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三）
另一边，程续让人清出一个灯下的角落，给顾艾一条凳子坐着，自己则倾身在她面上描画。见她眼眶红，也就顺势打了点红影，画了个楚楚可怜的眼妆。
唇妆早已斑驳，就算定过，也扛不住祁慕这么折腾，程续给她卸了重新涂好，又打光检查了一遍妆容，这才说：“行了。”顿了顿，又说，“宴上先别跟他使性子，晚点回去再说。”
顾艾本就情绪不高，也不想辩说自己没有那么不懂事，只轻轻“嗯”了一声。
.
回到会场时，端午晚会已经开始了，和往年一样有许多节目。白鹭学塾的孩子多，不过年纪小点的大多被接回家了，还有一部分在屋舍里准备节目，所以场上倒也不拥挤。
晚会除了预先排演的多人节目外，中间也留了时间给学子报名自由发挥，在中规中矩中又带了惊喜感。
顾艾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接过祁慕递还的扇子时还道了声谢。
祁慕拣了颗奶糖放她手里，隔着她对程续说：“阿续，你照看着点。”
和两位家主坐到一起，难免会说起正事，他怕顾艾被冷落了害怕，又是这个时候……她刚被信任的人欺负了。
这样想着，祁慕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节目，也辨不出心绪如何。
见祁慕多次往女孩看，祁海晏那颗老八卦的心就有点控制不住：“少主是有喜事吗？！”
祁慕在熟人面前是爱笑的，嘴角总有三分笑意，和他安静时的清冷气质大不相同，哪怕此时心思混乱，也还笑哼了声，只是没回答他。
祁海晏偃了，换了话题问他：“老黎说你让他安排去程家贺喜的行程，你真要去？那一家不得扒着你吸血。”
“什么话，说得跟我像个冤种。”
祝河清也不太赞同：“程家确实不行，联姻的又是更高门的庄家，你这要去了，不是白白给人当跳板。”
“没事的。”祁慕浑不在意地笑说，“我会平等地贬低每一个人。还要谢谢两位多年的努力，给了我一个坚实的靠山。”
祁海晏：“……”
祝河清：“……”
祁慕客客气气地说：“我的曾祖父能有你们两位追随者，是他的福气。”
祁海晏：“少主……客气了。”
.
节目过了二分之一，已经差不多到七点。顾艾吃了不少小点心，加上出门前吃了个甜粽子，倒也不饿，只是……
她发现了祁慕时不时要看她一眼。
慕爷可真是……
顾艾抿着唇，垂头拨弄了下手腕，悄悄投了虚屏出来。
片刻后，祁慕的手环震了下，他有点意外——能有他通讯方式的人，大半都坐在这了。
他下意识点开，就看到不多的联系人里，顾艾的名字跑到了最上方。
.
小艾：饿
小艾：好饿啊……
小艾：饿呀！
.
这小姑娘，也太惹人爱了。
祁慕不自禁柔和了眉眼。收起虚屏后，他抬手打断了海晏继续开口的意思：“我还没吃晚饭，先让我去吃点。”
祁海晏错愕：“少主亲自去？”
这一圈可都是学生啊！
祁慕调侃道：“还能让人替我吃？行了，别老操心，不会出事的。”
说完，他起身往顾艾那边走，向她伸出了右手：“走，去吃点东西。阿续……”
程续摆摆手：“我不饿，一会儿再吃。”
“这样，那就没人帮我拿吃的了。”
程续：“……”
好气！枉我好心好意给你们留独处时间。
.
