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刑警队长要求为嫌疑人画像的警察，把小A的脸配上提供线索的女性描述的发型和服饰做成画像，混在嫌疑人画像中，让被害人指认。
被害人指了指那张小A脸的画像：“像这张。”
被害人之前已经提供了嫌疑人可能在打斗中腿部受伤的细节，刑警队长直接去小A家上门沟通，却不想扑了个空。警方向全城下发了小A的通缉令。
接到热心群众的报警电话，警方迅速开展了对小A的抓捕行动。穿过大街小巷，最后跑上天桥，小A朝刑警队长笑了笑，纵身一跃跳下了天桥。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恨你们”。
方准坐在火炕上，听亲戚聊天。
他住在舅舅家，舅妈给他专门收拾了一个房间让他自己住，还反复对他道歉：“农村脏，怕你住不惯。”
方准笑了笑：“好得很，暖和。”
他彻底放空自己，无所事事，远离北京的一切人和事。更妙的是，家乡风俗每天上午就可以喝酒吃席了，一喝喝一天。亲戚们开始对着方准总是拘谨，觉得他是电视里的大明星。可方准待人没有架子，给孩子们的红包又丰厚，呆了几天倒和村里人打成一片了。
方准的家乡基因彻底觉醒，每天吃饭喝酒不事生产，孩子们打手游，他在旁边瞎支招；村里人听二人转，他也在旁边捡乐子。方准自己待得乐呵给乔林发微信：你来我家这边旅游吧，天天吃饭喝酒。乔林没有搭理他。北方温暖的火炕抚慰方准受过伤的身体，也给了他家的温馨。
可是，世界上最令人无奈的便是总有“可是”两个字。
初六一大早，方准他爸醉醺醺地走进了舅舅家的院子。
舅舅早上说去集上买活鱼给方准炖鱼吃，方准在家里陪着舅妈聊天嗑瓜子。他爸推门进来的一瞬间，方准的大脑暂停了几秒。
记忆中凶神恶煞的男人身形比十多年前佝偻了些，方准没打算打招呼，他默默低了头又抓了把瓜子在手里。
方建军看他都没拿正眼看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他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与臭气，一掌拍在方准的背上：“什么德行，过年了不知道给你老子拜年么？”
方准这一瞬间脑子滚过诸如“别给舅舅家添晦气！”“他也配跟自己动手？”“去你么的，你也配喊我的名字？”等多条弹幕，最后还是默念了好几遍“我是公众人物，我不能给经纪人大过年的添堵”才堪堪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舅妈也跟着打圆场：“我家老头子不在，你改天再来呗？”可方建军是个没眼色的，他不仅不走还大马金刀地在人家坐下嗑起了瓜子。“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方建军“呸”地一声在瓜子皮啐到地上，“给我生个孙子玩玩。”
“不结婚，也没孩子。”方准看都没看他，还用笤帚把他脚下的瓜子皮扫干净了。
方建军揪着方准的衣领子不让他走：“你就跟你妈那个贱huo一样！人家都说你是个二刈子！”
方准听不得这个失败的男人还要攻击自己的妈妈，他忍了半天的结果还是没忍住，拎起笤帚就给他来了一下。方建军年轻的时候见天打老婆打孩子，这会儿也依然自恃悍勇，他抄起茶杯就要打方准被方准躲开了。
乔林看着方准的手上缠的绷带，还是没忍住笑：“行了，别说这么热闹了。老东西还能打伤你？”
乔林很清楚方准的家事，他对方准的爸爸也着实尊重不起来，叫声“老东西”都算是给面子了。方准冷哼一声：“哪儿啊，我是不想跟他动手。结果我舅舅回家了，他还满嘴不干不净的，俩老头动起手来了。我想帮我舅舅打他，结果他俩动静太大了，我手怼墙上了。”
乔林笑得直不起腰来：“最后吃上鱼了吗？”
“没，我舅妈看我手伤了，直接给老东西开瓢了。把他送医院，谁也没心情做饭了。”方准顿了顿，“大过年的给人家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我这不连夜逃回北京了么。”
“您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大过年的不回家，住办公室？”方准没等乔林说话就开始催，“走走走去你家收拾东西，明天喆哥一家子和我俩一起去古北玩几天！”
