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在北京卫视上正播《安家》,为广大需房的客户提供房源的故事。《安家》剧里的主人公房店长曾感言,见那一栋一栋的高楼,那个窗口是我的呢?

    想在北京有处房,有个“家”,多少年来,为着这个不被人知羞于出口的“小目标”奋斗着。

    1989年,《我想有个家》歌曲不知怎么,传到我的耳朵里了。后来我知道是潘美辰演唱的一首歌曲。不知怎么,我挺喜欢这首歌。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吓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没有它

    脸上流着眼泪

    只能自己轻轻擦

    我好羡慕他

    受伤后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单的 ……

    来到北京,四下没有一个亲人,为人处事,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都得上心。所以说,对这首歌所描写的境遇深有同感。

    凯三个月大的时候,一天我干活儿腾不出手,让他抱一下,他抱起孩子,一下就把他趴着扔在了床上,摔了孩子的鼻子,哇哇的哭!晚上孩子哭闹,他嫌麻烦,起来把炉子上烧开的一壶水浇在地上和炉火中,顿时整个屋里像着火一样,热气腾腾,火也浇灭了,吓得孩子直哭 。

    一次洗衣机坏了,我自己捣鼓了半天也没弄好,有一天电工来查电。我说,你是电工是不是也会修电器啊?他说小问题、小故障可以。我说,洗衣机坏了你帮我看看吧,他查完电就帮我打开洗衣机,一会儿就修好了。我说 ,谢谢大哥了,他说你呀,真聪明 ,真会巧用人!然后我给他沏了杯茶水。

    就这样,不管何时何地,不管我走到哪儿,重视认识和结交人。有了什么问题,遇到了什么难事,就不怕了,发怵了,这些人,都可以帮忙解决,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又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四下都不认识,怎么办?就得注意结交人,很快又融入到新天地里。有一次,娜娜发烧,我找到了邻居大哥,大哥帮着用车载到了医院。这么多年,都是大家帮我度过了一道道砍,陪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我衷心的感谢所有帮过我的好心人!

    想我这一生,吃了没文化的亏,一定不能再让他们学我的样子。这么多年来,都以为我很傻,他们的嘴,他们的眼睛,都是长在他们自己身上,由他们自己左右和决定的,有这种认识也不奇怪,让他们说去吧!愿意说啥就说啥。

    在交结人方面,他就不擅长。他所干的事,就是我帮他找个活儿去干,在有,就是吃喝拉撒睡,发脾气,打人,骂人。他白天一天不在,晚上回来像一个住旅馆的,还经常发脾气。我孤立无助,人生艰难残酷,没有勇气和他走下去的时候,痛苦的时候,有了邻居们的爱和帮助,什么困难也能克服,遇到艰难的时刻也能挺过去。

    一次,陪娜娜在儿童医院住院,我出去给她买玩具,等我回来,陪床的家长们都夸我生了个神童,原来我出去后,三岁的孩子给家长和小朋友们讲孙悟空三大白骨精的故事,整整讲了十本小儿故事书。儿女的不非的表现,给了我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我在陪着女儿住院的那些天,凯上一年级,六岁的孩子,自己走着到离家几里地去上学,也是刚开学不久,他连路都不熟悉。别的同学们都是人接送,只有他一个人走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在娜娜住院期间,凯的成绩也下降了,回来我赶紧给他补课。时间不长,凯也得了肺炎,我又忙着给凯看病,在病期间也得给他们辅导功课。没空儿问他食堂的事了,就让他自己去锻炼着送吧。没想到就在这时他告诉我说食堂没了,不让送了,咱们回老家吧,早晚得回家,家里有地,养个猪,买个小驴车不挺好吗!无法,我又让他去科技大学菜市场租了个柜台卖菜。他胆小怕事,就找了三个人和他合着卖菜,用我们的汽车拉菜。说到汽车,那是1995年,开始是用的脚蹬三轮车,后来又换了农用三轮车,没两三年,他说农用三轮车声音大,耳朵震聋了,在他的要求下,买四轮小货车。到现在,家里停着四辆小车,想到那里就到那里。顾了一个司机,一个保姆,生活与过去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1991年因为总搬家,太麻烦,我就想在海淀区土井村买个房子,我找了大队书记,他说,想买的话可以帮忙。我就和他商量买房的事,他说,不同意,还说你一个外地的,还想在北京买房?你一个女的,还想上天啊!买了房子咱们回老家了房子不就白买了。我又耐心的给他讲,总搬家,麻烦不说,我家务活儿多搬家我更累,搬家搬够了,每年两千块租房费用,三年就买个房子。