白鹭以孩子为本，会场外围准备的食物大多是现烤的烤串、不甚健康的油炸食品、寒凉解暑的高糖饮品等等。
祁慕牵着顾艾的手，带她绕了一圈，顺便给她介绍一二，又选了几种给她尝尝，见她眼里有着盈盈笑意，也是松了口气。
“慕爷吃嘛？”顾艾不确定祁慕吃不吃这些东西，毕竟他好挑嘴的。
“怎么会不吃？”祁慕笑着反问，“你是忘记了零食盒子？”
他只是挑正餐，可不挑零食夜宵的。奈何零食被程续控得死死的，如今又被顾艾管着，总归是想吃也吃不到什么。
“那我们悄悄吃，别让阿续发现。”
“好啊。”
两人避去了角落，顾艾手上抱了一盒子的吃食，祁慕则拿着两杯饮品。
坐下后，顾艾用签子戳着炸排骨，小声说：“慕爷，对不起，之前我扫兴了。”
祁慕微叹。有时候他真拿顾艾没办法，她遇到事总先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哪怕她觉得自己更委屈，哪怕她还清楚他没这个意思。
祁慕抢走了她的炸排骨，佯作威胁：“再这样我可就如你所愿了。”
顾艾只是习惯了这种处事方式，见祁慕不满意，掂量了下，选择了听话，以及撒娇：“好嘛，我不这样说了。”
“还有呢？”祁慕舀了勺铁板豆腐喂她，“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
顾艾咽下热乎咸香的豆腐，下意识就想说“我”，只是对上祁慕的视线后，不得不说了心里话：“可我觉得……你也没错啊。”
她想了想说：“从你的角度看，你也确实没做错什么呀，是我胆子小接不住。”
祁慕闭了闭眼，真是没法跟她聊了。
见祁慕不说话，顾艾不安地又唤了声，又看周遭没人，便起身去他怀里坐。
“你怎么……还敢？”祁慕拍了下她的大腿，无奈，“真不怕我在外面就把你办了？”
“慕爷～”顾艾搂着他的脖子，“我不难受，你也别自责好不好？”
“看来还是听得懂的。”祁慕恨恨地捏她的耳朵，“还以为你就会傻乎乎往身上揽事呢！”
“慕爷～”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没感觉到我都起反应了吗？”祁慕把人按住，让她老实点，这才又开口，“我给你解释一下。”
“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祁慕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和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我因为过多使用精神力而导致情绪活跃，而恰好你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祁慕给她介绍了一个心理概念——可爱侵犯。
因为对方过于可爱而情绪活跃，出现了更强的侵略性与破坏欲。譬如说，看到可爱的小奶猫，想用力揉捏甚至想一口吃掉。
这是正常的心理状态，只是在祁慕身上更加严重而已，但也还在可控范围内。
所以他平日对顾艾都还算好，发作时会咬两口，但也不会特别重。但如果精神过度兴奋，或者喜爱超过了某个阈值，就控不住了……
尤其是，也许因为顾艾是个女孩子，他的侵占欲望还和性.欲挂了勾，每次啃咬的时候不自觉就会产生反应。
顾艾听得懵懵懂懂，但是结合以往的经历也能得出了结论：“所以，你喜欢我的时候，就想咬我，特别喜欢的时候，就想……就想睡我。”
说得可真委婉，哪只是想睡她，是想强.暴她才对。
“嗯，总结得很到位。”祁慕抓着她的手亲了亲，“亲昵产生的性.欲我能控制得住，但是这种情况……我的理智不太有效。”
所以，就算夜深时他帮顾艾抚慰，事态也不会失控。但这样的场合，他却差点犯了错。
顾艾小声问：“那现在，你是哪种情况？”
“危险的那种。”祁慕说着，抱紧她让她自己感受。
“你怎么还这么兴奋啊！”
“没办法，你实在太可爱。”祁慕甚至去拨她的领口，俯身重重咬了一下。
“痛痛痛！”顾艾捶了一下，“慕爷！”
祁慕松开后又舔了舔，抬头亲她的唇：“我告诉你怎么压制这种情况，下次你别忍着，早点哭。负面情绪能让我冷静一点。”
顾艾品出意思来：“所以，你现在是不是不怎么高兴啊……”
“总是有点的。”祁慕把头埋进她的颈间，吐息温热，“要不是我提前控了他们，你就要受委屈了。我差点食言。”
听他这么说，顾艾有点小开心——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而且我不喜欢这样的失控。”祁慕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又嘬了一口，在她颈上留了个浅浅的桃粉印子。
忽的，顾艾问了个不太相干的问题：“这样控人，会不会很耗精神力？”
“还好，主要是这次异能者占比高，还有好几个海晏这样的高手。”祁慕抬起头，往场地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了眼，“而且很久没用了，有点不熟练。”
“那……”顾艾绞着小腿，犹豫好一会儿，才悄悄在他耳边说，“其实……挺刺激的……”她鼓起勇气继续说，“下次再试试？”
祁慕：“……”
有胆子说这种话，人却脸红到脖子根了。这小姑娘真是又羞又热情，又菜又爱玩。
.