乔林最近没有打理自己，他住在办公室，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写小说。他头发长了也没理，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张喆在办公室楼下接她的时候还纳闷：“大过年的你来办公室干嘛？”
乔林拿出一个昨晚专程在楼下商场买的迪士尼玩偶送给张喆的女儿：“小公主新年快乐！”
市区开车去古北有一段路途，乔林坐在车上睡着了。张喆小声对方准说：“他怎么了这是？看着不像休假，倒像开工了。”
方准也小声说：“好像一天都没休，夜以继日地写小说。”
虽说是一起出来玩，但张喆一家三口单住一个别墅，乔林和方准单住一个别墅。
“我不跟你住一个房间啊，我作息不规律，最近文思泉涌。”
“谁跟你住一个房间啊，一个别墅里三间房呢。你快点收拾一下，别墅院子里有个露天小温泉，咱们去泡一下。”
“啊？泡温泉干嘛？”
“哪个孙子说要来泡温泉的？”
方准的手指骨轻度骨裂，医生用石膏给他固定了一下，乔林先用保鲜膜帮他包好手，才去收拾自己。等他到了室外温泉的时候，方准正披着毛巾泡在温泉里，喝着小酒看着雪。
“来啊！”方准朝乔林招了招手，乔林倒像见了鬼一样猛地窜回了房间。方准看不准乔林这是什么路数，也披上浴袍跟着他回了房间。
“你先去泡，别管我，我修改一下大纲。”
方准的手扶在他的笔记本屏幕上：“写啥呢这么激动？还有工作要赶？”
“写小说呢。你盖也没用，苹果电脑现在盖上再打开也不会丢。”
“什么小说这么有意思？”
方准看乔林打开一个名叫大纲的文件，在里面插入了一个时间节点，标明“泡温泉”，又标明“第二次相见”。他寥寥补充了几句话就保存了文件。
“走走走，出去聊。”
乔林对着漫天的飞雪给乔林讲了一个关于江湖的故事。他呷了一口梅子酒，叹了口气：“目前基本设定就是这样，可这不是个HE。”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男女主角来说就可能就是最合理的安排？他们俩可不适合柴米油盐酱醋茶，刀光剑影更适合他俩。”
“君埋泉下泥削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乔林拍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苗女了。”
方准被热气熏的有点困，他提醒乔林别泡太久就自己先回了房间。等他再醒过来时，天色已时天光黯淡暮色四合，他抬手敲了敲乔林的房门：“出去吃点吗？”
“不去，你们去吃吧，我叫客房服务就好。”
“谁们去吃啊，人家一家三口肯定都吃完了。丫把门给我打开！”
乔林给方准开了门，连正眼都没给方准一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电脑。每个房间都有一整面墙是落地玻璃窗，方准看乔林没拉窗帘正要帮他拉上：“别动我窗帘，我看着大雪有感觉。”
方准自是不明白乔林的感觉是啥：“真不出门吃饭？算了，我跟你一起叫个客房服务算了。”
乔林在古北呆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方准喊他去爬司马台长城，乔林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是傻呗吗，我能主动说要去爬长城吗？”
“孙贼，你丫跟我玩失忆是不是？”
反正最后谁也没去。
乔林出去旅游三天写了三天小说，这离谱的事儿搁谁谁能相信啊？他们返回市区的时候，张喆图省事就把乔林和方准一起撂在了方准家门口，乔林拎起箱子正打算自己打车回公司，方准叫住了他。
“你回家还是回公司？回公司就别走了，家里房间多的很。”
乔林迟疑了几秒，跟着方准进了家门。
方准的家着实不算小，但是也没多大，只是人太少了显得这二层小别墅格外没有人气。乔林一进门问了书房在哪里，就一头扎进书房再也没出来过。
“啧，喆哥，我觉得乔林不对劲啊，他这个热爱工作的尽头我都害怕。我是不是下个月该体检了？你帮我们俩一起预约上？”
方准不打算让乔林听见他和张喆的对话，正打算帮他把书房门关上，就听到乔林大喊：“别关门别关门！”
方准只好压着嗓子躲到厨房去：“没事儿，他说别给他关书房门。对，他占着我的书房，每天除了啪啪啪打字啥也不干。吃饭睡觉都得我三催四请。”