    我说,等有一天,回家在把房子卖了。

    他说卖给谁?以后都是一个孩子,房子都没人要。

    我又给他讲,这开放社会,有出息的人们都来城里发展了,以后人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生活就该求质量了,现在不买以后就会买不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流,提前给儿子建个家吧。以后让孩子留在北京,应该有这个信心!

    我说,从结婚那天我就想好了,我不会和你在你们村生活的。

    他说你是庞家儿媳,你不跟我在村里你还想去哪儿。

    我说,你不让在北京买房,我也不会和你一块儿回你们家的。他说你个女的知道个啥,不买就是不买,有我在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事。你看我多能,我一年我就能挣个大房子。

    我是说不过他,别看出息不大,说大话有一套。

    1987年刚来北京那会儿,就想贷款几十万,开个加油站,或者是干点别的。刚改革开放,那个年代,国家政策是积极放贷款,让人们搞活开放,自由发展,不管干什么,国家都支持,也能给社会做点贡献啊,也是好说歹说他都不让。多次机会因为我的软弱,害怕,都失去了!

    多少次机会,因为怕他打我!虽然社会改革开放了,但我们还是过着男尊女卑的日子,因为他的小农意识浓厚,根深蒂固,把多次机会都失去了!

    想在北京有个“家”,能成为现实吗?

    再写下去就是写他怎么打我骂我,我感觉真的没意思写了。打我后背十几拳,我的颈椎打的扭头不灵活,膀子打的干活儿就疼,到现在没好利索,为这我挺恨他的!俩孩子刚几岁时发烧,他就打我。前几年他打我□□一拳,去医院看,医生说他是土匪。

    医生说,从片子看显示打歪了,真幸运,要是打正了就坏了。打后背也是,医生说差点就打了骨髓就完了,医生说,真幸运!我命大,不然早让他打死了。

    前几十年他一直打我,到2017年才不打我了。2018年他就有病了,刚不打我了,他就病了。

    他得病后,为了求得病好,讲究迷信,他主动提出离婚,我这时不同意了,但他决意要离,只好离了。

    他得了肺癌后才感觉自己错了。我问他为什么那样对我,他说他傻呗,他哭着说他得肺癌是报应。他在易县不愿回来,我说,你回来吧,我“伺候你”。他说,能不给你找麻烦就不找。他说,忒对不起你了,后悔了!

    我说太晚了,我说我可以给你做饭,但我心里也不痛快。一次,让我帮他洗后背,我说不行,我不想摸你的肉,他就自己洗了。现在他回来了,我就是给他做饭,别的啥也就不用管了。他哭着说,对不起你了,说弥补我,老天不给他机会了!我说,你不感觉太晚了么,说这个还有用吗!

    我过的都是牛马的生活,回忆不出来甜!这些年我的快乐是“在于别人的幸福”,别人过的好我就高兴。因为我没有幸福,也不知道什么叫幸福。我就是每天干活儿吃饭睡觉。看着别人两口子走在街上,我呆呆看着,真好啊!我没有男人,一直都是自己,只能替别人高兴,不然我就没有高兴的时候。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人不能跟命争。

    想来也心酸,我不指望任何人心疼我,只希望别来伤害我。在我最孤独的时候,身后空无一人!有些事越想越心酸,怎么办呢,不问不闹不失望,不想不等不期待,看透了许多,也看淡了许多,想说的话越来越少,相反,而放在心里的事越来越多!

    又是一个繁忙的早晨,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所有的婚姻,不管怎么安排,是自由恋爱,还是父母包办,都是一场赌博,都是在茫茫人海中的一次冒险。天下没有父母都是有先见的,父母也不是星象家,能预知自己儿女婚姻的结果,婚姻都是以捉迷藏的方式进行的。对于儿女婚姻,最明智的作法就是听之任之,加之必要的引导。相信,我的父亲,其初心也是为了我的好,一生一世的好,但事与愿违,他也无能为力。在离婚上,是支持还是阻挠,不管是那一样都是不恰当的。

    已经结婚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也努力过,想跟现在的丈夫建立感情,但是几十年来,都是白搭,可他的家暴,他的蛮横,他的无知,都是我的回忆中内容,满满,满满的!