吃完后，祁慕提议去端午夜市走一走。
夜市街就在白鹭学塾外，从训练场边上的西门出去就是，已经有不少学子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
“等到了中秋，会有灯会，更加热闹。”祁慕说着，牵着顾艾的手走进了人流里。
端午市集上都是卖些吃食和小玩意儿，小摊上的东西琳琅满目，顾艾甚至看不出来它们的用处，她不问，祁慕也不解释，就这么走马观花地逛了下去。
虽然有不少人往他们身上看，但到底没人敢凑到近前来，也能落得个清净。
祁慕在小摊上给顾艾挑了个碧色香囊：“这个家里没有准备，针线活我不太会。”
顾艾好奇地摸着香囊，忽的感觉到祁慕揉了揉她的头，并叹了一声：“你要是只有五六岁就好了。”
顾艾困惑地看他。
祁慕解释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又怯生生的，像是小孩子。”顿了顿，他说，“可爱，想抱着逛夜市。”
顾艾琢磨了一会儿，不禁问：“慕爷，你平常……是把我当女儿养吗？！”
“没，那可就太禁忌了。”祁慕笑了一下，“还是小宠物的，只是很上心而已。”
如果真要祁慕选一个词来描述他对顾艾的行为，那也许是——野化培训。
他想把这个小姑娘养大，养好，让她能够独当一面，即便离开自己也能在外面活得很好。
只是在这个过程里，夹杂了太多私欲。
他太喜欢了，似乎舍不得让她离开。
.
夜市只是热闹，但也没什么值得买的，吃食不够安全，首饰不够精致，祁慕是看不上眼的，逛了一圈，反而买了盆小含羞草送她。
焦土上的植物很精贵，尤其是未变异的原种，只是在祁家待了几天，给顾艾一种半球内植物并不珍稀的错觉。祁慕付钱的时候，她听了一耳朵，这盆牙签大小的植物，价值一百个香囊。
“有没有觉得很像你？”祁慕顺着叶脉上划了一下，含羞草立时收拢叶子并垂了下去。
顾艾“哼”了一声，不给他摸这盆草了。
.
晚宴散后，就差不多到了夜间休息的点。回房后祁慕压着顾艾小闹了一会儿，便抱着她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两人收拾好到花厅吃早饭时，程续过来说：“祝芸舒过来了，在院子外等着，问能不能一起吃早饭。”
唇妆早已斑驳，就算定过，也扛不住祁慕这么折腾，程续给她卸了重新涂好，又打光检查了一遍妆容，这才说：“行了。”顿了顿，又说，“宴上先别跟他使性子，晚点回去再说。”
顾艾本就情绪不高，也不想辩说自己没有那么不懂事，只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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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会场时，端午晚会已经开始了，和往年一样有许多节目。白鹭学塾的孩子多，不过年纪小点的大多被接回家了，还有一部分在屋舍里准备节目，所以场上倒也不拥挤。
晚会除了预先排演的多人节目外，中间也留了时间给学子报名自由发挥，在中规中矩中又带了惊喜感。
顾艾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接过祁慕递还的扇子时还道了声谢。
祁慕拣了颗奶糖放她手里，隔着她对程续说：“阿续，你照看着点。”
和两位家主坐到一起，难免会说起正事，他怕顾艾被冷落了害怕，又是这个时候……她刚被信任的人欺负了。
这样想着，祁慕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节目，也辨不出心绪如何。
见祁慕多次往女孩看，祁海晏那颗老八卦的心就有点控制不住：“少主是有喜事吗？！”
祁慕在熟人面前是爱笑的，嘴角总有三分笑意，和他安静时的清冷气质大不相同，哪怕此时心思混乱，也还笑哼了声，只是没回答他。
祁海晏偃了，换了话题问他：“老黎说你让他安排去程家贺喜的行程，你真要去？那一家不得扒着你吸血。”
“什么话，说得跟我像个冤种。”
祝河清也不太赞同：“程家确实不行，联姻的又是更高门的庄家，你这要去了，不是白白给人当跳板。”
“没事的。”祁慕浑不在意地笑说，“我会平等地贬低每一个人。还要谢谢两位多年的努力，给了我一个坚实的靠山。”
祁海晏：“……”
祝河清：“……”
祁慕客客气气地说：“我的曾祖父能有你们两位追随者，是他的福气。”
祁海晏：“少主……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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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过了二分之一，已经差不多到七点。顾艾吃了不少小点心，加上出门前吃了个甜粽子，倒也不饿，只是……
她发现了祁慕时不时要看她一眼。
慕爷可真是……
顾艾抿着唇，垂头拨弄了下手腕，悄悄投了虚屏出来。
片刻后，祁慕的手环震了下，他有点意外——能有他通讯方式的人，大半都坐在这了。
他下意识点开，就看到不多的联系人里，顾艾的名字跑到了最上方。
.