“写重要的？不是，写四大名著也不是这么个写法吧。四大名著也得回自己家写吧。”
“什么叫赖我啊？他但凡肯回家我能让他住我家吗？我跟你说不明白，我自己都没闹明白呢，挂了，该点外卖了。”
方准这晚睡觉之前做了些有氧，精神有点亢奋一点多了还睡不着，索性去书房找本书来助眠。他下了楼，发现书房和书房外面的走廊都开着灯，乔林还在书房里“啪啪啪”，像一台不眠不休的打字机。
方准从酒柜里给倒了两杯酒，又从厨房翻了点最近新买的下酒的零食，敲了敲书房的门：“乔，歇会儿，喝点儿。”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不该接小A那部戏。你明白么，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真相幸福一些。”
“我每天给他打电话，每天都没人接。我都不舍得送他去医院，凭什么叶平江就可以送他去医院？”
“我怕黑，怕自己呆在关上门的屋子里，我甚至……甚至不想自己坐电梯。”
方准看乔林豪迈地灌了两杯红酒，拦了他一下：“你等会儿你等会儿，什么医院这么牛逼啊，住院不能带手机？他可是叶家人……”
方准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往下说，乔林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肯回答。
“那他治好不就回来了吗？你又不是大夫。”
“我睡不着，醒着还不如写点小说呢。”乔林叹了口气，手往脸上一盖，嘴无声地动了动。方准看出那口型是“我特么的也快疯了”，推了推乔林：“喝了点酒就睡吧，明天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能查出叶恒江在北京看的是哪个医生吗？”
“什么科？应该不难查，但这事儿可能瞒不过叶平江。”
“他知道就知道。”乔林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不是精神科就是心理科，你找到了告诉我，我也想去看看。”
乔林红着眼睛看着方准，方准也没心情睡觉了：“谈一次恋爱给您增加一次心理影响？这怎么话说的。穿上衣服，出去吃点东西吧，我都饿了。”
被害人指了指那张小A脸的画像：“像这张。”
被害人之前已经提供了嫌疑人可能在打斗中腿部受伤的细节，刑警队长直接去小A家上门沟通，却不想扑了个空。警方向全城下发了小A的通缉令。
接到热心群众的报警电话，警方迅速开展了对小A的抓捕行动。穿过大街小巷，最后跑上天桥，小A朝刑警队长笑了笑，纵身一跃跳下了天桥。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恨你们”。
方准坐在火炕上，听亲戚聊天。
他住在舅舅家，舅妈给他专门收拾了一个房间让他自己住，还反复对他道歉：“农村脏，怕你住不惯。”
方准笑了笑：“好得很，暖和。”
他彻底放空自己，无所事事，远离北京的一切人和事。更妙的是，家乡风俗每天上午就可以喝酒吃席了，一喝喝一天。亲戚们开始对着方准总是拘谨，觉得他是电视里的大明星。可方准待人没有架子，给孩子们的红包又丰厚，呆了几天倒和村里人打成一片了。
方准的家乡基因彻底觉醒，每天吃饭喝酒不事生产，孩子们打手游，他在旁边瞎支招；村里人听二人转，他也在旁边捡乐子。方准自己待得乐呵给乔林发微信：你来我家这边旅游吧，天天吃饭喝酒。乔林没有搭理他。北方温暖的火炕抚慰方准受过伤的身体，也给了他家的温馨。
可是，世界上最令人无奈的便是总有“可是”两个字。
初六一大早，方准他爸醉醺醺地走进了舅舅家的院子。
舅舅早上说去集上买活鱼给方准炖鱼吃，方准在家里陪着舅妈聊天嗑瓜子。他爸推门进来的一瞬间，方准的大脑暂停了几秒。
记忆中凶神恶煞的男人身形比十多年前佝偻了些，方准没打算打招呼，他默默低了头又抓了把瓜子在手里。
方建军看他都没拿正眼看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他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与臭气，一掌拍在方准的背上：“什么德行，过年了不知道给你老子拜年么？”
