华内敛，在小小怀南县，也确实过于张扬。
段副手特意慢下步伐，看向南芝，面上是难掩的不可思议。
三人回到客栈，又折腾了些许。
这回东方潜穿回一身月牙色长袍，衣着上少了那分高调。他问南芝：“这身如何？”
至少不那么张扬了，南芝点头。
三人同行，县令大人走在最前，南芝随后，段副手跟在最后。
他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两人，嘴上嘀咕着：“姐姐说，主子定不会娶京城贵女，这主子一来怀南就遇到了……莫非她还会卜卦算命？”
几人刚出客栈不久，东方潜到一水果摊前停下，拿起一颗青色的李子，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那是新来的县老爷不？可真俊啊，昨晚听说，我还不信呢。”
“可不是，听说还是个皇亲国戚，贵气的很。”
“可别瞎说，哪有皇亲国戚会来咱这穷地方。”
“是皇亲国戚，听他们说，那个梁纪作坊的管事，就是得罪了他，被判了流放！”
“对对对，听说谁来求情都不好使，人家皇亲国戚不差钱。”百姓们只敢小声议论，不敢靠近这个京城来的大人物。
“啊？”南芝嘴角一抽，昨晚没睡好她怎么没想到，乡里乡亲的消息传的是真快！
察觉到有股不善的视线盯着自己，一抬头，南芝就对上东方潜那略带嘲弄的表情：低调？
“低调…”您长的就不低调，她在心底暗自腹诽。
摊主看他模样，害怕的同时又巴巴地将一旁个头更大更红的李子挑出来，包在纸包上，献上给他。
“大人，这是最大的，这些李子都是小的自己种的，包甜。”
东方潜没接他手里的，只掏出绢布，擦了擦手上这个，然后一口咬下——只看他五官都拧到了一处，碍于面子，强忍着咽下。
“包甜？”
“大人，大人您拿的那个未熟，得浸盐水才好吃。”那摊主吓的都跪下了。
“既然不熟你摘它作甚！”东方潜怒。
“有人好甜口，有人就好那口酸，大人，您是出来体察民情的，可不是来发王爷脾气。”
南芝的声音成功引到了仇恨，东方潜不满地回身瞥了她一眼，在他眼中，这女捕快跟易子实身影重合。
他扔了手上咬了一口的青李，对身后的段副手下令道：“买一斤青李，易子实跟这个女捕快爱吃。”
南芝眼睛一亮，哇！还能有这种好事，她确实爱吃！
东方潜不知她心底想法，看她瞪大眼，以为是不服气。他心底舒坦，又不想放过两人，张口加量：“买两斤，南芝就好这口酸。”
“谢大人！”也不用段从星拿着了，她自己抱着布袋，掏出一颗，在衣袖上擦拭一番，张口就咬。
“大人您还挺懂我。”南芝感叹。
东方潜疑惑看了她一眼，真不是逞强？真有人吃得下那种又酸又涩的东西？
跟在后面的段副手同样感叹，三个人同行，他这多年二把手，竟成了个透明人。
离了水果摊，又过了一条街，这边议论声少了许多，几人在一书画摊前停下。
那摊子上摆了许多字画，还有画好的扇面。
南芝也学着他的样子，随意拿了个扇面欣赏。
“可能看出什么？”他问。
“字迹苍劲，本是好字，只是仿他人风格，失了自身风骨。”南芝随口道。
“但是差点忘了，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他随意摆弄了几下手上扇子，随意问到，“依你之见，什么是风骨？”
“自成一派，见字如人。”
“嗯。”
段从星自认是个粗人，听不懂他们说的。他也学着二人的样子，随手翻了翻，然后惊喜道：“主子！这字跟您的好像！”
“你学的同样是这种书法，为何不像，自己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