小艾：饿
小艾：好饿啊……
小艾：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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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姑娘，也太惹人爱了。
祁慕不自禁柔和了眉眼。收起虚屏后，他抬手打断了海晏继续开口的意思：“我还没吃晚饭，先让我去吃点。”
祁海晏错愕：“少主亲自去？”
这一圈可都是学生啊！
祁慕调侃道：“还能让人替我吃？行了，别老操心，不会出事的。”
说完，他起身往顾艾那边走，向她伸出了右手：“走，去吃点东西。阿续……”
程续摆摆手：“我不饿，一会儿再吃。”
“这样，那就没人帮我拿吃的了。”
程续：“……”
好气！枉我好心好意给你们留独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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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以孩子为本，会场外围准备的食物大多是现烤的烤串、不甚健康的油炸食品、寒凉解暑的高糖饮品等等。
祁慕牵着顾艾的手，带她绕了一圈，顺便给她介绍一二，又选了几种给她尝尝，见她眼里有着盈盈笑意，也是松了口气。
“慕爷吃嘛？”顾艾不确定祁慕吃不吃这些东西，毕竟他好挑嘴的。
“怎么会不吃？”祁慕笑着反问，“你是忘记了零食盒子？”
他只是挑正餐，可不挑零食夜宵的。奈何零食被程续控得死死的，如今又被顾艾管着，总归是想吃也吃不到什么。
“那我们悄悄吃，别让阿续发现。”
“好啊。”
两人避去了角落，顾艾手上抱了一盒子的吃食，祁慕则拿着两杯饮品。
坐下后，顾艾用签子戳着炸排骨，小声说：“慕爷，对不起，之前我扫兴了。”
祁慕微叹。有时候他真拿顾艾没办法，她遇到事总先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哪怕她觉得自己更委屈，哪怕她还清楚他没这个意思。
祁慕抢走了她的炸排骨，佯作威胁：“再这样我可就如你所愿了。”
顾艾只是习惯了这种处事方式，见祁慕不满意，掂量了下，选择了听话，以及撒娇：“好嘛，我不这样说了。”
“还有呢？”祁慕舀了勺铁板豆腐喂她，“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
顾艾咽下热乎咸香的豆腐，下意识就想说“我”，只是对上祁慕的视线后，不得不说了心里话：“可我觉得……你也没错啊。”
她想了想说：“从你的角度看，你也确实没做错什么呀，是我胆子小接不住。”
祁慕闭了闭眼，真是没法跟她聊了。
见祁慕不说话，顾艾不安地又唤了声，又看周遭没人，便起身去他怀里坐。
“你怎么……还敢？”祁慕拍了下她的大腿，无奈，“真不怕我在外面就把你办了？”
“慕爷～”顾艾搂着他的脖子，“我不难受，你也别自责好不好？”
“看来还是听得懂的。”祁慕恨恨地捏她的耳朵，“还以为你就会傻乎乎往身上揽事呢！”
“慕爷～”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没感觉到我都起反应了吗？”祁慕把人按住，让她老实点，这才又开口，“我给你解释一下。”
“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祁慕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和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我因为过多使用精神力而导致情绪活跃，而恰好你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祁慕给她介绍了一个心理概念——可爱侵犯。
因为对方过于可爱而情绪活跃，出现了更强的侵略性与破坏欲。譬如说，看到可爱的小奶猫，想用力揉捏甚至想一口吃掉。
这是正常的心理状态，只是在祁慕身上更加严重而已，但也还在可控范围内。
所以他平日对顾艾都还算好，发作时会咬两口，但也不会特别重。但如果精神过度兴奋，或者喜爱超过了某个阈值，就控不住了……
尤其是，也许因为顾艾是个女孩子，他的侵占欲望还和性.欲挂了勾，每次啃咬的时候不自觉就会产生反应。