方准这一瞬间脑子滚过诸如“别给舅舅家添晦气！”“他也配跟自己动手？”“去你么的，你也配喊我的名字？”等多条弹幕，最后还是默念了好几遍“我是公众人物，我不能给经纪人大过年的添堵”才堪堪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舅妈也跟着打圆场：“我家老头子不在，你改天再来呗？”可方建军是个没眼色的，他不仅不走还大马金刀地在人家坐下嗑起了瓜子。“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方建军“呸”地一声在瓜子皮啐到地上，“给我生个孙子玩玩。”
“不结婚，也没孩子。”方准看都没看他，还用笤帚把他脚下的瓜子皮扫干净了。
方建军揪着方准的衣领子不让他走：“你就跟你妈那个贱huo一样！人家都说你是个二刈子！”
方准听不得这个失败的男人还要攻击自己的妈妈，他忍了半天的结果还是没忍住，拎起笤帚就给他来了一下。方建军年轻的时候见天打老婆打孩子，这会儿也依然自恃悍勇，他抄起茶杯就要打方准被方准躲开了。
乔林看着方准的手上缠的绷带，还是没忍住笑：“行了，别说这么热闹了。老东西还能打伤你？”
乔林很清楚方准的家事，他对方准的爸爸也着实尊重不起来，叫声“老东西”都算是给面子了。方准冷哼一声：“哪儿啊，我是不想跟他动手。结果我舅舅回家了，他还满嘴不干不净的，俩老头动起手来了。我想帮我舅舅打他，结果他俩动静太大了，我手怼墙上了。”
乔林笑得直不起腰来：“最后吃上鱼了吗？”
“没，我舅妈看我手伤了，直接给老东西开瓢了。把他送医院，谁也没心情做饭了。”方准顿了顿，“大过年的给人家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我这不连夜逃回北京了么。”
“您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大过年的不回家，住办公室？”方准没等乔林说话就开始催，“走走走去你家收拾东西，明天喆哥一家子和我俩一起去古北玩几天！”
乔林最近没有打理自己，他住在办公室，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写小说。他头发长了也没理，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张喆在办公室楼下接她的时候还纳闷：“大过年的你来办公室干嘛？”
乔林拿出一个昨晚专程在楼下商场买的迪士尼玩偶送给张喆的女儿：“小公主新年快乐！”
市区开车去古北有一段路途，乔林坐在车上睡着了。张喆小声对方准说：“他怎么了这是？看着不像休假，倒像开工了。”
方准也小声说：“好像一天都没休，夜以继日地写小说。”
虽说是一起出来玩，但张喆一家三口单住一个别墅，乔林和方准单住一个别墅。
“我不跟你住一个房间啊，我作息不规律，最近文思泉涌。”
“谁跟你住一个房间啊，一个别墅里三间房呢。你快点收拾一下，别墅院子里有个露天小温泉，咱们去泡一下。”
“啊？泡温泉干嘛？”
“哪个孙子说要来泡温泉的？”
方准的手指骨轻度骨裂，医生用石膏给他固定了一下，乔林先用保鲜膜帮他包好手，才去收拾自己。等他到了室外温泉的时候，方准正披着毛巾泡在温泉里，喝着小酒看着雪。
“来啊！”方准朝乔林招了招手，乔林倒像见了鬼一样猛地窜回了房间。方准看不准乔林这是什么路数，也披上浴袍跟着他回了房间。
“你先去泡，别管我，我修改一下大纲。”
方准的手扶在他的笔记本屏幕上：“写啥呢这么激动？还有工作要赶？”
“写小说呢。你盖也没用，苹果电脑现在盖上再打开也不会丢。”
“什么小说这么有意思？”
方准看乔林打开一个名叫大纲的文件，在里面插入了一个时间节点，标明“泡温泉”，又标明“第二次相见”。他寥寥补充了几句话就保存了文件。
“走走走，出去聊。”
乔林对着漫天的飞雪给乔林讲了一个关于江湖的故事。他呷了一口梅子酒，叹了口气：“目前基本设定就是这样，可这不是个HE。”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男女主角来说就可能就是最合理的安排？他们俩可不适合柴米油盐酱醋茶，刀光剑影更适合他俩。”
“君埋泉下泥削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乔林拍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他这辈子都忘不掉苗女了。”