    在最近几年,当自己恢复了“自由身”时,孤独寂寞的时候,就思念年轻时的他!少小无猜的他,背着书包的他,脑海里总是浮现他的影子,甜甜的笑着走进我家的院子,他的影子无时无刻无萦绕在我的脑际。但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想起来,真像一出戏剧,后悔!还是后悔!老天不保佑我,不眷顾我,我们缺少缘分,总是阴差阳错,只有泪水不停地流。

    ……

    儿女们,学都供出来了,以后怎么样,要靠他们自己了,该为自己考虑了,自己的学历一直“初中”,是不是也动一动呢。

    一天到县教育局问了问,人家说,可以参加自学考试,也可以参加广播电视大学学习,还可以参加河北大学等高等院校的自学考试,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只要你有追求,学历的“梦”都可以实现。

    回到家后,觉得房间空落落,“家”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还有些不适应。自己开导自己,人生都是这么过的,都需要经历。因此,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方面来。把这几天收集的有关“自考”方面的资料,摆了一床,报上登载的,发的传单等等。从中选择了适合自己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在招生简章里没有学历要求,学习时间是每周的星期六、星期日两个辅导日,其他都是自学,半年有3门必考课,一门选修课,两年后毕业和发证。定好后,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报名,拿到了学籍和听课证。

    在这两年之内,一边坚持学习,一边在努力回到北京的准备工作。好在,凯已经回到北京,娜娜在男方读大学一年级。时间匆匆过,觉得时间不够用,从早晨起来,到晚上睡觉,忙活一天。觉得过得很充实,也很有意义。

    翻看考试目录,汉语言文学专业主要课程:语言学概论、现代汉语、古代汉语、中国古代文学史、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中国古代文论、中国现代文学史、中国当代文学史、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外国文学史、外国文学作品选、文学概论、中国文化概论、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写作、中国文学批评史、语文教学论、自然科学基础等。这些知识基本都是空白,但自己在管理他们两个学习时,也学到了相关知识,自己也一定能学下来。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从头开始,把过去耽误的学业补回来。

    当自己走进辅导班,发现自己的年龄偏大,四周都是“八零后”。觉得世事真是不可思议,谁能想,在十多年后我会坐在这群人中间?还像模像样地学习呢?

    老师开讲了,他慢慢地进入主题,讲现代汉语这门课的特点,以及如何学好这门课。……

    我记得,王阳明说:“欲成大事,先破心中三贼。坐中静,破焦虑之贼;舍中得,破欲望之贼;事上练,破犹豫之贼。三贼皆破,万事皆成。”当时运不济的时候,应当潜下心来,磨练心性,真正做到破除了这心中三贼的时候,做任何的事情都会稳中有序,时来运转。打破常规,攻破难点,看破红尘,破茧成蝶。经历的本身就是一种财富,这么多年的世事磨炼,已经不是当初的自己了,已经是全新的自己。经过了两年的刻苦学习,终于拿到了汉语言文学大学专科□□。

    一天,当凯和娜娜都在时,我拿出了证书,娜娜一下子抢过去,哎呀,妈妈的□□!

    凯问,你是啥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

    娜娜说,我怎么在家里发现了很多与我们专业无关的书籍,原来是妈妈学习用的!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么多年,我都没说过,连你爸也不了解。

    我从家里一个隐蔽处拿出一个存折,是北京的,拿给凯。当凯一看,本想大声地说出了一个数字,但又缩回去了,后面的就没敢再念。

    这是我们在北京十多年奋斗的结果,现在拿出来,凯拿去回北京,先买下两套房子及家具和日常用品,我对凯说。

    现在我是一个大型商场的董事,闲了也给小孩们唠叨唠叨过去的一些事。现在,在北京,儿子和我两处住宅。儿女都有好的工作,生活不愁,而且事业有成,这都是奋斗的结果,是抗争的结果。

    2023年9月19日修改完毕(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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