顾艾听得懵懵懂懂，但是结合以往的经历也能得出了结论：“所以，你喜欢我的时候，就想咬我，特别喜欢的时候，就想……就想睡我。”
说得可真委婉，哪只是想睡她，是想强.暴她才对。
“嗯，总结得很到位。”祁慕抓着她的手亲了亲，“亲昵产生的性.欲我能控制得住，但是这种情况……我的理智不太有效。”
所以，就算夜深时他帮顾艾抚慰，事态也不会失控。但这样的场合，他却差点犯了错。
顾艾小声问：“那现在，你是哪种情况？”
“危险的那种。”祁慕说着，抱紧她让她自己感受。
“你怎么还这么兴奋啊！”
“没办法，你实在太可爱。”祁慕甚至去拨她的领口，俯身重重咬了一下。
“痛痛痛！”顾艾捶了一下，“慕爷！”
祁慕松开后又舔了舔，抬头亲她的唇：“我告诉你怎么压制这种情况，下次你别忍着，早点哭。负面情绪能让我冷静一点。”
顾艾品出意思来：“所以，你现在是不是不怎么高兴啊……”
“总是有点的。”祁慕把头埋进她的颈间，吐息温热，“要不是我提前控了他们，你就要受委屈了。我差点食言。”
听他这么说，顾艾有点小开心——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而且我不喜欢这样的失控。”祁慕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又嘬了一口，在她颈上留了个浅浅的桃粉印子。
忽的，顾艾问了个不太相干的问题：“这样控人，会不会很耗精神力？”
“还好，主要是这次异能者占比高，还有好几个海晏这样的高手。”祁慕抬起头，往场地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了眼，“而且很久没用了，有点不熟练。”
“那……”顾艾绞着小腿，犹豫好一会儿，才悄悄在他耳边说，“其实……挺刺激的……”她鼓起勇气继续说，“下次再试试？”
祁慕：“……”
有胆子说这种话，人却脸红到脖子根了。这小姑娘真是又羞又热情，又菜又爱玩。
.
吃完后，祁慕提议去端午夜市走一走。
夜市街就在白鹭学塾外，从训练场边上的西门出去就是，已经有不少学子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
“等到了中秋，会有灯会，更加热闹。”祁慕说着，牵着顾艾的手走进了人流里。
端午市集上都是卖些吃食和小玩意儿，小摊上的东西琳琅满目，顾艾甚至看不出来它们的用处，她不问，祁慕也不解释，就这么走马观花地逛了下去。
虽然有不少人往他们身上看，但到底没人敢凑到近前来，也能落得个清净。
祁慕在小摊上给顾艾挑了个碧色香囊：“这个家里没有准备，针线活我不太会。”
顾艾好奇地摸着香囊，忽的感觉到祁慕揉了揉她的头，并叹了一声：“你要是只有五六岁就好了。”
顾艾困惑地看他。
祁慕解释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又怯生生的，像是小孩子。”顿了顿，他说，“可爱，想抱着逛夜市。”
顾艾琢磨了一会儿，不禁问：“慕爷，你平常……是把我当女儿养吗？！”
“没，那可就太禁忌了。”祁慕笑了一下，“还是小宠物的，只是很上心而已。”
如果真要祁慕选一个词来描述他对顾艾的行为，那也许是——野化培训。
他想把这个小姑娘养大，养好，让她能够独当一面，即便离开自己也能在外面活得很好。
只是在这个过程里，夹杂了太多私欲。
他太喜欢了，似乎舍不得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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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只是热闹，但也没什么值得买的，吃食不够安全，首饰不够精致，祁慕是看不上眼的，逛了一圈，反而买了盆小含羞草送她。
焦土上的植物很精贵，尤其是未变异的原种，只是在祁家待了几天，给顾艾一种半球内植物并不珍稀的错觉。祁慕付钱的时候，她听了一耳朵，这盆牙签大小的植物，价值一百个香囊。
“有没有觉得很像你？”祁慕顺着叶脉上划了一下，含羞草立时收拢叶子并垂了下去。
顾艾“哼”了一声，不给他摸这盆草了。
.
晚宴散后，就差不多到了夜间休息的点。回房后祁慕压着顾艾小闹了一会儿，便抱着她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两人收拾好到花厅吃早饭时，程续过来说：“祝芸舒过来了，在院子外等着，问能不能一起吃早饭。”