方准被热气熏的有点困，他提醒乔林别泡太久就自己先回了房间。等他再醒过来时，天色已时天光黯淡暮色四合，他抬手敲了敲乔林的房门：“出去吃点吗？”
“不去，你们去吃吧，我叫客房服务就好。”
“谁们去吃啊，人家一家三口肯定都吃完了。丫把门给我打开！”
乔林给方准开了门，连正眼都没给方准一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电脑。每个房间都有一整面墙是落地玻璃窗，方准看乔林没拉窗帘正要帮他拉上：“别动我窗帘，我看着大雪有感觉。”
方准自是不明白乔林的感觉是啥：“真不出门吃饭？算了，我跟你一起叫个客房服务算了。”
乔林在古北呆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方准喊他去爬司马台长城，乔林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是傻呗吗，我能主动说要去爬长城吗？”
“孙贼，你丫跟我玩失忆是不是？”
反正最后谁也没去。
乔林出去旅游三天写了三天小说，这离谱的事儿搁谁谁能相信啊？他们返回市区的时候，张喆图省事就把乔林和方准一起撂在了方准家门口，乔林拎起箱子正打算自己打车回公司，方准叫住了他。
“你回家还是回公司？回公司就别走了，家里房间多的很。”
乔林迟疑了几秒，跟着方准进了家门。
方准的家着实不算小，但是也没多大，只是人太少了显得这二层小别墅格外没有人气。乔林一进门问了书房在哪里，就一头扎进书房再也没出来过。
“啧，喆哥，我觉得乔林不对劲啊，他这个热爱工作的尽头我都害怕。我是不是下个月该体检了？你帮我们俩一起预约上？”
方准不打算让乔林听见他和张喆的对话，正打算帮他把书房门关上，就听到乔林大喊：“别关门别关门！”
方准只好压着嗓子躲到厨房去：“没事儿，他说别给他关书房门。对，他占着我的书房，每天除了啪啪啪打字啥也不干。吃饭睡觉都得我三催四请。”
“写重要的？不是，写四大名著也不是这么个写法吧。四大名著也得回自己家写吧。”
“什么叫赖我啊？他但凡肯回家我能让他住我家吗？我跟你说不明白，我自己都没闹明白呢，挂了，该点外卖了。”
方准这晚睡觉之前做了些有氧，精神有点亢奋一点多了还睡不着，索性去书房找本书来助眠。他下了楼，发现书房和书房外面的走廊都开着灯，乔林还在书房里“啪啪啪”，像一台不眠不休的打字机。
方准从酒柜里给倒了两杯酒，又从厨房翻了点最近新买的下酒的零食，敲了敲书房的门：“乔，歇会儿，喝点儿。”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不该接小A那部戏。你明白么，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真相幸福一些。”
“我每天给他打电话，每天都没人接。我都不舍得送他去医院，凭什么叶平江就可以送他去医院？”
“我怕黑，怕自己呆在关上门的屋子里，我甚至……甚至不想自己坐电梯。”
方准看乔林豪迈地灌了两杯红酒，拦了他一下：“你等会儿你等会儿，什么医院这么牛逼啊，住院不能带手机？他可是叶家人……”
方准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往下说，乔林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肯回答。
“那他治好不就回来了吗？你又不是大夫。”
“我睡不着，醒着还不如写点小说呢。”乔林叹了口气，手往脸上一盖，嘴无声地动了动。方准看出那口型是“我特么的也快疯了”，推了推乔林：“喝了点酒就睡吧，明天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能查出叶恒江在北京看的是哪个医生吗？”
“什么科？应该不难查，但这事儿可能瞒不过叶平江。”
“他知道就知道。”乔林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不是精神科就是心理科，你找到了告诉我，我也想去看看。”
乔林红着眼睛看着方准，方准也没心情睡觉了：“谈一次恋爱给您增加一次心理影响？这怎么话说的。穿上衣服，出去吃点东西吧，我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